“於先生,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您是史密斯家族的朋友,多有冒犯!”白人警官一路道歉將於嘯送回房間。
此時,方雪晴也已起牀,穿着睡袍。
“夫人,打攪您休息了,萬分抱歉!”
“沒關係。”方雪晴淡淡一笑。
白人警官帶着他的手下立即離開,並且細緻關好了房門。
“於嘯,沒事吧?”方雪晴略微有些緊張,因爲於嘯已經出去了將近半個小時,雖然警官的態度很客氣,但是這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把戲,方雪晴見得太多了。
“這能有什麼事。”於嘯坐下,抽起一根菸。
煙霧瀰漫在兩人之間,被煙嗆到方雪晴咳嗽幾聲。
過了半晌,方雪晴幽幽道:“吶,你是不是還有事要忙?我……我一個人在這裡沒有關係。”
“算了,明天再說。”
於嘯在女人面前脫去衣服,只剩下一條四角平底褲,露出一身健壯肌肉。
“看什麼,睡覺了!”於嘯關上了燈,拉過被子一角睡下。
方雪晴有點恍惚,夜已深,只能模模糊糊看見男人的背後,但是,自己還是第一次領證後和男人睡在同一張牀上。
男人很安分,不像平時那麼猴急來調戲自己,也不動手動腳,彷彿已是多年的夫妻。
沒過幾分鐘,男人似乎已經睡着了。
但此時,方雪晴卻失眠了,回想晚上演唱會的事,心裡有些後悔。
平心而論,男人對自己不錯,甚至可以說對自己百依百順,尋常男人對自己這般頤指氣使,怕是早就憤而出走了。
可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嘛!
方雪晴默默嘆了口氣,望着男人的後背,輕聲道,
“於嘯,對不起吶,我也不想這樣……”
說完,女人眼中溢出些許淚水,縮了縮身子想要把自己深深埋在被子裡,但突然一雙大手伸來,順着肩膀,脖頸,停在臉頰,輕柔幫自己拭去淚水。
“別哭。”耳邊傳來男人的低沉嗓音。
“你沒睡着?”方雪晴低聲抽泣。
“嗯。”
方雪晴感到男人的手在自己臉上停留了一會,便又收了回去。
“晴兒,不要哭,你哭我也難受。”
“於嘯!”方雪晴哽咽,把頭埋進了男人懷中,感受男人胸腹傳來的溫熱感,頓時心中安穩極了。
過了約五分鐘,於嘯摸着女人的秀髮,女人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天氣格外晴朗,初夏的陽光灑在兩人肩頭,女人明豔動人,兩人手相挽一起去附近的餐館吃早飯。
女人吃的清淡,要了一碗薄粥、煎蛋和水果沙拉。
“晴兒,這裡的事處理完,我們就去迦太基。”於嘯道。
“嗯吶,我等你。”方雪晴順從道。
雖然兩人沒有明說,但是顯而易見的,心中的隔閡消除了大半。
將女人送到公司辦事點,於嘯直接來到了古堡和澤弗奈亞、阿比蓋爾集合,今天是絕殺聯盟等級審覈小組前來審覈的時間。
經過多日的發展,‘再構’又召集了不少成員,有些是從別的組織吸收過來的骨幹,有些則是剛從戰場退役的老兵,還有一些則是空有滿腔熱情,管殺不管埋的愣頭青。
但不管怎麼說,再上原有阿比蓋爾‘天罰’的手下,這個隊伍着實壯大不少。
城堡幾百來平大廳裡,穿着統一黑色新制服的男男女女站着,右臂上繡着鐮刀的圖騰。
這之中大多是見過鮮血殺過人的傢伙,一個個身上的煞氣極重,聚在一起,形成一股不容小視的力量。
“於,被人當做老大的滋味怎麼樣呀,有沒有想和我們一起提刀闖天下的衝動?”
一襲盛裝示人的澤弗奈亞風情萬種地從裡面走出來,一頂黑色雞尾酒帽,末梢有一撮金黃墨綠色的孔雀毛,像是歐洲皇室王妃。
“沒。”於嘯坦白道,老實說,自己已經過了拿着一把水果刀,底下有幾十個小弟,就以爲自己是銅鑼灣扛把子的年紀。
與小年輕上街火拼,與人鬥氣的時代早已過去了。
“沒勁,”女人啐了一句,“你呀,比我還年輕不少呢,怎麼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和絕殺聯盟裡面那些個老不死一個腔調?”
“不這樣,怎麼當老大?”於嘯輕笑一聲,“你難道在這裡和他們約見面?我的幽靈軍團全部召喚出來,恐怕你這兒就得重建了!”
澤弗奈亞扭過頭,“纔不,你的屋大維上次折了我一把路易十八時代的寶劍,我還心疼來着!我買了一箇舊倉庫,小阿比蓋爾已經過去準備了,我們一會也過去。”
看來女人都已經準備好了,於嘯樂得逍遙,乾脆坐在花園裡,吃女人端上來的司康餅。
“澤弗奈亞大人,倉庫已經準備妥當了,阿比蓋爾大人讓我們過去。”
一個年輕亞裔跑來稟報。
澤弗奈亞一擺手表示知道了,看着對桌的於嘯,“走咯,大佬!”
於嘯沒理會女人的戲謔,徑直走了出去。
一輛黑色的奔馳S600防彈轎車停在了城堡大門口,後面,放眼望去,是長龍一般黑色的奔馳商務車。
於嘯和澤弗奈亞上了最前面一輛車,其餘人則坐入了內部空間較大的商務車內。
千萬不要惹上面包車,因爲你不知道車上會跳下來多少人。
於嘯玩味一笑,沒由原來的想起電影中的一句話。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開過長島鎮,氣勢非凡,在街頭逛蕩的幾個白人混混投來羨慕的目光,至於過路行人的表現,則要看具體的人了,有些避之不及,有些則好奇地指指點點,畢竟這麼壯觀的場面除了米國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還能看到,現在已經很少了。
頂多,就是中東來的土豪,將自己的純金車隊派了出來,囂張跋扈地行駛在曼哈頓大道上。
“真是的,那些小朋友把我們當成黑手黨了!”澤弗奈亞道,撥弄着纖細的暗紅色指甲。
“你難道不是黑手黨裡的黑手黨嗎?”於嘯笑道,從車窗外收回目光。
“少來,我們又不是和他們一路的,那些西西里人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就和商界的猶太人一樣……哪怕在我們絕殺聯盟內部,西西里人也是宰人最狠的,一刀能斃命,絕不會使出第二刀,哎,說到這兒,你倒是和他們很像,臉挺白,但黑心黑肚腸!”
和這女人熟了之後,於嘯還真越來越發覺這女人的腹黑毒舌,有事沒事就損自己。
閒聊着,不知不覺已到了目的地。
一片由通電的鐵絲網圍成的灰色建築物出現在了於嘯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