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大廳中,面對血蜥蜴怒意盈然地奔向那石桌所在之地,羽秀也是立即飛身而起,探手抓向了那第三張殘片,他可不能讓自己之前的辛苦尋找,而在這裡付諸東流。
啪!將風雷玄虛步法施展到極致的羽秀,其速度和靈活度果然是不同凡響的,況且他本來距離石桌就更近一些,所以哪怕血蜥蜴的修爲遠超羽秀,但卻依舊讓得他搶先了一步。
一把搶過藏寶圖殘片的羽秀,當即向旁側躲閃而去,僅僅是眨眼之間,血蜥蜴的憤怒甩尾便將那張石桌,橫掃得一片粉碎,那強橫的能量餘波,甚至把身在半空的羽秀,都給衝擊得直接跌落了下來。
轟隆!同樣是從半空摔落,但羽秀卻是噗地一聲,吐出了大口的鮮血,臉色也是在瞬間黯淡了不少,顯然這血蜥蜴的實力的確是太讓人忌憚了。
但羽秀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那血蜥蜴竟然不依不饒地再度追擊了上來,其目標自然是直指他手中的殘片。
望着那大傢伙怒火直噴的血色大眼睛,羽秀知道自己今兒個是被這貨給盯上了,只是他鬧不明白的是,這頭血蜥蜴到底是因爲自己搶了藏寶圖殘片而憤怒呢,還是單純因爲這殘片而憤怒呢?
想到這裡,羽秀毫不猶豫地飛身而起,迅速以巧妙身法躲避着血蜥蜴的狂猛追擊。
而在同時,羽秀竟敏銳地嗅到了那張藏寶圖殘片上,所散發出來的充滿異樣的香味兒,或許正是因爲這種氣味,方纔使得那血蜥蜴怒意大發的。
羽秀的面色一陣動容,他立即用那張殘片去試驗,發現事實果真如自己所猜測的那般,這張殘片上獨有的香味兒,竟然真的是引發血蜥蜴暴怒的源頭!
一念至此,羽秀的心裡頓時有底兒了,望着那頭大傢伙瘋狂地低吼和肆虐着大廳內的一切,左衝右撞地不停向自己發難,他的心中頓時間有了定計。
再度環視了一圈這座搖搖欲墜、混亂不堪的大廳,還有大廳頂部那一大片重量極大且冒着尖刺的壁頂,羽秀的嘴角不由得劃過一抹頗爲得意的淺笑。
“哼,你這頭大傢伙不是想要跟我玩兒嗎?好,那本少主就讓你好好地爽快一番,讓你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作法自斃!”
一邊連貫出大片殘影,不停地躲閃着血蜥蜴的攻擊,羽秀一邊在心裡這般暗暗想道。
與此同時,他瞅準機會,從血蜥蜴步步逼近的龐大身軀下面,靈活地一滑而出,避開了它勢在必得的恐怖一擊,並徑直朝遠處的大廳洞口處飛奔而去。
只不過在疾馳奔逃的過程中,羽秀竟然特地花費工夫,將一隻手探進了隱形儲物袋內,但他並不是想要把第三張殘片放進去,因爲他知道,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了那散發而出的香味兒。
相反,他的那隻探入其中的手,好似在撥拉着找什麼東西一般,而這一刻,羽秀嘴角處的得意淺笑,也愈發變得更盛了。
足足撥拉了好一會兒,終於在身形即將到達洞口位置時,羽秀取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沒有半點兒遲疑地,羽秀的靈巧雙手如同穿花蝴蝶般動作起來,隨後,在那頭大傢伙震動大地般地逼近自己之際,他毫不猶豫地將那張散發着特殊香味兒的殘片,也就是引動血蜥蜴的始作俑者,一下子給拋了出去。
啪!藏寶圖殘片準確無誤地被拋到了大廳中心的大石柱上,當即便吸引了血蜥蜴的關注,使得它直接放棄了置身洞口處的羽秀,轉而向那石柱之地徑自奔襲而去。
詭異的香味兒在殘片靜止不動下,逸散得更爲集中和濃烈了,而血蜥蜴體內的暴怒元素,自然也被充分的調動起來。
轟!剛剛靠近到大石柱的周圍,血蜥蜴的巨大甩尾便橫掃而至,將那粗重的石柱,也是支撐這座搖搖欲墜之大廳的唯一主力,轟擊得裂紋四起,瞬間便處在了狂雷閃電、風雨飄搖之中。
轟轟轟!又是一連串對石柱,哦不,準確來說是對石柱上的殘片的重擊,頓時讓得那根苦心支撐大廳的大石柱,遭受了滅頂之災,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於是,就在羽秀剛剛閃身撤出駝鈴洞之際,那大石柱便轟然破碎了,隨之而來的還有那搖搖欲墜的大廳,也在一瞬間徹底崩塌陷落。
轟隆隆!巨重的壁頂攜帶着尖銳的刺芒,狠狠地降落在身處中心的血蜥蜴身上,因而在頃刻間,這頭大傢伙就悲催了。
雖然它有着恐怖的實力和強悍的肉身,但在重達鉅萬的泰山壓頂下,它的身軀依舊是受到了不小的創傷,何況還有着無數芒刺在背,更是讓得這頭大傢伙在瞬息間動彈不得,任由大量的斷壁殘垣掩埋而下。
不過在此之前,一根很不起眼但卻韌性極強的銀色鐵絲繩,卻在無聲無息之間,迅速把那張先前貼在石柱上的殘片,滋溜一聲給帶了出來,重新回到了羽秀的手中。
不用問,這自然是羽秀的手段,而那銀色鐵絲繩,則是羽秀從昔日夥伴童雪玄那裡,或者說是從他的藤木銀杖中得到的啓示。
雖然這種方法遠遠比不上藤木銀杖所發出的藤蔓便利,但在這裡卻完美地實現了羽秀的計劃,並果真讓得那頭大傢伙作法自斃,自己把自己埋在了廢墟中。
而如此一來,羽秀對這擁有束縛纏繞能力的木屬性藤蔓術,變得更加渴望了,他在想,自己以後爲木屬性氣海填充玄技時,是不是也應當選擇這種類型的玄技呢?
不過現在的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但當這份期望真的變成現實的時候,羽秀才發現,自己得到的那種玄技,居然遠比自己如今所想象的,要厲害得多!只不過這些事情,就都是後話了。
此時的羽秀,在眼見得自己暫時擺平了那頭大傢伙後,當即收起手中的第三張藏寶圖殘片,飛快地前往不遠處的安全地帶,去跟飄雪她們匯合。
“羽秀哥你沒事兒吧?那頭大傢伙解決了嗎?”眼見得羽秀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飄雪立刻上前關心道。
羽秀點點頭,“我沒事兒,不過那頭大傢伙好像比較麻煩,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否則還會被它窮追不捨的!”
望着羽秀那頗爲凝重的神色,飄雪也是小心翼翼地點着頭,好奇地問道:“羽秀哥,那頭血蜥蜴是不就是莊大哥他們,在駝鈴洞附近遇到的那頭魔獸呀?莫非那羣駝鈴洞馬賊的血,都是這頭大傢伙吸走的?”
羽秀不置可否地嘆了口氣,“也許吧!不過無論怎樣,現在這頭傢伙已經盯上了咱們,我想它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邊說着,羽秀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思索之色,他可不會認爲,這頭在自己手上吃了大虧的血蜥蜴,會因爲受了傷而不跟自己計較,或者說不再對自己窮追猛打了。
從它那充斥着靈動和狠戾的血紅大眼睛中,羽秀能夠明顯地讀出來,這貨不僅有着不低的靈智,而且還是個睚眥必報的傢伙,所以必須要趁現在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這般想着,羽秀突然間聽到一聲怒嘯自不遠處傳來,緊跟着那倒塌的駝鈴洞廢墟,竟然轟隆翻滾、塵煙瀰漫起來,顯然那頭被掩埋的大傢伙要掙扎出來了。
羽秀的臉色陡然一變,朗聲大喝道:“快離開這裡!那血蜥蜴要出來了!”
說着,羽秀兩手分別拉住飄雪和辛鳴,徑直朝綠洲外圍疾奔而去,遠遠聽着身後那怒嘯連連的沉重踏地之聲,飄雪的嬌俏小臉上泛起一抹緊張。
“羽秀哥,咱們該怎麼辦呀?那頭血蜥蜴好像朝咱們這邊追來了!”
羽秀的面色一陣變幻,低頭沉吟了半晌,他雙目微凝地說道:“走,去那邊的大湖,血蜥蜴的血氣與湖中的水氣犯衝,會受到強烈遏制,所以只要我們從湖水中逃跑,應該會極大地拖延它追趕的時間!”
“好,那咱們趕快去那邊吧!”飄雪一聽,當即連連點頭道。
於是,羽秀一行三人立刻在半途調轉方向,馬不停蹄地直奔那片大湖而去,試圖擺脫掉血蜥蜴的窮追不捨。
但是這血蜥蜴畢竟有着皇鬥境的實力,即便受了不輕的傷勢,可在暴怒狂奔之下,其速度仍舊是極爲恐怖的。
所以很快,疾奔中的羽秀等人便聽到了身後,聲音越來越大、好似震動山林般的踏步之聲了,很明顯這一追一逃的兩者之間,距離在迅速地拉近着。
察覺到這一情況,飄雪俏臉發白地把頭往回瞥了一眼,頓時間血蜥蜴那無比猙獰的面孔,便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簾中。
此刻的她這才猛然發現,原來這頭恐怖的大傢伙,已然距離他們近在咫尺了,故而在一瞬間,飄雪的蒼白小臉上,再也掩飾不住那盈然欲出的驚懼之意,甚至連腳步都不由自主地放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