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嘎!沒想到你這該死的小子年紀不大,鬼點子倒是不少!不過就算你鬼點子再多,在絕對實力面前,也是無濟於事的!”
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之際,羽秀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爲難看起來,他緩緩地轉過身,望着那修爲高強的中年男子,以及跟在左右兩邊、滿臉得意的呂嬌和呂東昌,一股大鬱悶之意自心中油然升騰而起。
“哈哈,還是師父的眼力高呀,一眼就看出那道光影是假的,要不然還真就讓這倆該死的毛娃子給偷偷溜走啦!”
“對呀對呀!師父,這倆該死的傢伙屢次耍弄咱們,尤其是那個死小子,更是一肚子壞水,我們這次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呂嬌得意中夾雜着憤恨妒忌之色,咬牙切齒地叫嚷道,“本大小姐要親手摺磨那該死的小子,竟然敢出手傷我?我要讓他知道,像本大小姐這樣身份尊貴的人,得罪我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哼!
還有還有,那個小丫頭也特別可恨,本大小姐要把她抓住,在她的臉上狠狠地劃上幾百刀幾千刀,讓她徹底毀容,讓她痛苦一輩子,哈哈哈哈!”
呂嬌滿臉獰笑地指手畫腳道,那模樣,似是羽秀和璐兒兩人已然成爲了他們的甕中之鱉,只能任由她宰割一般。
在聞聽呂嬌這番狠辣之言後,璐兒頓時間俏臉煞白,心中油然升起一陣惡寒,而羽秀則更是眉頭一挑,毫不猶豫地把璐兒擋在了身後,好似生怕別人傷害她一般。
“哈哈?小子,你以爲用這麼兇狠的眼神瞪着我,我就不敢出手抓你們了嗎?我告訴你,今兒個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們倆!怎麼,我發現你好像是很不服的樣子?好,那就給我受死吧!”
中年男子頗爲得意地冷笑一聲,其實他是想用自己的威壓和滿含嘲弄的話語,來擊潰羽秀的心理防線,讓他主動向自己磕頭求饒的。
但是在瞅見羽秀那毫不退縮,甚至沒有半點兒畏懼之色的眼神後,中年男子頓覺自己受到了眼前這毛娃子的輕視,於是他心裡的不爽之意頓時油然而生,他要立刻將這娃子擒拿起來,讓他知道,他的性命如今就捏在自己的手裡。
而此刻的羽秀,那看似波瀾不驚的眼神中,卻不時地閃動着一絲驚懼,緊張的雙手使勁攥着衣角,望着那難以抗拒的掌力撲面而至、越逼越近,眼看已經是近在咫尺了。
但是儘管如此,羽秀的身形依舊沒有丁點兒的移動和退縮,因爲在他的身後,有他至死都要保護的人,所以他不能退縮和躲避,只能堅定地、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靜候着所有災難和劫數的降臨。
嗯?不知從哪一個瞬間開始,羽秀內心的緊張之意突然像潮水般,悉數退卻一空,心神也是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下來,甚至於在他的臉上,還涌現出了一抹盈然的喜意。
緊跟着,在電光火石之間,中年男子那勢若滔天、近乎避無可避的一擊掌力,卻在眨眼的工夫,在即將侵襲羽秀身體的前一刻,詭異地消失一空了!
砰!一簇震動山林的爆鳴聲毫無預兆地響起,與此同時,原本還是一臉獰笑和得意表情的中年男子,霎時間面色驟變,隨即他的身形便如炮彈般,嗖的一聲朝後方彈射了回去。
咚!一聲沉重的震地巨響,將周圍的煙塵激盪而起,而在煙塵四起的中心之地,那玄帝境的中年男子,在一連串劇烈的咳嗽中堪堪地爬起身來,滿面驚駭之色地望向羽秀這邊,準確的說,是望向羽秀前方的那道身影。
“咳咳!你,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使勁平復下胸腔內的咳嗽聲之後,中年男子那微微顫抖的聲音響起。
而聞聽他的詢問,羽秀前方的那道身影卻是極爲不屑地冷笑一聲,“呵!老夫是什麼人,你這種小蝦米還沒有資格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告訴你,我肯定不是你口中所說的天王老子,所以我來了,就能夠救下這兩位小友!
還有啊,老夫我特麼的可好奇了,像你這樣的小蝦米,到底是有多大的自信,敢說出剛纔那樣的狠話?你說你他媽的這麼狂,你家裡人知道嗎?”
你!在這位老夫的大肆戲謔之下,本就被一擊擊傷的中年男子,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出來,直接死在這兒,那副鬱悶的表情,瞧得羽秀禁不住一陣歡喜,同時也在心裡慶幸,這就叫做善有善報呀!
沒錯,眼前的這位及時出現,一擊打傷那得意的中年男子,而且還一口一個老夫的高手,正是前一陣子被羽秀等人合力,從單翅血魂獸的致命攻擊中救下一命的那位老先生!
而先前,羽秀之所以在關鍵時刻,卻反而心神放鬆下來,正是因爲感應到了這位老先生的氣息,就在自己的周圍徘徊。
只見此時的這位老先生,渾身上下依舊被罩在一件黑袍中,而且斗笠下的那張臉,也是仍然被緊緊地遮住,當初羽秀等人救下他的時候,爲了老先生的隱私着想,他們並沒有撤去老先生的遮臉布。
望着老先生周身流轉的玄聖五重境氣息,羽秀和璐兒無疑是極爲欣喜的,可是對面的中年男子和呂家兄妹,此時的心情貌似就不那麼美麗了。
尤其是達到玄帝境初期的中年男子,他之前可是親身體會到了這位老先生的強大,所以此刻,他的內心是驚疑不定甚至戰慄不已的,而臉上則完全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這位,呃這位前輩,”中年男子總算是艱難地開口了,“那兩個小娃子是我們家族的敵人,希望您不要貿然地插手此事,因爲我們的家族,可是非常龐,嗚哇!”
誰知,原本想要用自己的宗門勢力,來震懾一下那位老先生的中年男子,還沒能把自己的話講完,就被對方隨手一掌打出了數米,鮮血狂噴而出,顯然是受了重創。
“你給老子滾一邊兒去,少在老子面前提你那些上不了檯面的破家族,在老子眼裡,它連個屁都不算!”
老先生極爲不耐和滿臉霸氣地說道,冰冷的雙目在中年男子和呂家兄妹的身上一掃,頓時把他們嚇得汗毛炸豎而起,甚至呂嬌都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臉色慘白一片。
“哼,就憑你們這點兒本事,也敢在老子面前逞能?真是不自量力!我今兒個就告訴你們,這兩位是老子的朋友,你們尤其是你,最好少打他們倆的主意,要不然的話,老子讓你們立刻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磕頭求饒,然後麻溜兒地滾球,二就是立刻受死,到閻王殿報到,你們自己選吧!”
“這,”眼見得老先生那不容置疑的霸氣神色,中年男子的臉色頓時間一陣變幻,而那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的呂東昌,聞言則是立刻跪下身來,一個勁兒地磕頭道:“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於是,在呂家三人戰戰兢兢地大肆求饒下,老先生終於大發慈悲地饒了他們一命,而這幾位嚇得要死的貨見狀,哪還敢繼續逗留,趕忙一溜煙兒地轉身落荒而逃了,連回頭都不敢回一下。
此時的他們,直可說是悔斷了腸子,原本以爲那倆小娃好欺負,然後刁蠻無理地要人家又是送上冰玉靈果,又是磕頭求饒的,還要把他們打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結果呢,自己三人不但被羽秀連連算計了好幾次,到最後還落得個差點兒丟掉性命、落荒而逃的下場,真可謂是面子裡子全都丟光了。
不過這又怨得了誰呢?既然你想要蠻橫無理地欺負人,那就要做好被欺負的準備,尤其是像他們這種囂張跋扈到了極點,偏偏又不知收斂、自作聰明的主兒,這種下場更是他們活該倒黴!
而望着呂嬌等人漸漸消失的身影,那位老先生笑呵呵地把目光轉向了羽秀和璐兒,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拍了拍羽秀的肩膀,“怎麼樣啊小傢伙,是不是感覺特爽呀?哈哈哈哈!”
瞧着對方那爽朗的大笑,羽秀的心裡不由得微微一動,然後恭敬地抱拳施禮道:“晚輩羽秀,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哈哈哈,救命之恩談不上,真正應該表示感謝的是老夫我呀!”老先生擺着手笑道,“羽秀?你這小子倒是蠻對我脾氣的,不錯不錯!以後呢,也不用前輩長前輩短地這麼叫了,跟我還客氣啥,直接叫六爺就行!”
六爺?羽秀聞言一笑,同時對這位豪爽的老先生,頓覺好感大生,很快兩人便相互熟絡了起來。
不過就在這時,璐兒卻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一般,俏臉驟變地驚呼一聲道:“哎呀壞啦!羽秀哥哥,咱們還剩不到半天的時間了,那銀角雪參還沒有一丁點兒線索呢,這可怎麼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