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得掌櫃的極力保證,又想到那倆不自量力的毛孩子,根本沒有半點兒縛雞之力,貪財將領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讚賞地拍了拍掌櫃的肩膀,“嗯,你小子這次的事情幹得漂亮呀!
好,你放心吧,此次事成之後,本將一定會重重獎勵你的,到時候你的悅翔客棧也就能水漲船高、日進斗金了!”
“多謝將軍大人賞識擡愛,小的一定會不遺餘力地爲您服務的,那是小的的榮幸!其實我明白,就憑那倆自作聰明、不自量力的小娃子,您根本不屑於對他們出手,那樣豈不是污了您的身份了嗎?
所以小的就自告奮勇地替您把他們抓住了,也算是對您的孝敬!這兩個毛娃子,根本沒什麼本事,如今中了我的穿腸迷心散,還不是任由您宰割,您說是不是呀?”
客棧掌櫃的溜鬚拍馬、大肆奉承,立刻得到了那貪財將軍深以爲是地認可,只見他一臉喜意得色地點點頭,拍着掌櫃的肩膀,“很好!本將果然沒有看錯你小子!
我不得不說,你剛纔這番話說得的確頗有道理,就憑本將軍的實力身手,對付倆毛娃娃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其實本將我是怕污了身份,降低了身價,所以才故意把機會讓給你們的,對,就是這樣,哈哈哈哈!”
貪財將軍洋洋自得地連番確認道,好似事實正是如此一般,不得不說,這貨也的確是自戀且無恥得可以。
而就在客棧掌櫃和貪財將軍自鳴得意地交談之際,已然被擡至通往側門之路上的羽秀,卻已經在嘴脣翕動下,將‘三二一倒’這幾個字,低聲地囁嚅了出來。
砰砰砰砰!猛然間借力騰空而起的羽秀,在聽到四聲陸續響起的倒地聲音後,瞬間踏上地面,探手一把接住失去平衡的璐兒,將她的柔軟嬌軀緊緊抱在了懷裡。
而此時,在穩穩落地的兩人眼前,原本還是滿臉得意、一副意淫之相的四個修者士兵,悉數直挺挺地躺倒在了地上,還沒來得及呼出半個聲音,就已經昏迷過去、不省人事了。
迅速環視了一下四周,羽秀毫不遲疑地抓着璐兒的溫潤小手,飛也似的從近在咫尺的側門一躍而出,躥到了大街上,並以迅如閃電的速度直奔南大街的賣馬商鋪而去。
很快,兩人就躥到了馬棚的位置,也顧不得那麼許多,羽秀拽起一匹棗紅大馬,抱着璐兒的嬌軀就跳了上去,畢竟是橫練了數年身體的人,身體素質自然不同常人。
那賣馬的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羽秀順手拋來的錢袋給砸了個滿堂彩,不過當這貨看到錢袋裡的銀子時,臉上的鬱悶和疼痛之意,瞬間就消散一空了。
與此同時,當羽秀和璐兒的嬌小身影,如同旋風般衝出客棧側門時,眼尖的朱慶瞬間注意到了,緊跟着他的臉色陡然一寒,毫不猶豫地躍身追去,同時冷冷地拋下一句話,“是那倆娃子,快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貪財將軍和客棧掌櫃等人,頓時間一陣愕然,但隨即,修爲不錯的貪財將領就率先反應過來。
而眼見到羽秀和璐兒,那兩個在他們眼裡已成砧板魚肉、根本翻不起大浪的毛娃子,居然真的從他們的眼皮底下跑了,貪財將領的心裡霎時涌出滔天般的怒火,不止是因爲羽秀和璐兒,更是因爲先前向他打包票的蠢貨掌櫃。
怒火中燒的貪財將領,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還處於愕然中的掌櫃頭上,直拍得那貨倆眼冒金星兒,然後憤恨不已地怒斥道:“你這個該死的蠢貨!你不是保證說有你的那個什麼破毒散在,他們就肯定醒不過來嗎?
現在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兒?你他媽的倒是告訴本將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該死的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煮熟的鴨子都能讓他給飛了!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追!”
面對貪財將領那幾近暴走的喝罵,先前還一副洋洋自得,好似一切盡在掌控模樣的客棧掌櫃,頓時就傻眼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兩個明明中了劇毒的毛娃娃,如今竟還能活蹦亂跳地從自己等人的眼皮底下逃走?
一瞬間,那掌櫃感覺到自己的三觀都崩潰了,不可能不可能,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心裡一直在突突地冒着這些問題,但儘管不願相信,可是看到貪財將領已經帶頭追出去了,鬱悶無比的他也只得緊隨其後。
他知道,這是自己將功贖罪的唯一機會,而且他也是真的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倆毛娃子到底爲什麼能在他的劇毒下,如此輕易地逃出生天的。
而這個時候,駕馭着棗紅大馬的羽秀和璐兒,已經馬不停蹄地逃出了柳月城的中心地帶,進入了人煙稀少、樹叢漸多的郊外,可是雖說如此,但兩人的心卻一刻也沒有放鬆警惕。
畢竟他們要面對的,是衆多修者士兵的圍追堵截,要想逃出去那可是殊爲不易,就如現在,最先追來的高手朱慶小隊長,已經順利地把他們倆堵截在了前面。
其實說實話,羽秀之前在地下密室裡所想出的脫身之法並不難,因爲羽秀算準了,貪財將領等首要人物不會在大庭廣衆下出現,而要把他們兩人帶回去,就需要派人先把自己和璐兒擡出去。
所以,羽秀特意將隨身攜帶的一瓶名爲酥骨香菌液的毒散,用布條蘸着均勻塗抹到璐兒的後背兩肩胛骨附近位置,還有小腿到腳踝之間的位置,也就是先前羽秀以手撫觸璐兒嬌軀的曖昧場景。
隨後,璐兒也按照羽秀的手法,將這酥骨香菌液均勻塗抹到羽秀身體上的相同位置,因爲這四個位置,是擡人時必定要觸碰的地方。
而無色無味的酥骨香菌液毒散,雖然不能滲透衣物,也不會對接觸的地面造成什麼影響,可一旦接觸到人的肌膚,就會立刻悄無聲息地迅速進入到那人的體內,並在一時三刻內發作。
所以當那四個自以爲是的修者士兵,擡着羽秀和璐兒,得意洋洋地走向側門時,實際上劇毒已經在他們的體內蔓延開來了,但他們卻對此一無所知,而在毒性發作的時間到來之際,幾個人自然就中毒昏迷了過去。
這個時候,羽秀利用自己早已記下的,街道上的那些商鋪地點,迅速找到了賣馬的商鋪,並以迅雷之勢奪路而逃,這才造成了朱慶等人所見到的場景。
可是現在,儘管羽秀和璐兒已經盡力了,但仍舊是沒能逃出這麼一羣實力遠超自己的修者士兵,面對一臉寒意的朱慶緩緩走上前,以及身後一衆貪財將領爲首的士兵迅速逼來,漸成包圍之勢,羽秀和璐兒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爲難看起來。
“嘎嘎嘎!你們兩個毛娃娃不是想逃嗎?有本事再逃一個看看呀?”那貪財將領滿臉得意地譏諷道,“就憑你們兩個小娃子,還妄想着能從本將的眼皮底下逃脫?真是癡心妄想!”
說着,那貪財將領猛然間一掌拍出,直接把那匹棗紅馬給打殘了,失去平衡的它一下翻倒在地,順勢把羽秀和璐兒也給帶了下去。
“可不是嘛!你們這兩個自作聰明、狂妄自大的小騙子,居然敢騙本大爺,讓本大爺好一陣鬱悶,真是找死!怎麼樣,這次逃不了了吧?有我們英明的將軍在這裡,借你們倆膽兒你們敢跑嗎?嘎嘎嘎嘎!”
眼見到羽秀和璐兒重新落網,那鬱悶的掌櫃頓時安心了下來,那副洋洋得意的本質重新迴歸,朝着跌落在地的兩人大肆嘲諷起來,那眯起來的小眼睛,似是頗爲解氣的模樣。
而朱慶和貪財將領等人,亦是滿嘴含笑、眼神玩味地不斷打量着兩人,就好像在盯着自己的獵物一般,那赤裸裸的鄙視得意之色,可說是呼之欲出。
望着一衆人步步逼近自己和璐兒,將包圍圈越縮越小,羽秀的心直直地往下沉,此時的他,雖然極力保持着臉上的鎮定,並使勁地抓着璐兒微顫的小手,但其實他自己心裡明白,他已經真的束手無策了。
漸漸難看的臉色,清晰地落進了那掌櫃的眼裡,他很是解氣和輕蔑地追問道:“將軍,這倆娃娃現在已經被我們乖乖地握在手心兒了,任他們怎麼跑也肯定逃不掉了,我們是不是需要把他倆抓回去呀?”
貪財將領偏頭瞥了客棧掌櫃一眼,然後把目光移向朱慶小隊長,“朱隊長,你看這兩個毛娃娃要怎麼處理?”
朱慶目露寒意地凝視着羽秀,聲音冰冷地說道:“既然飛麟魔馬已經死了,那這倆娃娃也沒什麼價值了,不如索性先殺一個,把剩下那個先留着,興許還可以用來交代上面的追查!”
“好,既然這樣的話就依朱隊長所言,先把這小子給弄死吧,我看就這個傢伙壞點子多,哼!”貪財將領很是輕蔑地冷哼一聲道,在他看來,羽秀和璐兒已成甕中之鱉,他們想要誰死,誰就必須得死。
說完,那貪財將領就踏步上前,準備出手一掌解決了羽秀,可是這時,誰都沒有注意到,一道極其細微的聲音卻是在他們圍攏的中心處,悠悠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