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呂坤見狀,也是毫不示弱地輕笑一聲,他連看都沒有看血玫瑰夫人一眼,但卻在宮少爺逐步逼近的威壓下,抽空瞥了一眼不遠處,正在袖手旁觀看戲之中的羽秀等人,嘴角油然間流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而此時的羽秀,並沒有因爲血衣梅花宮少爺的舉動,而讓自己和其他人有所動作,他只是饒有興致地盯着呂坤那邊,靜靜地看戲,顯然是想要看看,心機深沉的宮少爺是如何對付呂坤的。
或者他更期望的是,兩者能夠來個你算計死我、我算計死你的激烈暗戰,然後他就可以滿心歡喜地坐收漁利了,當然羽秀知道,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
呂坤的心計和手段儘管很厲害,但面對宮少爺,卻似乎還要遜色不少,所以在宮少爺的主攻下,護劍山莊和蠍鬼宗極有可能會吃大虧,甚至有可能把性命都給搭上!
在距離呂坤大概十多米的地方,宮少爺的腳步停了下來,兩隻眼睛饒有興味地盯着冷笑中的呂坤,眼神中滿是玩味甚至不屑。
“呵呵,本座不得不說呀,呂坤莊主雖然會用毒,但這毒用得,的確是半吊子的水平,所以想要以此在我面前炫耀,似乎有點兒太過自負了吧?您說對嗎?”
哼!對於宮少爺的嗤笑和戲謔,呂坤頓時冷哼了一聲,然後同樣很無所謂地擺擺手,“這麼說,宮少爺是自詡爲用毒高手咯?不過話說,你讓自己的屬下悄悄種在本座等人體內的梅屍蠱蟲,貌似也的確是說明了這一點!
但可惜的是,這種程度的玩意兒,用在我們這些人的身上,你不覺得有點兒太浪費了嗎?畢竟這梅屍蠱蟲雖然又小又多,讓人防不勝防,可是它連我的血肉都沒法鑽入半寸,豈不是辜負了你宮大少爺的一番心意嗎?啊?”
呂坤的面色之上,微露出一抹得意的表情,顯然對於自己能夠敏銳窺探到宮少爺的陰險手段,他的心裡也是蠻自豪的。
而此刻的羽秀,在聽聞呂坤的話語後,同樣是在心裡升騰出一抹驚奇之意。
這梅屍蠱蟲他的確瞭解不少,這是一種很厲害的蟲蠱之毒,它是用特殊之法,將腐爛的梅花汁液浸泡蠱蟲七七四十九天所得,融合了梅屍之毒和蠱毒,從而煉製而成的一種劇烈蟲毒。
而一般人如果被梅屍蠱蟲沾染上,就會很快被這些防不勝防的玩意兒侵入體內,進而釋放出大量的劇毒,最終全身潰爛而死,當然這只是對於普通的修者來說的。
對於像呂坤這樣的高手,只要這梅屍蠱蟲沒有進入到他的心脈等關鍵部位,他就不會受到什麼大的影響,況且很顯然,以這些細小蠱蟲的本事,即便是呂坤對此毫無察覺,基本上也不可能被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兒侵入心脈的!
所以說,這梅屍蠱蟲雖然可怕,但用在呂坤和蠍天身上,的確是一個敗筆,也正如他所說的那般,真的是辜負了宮大少爺的一番心意!
可是讓羽秀感到奇怪的是,如同宮少爺這樣的用毒高手,對這些根本不可能不知道呀?但他爲何還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呢?難道說,這其中有什麼特殊的隱情?
一念至此,羽秀那敏銳而犀利的雙眼,禁不住在呂坤和蠍天等人的身上,極爲仔細地打量了起來,這一打量不要緊,卻讓此時的他,在瞬息間臉色驟變,神情之間一片震驚之色。
“什麼?難道說,這,這是?呵呵,看來,這宮少爺的用毒手段,的確是不可小覷呀!”羽秀在心裡不由得感嘆一聲,那再度望向宮少爺的目光中,竟又多出了一絲凝重之意。
果然,在呂坤頗爲得意地指出,暗中施加在他們體內的劇毒梅屍蠱蟲後,宮少爺的神色並沒有絲毫的變幻,相反嘴角處的笑意變得更加濃郁了。
然後,凝視了對方好一會兒的他,衝着呂坤伸出大拇指道:“呂坤莊主果然是聰明過人,竟然連本座苦心研製的劇毒都能一眼識破,看來今天,我們只能一戰決高下了!”
說着,宮少爺猛然間單腳點地,縱身躍到半空中,與此同時,他身上所披的血色衣袍則是瞬間滑落,被宮少爺用雙手使勁地拋了出去。
嘩啦啦!在宮少爺如臂使指般地操控下,那血色衣袍勢若雷霆般地直奔呂坤等人的頭頂上方而去,好似一片血色雲霞,陡然朝着下方的衆人當頭籠罩而去,像是要把他們全都包裹進去一般。
眼見得宮少爺那電光火石般的動作,呂坤和蠍天也是毫不示弱,近乎在同一時間,兩個人盡皆面露猙獰之色地出手了,那磅礴浩瀚的能量威勢剛一凝現,便轟然衝向了那籠罩而下的血色衣袍。
砰砰砰!伴隨着一連串能量碰撞的巨響,那仿若血色雲霞般的衣袍,一下子就被呂坤兩人的恐怖攻勢,給衝擊得潰散開來,那場景,就好像天空的血雲被衝散了似的。
見此狀況,不遠處觀戰的羽秀卻是雙眼微眯,神色間一抹複雜之意油然頓生。
潰散的血色衣袍,化作無數殘碎的布片,從半空中緩緩飄落而下,此時的宮少爺,臉上卻並沒有因爲一擊未果,而生出絲毫的不悅之色,相反,他那灼灼雙目中所隱含的一絲得意,卻是盈然欲出。
重新落回到地面的宮少爺,並未繼續出手,在大多數人看來,這顯然是他限於實力,無法跟呂坤和蠍天兩人同時對抗,所以纔不敢貿然地更進一步。
但羽秀卻並不這麼認爲,此刻的他,兩隻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呂坤和蠍天爲首的一干人,因爲在這些人聚集的地方,羽秀隱隱然已經聞到了,那瀰漫而出的一股特殊氣息!
“哈哈哈哈!宮少爺?什麼玩意兒啊!就憑你這點兒上不了檯面的手段,也敢公然與我們叫板,簡直是不自量力!怎麼,看到我們兩個人合力出手,你是不是害怕了?來啊,你剛纔不是很能嗎?有本事繼續來呀!”
蠍天的思維和眼力,很明顯是處在那絕大多數人的行列,所以見到眼前這種情況的他,立刻自以爲是地對宮少爺,大肆嘲諷和羞辱起來,而至於一旁的呂坤,眉頭卻不由得微微一皺,似是也敏銳地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兒。
然而,聞聽蠍天那一連串自作聰明的嘲笑之言後,宮少爺的嘴角處,卻是陡然間流露出一抹無比燦爛的笑容,“蠍天宗主是吧?本座能告訴你一句話嗎,其實,你真的是個傻逼!”
“你說什麼?”宮少爺的話音剛落,蠍天的臉色就瞬間變得大爲羞惱起來,只見他毫不猶豫地探出手掌,準備讓宮少爺爲那句話付出代價。
可是,在蠍天將要縱身而出之際,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體內,傳來了一陣鑽心般的劇痛,緊接着哇地一聲,大口的鮮血便從嘴角噴吐了出去,而臉色也在頃刻間變得慘白一片,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蠍天頓時有些慌了手腳,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剛纔還好好的,怎麼一眨眼的工夫,自己的身體就遭受重創了呢?
噗通、噗通!然而,蠍天的這個疑惑剛從頭腦中冒出,就看到自己的前後左右,那一個個護劍山莊和蠍鬼宗的精銳高手,居然接連不斷地吐血倒地,悉數步了他的後塵!
“呵!宮少爺果然名不虛傳,本座佩服!只是我不明白,你到底對我們施了什麼手段,竟讓我的聯盟大軍在一夕之間淪落至此?”
當所有的精銳屬下都癱倒在地後,呂坤也是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不過他強忍住身體的劇痛,面色慘白地望着宮少爺,嘴角掛着一抹陰鷙的冷笑問道。
“哦?難道說,還有呂坤莊主不知道的事情?好,那本座就告訴你們,聽說過血梅組毒嗎?”宮少爺笑呵呵地說道,顯然成功制服了呂坤和蠍天一行人,他的心裡也是頗爲高興的。
呂坤和蠍天聞言,瞳孔頓時間一縮,臉色霎時變得極爲難看起來,而至於不遠處觀戰中的羽秀,則是油然間劃過了一絲瞭然的笑容。
組毒這種特殊的劇毒,他當然是知道的,不僅知道,而且先前在炎陽沙漠尋找沖天焰時,他還利用心火組毒將潛伏在身邊的小娃娃辛鳴,也就是那吸血妖物給一舉抹殺掉!
所以此刻的羽秀,自然明白這種特殊劇毒,到底有多麼的厲害!尤其是,當煉製組毒的人是一名修爲強大的高手時,那此毒所能發揮出來的威力,將會是無比強大甚至極爲恐怖的!
而此時的呂坤,顯然也是對組毒的恐怖性有所瞭解的,他知道這玩意兒儘管短時間內還沒法取了他們一干人的性命,但拖得越久,所造成的後果就會越嚴重,並且更重要的是,自己等人似乎已然成了宮少爺的甕中之鱉!
“什麼?血梅組毒?這,這怎麼可能?你是什麼時候給我們下的這種劇毒?本座爲何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