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些,五長老和那名護衛高手,頓時大爲懊悔起來,悔得腸子都青了,撇過頭望了望端坐在馬車內,一動不動的羽秀少主,他們的臉色則隨之變得更爲難看了,就好像被生生地糊了一坨便便似的。
你說之前我們要是不裝逼,聽從少主的勸告該有多好啊!現在可倒好,真的遇到大危難、陷入窘境了吧?只可惜這世界上什麼藥都有賣的,就是沒有賣後悔藥的,唉!
兩個先前還大肆嘲笑羽秀的蠢貨,此刻滿心悔恨地想着,但擡眼看看那再度迫近的恐怖老者,五長老不得不硬着頭皮地問一句,“你,你到底想要幹嘛?我們,我們可跟你無冤無仇呀!”
“無冤無仇?哼!”誰知,那老者卻是面露猙獰陰森之色地冷哼一聲,“你說無冤無仇就無冤無仇?誰跟你這蠢貨說的?老夫告訴你,我今天就是來取你們天地門這些人的狗命的!
今兒個除了那小子,你們這些蠢貨都得葬身在此地,嘎嘎嘎嘎!”恐怖老者指了指坐在馬車上一動不動的羽秀,嘎嘎狂笑着說道。
那令人不寒而慄的笑聲,聽得五長老和一衆護衛,當即就嚇尿了,紛紛忍不住跪地哀求道:“不要啊,高手,前輩,哦不不,大爺,爺爺!您是我們的親爺爺,求求您大發慈悲,饒我們一條狗命吧,求求您了!”
“哼,一羣不堪入目的廢物!”恐怖老者冷冷地瞧着那一衆跪地哀求的護衛,驟然間探手一揮,轟!虛空中陡然綻出一大片森冷邪異的玄氣能量,眨眼間便把這羣天地門護衛抹殺一空了,就連那玄帝九重境的五長老,也未能倖免。
此刻僅存於世的羽秀,臉上霎時涌現出一抹濃郁的憤怒之色,畢竟不管怎麼說,這羣人都是他天地門的護衛,並且其中還有着一位長老,就這麼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別人抹殺,他的心裡自然是極爲惱怒的。
可是偏偏,現在的他正被那恐怖老者的威壓束縛住,身體一絲也動彈不得,儘管羽秀有着異於常人的體質,強橫的威壓無法傷害於他,但那股磅礴的束縛之力卻是他所無法擺脫的。
所以,面對宗門內的護衛被無情滅殺,羽秀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卻是無力去挽救,因爲這時的他也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只不過那一臉含煞的恐怖老者,似是對他青眼有加一般,在隨手抹殺了一衆護衛後,他陡然間閃身踏步,來到了羽秀的身前,饒有興致地盯着他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
羽秀仍舊是一言不發,身體也是仍然不能動彈,可這時,恐怖老者那極爲刺耳難聽的狂笑聲卻再度響起,“嘎嘎嘎嘎!羽秀?果真是個好小子,不過今日,你可是難逃英年早逝的命運咯!
但你放心,老夫不會在這兒殺了你的,我會把你帶回到我的洞府,好好招待你一番,畢竟你可是那個人的親孫子喲!桀桀桀桀!”
說完,恐怖老者的周身陡然捲起一股龐大的能量氣流,瞬間將羽秀和他一同籠罩在內了,而這時,羽秀也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擺脫了威壓的束縛,開始能夠輕微活動了。
可是身處半空、受制於人的他,心裡清楚地知道,即便是這樣,以他的力量仍舊還是無計可施,只能任由那恐怖老者,把自己帶到他那所謂的洞府之中。
咚!不知道飛了多久的時間,羽秀只聽到一聲劇烈的石門關閉聲,然後自己的整個人就被扔到了地上。
揉了揉自己摔疼的胳膊,羽秀眉頭緊皺地擡眼望向四周,可是當他看到那簡陋到不成樣子的山洞時,饒是身處險境的他,都忍不住差點兒噴出一陣爆笑。
“這,這也叫做洞府?簡直是,簡直是玷污了洞府這個還算不錯的詞語!”羽秀在心裡如是地腹誹道,“拜託,這位呃,算是前輩吧,您這審美觀實在是嚇死寶寶了,我不得不由衷地說一句,好吧你贏了!”
羽秀環視着這讓得他真心看不下去的所謂的洞府,極爲無語地心說道,當然這番話他可是不太敢當着那恐怖老者的面兒,跟他講出來的,萬一這貨突然暴走抓狂,那傢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鬧不好真會出人命的。
不過,就在羽秀還有閒心爲此遐思不斷、浮想聯翩之際,他卻頗爲鬱悶地發現,這位無論實力還是年齡都遠超自己的五六十歲的老者,居然搞出一副精緻的鎖鏈來,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自己給捆了個結實。
然後,他竟無恥地美其名曰,“你這小子太狡猾了,老夫我可不能讓你有半點兒逃出生天的機會,你就這麼着被鎖在牆壁上,我還放心一點兒!”
聽完他的這番話,羽秀當時就鬱悶了,我說這位前輩,你敢不敢再無恥一點兒,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居然如此對待我一個小孩子,而且還說出那般冠冕堂皇的無恥藉口來,真是遭人嫌棄。
但是羽秀那一臉嫌棄的表情,剛一顯露出來,就見那恐怖老者似笑非笑地盯着羽秀說道:“怎麼小子,看你那模樣很不服嘛!”
“我當然不服了,你一個這麼大歲數的老傢伙,竟公然綁架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還不嫌丟人地把我帶到這髒兮兮的山洞,更可氣的是居然用鎖鏈把我給綁了起來,你說本少主能服氣嗎?”
“住口!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娃娃,竟敢這麼跟我說話!”誰知,羽秀的話音剛一落下,就聽到恐怖老者一頭黑線地呵斥道,“小娃子,老夫知道你伶牙俐齒、聰慧過人,但我警告你,我可算是你的長輩的長輩!
就連龍昊那小子,都沒有資格跟我這般說話,你以爲自己是什麼身份、什麼輩分,還敢如此與我講話!”
恐怖老者聲色俱厲的警告,讓得羽秀的內心瞬間一凜,但卻不是因爲恐懼,而是因爲他從此人剛剛的話語中,品出了一絲別樣的意味,那就是眼前這個老人,跟他天地門的淵源似乎頗深。
或許更準確的說,是跟自己的羽家家族有着不少的糾葛,因爲他不僅對自己的父親貌似很熟悉,而且還一上來就用所謂的輩分來壓自己,更重要的是,之前在離開芒月之林時,他還曾隱晦地提到,說自己是那個人的親孫子!
想到這裡,羽秀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變,但他旋即便將這份不從容收斂而起,繼續裝成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哼道:“哼,長輩的長輩?喂,我說你是誰呀,你說是就是呀?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哈?你小子少激我,想套我的話?你還嫩了點兒!”恐怖老者極爲不屑地哼道,“不過告訴你也無妨,老夫號稱百冥老人,跟你爺爺是一輩兒的!”
被眼前之人拆穿了激將法,羽秀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再度瞥了一眼這恐怖老者,“百冥老人是什麼東東?跟我爺爺一輩兒又怎麼了?貌似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吧?
那你爲什麼要把我抓到這兒來?還嚷嚷着要讓我英年早逝,好像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吧?至於什麼仇怨,那就更無從談起了!”
羽秀自小便沒有見過自己的爺爺,也沒有聽過爺爺的什麼事蹟,因爲父親和大伯對爺爺的事情從來都是絕口不提的,所以羽秀對這個詞彙可說是一點兒興奮值都沒有。
可是聞聽羽秀那很隨意的語氣,百冥老人頓時怒了,“沒關係?什麼叫沒關係!老夫告訴你,那關係可大了去了!我跟你天地門羽家的人,那仇怨可不是你這毛小子所能理解的!
實話跟你說,老夫今兒個把你弄到這兒來,就是要跟你天地門羽家,討回一點兒利息來,讓你那該死的爺爺知道,他到底欠了老夫多少債!”
瞧着百冥老人那幾近暴走的猙獰樣兒,羽秀的眉頭頓時緊皺而起,聽這貨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意思,好像是爺爺那老一輩兒的恩怨,而且貌似是爺爺幹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想到這裡,羽秀的嘴角處不由得劃過一絲無奈的苦笑,你說當年爺爺那老頭子到底對這瘋子,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居然讓他把仇恨轉移到自己和天地門身上,這倒黴催的!
一邊這樣想着,羽秀遊移不定的目光猛然間瞧見,這百冥老人的整條左腿,居然是安的假肢!先前沒仔細看還不知道,這一仔細看來,還真是如此。
莫非,是爺爺當年卸掉了這貨一條左腿?不過即便是這樣,也不用這麼苦大仇深、禍及家人的吧?
羽秀一臉無語,只能默然地看着那幾近暴走的百冥老人,掂着左腳劈頭蓋臉地指着羽秀髮泄,一時之間,竟然連他那妖暗森冷的邪惡玄氣,都噌噌地直往身體外冒。
最後,百冥老人竟憤恨得不能自抑,陷入了近乎癲狂的狀態中,緊跟着,他那探出的枯乾如木乃伊般的手,便一把抓向了羽秀的項頸,“嘎嘎嘎嘎!老東西,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我馬上就要把你的寶貝孫子送進閻王殿了!”
說着,臉色驟然變得陰森至極的百冥老人,猙獰地狂笑而起,那恐怖的勁風撲面迎去,似是真的要將羽秀置於死地一般。
而也就在這時,羽秀的腦海裡突然想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在那命懸一線、千鈞一髮之際,他的聲音陡然間響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