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坐在書案前正擺弄着一枚珍寶的呂坤,卻是神色微冷地輕笑一聲道:“跟着苟春平去?你是想跟苟陽迪一塊兒,在監牢裡就把羽秀那小娃子給直接弄死嗎?”
呃!呂東平的神色不由得一怔,說實話,他的確是有這個打算的,當然這不止是爲了他,更是爲了他的父親,同時這也是呂東昌和呂嬌所渴望看到的。
瞧着呂東平一言不發,顯然是默認了自己的猜測,呂坤的臉色頓時間微微一肅,“平兒你記住,做事情一定要過過自己的腦子,再着手去進行,決不可衝動行事、因小失大,知道嗎?”
“呃,是,父親,孩兒知道了!”呂東平有些鬱悶和無奈地點頭道,但是顯然,他還是不明白呂坤爲何會這樣說。
哼!呂坤輕聲一哼,“知道了?我看你不知道!你以爲我不想立刻就弄死羽秀那個小娃子嗎?爲父告訴你,我對羽秀的仇恨,比你們所有人的都大多了,我比任何人都想立刻殺了他!
可是你知道,爲何我今天沒有站出來,幫助苟春平推波助瀾嗎?爲何他和他的侄兒都力邀咱們前去,我都婉言拒絕嗎?不是爲父不想,是不能呀!”
“啊?不能?父親您爲何這麼說?他羽秀現在已然成爲了萬人唾罵的階下囚,就算在監牢裡直接把他殺了,民衆們也不會說什麼的,而且罪責還是讓苟春平他們來擔!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只要成功了,即便三大勢力聯盟也找不出理由來對咱們發難,況且就算是他們想發難,也得估量估量自己的本事,看看他們是否有能力跟咱們抗衡呀!孩兒實在不明白,在這種情況下,您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愚蠢!無知!”誰知,呂東平的話語剛剛說完,就被呂坤直接罵了個狗血淋頭,嚇得他縮了縮脖子,頓時不敢再出聲了。
呼!呂坤平復了一下自己那稍微有些激動的心緒,然後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唉!你也別怪爲父責罵你,其實我現在心裡也很無奈、很愁悶呀!
你剛纔所說的雖然有些道理,但是你忘記考慮了一個最大的變數,那就是羽秀本人呀!我曾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可以輕視任何一個人,但都決不能輕視羽秀這個小娃子!
你以爲他現在淪爲階下囚,就能任由咱們宰割了?你也不好好想想,他羽秀是何等聰明的人,爲什麼會突然間那麼坦然地讓苟春平帶走?難道他會不知道,自己一旦落入對方之手,下場會是什麼嗎?
可既然他什麼都知道,又爲何會任由苟春平關押,而且還表現得那般坦然甚至是一副輕鬆的樣子?你覺得他如果沒有能夠全身而退、甚至反敗爲勝的把握和信心,他會這樣冒險嗎?
還有,你有沒有注意到,在羽秀爽快地答應讓苟春平關押的時候,原本被所有人都忽略的那具孟濤的屍體,早就不翼而飛了?羽秀離着那具屍體就近在咫尺,以他的本事會沒有發現這一點?
如果爲父沒有猜錯的話,在這屍體不翼而飛中,一定隱藏着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內情,而這個內情,也就導致了羽秀會有如此一番怪異的表現,也就是說,他羽秀肯定有什麼特殊的底牌我們不知道!
而一旦咱們貿然跟着苟春平前去監獄,而你和苟陽迪又抱着弄死他的心思,你覺得他會讓你們得逞嗎?當那特殊底牌真正施展出來的時候,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危險嗎?所以我寧願今晚殺不了他,也不願意去監獄內面對那未知的危險!
倒是苟春平叔侄倆,正好前去幫咱們試探一下那特殊底牌,只有知彼知己,咱們才能百戰不殆,這回你明白了嗎?”
聽完呂坤的一連串解釋,呂東平當場就懵逼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裡面居然有這麼多的道道兒,同時也十分慶幸,自己沒有貿然地跟隨苟春平他們一塊兒去。
不得不說,呂坤此人的確是老奸巨猾、心思縝密,而也正是因爲此,他們父子二人方纔暫時倖免了一場滅頂之災。
再說另一邊的監獄之中,在聽到羽秀那滿含深意的質問後,苟春平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但旋即卻又舒展開來,而至於旁邊的苟陽迪,則對羽秀所言直接是一副很不以爲然的樣子。
只見他一臉不耐煩的表情,瞪着羽秀說道:“喂,我說小子,你哪兒來的那麼多破事兒呀?不就是一個獨角雷獸嘛,本少爺就是知道了,你又能奈我何?還不是一樣淪爲我們的階下囚嗎?哼!”
“哦?聽苟陽迪少爺話語之間的意思,你知道的倒是蠻多的嘛!不過你說的也對,反正本少主現在已經淪爲了你們的階下囚,就算是知道這一系列內情,對你們也是無可奈何的,主裁大人您說是不是呀?”
羽秀說着,又把目光轉向了苟春平,露出一個微微苦笑的表情,“呵,既然這樣的話,那主裁大人在我面前又有什麼可隱瞞的呢?
再說了,你們二人今晚辛辛苦苦來‘探望’本少主,不就是想要拿我身陷囹圄卻無處伸冤的這件事情,來大肆炫耀和譏諷的嗎?
如今看到我這個階下之囚,怎麼反倒不敢承認了呢?身爲堂堂主裁大人,這樣可是會讓我這小孩子看不起的哦!”
嗯?羽秀的這番直擊內心的話語一出,頓時讓苟春平的心下猛然一動,瞧着羽秀那一臉苦笑、好似認命了的樣子,他不覺間放下了先前的那份戒備。
同時,面露不屑笑容的他,開始在心裡暗暗想道:這小子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反正他現在已經落到了我的手中,我就不信憑他這個小毛娃子,即便再怎麼蹦躂,能翻騰出什麼樣的大浪來?
於是想到這一點,苟春平心中對羽秀的那份戒心,便逐漸地放了下來,只見他臉上掛着一片得意之色,呵呵輕笑一聲道:“哈?沒想到你這個天地門的少主,倒是對自己眼下的處境,看得蠻透徹的,想來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咯?
好,看在你如此識趣的份兒上,那我也不怕告訴你,這件事情就是我和呂坤莊主一塊兒運作的,不管是先前的呂超,還是今天的孟濤,他倆都是我們手中的棋子,專門給你設下套的棋子!
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自己現在特別冤枉、特別委屈、特別後悔呀?不過可惜,你現在就算是悔青了腸子也晚了,誰讓你不自量力地跟我們這些身份高貴的人作對呢?這就是你應有的下場知道嗎?
你羽秀少主確實有些小聰明,連之前試煉區域內的那頭獨角雷獸,都給你折騰死了!不過若是你以爲,憑着自己的那點兒小聰明,就能與我這位主裁大人對抗的話,那你就太天真、太愚蠢了!
不是我打擊你,今天的事情你也都看得一清二楚,任憑你再怎麼巧舌如簧、爲自己辯解,甚至把天地門都給拉過來,最終結果不還是一樣嗎?你不還是得乖乖地淪爲我的階下囚?
所以說,不要妄想着跟我鬥,因爲憑你這個毛兒還沒長全的小娃娃,根本就沒有那種資格,更沒有那個本事!怎麼樣,這下子服了吧?”
苟春平一邊嗤笑和嘲弄着,臉上的牛逼得意之色便盈然而出了,那副傲慢自戀、自作聰明的表情,跟他的侄子苟陽迪簡直是一個樣兒。
而見此狀況,羽秀自然是要裝作氣憤無比、羞惱之極的模樣,來配合對方的裝逼之舉了,“好好好!看來我果然是被你給陷害的,好一個連環套啊,沒想到本少主自詡聰明,竟被你們給聯手算計了!
你們這羣卑鄙無恥的小人,我真是後悔啊,自己先前爲什麼沒有看出你們的險惡用心,爲什麼如此大意,以至於被你們設下的圈套給麻痹了?哈,哈哈哈!真是悔不當初啊!”
“悔不當初?哈哈,我說羽秀少主,你現在就算是悔斷了腸子又有毛用啊?晚了!這就是你得罪本少爺、得罪我叔叔的後果,告訴你,像我們這樣的身份高貴之人,是你這偏遠地區的蠻夷少主永遠都得罪不起的!”
苟陽迪瞪着一雙牛眼,極爲得瑟和囂張地羞辱道,“怎麼,現在知道悔不當初了?之前又是裝逼又是得瑟的時候,你怎麼就不知道呢?來呀,有本事你再在本少爺和我叔叔面前得瑟一個瞧瞧呀?
怎麼,害怕了、不敢了吧?哼,憑你這身份低賤的蠻夷之人,也敢在我們面前得瑟,你根本就不夠格兒!說我們卑鄙無恥?這就叫卑鄙無恥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呀?
本少爺實話跟你說吧,還有更卑鄙無恥的事情你沒有看到呢?等到你被本少爺蹂躪得生不如死的時候,等到你的寶貝天地門被滅得一個人都不剩下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卑鄙無恥了,嘎嘎嘎嘎!”
瞧着苟陽迪那一副囂張到差點兒上天的樣子,羽秀並沒有出言反駁,而是滿臉平靜淡然的表情,好似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