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滿場的爭議,白至回到了千山宗的位置。
陳道玄眉頭微微一挑,開口道:“白至小友,此次選舉武鬥以切磋爲主,還望下次下手不要這麼兇狠。”
這若是其他的普通武者,估計陳道玄早就擺譜顯示出他的仁義了,可是千山宗比他們飛雲府強,所以他不敢說的太過分。
但是爲了他們飛雲府的形象,他還是要說一句的,這樣也能襯托出他的形象。
白至抱拳道:“晚輩知曉了。”
不管如何,飛雲府是東道主,而且他白至也不過是千山宗的一個普通弟子,面對着陳道玄,還是要自稱一句晚輩的。
千山宗那邊的一個白袍青年淡笑道:“陳府主,晚輩知曉您以仁義自居,但這武者交手難免誤傷誤殺,您未免有點過於仁義了。”
這白袍青年是千山宗年輕一代的領頭人,名爲宇文祥,實力是青武境後期,且一身武藝極爲精湛,肉體強度更是強的驚人,曾經承受住同等級武者全力攻擊而毫髮無損!
白至對陳道玄畢恭畢敬的,但是宇文祥卻不必如此,他乃是千山宗宗主的弟子,論及地位,其實不比陳道玄低,只是輩分比他低而已。
宇文祥雖然口中說着‘前輩’、‘仁義’之類的話,但是語氣也是比較不客氣的了。
其實說句實話,從一開始宇文祥就瞧不起飛雲府的這種打通名聲的方式,此次若不是他師父讓他來此的話,他都不回來飛雲府參加這個所謂的選舉。
他的師父也曾叮囑過他,飛雲府實力雖然遠不如千山宗,但是在江湖上的聲名也不是鬧着玩的,能不發生摩擦就儘量不要發生摩擦。
但是如果迫不得已要和飛雲府發生摩擦的話,千山宗也不怕他一個小小的飛雲府。
這次是他千山宗弟子白至殺了人,但卻在規則之內,陳道玄這麼說話就有點敲打的意味了,所以宇文祥也是果斷的選擇了反擊,他千山宗的弟子沒有做錯,是絕不能被陳道玄輕易敲打的。
宇文祥的話一出,在場衆人都是饒有趣味的看着陳道玄,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飛雲府這些年來,雖然名聲不錯,但是也有很多人罵飛雲府假仁假義的,所以想要看陳道玄笑話的人也有不少。
陳道玄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未等他開口,只見少林派那邊有個和尚跳上了擂臺。
這和尚看起來約莫二十多歲的模樣,身穿紅色袈裟,面相憨厚,但兩道如雄鷹一般的劍眉卻把這一份憨厚破壞的淋漓盡致。
“阿彌陀佛!白至殺了人,自然要還一份因果,貧僧空淨,想要挑戰白至。”空淨雙手合十,緩緩說道。
本來陳道玄還有點難以下臺,但此刻空淨的話幾乎是把他救了。陳道玄淡淡道:“空淨挑戰白至,千山宗白至可敢應戰?”
原本陳道玄應該問‘是否應戰’,但因爲剛剛宇文祥的話,讓他也有些震怒,所以就把話說成了‘千山宗可敢應戰’,如果白至不應戰的話,丟的就是整個千山宗的臉。
對於空淨的忽然出頭,宇文祥也是有些怒氣的,你少林派整日在江湖之中多管閒事,沒想到今日居然還來此多管閒事,而且管的還是我們千山宗的閒事,不就不嫌自己的手太長了嗎?
白至現在也沒了主意,空淨可是江湖年輕一代的最頂尖武者,實力更是達到了青武境巔峰,半步真武境的地步,以他白至區區青武境初期的實力,對上空淨的話,估計三招之內就會悽慘落敗。
而且看空淨的意思,是要了卻了他殺了週一刀的這個因果,週一刀死了,如何了卻因果?只能是他也死去,所以說,空淨是要殺他!
白至只能把有些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宇文祥,此刻大概只有宇文祥開口,才能保住他了吧?
宇文祥此刻面色有些陰沉,開口道:“空淨,你不要逼人太甚,在場的各位哪個沒殺過人,如果按照你的理論的話,是不是我們所有人,包括陳道玄前輩也要自殺了卻因果?”
宇文祥顯然也是老油條,直接給空淨扣了個大帽子,但話糙理不糙,道理還是有的,畢竟在場的人,基本上手上都有着別人的鮮血,嚴格來說的話,還真是要都自殺了卻因果的。
面對宇文祥扣的大帽子,空淨卻臉色平靜道:“貧僧實力有限,只會去做能夠做到的事情,因果是早晚都要償還的,白至,請上臺吧。”
宇文祥的臉色發黑,沒想到這空淨居然如此無恥,一本正經的歪曲道理,可是偏偏他還沒發反駁,這佛宗的人多管閒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若不是佛宗實力強大,估計早被滅門了。
石臺上,夏黎等人也是饒有趣味的看着失態的變化,忍不住開口道:“早聽說過佛宗的人都愛多管閒事,今日一見,倒是名不虛傳。”
柳晨白懶洋洋道:“佛宗那些傢伙都是賤皮子,之前在東北道剿匪的時候,我見幾個少林寺的和尚正在被土匪追殺,於是我便出手相救,殺了那幾個土匪。
可是沒想到的是,救人之後那幾個和尚倒讓我和他們去少林寺,說是什麼洗去戾氣,說我殺心太重,當時我一怒之下,直接砍了那幾個和尚,所以到現在佛宗的人看到我都一副看到生死仇敵似的。”
說到後面,柳晨白忍不住咋了咋嘴,當初的事情完全是佛宗的人自己作死,他砍了那幾個和尚有什麼的,至於這麼記恨麼。
燕鴻飛無奈道:“那也是你做的太絕了,那幾個和尚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動手教訓他們趕走他們也就是了,爲什麼要出手殺人,你得罪了少林寺,在江湖上碰到佛宗的人都是針鋒相對,何必如此呢。”
當初的事情燕鴻飛也知道,雖說怪不得柳晨白,但也終歸是柳晨白殺了佛宗的人,有些事情是隻看結果不看過程的,就像是白至殺了週一刀一樣,都是在規則之內,結果依然被衆人唾罵,甚至被空淨親自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