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陽反對道:“我覺得未必......”
“你不用說了,這次我們是勝券在握,那夏黎自不量力,還得要我們收場,之後我們便上書給蕭心遠大人,告知夏黎的愚蠢舉動,定然會在蕭心遠大人心中拉低夏黎的分數,到時候我們便可以乘勢而起了。”
魯南打斷了宗陽的話,眼中流露出了幾分快意,似乎已經想到了夏黎倒臺的時候,殊不知一旁的方吏正在算計怎麼坑死他們。
......
針對這次宴會,夏黎也沒有搞得拘謹,而是在狼牙衛外堂開一片位置用來專門接待來客。
此次夏黎的排場倒是夠大,也無非是爲了自己殺掉魯南等幾個心懷叵測之徒做的鋪墊。
正值中午左右,已經來了不少人。
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的中年人走進了狼牙衛外堂,夏黎在上方主位看着下方,見有人來此便站起身來迎接。
“這位便是新來的正印捕頭夏黎夏大人了吧?果然是年少有爲,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實力,真乃青年俊傑啊!”
那藍袍中年人也不擺譜,反而是抱拳笑道,看其模樣,倒像是個憨厚的人,可惜眼中時而劃過的狡黠卻告訴夏黎,這人的憨厚只是個假象。
夏黎也不自大,抱拳回禮道:“這位便是西山宗之主許星洲了吧?許宗主不愧是青武境武者,真是精神飽滿,我夏黎雖然官職在此,但實際上也是一個沒什麼經驗的年輕人,這日後在臨陽城管事,還希望您多多配合啊。”
“好說好說。”
兩人客套幾句,夏黎便將許星洲帶入了席面。
此刻已經接連來人,夏黎也都是給足了他們面子,沒有擺官家的架子,反而像是一個晚輩一樣,倒是讓那些本來對狼牙衛敵視的勢力多了幾分好感。
到了最後已經要開宴的時候,魯南四人才姍姍來遲。
其實他們是故意來晚的,也是方吏的計策,按照方吏的意思,便是故意最晚到此,讓夏黎難堪。
如果夏黎不懲罰他們,那面在衆人面前丟了份,而懲罰他們的話,他們便不服,到時候也是讓夏黎在衆人面前難堪。
這也是方吏和夏黎之前商量好的一條計策。
讓方吏出此計,讓魯南幾人故意如此,而夏黎會裝作無事的樣子,不懲罰他們,讓他們覺得大庭廣衆之下夏黎不敢懲罰他們。
到時候飛禽之肉上來的時候,他們定然會發怒,想起夏黎不敢懲罰他們,他們定然更有膽子對夏黎發火,到時候夏黎便有了足夠的理由殺死他們。
魯南幾人有幾分敷衍的模樣走到夏黎面前,隨意抱拳道:“見過大人。”
其他來賓紛紛看着此處,帶着幾分戲謔之色,他們都看得出來魯南幾人都是對夏黎不服氣的,甚至不把夏黎這個在他們官職之上的大人放在眼裡,這可是狼牙衛的事情,他們正好看熱鬧。
夏黎‘一臉陰沉’道:“今日我夏黎宴請臨陽城的各個勢力之主,宴會龐大急缺人手,爲何你們來得如此之晚?”
見夏黎有點發火,魯南幾人心中暗笑,表面無所謂道:“夏大人這話說的不對,準備宴席這等小事何須用得着我們四人,此處狼牙衛上千名捕快,難道還不夠準備此次宴席麼?”
“你.......很好,今天是我狼牙衛宴請他人,便不與你們計較丟自家人的臉了,你們好自爲之!”
夏黎故意做出一副強壓怒火的模樣,揮了下袖袍,沉聲道:“入席吧,就等你們四人了。”
見夏黎爲了狼牙衛的面子強忍怒氣不和他們計較了,魯南幾人心中都樂開花了,表面還是懶洋洋道:“屬下遵命。”
隨即四人入了席,其他人見狀微微搖頭,看樣子這位夏黎大人好像不太行啊,居然被幾個屬下給要挾住了,一副忍着怒氣的樣子,不像是一個正印捕頭該有反應。
於是,衆人心中對夏黎的評價便低了一些,一個連自己屬下都鎮不住的官,無疑是個失敗者。
夏黎卻是不以爲意,臉上卻出現了笑臉,舉起酒杯道:“我夏黎初來乍到,日後在臨陽城管事,還要各位多多支持啊,我先乾爲敬。”
話落,便將一杯米酒盡數喝下,衆人也都給面子,喝了眼前的一碗酒。
夏黎笑道:“既然有好酒,自然要有好肉,之前臨陽城外土地莊稼深受飛禽之害,夏某也算是想爲人們做點什麼,所以便差遣狼牙衛捕快捕殺飛禽,後那些飛禽之肉棄之可惜,變做成數道佳餚以供諸位享用,還望勿要嫌棄。”
說完,十數位狼牙衛捕快,都是託着大盤子來此,放在桌上,夏黎也一直看着魯南幾人,只見這滿桌子佳餚上完之後,他們四人的面色已經極爲陰沉了。
看來這禁忌果然好用的很啊。
夏黎分心再度掃了一下其他人,只見其他人眼中並無異樣,夏黎前幾天一直派遣手下捕殺飛禽,而且也貼了告示,他們也都清楚,那些飛禽之肉丟掉也的確可惜,畢竟還有很多飛禽的肉都是極爲鮮美的。
所以此刻夏黎用這些飛禽之肉來招待他們,他們並未覺得不妥。
而在另一邊,魯南幾人就不這麼想了。
雖然知道之前的習俗,不許吃飛禽之肉是個無稽之談,但從小建立在靈魂中的東西是無法磨滅的,就別說魯南幾人,就算是和夏黎合謀的方吏,此時看着這麼多的飛禽之肉心情都有些壓抑。
“夏黎,你這賊廝欺人太甚!”
就在衆人準備開宴的時候,忽然一處桌子被轟成粉碎,只見魯南三人都是暴怒起身,看着夏黎的模樣彷彿看着殺父仇人一般。
魯南幾人本就想着要爲難夏黎,此刻卻被這飛禽之肉衝散了計劃,腦海中剩下的全都是憤怒。
反正夏黎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對他們怎麼樣,想起之前他們來晚了還對夏黎不敬,夏黎都沒有說什麼,此刻他們都是自信心爆棚,以爲就算如此夏黎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