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之際,正是草原上的戰馬膘肥體壯的時候,也是韃靼鐵騎南下攻略大明的最佳時機。
王帳之前牛角號嗚嘟嘟吹響,數不清的部衆紛紛從氈包走出,有的已經是全身甲冑,腰掛彎刀,身背弓箭跳上馬背。有的還在穿戴鎧甲和家人話別。
王帳前的木製高臺上站着一位身披金甲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只見他濃眉細眼,高鼻闊嘴,頭上梳着被稱作“呼和勒”的髮式。那樣式像漢族小兒在頭頂留的三搭頭,將頭頂四周一彎頭髮剃去,留當前發而剪短散垂,將兩邊的頭髮辮做兩髻,垂懸於左右肩之間。髮辮上飾以綠松石和瑪瑙,左耳之上帶着一隻鑲嵌着珍珠的大耳環。耳畔濃密的絡腮鬍子,修剪得很是整齊。這個人就是統一韃靼各部的達延汗,孛兒只斤•巴圖孟克
孛兒只斤•巴圖孟克的父親孛兒只斤•巴延蒙克和其叔孛兒只斤•滿都魯結成聯盟,本來要擁立孛兒只斤•巴延蒙克爲大汗,但孛兒只斤•巴延蒙克主張擁立孛兒只斤•滿都魯爲大汗。不久,孛兒只斤•滿都魯即大汗位,孛兒只斤•巴延蒙克爲濟農(輔政、副汗)。後來,因部族之間的紛爭,二人同敗,相繼而死。
孛兒只斤•滿都魯可汗逝世後,他的遺孀滿都海福晉執掌汗廷大權,統轄着蒙古各部。她在寡居期間,拒絕非黃金家族貴族的求婚,精心撫育孛兒只斤•巴延蒙克之子孛兒只斤•巴
圖孟克,兩部聯合,加強實力。後來滿都海福晉扶立巴圖孟克即汗位,尊稱其爲察哈爾蒙古達延汗,並同他結婚。
現在站在達延汗身旁的那位全身貴婦服飾的美麗女子,就是達延汗的福晉滿都海。此時滿都海福晉正在爲達延汗整理鎧甲,並將一頂金盔戴在達延汗的頭上。
達延汗看着滿都海微微一笑,雙手接過滿都海福晉遞過來的一把鑲滿寶石的彎刀。達延汗隨後放眼四望,只見王帳四周的草原上一隊隊各部鐵騎排着整齊的隊形向王帳聚集而來。這就是成吉思汗一手打造的,曾經橫掃歐亞的蒙古鐵騎。達延汗看着越聚越多的將士們,不由自主的把拳頭放在了左胸上。
“長生天保佑,保佑我們重現祖先的輝煌吧。”
就在這時,一匹快馬飛馳而來,一直跑到王帳前的高臺下才長嘶一聲停住四蹄,從馬背上跳下一個彪悍的年青人,他快步跑到高臺上。
“父汗,有緊急軍報。”
達延汗看着眼前的年輕人,不拘言笑的臉上路出一絲寵溺的表情。年青人是達延汗的長子圖魯博羅特,是達延汗和滿都海所生,他年紀還不到二十歲卻已經成爲達延汗的有力臂膀。
“圖魯,我的小馬駒,有什麼緊急軍情。”
“父汗,大明在宣大和延綏同時開了三處互市,除了鹽鐵和糧食之外其他物品可以隨意交換。好多部衆都已經換到了過冬的物資,父汗,我們還要劫掠大明嗎?”
“奇怪,本汗還沒有攻打大明,爲何他們卻開放互市,這是何道理?”
“父汗,現在的大明皇帝是正德,據說很不靠譜。他派了一位鎮國公叫做朱壽的常駐宣府坐鎮九邊,這互市就是這個朱壽下令開放的。”
“朱是大明國姓,想必朱壽是位親王,大明的官職我搞不太懂,親王可以做國公嗎?這到底是升了還是降了呢?既然已經開了互市,我們怎能不去湊個熱鬧,全軍集結目標甘寧。”
“父汗,爲何不去宣府?”
“呵呵,我的小馬駒,做事情要動腦子。一位親王坐鎮宣府,想必是處於大軍環護之中,宣府本來就是一塊硬骨頭,我們的鐵騎從來就沒有攻克過宣府,就算土木堡的時候也沒有,攻打宣府得不償失。甘寧總兵仇鉞聽說是新上任的,估計還在整合部下,再說那三處正在互市,不可妨礙部衆們交換物資,所以咱們就去甘寧。”
“是父汗。”
圖魯跑下高臺翻身上馬召集軍隊,達延汗轉身抱住滿都海說:“守好家裡,等我回來。”
“可汗去吧,這裡就交給我吧。”
達延汗挎上彎刀,手持一杆蘇魯錠騎上一匹白駿馬,向着大軍緩緩走去,所過之處歡聲雷動。
“大可汗!大可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