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隆大街,人流如織,在人羣之中,一名紅衣女子拉着另一名瘦弱少年一路穿行,時不時的紅衣女子還輕笑幾聲。
“這幾日,你都是這般度過的?我還以爲他們虐待你呢。”
“哪有的事,他們知道你是我的後臺,還不使勁巴結啊。”景玄嘴角綻出一絲笑意。趙碧菡詢問他這幾日是怎樣度過的,景玄自然不可能實話實說,只好編造出謊言。說廚房裡的人知道他是趙碧菡介紹的,都是小心巴結,並沒有怠慢他。
這個謊言說的合情合理,趙碧菡自然是沒有疑問。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景玄問道。
“我會帶你離開靈寶殿,去京城尋找高手來找出你經脈問題所在。前幾日,我正是爲了這事才返回京城的。”
“結果怎麼樣?”景玄心裡有一絲內疚,事實上他已經恢復了功力,現在卻欺騙了她,如今不知如何開口,只好等待時機再說。
“高手當然答應了,我親自出馬還會有不成功的事嗎?”趙碧菡一臉的輕鬆。
趙碧菡僱傭了一輛馬車,一路向京城前進。
從靈寶殿前去京城需要一整天的路程。其中需要在驛站休息一晚。
景玄這還是第一次離開靈寶殿,也是第一次乘坐雙人馬車。
馬車由兩匹馬拉動,車廂內寬敞舒適,坐墊軟綿綿,坐在上面很舒服。
一路上,趙碧菡雖然笑意不斷,但是景玄彷彿感覺到她的眉宇間有着一絲惆悵。
“等明天到了京城以後,我就會帶你去見王大師,王大師不光是個很厲害的煉藥師,本身也有着先天武者的實力,相信他一定能夠找出你的毛病。”
一夜無語,第二日,天明時分,景玄跟隨着趙碧菡乘坐馬車一路趕往京城。
距離京城越來越近,景玄卻注意到趙碧菡眉間的愁絲越來越重。
馬車行駛在寬闊的大路上,景玄無心欣賞周圍的景物,卻在思索着煉器的事情,煉器需要大量的材料,他必須要去購買。如果他和趙碧菡待在一起,這些都不方便去做,除非他主動吐露這個秘密。
現在的他卻不敢相信任何人。
“到大門了。”趙碧菡玉手掀開簾子跳了下去,景玄望見一座高達數百米的城牆,巍峨雄偉,紅色的大門打開着。
來來往往的人流如潮,門口有着很多衛士檢查。
趙碧菡向其中一名衛士出示了通關證明。他們的馬車就被放行而入。
趙碧菡回到車中,馬車緩緩的跟隨人流擁進城中。
等到半個時辰以後,馬車突然停止,而趙碧菡粉嫩的臉上帶着笑意:“已經到了,我們下車吧。”
打發走馬車伕後,景玄已經打量完周圍的一切。
這是一片豪華高大的建築區,很顯然應該是京城裡的富人集聚地。而眼前這座大門高近五米,門口一左一右對稱擺放着兩隻石獅子,猙獰威猛。
“這就是王大師的府邸?”景玄問道。
“就是這裡了。”趙碧菡道:“走,隨我進去。”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從另一側拐了過來,這是一輛精緻豪華的馬車,車身用純金鍛造,在陽光下顯得金光燦燦,而馬也不是凡馬,而是接近妖獸的角馬。
角馬頭上有角,身形高大,力量是普通馬的十倍,可以馴服。只不過角馬得來不易,一般只有萬貫家財和擁有顯赫身份的人才能擁有。
角馬在趙碧菡、景玄的身邊驟然停止。差一點就撞到他們的身上。
一絲不滿在景玄心中油然產生。
“駕馭角馬的人也太跋扈了。”
而趙碧菡白皙的臉上笑容全無,眉眼之間有着一股憤怒。
“我倒是誰啊?原來是碧菡啊。難道你知道爲夫今天要來拿丹,所以專程過來找我?我真是太感動了……哈哈……”
一個很是令人反感的聲音響起。從車廂裡鑽出一個人。
一身的白袍,腰帶上掛着一塊玉佩,臉上帶着笑意,一雙桃花眼開合間精芒閃爍。
“呸,碧菡也是你能叫的嗎?程子希,你給我滾遠一點。”趙碧菡的聲音變得如同冰珠一般寒冷,眉眼間的憤怒又多了幾分。
“好,好,怕了你還不行嘛。”程子希大步邁進大門,本來站在馬車上的兩人連忙上前跟在後面。
望着程子希那漸漸遠去的背影,景玄問道:“這人眼睛怎麼長到鼻孔上去了?要不然看人怎麼會昂着頭。”
“啊?”趙碧菡輕笑了一聲,籠罩在臉上的陰霧少了幾分。“這種人,不用去管他,我們進去吧。”
趙碧菡不願意多說什麼,景玄也就不再發問。走進大門後,繞過一座假山,遠遠的就看見兩人坐在一座小亭子裡聊着,其中一人身後還站立着兩人。
景玄晉升先天后,視力又進步了,他看的很清楚,其中一人就是剛剛進去的程子希,而另一名年約中年,相貌平平的男子應該就是王大師了。
等到他們靠近小亭子時,那人站立起來拱手道:“趙小姐大駕光臨,讓寒室蓬蓽生輝啊。”
“大師言重了,今日還請大師幫忙。”
“既然答應你了,我一定會盡力而爲。”王大師緩緩笑道:“就是你身邊的這位小兄弟?”
趙碧菡點了點頭,王大師雙目掃視過去,漸漸的心中起了一絲訝意。
而這時,程子希把石桌上的小瓷瓶放進懷裡,斜瞟着趙碧菡:“沒想到你居然爲了一個廢物,捨得用趙家武技——千重浪來換,難道不怕族中長老的懲罰嗎?”
“程子希,這事還輪不到你來管吧!”趙碧菡紅脣微抿,眼神裡滿是不屑。
“趙家大小姐,你以爲自己還能囂張多久啊……私自傳授千重浪的事如果被家族長老們知道了,看還有誰爲你做主。到時候被逐出家族,下場也不用本公子多說了吧。”程子希冷笑幾聲,取出一把摺扇,在手中刷的展開。
“這件事本公子可不會保密,除非……嘿嘿,你懂的……”程子希裝模作樣的玩弄扇子,眼神肆無忌憚的放射出淫,穢的光芒。
趙碧菡氣得臉色通紅,她看看帶着一絲歉意的王大師,緩緩道:“王大師,這件事爲什麼要告訴他?”
王大師淡然道:“很抱歉了,我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瞞着程公子的。”
趙碧菡臉色陰沉之極,面對這樣的局面,她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一切明顯就是一個局。所謂的王大師根本就是程子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