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一直堅信荀子“人性本惡”和“勿交朋友”的處世哲學,他預感到沈越不會完全把上海下九流的勢力交給自己,他肯定留下了一張底牌制約自己,只是老狐狸一直沒有發現沈越最後的底牌。
九月十九日,這是一個讓所有人銘記地日子,老狐狸在一片猶豫中發佈了封鎖上海各個路口的命令,直到臨死前一刻,老狐狸才醒悟到沈越的底牌,只是已經無可挽回了。
老狐狸只是上海這場大騷亂中的一個縮影,參與行動的大多數人不明白他們行爲的後果和影響,他們完全把這次行動當成了一次普通的黑幫爭鬥,當他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時,這場騷亂已經結束,當然也只有極少數人能夠倖存下來。
九月十九日,晚上十點,已經習慣了夜生活的上海人剛剛走出家門,他們驚訝地發現公路的堵塞程度讓人憤怒,公路的重要路段無一例外地停着幾輛無主的破車,燈火酒綠的娛樂場閉上了大門,南京路上有超過一半的商家停止了營業,而開業的商場前則堵滿了垃圾,大街上到處遊逛着刻滿文身的流氓地痞。
據事後統計,上海騷動的三天裡,每隔十五分鐘就會發生一起惡性犯罪事件,整個上海警方和安全部門疲憊地奔走在已經陷入混亂的上海街道,往往是勘察完一處現場,他們就會接到一個報案電話,甚至同時接到三起報警電話。
無序的社會狀態,引發了人類的劣根性,掩藏在內心深處的犯罪慾望爆發了,更多的人開始加入到騷動之中,整個上海陷入了黑暗之中。
上海市委會議室,各大常委神情沉重地抽着煙,討論爭執了將近兩個小時,面對這突發騷亂他們束手無策,甚至一個應急議案都沒有拿出來,這場騷動性質太過惡劣,應對不好恐怕就是一起國際事件,由不得他們不小心!
剛剛調任的市委書記何國平冷靜地觀察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十七大之後他肯定會入主中央,上海只是他的一個跳板,所以他在上海的影響力很小,這場騷動卻對他的政治生涯有着致命影響。
“先散會,一會我們再討論!”看到沒有人站出來,何國平失落地揮揮手說道。
幾大常委對望了一眼,默不作聲地起身走出了會議室,何國平無力地靠在了座位上,身爲國家高級幹部後代的何國平太瞭解政治鬥爭的殘酷性,此刻他意識到自己的政治生涯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
“伍叔,上海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嘛?”何國平打通了伍定邦的專線,他低聲問道。
“剛知道,國平,你的壓力很大吧!”伍定邦微微有些歉意地說道,他沒有想到沈越的性情如此的倔強,居然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何國平苦笑,“伍叔,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性質太惡劣了,我只能上報中央!”
“不行,國平,這時候上報中央,你的政治前途就結束了!”伍定邦斷然說道。
“那我該怎麼處理?”何國平反問道。
伍定邦遲疑了一下,他長嘆了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國平,這件事情是我引起的,全權由我負責,你千萬不要出面,楚家的小子這是在示威,我決不會妥協,他必須退出黑道!”
何國平不知道該說什麼,伍定邦這是把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維護他何國平的政治前途,“伍叔,事情都已經過去很久了,沈越這孩子的事情我們還是別管了,楚家都沒有說什麼,你也別逼他了!”
“不行!”伍定邦冷冷哼了一聲,“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沈越這孩子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在大方向上出問題了,既然他已經亮劍了,我伍定邦也不能退縮!”
“記住我的話,千萬不要出面,你就要進中央了,這件事情對你影響不好!”說完後,伍定邦掛斷了電話。
“這個倔老頭!”何國平放下電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仔細考慮着伍定邦的話,隱約明白伍定邦是不計較任何後果把沈越打壓下去,只是這又值得嘛?楚家造得孽,爲什麼要拖累別人?
不行,我絕不能看着老爺子就這麼陷進去,何國平使勁地搖搖頭,他又拿起了電話,“喂,楚援朝嘛?”
“老何,有事情?”電話那頭傳來楚援朝半陰半陽的腔調。
“你兒子快把上海鬧翻天了,你這個當老子管不管!”何國平沒好氣地說道。
楚援朝一愣,他立即反映過來,是沈越出事情了,他焦急地問道:“國平,是不是伍老頭抓沈越?”
何國平氣憤地笑了,他低聲罵道:“楚援朝你這個王八蛋,是你兒子快把伍叔搞下臺去了,你是安全部部長,上海出什麼事情,你難道不清楚?”
“我在香山,還沒有接到上海安全局的報告,我現在就回去,一會再和你談!”楚援朝吶吶地說道。
何國平聽到楚援朝半夜三更去香山,從小與楚援朝一個大院長大的何國平立刻明白了楚援朝的心思,“援朝,……,還是忘了過去吧,如果沈夢還在,她也不想看到你這麼頹廢!”他壓低聲音說道。
楚援朝苦澀地笑了,“道理我都明白,只是始終放不下,不說了,我馬上回部裡,國平,對不住了,孩子給你添麻煩了!”
“是夠麻煩的,你們父子倆還真是一樣的倔驢脾氣,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搞出這麼大的事情!”何國平嘆了一口氣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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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有人訂閱,妖精很感動``` 只有四個人的訂閱,很悲哀!不多說了,堅持下去,寫完自己的第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