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最正宗的武夷山大紅袍,茶香嫋嫋,馮宜靜神情肅然斟了一杯遞到沈越手中,沈越一口將清茶倒進了口裡,動作灑然而好看,不過卻惹來了馮宜靜一個白眼,如此珍貴的大紅袍居然讓沈越如此牛飲浪費,馮宜靜嬌嗔道:“你慢點喝,茶是要慢慢仔細品嚐的!”
沈越嘿嘿一樂,神情有些尷尬。
孫佛如輕輕抿了一口,淡淡道:“現在市面上能買到的大紅袍都是經過人工培育的,算不上是真正的大紅袍。最正宗的大紅袍是生長在武夷山峭壁上的,人是無法上去採摘茶葉的,每年都是由特別訓練的猴子上去採摘,一年的產量不過40斤左右,這40斤茶葉都是用來拍賣的,市面上是無法買到的,在1997年**迴歸的時候,*******送給**特首董建華20斤大紅袍時,戲說把中國一半的茶都送給他了!”
沈越謙恭地點頭表示受教了, 不過他心裡卻不以爲然,他對茶葉的研究未必便遜色孫佛如,他一直認爲茶終究是休閒之味,品茶不在於茶葉珍貴與否,而在於品茶人的心性修養,大紅袍母樹只有三株,年產1公斤左右,1克市價一萬多元人民幣,不過在沈越心裡眼前的正宗大紅袍未必便趕上小攤上幾元一斤的廉價茶葉。
馮繼堯彷彿也不是喜歡品茶,他淡淡道:“宜靜,你先上樓,我們有些事情要談!”
馮宜靜乖巧地答應了一聲,臨走前還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沈越,孫佛如與馮繼堯自然將這一幕看到眼裡,他們心裡忍不住感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馮繼堯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淡淡地說道:“沈先生,你這次來有什麼事情嗎?”
沈越自斟自飲地喝了一口茶,不急不緩地說道:“我希望你們能讓出青龍集團的股份!”
直接沒有任何委婉的措辭,不過孫佛如與馮繼堯彷彿早已預料到是的,他們只是相視一笑,孫佛如皺巴巴的臉上升起一絲嘲諷,他挖苦道:“沈越你也太自大太沒規矩了,不要以爲青幫惟你獨大,你還是太嫩!”
沈越笑道:“和兩位前輩比起來,小子是嫩點,不過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老一輩的那套規矩早已經落伍了!”
馮繼堯在一旁冷哼道:“沈越不要以爲坐上龍頭的位置就可以爲所欲爲……”
沈越打斷了馮繼堯的話,淡淡地說道:“今天來不是爲了和兩位前輩吵架,爲了青幫的前途,我真心希望兩位你們把青龍集團的控制權交出來!”
“做夢”孫佛如豁然站了起來,他怒視着沈越,冷笑道:“沈越你太猖狂了,現在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想要青龍集團的股份,那就先踏過我這副老骨頭!”
沈越悠然地往了一眼明媚的陽光,語調優雅地說道:“世界上總有有些人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孫老你覺得真地能鬥過我沈越?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完沈越從懷裡掏出黑皮本子扔到了桌子上,孫佛如氣沖沖地拿起來看了一眼,不過瞬間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最終頹然地坐了下來,馮繼堯慌忙扶住他瘦骨嶙峋地身體,不過當他的目光看到紙上的內容時候,他的身體瞬間也僵直了。
紙上赫然寫着不少青幫大佬的名字,名單上的這些人都是他們聯繫好反抗沈越的主力,只是紙上卻是他們效忠沈越的宣誓書,難怪孫佛如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沈越從容地點了一支香菸,依舊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兩位失魂落魄的青幫前輩,他喜歡這種感覺,將所有人的命運掌握在手中,生殺予奪盡在我手!
“你是怎麼做到的?”孫佛如頹廢地問道,名單上的這些人他們不知道花費了多少金錢與精力,許了多少的承諾才聯合起他們反對沈越,他不相信他們會背叛青幫投靠沈越!
沈越冷笑道:“世人愚昧,逐名追利,我給他們的名利更多,他們自然會站到我這邊!”
孫佛如、馮繼堯愕然,他們猛然發覺沈越要比他們這些老一輩更懂得利用人性的弱點,或許我真地老了,孫佛如內心裡第一次發出廉頗老矣的感慨。
看着孫佛如蒼老灰暗的臉龐,沈越也有些不忍,這個老人把一生都奉獻給了青幫,到頭卻發現他爲之奮鬥了一生的青幫居然背叛了他,你可以想象對這個耄耋之年的老人是多大的打擊。但是黑道就是這麼殘酷,走上這條路你就必須面隊背叛與殺戮!
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有鐘錶滴答的聲音還有孫佛如急促的呼吸聲,沈越輕輕地吸了一口香菸,狹長的黑眸閃爍着不爲人知的光芒。
“沈越,你到底想要什麼?“馮繼堯壓低聲音說道,沈越既然能夠不動聲色地控制這些青幫大佬,那他絕對有實力取的青龍集團的控制權,一個人能獵殺大象就決不會滿足於一隻兔子,人的貪慾是沒有滿足的!
沈越笑眯眯地看着孫佛如與馮繼堯並不說話,現在主動權已經落到他的手中,孫佛如與馮繼堯手中的底牌已經不多了,不過沈越需要完全打掉他們的僥倖心理,只有這樣才能取得最大的收益。
“柳老前輩在馮家還好吧!”沈越一句話徹底震撼了在場的衆人。
馮繼堯與孫佛如面面相覷,沈越他又是怎麼知道柳傳修在馮家?這件事情除了他們整個上海灘絕對沒有任何人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馮繼堯愕然地問道。
沈越嘿嘿一笑,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窗口的那片陰影,“有些事情就是那麼湊巧簡單,四年前我碰到一位故人,他不經意間跟我說起這件事情!”
“你的那位故人可是雷虎!”柳傳修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雷虎,黑榜排名第八,號稱拳如閃電,掌若奔雷。
“不錯,正是此人!”沈越坦然承認。
“他在那?”柳傳修的聲音沉穩中帶着攝人的威嚴,雷虎算是柳傳修的子侄輩,也惟有雷虎知道他隱身於馮家。
“死了!”沈越回答地乾脆而直接。
“怎麼死的?”柳傳修聲音沒有絲毫的波折,不過仔細觀察你會發現他眼角在微微地抽搐。
“讓我殺死的!”沈越吶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