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宜靜眼淚婆娑地靠在牀上無聲抽泣,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現實就是那麼的殘酷,冷雪漓的話讓她內心潛在的不安暴漏了,任何靠近沈越的人內心裡總會有一種不穩定感,愈靠近愈強烈,馮宜靜不知道以後該如何與沈越相處!難道真地要完全犧牲自己才能挽留住沈越?可那不是她想要的愛情和婚姻!
夜風輕輕吹進了臥室,窗簾在風中亂舞,窗外寒星閃閃,夜空有種別樣的溫柔和悠遠,馮宜靜從牀上爬起來關窗戶,當她把窗戶關到一半卻猛然止住了,淚水瞬間順着她的雙眸瞬間劃落。
馮家別墅外的路燈下,一個熟悉而寂寞的人影正依在牆角,他嘴角菸頭的火光在漆黑的夜色裡隱約閃爍,清秀蒼白的臉龐依稀可見,沈越那溫柔的目光正望着她窗口的燈光。
馮宜靜用手緊緊地用手捂住了嘴巴,無論如何雙眸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她顧不得穿上鞋子,就這樣赤着腳衝出了房間,傭人都已經沉睡了,馮宜靜艱難地推開了別墅那沉重的大門。
“沈越!”
白色的月光照耀下,馮宜靜赤着雪白的腳,美麗的容顏掛滿了晶瑩的淚水,她就這樣靜靜地望着沈越。
沈越展顏蒼白地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他溫柔地說道:“我去了寧園的家發現你沒在,怕你出事,現在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馮宜靜沒有說話,昏暗的燈光下,她清晰地看到沈越臉上都是冷汗,他正用手按住小腹,一路奔波傷口又崩開了,鮮血已經滲透了紗布!
馮宜靜默默地走到沈越面前,她溫柔地牽起沈越的手,一步一步地把他扶到了樓上自己的房間,脫掉沈越外面風衣,馮宜靜低下頭脫掉了他的鞋子,輕輕地扶着沈越虛弱的身體躺在了溫暖的牀上。
馮宜靜又赤着腳走到了樓下拿了藥箱,回到臥室低下頭細心處理着沈越滲出血跡的傷口,一縷髮絲掠過她細膩白玉似的額頭,沈越眸子溫柔若水,他靜靜地看着馮宜靜寧靜而抑鬱的容顏,內心洋溢着淡淡地溫馨,這纔是他想要的生活。
“宜靜,我隱瞞了那麼多事情,你會怪我嘛?”沈越輕輕將那縷長髮攏到馮宜靜耳後。
馮宜靜身體一僵,她終於擡起了頭,淚水在她星眸中始終未曾停過,她淚水婆娑地說道:“一點都不怪,真地,我只是恨自己不能幫你分擔!”
沈越幸福地笑了,他將馮宜靜擁進了懷中,“宜靜不要這麼說,我會難過的!我需要的很簡單,只是要你能幸福!”
馮宜靜伏在沈月的肩膀上無聲地抽泣起來,有幸福,有憂鬱,有委屈,也有解脫。
“寶貝,不要哭了,再哭就成大花貓了!”沈越親吻着馮宜靜潔白的額頭,嘴裡更是不停地講着一些笑話。
終於馮宜靜破涕爲笑,她撒嬌似地錘打着沈越的肩膀,沈越勉強應付着,疲憊卻在他臉上一覽無餘,他實在太累了!
兩個人相擁在一起,嘴裡講着纏綿的情話,臥室裡洋溢着異常的溫馨和幸福。
“沈越,那個女人說你以前的女人都比我優秀,可你爲什麼要娶我?”馮宜靜腆着臉望着沈越一本正經地說道,她到底還是沒有忍住說出了這個問題。
沈越古怪地笑了,他捏着馮宜靜的秀挺的鼻子調笑道:“你傻,所以我才娶你!”
馮宜靜不依地捶了沈越一拳,她直視着着沈越狹長的黑眸,一字一句地說道:“說真話,不許逃避!”
沈越淡淡地一笑,他親吻了一下馮宜靜晶瑩的耳垂,仰頭輕嘆道:“其實男人的想法很簡單,老婆不一定是最優秀的,但是一定是最合適,我以前是有過不少女人,她們也的確都很優秀,但是我從沒有動過娶她們回家的想法……”
“爲什麼?”馮宜靜握緊了拳頭,神情緊張地問道。
“因爲她們爲我付出太多了,如果成爲我的妻子,我會有壓力的,那就失去了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平等,男人是最無情的動物,他們會爲了自己內心裡那一丁點不知所謂的想法辜負許多人,從這點上講我欠很多人的債!”沈越抑鬱地說道。
房間裡陷入了沉默,馮宜靜咬緊了嘴脣不說話,她發現到現在還是不瞭解沈越,他彷彿永遠活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裡,周圍的人只能不斷地改變自己適應他,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人格魅力。
“沈越……”馮宜靜擡起頭,卻發現沈越闔上了眼睛,原來沈越實在太累了,不知不覺地已經睡着了,即使熟睡中他嘴角依舊那略帶憂鬱的弧度。
“沈越,我永遠不會給你壓力,也會永遠信任你,即使全世界都拋棄了你!”馮宜靜親吻了一下沈越蒼白的臉夾語氣堅定地說道。
她溫柔地用毛毯蓋在了沈越蜷縮的身體上,昏黃的燈光下,兩個人緊緊地擁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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