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你想要讓他們窩裡鬥?”林微問了一句,曲無雙立刻點頭:“是,我已經暗中探查過,南疆之地,高手衆多,而且還有諸多上古兇獸,強行鎮壓,除非仙帝親自出手,否則仙朝必有大損傷,而我知仙帝不想以力鎮壓,畢竟南疆之地還有諸多普通人,強行鎮壓,即便是一時之間解決問題,但之後還會問題不斷,就如同當年鎮壓九黎王,之後南疆也是一直在動亂當中,我以爲,治理南疆,還得從他們內部着手。”
林微這次對曲無雙是真的高看一眼,這麼短的時間裡,居然能將南疆的情況摸查清楚,還能制定出計劃,吸取南疆歷代混亂難以管束的經驗教訓,實在是難能可貴。
“好,這仙令旨意我寫,接下來如何做,你來運籌帷幄便好。”林微隨後將鬼黎公子的事情道出,看曲無雙有什麼想法,結果曲無雙一聽,搖頭道:“鬼黎公子他奪取的哪怕是臨摹的九蛇封文,也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他們這麼做必然有這麼做的緣由,怕是爲了放出封印萬年的南疆九黎王,一旦九黎王出現,那南疆衆多部族必然不敢造次,肯定會再次臣服於九黎王,到時候南疆一統,仙朝想要降服南疆,怕更是難上加難了。”
曲無雙說的顯然很有道理,原來的南疆,只是一盤散沙,尚且禍事橫生,仙朝難以把控,倘若九黎王出現,那這散沙必然會團結一致,到時候想要掌控南疆,更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顯然,不能讓九黎王解封而出,這是大大的壞事。
林微當然知道這一點,不過他現在想的是,如何把壞事,變成好事。
“無雙,你說的沒錯,但換一下想法,倘若九黎王是我們的人,又該如何?”林微提點一句,曲無雙一愣,隨後細想一下,立刻是眼睛放光道:“妙計,若九黎王是我們的人,自然是可以替我們仙朝一統南疆,而南疆衆部也不會有反抗之心,乃是上上之策,只不過如何能讓九黎王成爲我們的人?”
這一次,是林微哈哈一笑:“無雙,此番你負責在後運籌帷幄,這件事就交給我,此番,我來做你這女軍師的馬前卒。”
這話明顯是玩笑話,曲無雙聽得出來林微是在逗她,當下面頰微紅,輕輕跺腳,但心中卻甚是甜蜜。
雖然曲無雙也知道,這件事幾乎不可能完成,但那時相對而言,對於其他人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對於林微,卻未必做不到。
當然這種事無論是曲無雙還是林微都不能聲張出去,不說別的,如今林微的身份已經是仙朝仙帝,這種犯險的事情當然不能讓仙帝親自前去,滿朝仙官九天道主等都不會同意,但林微哪裡會被這規矩約束,況且要做這件事,整個仙朝也只有他能做得到。
林微要做的事情說白了很簡單,那就是移花接木,若是移花接木不成,就直接降服九黎王,可想而知,普天之下能降服一位萬年前就是玄天境巔峰的超級強者的人,也只有林微有可能做得到。
這件事只有曲無雙和林微知曉,無論是黑衣司還是蘇哲都不知情,如何隱瞞也簡單,林微之前已經說要借蘇家宅院一用,所以林微對外宣稱要在蘇府小住一段時日,除曲無雙這位中書官外,任何人不得來打擾,每日的仙朝奏本也只是由曲無雙送來批閱。
對於這種事,其他人雖然驚訝,也有不解,但也不敢反對,林微這仙帝和上一任榮姬女帝不同,榮姬女帝能上位,靠的是御天仙帝仙侶的身份,林微上位,靠的是聲望和實力,因爲是林微力挽狂瀾,將風雨飄搖的正一道仙朝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
要說聲望和統御力,林微仙帝甚至已經超過昔日的御天仙帝。
安排好一切的時候,林微就已經偷偷離開,他修爲之高,就算外面都是仙人也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知道仙帝離開了。
接下來幾日,外人能見到的只有曲無雙,有什麼事,也是通過奏本由曲無雙呈進去,批閱之後再帶出來。
當然林微不在,批閱的就是曲無雙,好在曲無雙乃是治國之才,大部分事情都可以做的很好。
這日曲無雙手持幾分奏本,正在外面行走,突然有所感應,看向一旁的偏院,然後邁步走過去。
偏院的門沒有關,可以看到一個美婦人身戴白紗,正站在院中,手持一卷書冊定神看着,曲無雙一眼就認出,這美婦人乃是當年同窗蘇玉嬈。
曲無雙自從覺醒天儒星的記憶,以文證道成爲文聖仙之後,便再沒有見過蘇玉嬈,算算時間也有十年了,十年之間,蘇玉嬈已經從少女變成少婦,身上也留下歲月痕跡。當年蘇玉嬈何等驕傲,名門蘇家之女,文采出衆,容貌靚麗,但再優秀也只是凡人,凡人在歲月侵襲之下最是不堪,十年時間足以將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
聽到腳步聲,蘇玉嬈也是擡頭看去,當她看到曲無雙後立刻是一愣,隨後面帶驚慌,不過很快釋然,然後上前幾步,躬身行禮。
“凡女蘇玉嬈,見過曲文聖。”蘇玉嬈是一躬到底,曲無雙急忙將她扶起,笑道:“玉嬈,多年不見,不必如此客氣,你我還是同窗好友。”
一句話,就拉近二人距離,顯然曲無雙沒有借用身份來壓這位昔日同窗,當年她們算不得好友,反而是經常競爭,不過眼下,曲無雙在仙朝地位已經和蘇哲齊平,又豈是蘇玉嬈能相提並論的。
不過十年不見,兩人反倒成了好友,昔日的種種在有了閱歷之後,也變成了年少輕狂和一種回憶,反倒是讓兩女親近不少,也是因爲蘇玉嬈經歷諸多變故,心智已經不是從前那般。
兩女十年未見,相談甚歡,一直談到日下黃昏,依舊是意猶未盡。說到自家事,蘇玉嬈嘆了口氣道:“我嫁錯了人,想不到我那夫君竟然做出那等禽獸不如的事情來,但他畢竟是我夫君,我替他守靈一年,從此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