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修士來講,納靈大境已經是相當不凡了,不過顯然,在修爲上還遠不及那杜連堂,只是他既然敢上臺比試,就定然有所依仗。
“千萬別小瞧這鄧飛,我和他有些交情,這聽雨門可不簡單,從上到下只有九個人,鎮派仙法落雨神劍,那施展而出,可是驚天地泣鬼神。”麻衣老道這時候說道。
“仙法?”林微也是一愣。
“沒錯,這聽雨門中所傳一門仙法,落雨神劍訣,乃是聽雨門以爲老祖成仙候所創,那位老祖可謂驚才豔豔,你知道,仙法只能由仙人施展,威力巨大,可他創的這門落雨神劍訣卻也可以由仙人之下的修士施展,這可是天下獨一份啊。不過可惜那位老祖在仙界隕落,聽雨門地位也是一落千丈,而且那落雨神劍訣似乎也失傳了,讓人唏噓,這次杜老弟想要奪取五星道門星牌,也是想重振聽雨門昔日之威。”麻衣老道嘆了口氣。
林微點了點頭,一個門派能否強橫,主要是看底蘊,修爲高低是底蘊,頭上有沒有靠山也是底蘊,還有門派之內有沒有鎮派道法,也是底蘊。
說起來這聽雨門和純元宮挺像,純元宮也有鎮派絕學“天陽正法雷訣”,同樣是失傳,所以道門衰落,不過顯然純元宮要比那聽雨門慘多了,聽雨門雖然人少,只有九個人,但人家修爲高,那鄧飛仙道納靈大境就足以碾壓純元宮了。
林微搖搖頭,暗道自己還是先撐起純元宮吧。純元子在神念消亡的時候,只有兩個願望,一個是教會林微他所掌握的所有道法,這一點,他做到了,林微也學到了,雖然有些道法林微現在還施展不出,但口訣和心法他已經銘記在心。而第二件事,就是壯大純元宮。
現在就是一個機會,道門大會,奪道門星牌,只要成爲一星,或者二星道門,那純元宮的底氣就足了,得了仙朝賞賜,下一步再培養一些中堅力量,一個門派才能壯大,長盛不衰。
再看臺上,鄧飛一道水紋劍光劃過,掠地成渠,破空成浪,說過之處竟然是霧氣繚繞,只是一個劍招便如此神妙,可知鄧飛的修爲。
不過杜連堂也不是軟柿子,他修爲就要比杜飛高的多,而且他是神器宗宗主,身上穿的腳上踩的手裡拿着的,都是精品法器。此刻看到飛掠而來的劍光,他腳步不動,冷笑一聲:“六合金甲,萬法不破!”
話音一落,他身上穿着的一件內甲竟然是爆出一團金光,組成一道龜甲金影,鄧飛的劍光直接打在上面,支持堅持了片刻,就被撞碎。
“好厲害的護身甲!”下面一個修士立刻是失聲喊道。
“何止是厲害,這可是神器宗宗主的護身法器,應該已經算是上品護身法器了,這放在外面,那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啊。”另外一個修士也是一臉感慨道。
臺上,鄧飛神色不變,立刻是繼續進攻,一道道如煙似霧的劍氣橫飛,但都難以破開杜連堂的護身法器。
神器宗弟子一個個看到這裡都是得意洋洋,神器宗實際上能傳承這麼久,靠的不是道法,也不是修爲,而是他們制器煉器的本事,對敵之時,也完全是依靠法器,這也是他們神器宗的一個特色。
臺上杜連堂老神自在,而鄧飛久攻不下,卻是突然收了招,擺了一個起手劍訣:“杜宗主果然是煉器大家,那護身法器我破不開,我最後施展一招,成與不成,都不再比。”
“哈哈,無論你施展何等手段,我杜某都只靠這六合金甲來防,你且來吧。”杜連堂口氣極大,帶着不屑。
鄧飛小小,立刻念動咒法,當下原本豔陽高照,卻是片刻之間烏雲密佈,空氣之中也是帶了一絲潮氣。
“這、這是!”不少修士都是面色一變,就連臺上的李雲潛也是立刻睜開眼睛,帶着驚駭之色。
“錯不了!”紅顏閣主紅衣仙子淡淡說道,顯然是認出這是什麼道法。
“恩,沒錯,這便是傳說中劍道仙法,落雨神劍訣!”墨山劍宗的劍老這時候也是目露精光,神色有些激動。
他自然要激動,劍老一輩子用劍,在劍道之上從不服誰,畢竟他是墨山劍宗的宗主,他的劍法,早已經是神鬼莫測,入了化境。
可是無論劍法還是以劍入道的道法,那都是凡人之術,可這落雨神劍訣,卻是仙法。
劍仙之法,豈是那麼簡單的?
“仙法,莫非是真的,不過我聽說聽雨門這仙法早已經失傳了。”一個修士出聲道。
“沒錯,我還聽說當年聽雨門老祖成仙之後,入仙界,卻是不知爲何得罪了仙界一個厲害的真人,結果被那真人滅殺,從此以後,聽雨門就衰敗了,沒有老祖庇護,而且還失傳了落雨神劍訣這門修士可用的仙法,這也是必然的。”另外一個散脩名宿道。
“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聽雨門的衰敗哪會那麼簡單,那是因爲仙界那位真人滅了聽雨門的老祖,但怒氣未消,可仙界真人是什麼身份,自然不會對聽雨門老祖的徒子徒孫下手,但他只要放出話來,那聽雨門就是步步爲艱,這纔是聽雨門衰敗的根源。”一個掌門這時候小聲道。
其他人一聽,都是暗自咋舌,仙界真人,那是比仙人,甚至比靈仙還要強橫的存在,得罪一位真人,的確是完了。
但說一千道一萬,臺上現任聽雨門主鄧飛馬上要施展的,的確是落雨神堅訣。
“莫非,那仙法落雨神劍訣還沒有失傳?”不少人腦子裡冒出這麼一句。
仙法,就是仙法,雖然只是一個起手式,但還是讓杜連堂頭皮發麻。他突然感覺之前說了大話,若真的是落雨神劍訣,他的六合金甲肯定抵擋不住。
當下杜連堂考慮着要不要動用其他的法器。
就在這時,鄧飛手中長劍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遁入天際,隨後他擺了一個劍訣,伸手一壓,當下,雨水落下,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屋頂瓦,濺起一片片白花。
“疾!”
鄧飛此刻也是面色蒼白,顯然難以支撐這仙法,不過還是喊出劍訣,下一刻,一股凌厲到足以破開山嶽和一切的劍勢從頭而下,順着雨水而落。
那是雨,也是劍,混雜爲一體。
這一刻杜連堂急忙大漢一聲,立刻是拋出一樣防禦法器,同時施展手段,操控周身環繞的那一把月輪刃,斬向對面的鄧飛。
剎那之間,鄧飛胸口被斬出一道血痕,摔了出去。
似乎是鄧飛輸了,但等到其他人看向杜連堂,卻是目瞪口呆。杜連堂此刻頗爲狼狽,他剛剛拋出的護身法器,還有他身上的六合金甲竟然都被斬出一道道裂口,這兩件上品護身法器,竟然是被廢了。
什麼時候被廢的,沒人看到,或許有人看到,但肯定都是修爲高深的大修。
杜連堂雖然沒有受傷,但他也是一臉後怕,擡頭看天,天空的烏雲已經是消散一空,但他卻依舊是如臨大敵。
可想而知,一個落雨神堅訣將這位神器宗宗主嚇到什麼什麼程度。
“卑鄙,小人!”這時候林微冷聲說道。
一旁的麻衣道人也是連連點頭:“杜連堂,妄稱一代宗師。”
林微靈眼看的清楚,鄧飛雖然施展了落雨神劍訣,但卻是拿捏的極爲準確,不會傷到杜連堂,只會破了他的護身法器,可那杜連堂卻是下了殺手,重創鄧飛。
虧這杜連堂之前還誇下海口,說不會動手,只用護身法器防身,況且他就算動手,也沒必要下如此重手。
下面有人救治鄧飛,林微看了一眼,知道那鄧飛雖然受創,但修爲擺在那裡,並無性命之憂。
雖然有些讓人不齒,但杜連堂還是贏了。
他贏在滿身的法器,護身法器,攻擊法器,應有盡有。
不過顯然,杜連堂的行爲惹不少人不滿和恥笑,就連他自己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只是咳嗽一聲來掩飾:“接下來,誰還想和杜某爭奪這五星道門星牌?”
說實話,杜連堂別人不怕,他就怕兩個人。
一個是紅顏閣閣主紅衣仙子,一個是墨山劍宗宗主劍老。
這兩個可不簡單,仙道修爲都在他之上,而且道法精湛,手裡也有上品法器。若是真的對打,杜連堂能依仗的,也只是法器更多,品質更好而已。
當然,那兩人若不來爭那是最好,可杜連堂清楚,這種可能性不大。
果然他話音剛落,紅衣仙子就蓮步輕移,上到臺上。
“杜宗主,我來爭一爭吧!”紅衣仙子聲若幽谷,極爲好聽,但杜連堂卻是如臨大敵,他清楚,他可以憑藉法器之威擊敗鄧飛,但這紅衣仙子就難了。
所以當下杜連堂也不讓招了,立刻是催動他的月輪刃攻了上去,看樣子竟然是想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他這月輪刃是採集諸多玄鐵混入烈火晶石打造而成,在神器宗絕對是排名第一的攻擊法器,上品,即便是在法器榜中,都可在前十之內。
此刻他出其不意,率先攻擊,就是想要憑藉這上品攻擊法器,將紅衣仙子擊敗。不過顯然,對方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