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洞府,林微還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
面前的就是胖葫蘆,後面還有阿寶以及阿寶那個爺爺,除此之外,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林微看過去,那兩人頭上,一個是七彩琉璃葉,一個是靈芝。
不用問,這些都是藥靈。
“大哥哥,你來了!”阿寶見到林微,揮舞着兩個胖乎乎的小手跑了過來。
“這是什麼地方?”林微下意識問道,剛纔的一切發生的太快,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達這裡。
“是什麼地方你甭管,胖爺和你有些交情,所以打算救你一命。”胖葫蘆說了一句,然後道:“小子,此番藥山經歷大劫難,你留在上面屁事不頂,而且必死無疑,就老老實實待在這裡,等到事態平息之後再出去吧。”
林微臉色一變。
藥山經歷大劫難?是什麼劫難?
“前輩,外面發生了什麼,還請告知。”林微不明所以,只能去問那胖葫蘆。後者顯然不想多說,不過被問的急了,還是說道:“具體的,胖爺也不清楚,只知道有一個很厲害的魔修封閉了藥山,要將整座藥山包含上面所有生靈都煉化,到時候,上面連一隻螞蟻都活不下來。”
林微大驚,突然想到之前胖葫蘆滅殺過的一個魔修,當即感覺這兩件事必然有關聯,有人要煉化整個藥山?
這怎麼可能?
就算是有,對方也定然是籌劃了很久,但若是如此,藥山上下又怎麼可能毫無察覺?仙朝又怎能毫無察覺?
除非……
林微眼皮一跳,想到一種可能,他之前知道,藥山上有一名仙官勾結魔修,意圖不軌,但一直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現在,林微想到了一個人,因爲假設是這個人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是張日峰!”林微喃喃自語,也只有這位藥山主官,才能不受藥山上任何人的約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只有他,才能提前做出這種準備,而不被人懷疑和察覺,否則,若不是張日峰,那麼無論是誰在藥山搞這種事情,作爲主官,作爲一位仙人境界的高手,又怎麼可能瞞得住他?
還有上次那個送信的魔修,送信的對象,也必然是張日峰。
“你小子還挺聰明,不過現在還是不要胡思亂想,老老實實待在這裡吧。之前胖爺我感覺到不對勁,就跑出去看了看,剛好就看到藥王殿前,那張日峰和一個極爲厲害的魔修在一起,張日峰正在催動一個好生厲害的陣法煉化整個藥山,現在藥山上下的生靈,怕是都死絕了,就是你胖爺我,也被那陣法波及,好在胖爺手段高明,那張日峰也奈何我不得。”胖葫蘆說到這裡,竟然是有些洋洋得意。
不過林微聽的卻是心驚膽寒。
張日峰竟然要煉化整個藥山?
要知道藥山當中生靈無數,不說飛禽走獸,就是衆多修士和凡人加起來也有上萬人,張日峰竟然打算全部滅殺煉化?
胖葫蘆說的那個厲害的魔修,林微想到一個人,黃解元。
信上的署名就是這人,純元子說過黃解元極爲詭異,很可能是古魔地屍分身之一,但真實身份,無人能知。
那麼,先天道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
林微仔細一想前後的經過,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先天道未必和張日峰等人是一夥兒的,甚至張日峰他們突然要煉化藥山,很可能也是倉促之間做出的決定,因爲先天道的突然攪局,讓他們不得不提前進行這計劃。
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爲此刻是白天,換做是自己,必然選擇夜深人靜的夜晚,因爲大白天這麼做,暴露的可能性要更大,除此之外,胖葫蘆說過,他能去一探藥王殿然後全身而退,可又說那魔修實力強悍。
那對方爲何連阻攔都沒有?
這件事,林微還仔細問了一下胖葫蘆,他口中那個氣息極強的魔修的確是盤膝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倘若是自己,煉化藥山這麼大的事情,等於是在仙朝眼皮底子作亂,絕對是害怕事情暴露,畢竟仙朝的大能太多,真的下來一位厲害的,想要煉化藥山簡直是癡心妄想,所以發現修爲極高的胖葫蘆,他們肯定要出手阻攔。
但張日峰和那魔修偏偏都沒有,胖葫蘆說,維持陣法的是張日峰,那張日峰不出手還情有可原,可那魔修不出手阻攔,就說不過去了。
這隻能說明,那魔修要麼不想出手,要麼不能出手,而林微更傾向於後者,或許就是因爲先天道突然襲擊霧峰,才讓張日峰和黃解元倉促行事,導致了這個後果。
當然這些都只是猜測,究竟是不是這樣林微也不敢確定,可對方煉化藥山卻是事實。倒不是林微心地善良,不忍外面衆多生靈被煉化,雖然他也於心不忍,但倘若是超過他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明知道是去送死,他也不會去。
因爲死了,就什麼都做不到,活着,至少將來還有機會報仇。
可現在,林微並非是毫無辦法。煉化藥山這等大事,將來仙朝知曉定然是會勃然大怒,到時候其他仙官全部身死被煉化,唯獨自己活着,怎麼解釋?即便是能解釋清楚,怕是也會被仙朝上官列爲無用之人,今後仕途又怎麼晉升?
反之,若是能阻止這一場陰謀,那必然是會立上大功一件,便是有先天道仙父的阻撓,自己的仕途也是一片光明。
最重要的是,林微這邊並非是毫無反擊之力,當然,若只是林微自己和此刻霧峰藥園上的衆人,那絕對沒有勝算,出去就是送死,但如果算上胖葫蘆,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胖葫蘆的修爲,就林微來看絕對不比張日峰差,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當然這些情況林微完全是猜測,說不定,那黃解元的確是不屑出手,萬一胖葫蘆不是人家對手,貿然出去,就是害人害己。
更不用說,這胖葫蘆看樣子並不想蹚這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