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涼在外吃過晚飯,和盧雨霏一起前往位於宿鴨湖西岸的水上娛樂城。
因爲娛樂城不斷鬧出事故,使得許多本地年輕人都不敢來這裡玩耍了。
儘管這裡的服務、內部裝飾、以及陪酒小姐的顏值都是最好的。但爲了小命着想,他們還是寧願去次一點的場子耍樂。
走過長長的棧道,吳涼上了娛樂城的二樓,找了間卡座坐了下來。
他剛坐下沒多久,一個西裝齊整,大概三十多歲的男子就小跑着向吳涼這邊趕來。
“您是吳大師吧?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邱,是這家娛樂城的經理。”男子來到吳涼身邊,有些諂媚地說道。
“你好,邱經理。有關我來此的目的,樑老闆都跟你說了吧?”
“說了,都說了。樑老闆吩咐我,一切事宜聽您指揮,只要能將那害人的東西抓到,您叫我幹什麼都行。”。
“嗯。我知道了。現在也沒什麼事,那髒東西不到深夜也不會出來,你先給我找個清靜點包間吧。”吳涼打量了邱經理一眼,說道。
邱經理聞言,趕緊叫來一名明豔美貌的女服務員,讓她們帶吳涼前去最好的包間。
吳涼和盧雨霏剛在包房裡坐下,邱經理又親自端着幾瓶洋酒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個端果盤的服務生。
三人手腳麻利,一眨眼就把吳涼身前的茶几擺的滿滿當當。
“吳大師,您看您還需要什麼嗎?”邱經理殷切說道。
他態度這麼熱情,不全是因爲樑衡超的吩咐,有大半原因也是爲了自己考慮。
邱經理是個職業管理人員。土生土長的他面對樑衡超不敢有任何忤逆,也做不到撂挑子不幹。
樑衡超給他開出的薪資不差,邱經理在樑的手下也幹了好幾年了。
可就算有再多錢,那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自打水上娛樂城出了詭異的命案以來,邱經理每天來這上班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下一個莫名其妙死掉的就是自己。
連續發生命案之後,水上娛樂城的生意不僅一落千丈,就是那些保安和服務生也惶惶不可終日。
但迫於樑衡超的壓力和他霸道的行事風格,邱經理這些人又不敢辭職,爲此只得每日暗自祈禱,祈禱自己運氣不會太衰,祈禱能早日過來一個有能耐的法師,把場子裡的髒東西給收走。
如今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垂簾,總之,捉鬼法師吳涼來了。
邱經理看到來了救星,那表現殷切,恨不得把吳涼當爹媽供起來的態度也就可以理解了。
吳涼見邱經理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卻聯想到一些十分“基腐”的事情,頓時心中一寒,菊部一顫,連忙說道:“不需要其他的了。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我再叫你。”
“哎,好的。您先歇着,我就不打擾了。”
邱經理說着,帶人退了出去。而吳涼也大大地鬆了口氣。
盧雨霏瞧着吳涼的反應,撲哧一笑,道:“既然你不喜歡其他人在這,那幹嘛不直接讓樑衡超清場呢?我相信,如果能徹底解決娛樂城的問題,他肯定願意停業一天。”
“哪有那麼容易,邪祟鬼物也是有靈智的。如果真的清場,說不定它一警覺,沒準就不出來了。”吳涼嘆了口氣道,“這娛樂城建在島上,四周全是水,如果那髒東西的老巢在水裡,縮在水下不出來,剿殺起來就會非常麻煩。”
“原來如此。那這麼說,今夜來娛樂城玩的人和那些工作人員都是你的誘餌咯?”
“咳咳,說話不要這麼耿直嘛。有我在,今晚出不了命案。”吳涼被盧雨霏戳破打算,頓時有點尷尬。
……
時間漸深,很快就到了午夜。
十二點剛過,包間裡,吳涼從假寐的狀態中醒了過來。
一旁的沙發上,盧雨霏因爲睏倦,加之又沒人陪她說話,早早地就睡了過去。
吳涼看着在沙發上蜷成一團的盧雨霏,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先把她叫醒。
在決定來娛樂城驅邪之後,吳涼就詳細地瞭解了前幾次命案發生的情況。
這家娛樂城裡,至今一共發生過四起命案,其中第一次和第二次只死了一個人,後面兩次死了兩人。
那四起命案的死者死法各不相同,但死亡時間十分相近,都是在十二點一刻左右,就突然自殺,或者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奪去了性命。
距離最近一次的命案就是在昨夜。如同李哥在盧家時說所的,死了兩名坐檯小姐。
那兩名坐檯小姐是在凌晨五點之後,被清掃包房的服務生髮現的。
據悉,那服務生髮現她們時,那兩名體態原本很豐腴的坐檯小姐已經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她們的血肉,似乎是被徹底吸食掉了,但奇怪的是,她們身上並沒找到哪怕一處傷口。
昨夜纔剛剛收取了兩人性命,按理說娛樂城裡的髒東西今晚不太可能會出來害人。
就算是再兇戾的邪物,也沒有天天“打卡上班”的習慣。
但吳涼通過掐算,知曉今天是農曆的七月初一。
每個月的農曆初一和十五都是陰氣比較重的日子,鬼怪如果在這樣的日子裡出來作祟,能得到的好處往往會比平常多三成。而如果是在七月半那種陰氣濃得近乎會翻倍的日子,所有的邪惡穢物的力量則會暴漲兩到三倍。
因此,吳涼膽敢肯定,今晚那髒東西一定會再次現身。而吳涼現在要做的就是,用紅燭和香火提前佈下拘禁法陣。
到時候,只要那髒東西一出現,吳涼就可以施法將它拘禁而來,困在法陣裡慢慢消遣。
從揹包裡依次拿出要用的東西,吳涼把香燭和線香都塞到被他叫醒的盧雨霏懷裡,對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跟自己走出包廂。
午夜過後的娛樂城一片冷寂,包廂外的走廊上不見一個人。
那些值夜班的服務生和保安都不知到哪去了。就連位於二樓大廳的吧檯附近,都看不到半個身影。
“吳涼,他們都去哪兒了?我怎麼感覺整個娛樂城就剩咱們倆了。”盧雨霏跟在吳涼身後,想着自己等下就能看見鬼了,心中不免發毛。
“估計都躲起來了吧。這娛樂城現在就跟凶宅沒兩樣,那些服務生肯定都嚇破膽了。”吳涼隨意說道。
兩人走到二樓大廳,
這裡是整個娛樂城最中心的位置。
到了這裡,吳涼就開始唸唸有詞地丈量腳步,從揹包拿出一小袋雄黃粉末,灑在地上,勾畫出了一個“六芒八卦陣”。
法陣畫出輪廓後,吳涼就讓盧雨霏照着六芒陣的六個頂角陸續擺放下六對紅燭,自己也拿過一半的線香,將那一根根還沒點着的香插在了法陣“陣線”上。
雄黃粉末之下是光滑的地板,照理說根本插不進任何東西。可是浸泡過法水的線香底部卻能輕易地插進地板。
那情形,就好像地板不是地板,而是一大片鬆散的沙地。
將蠟燭和香都插好,吳涼又取出事先處理過的墨斗線,如同拉鐵絲網一樣,依次纏繞綁在六對香燭之上,而後掏出打火機按順序把香燭點燃。
隨後,吳涼站在法陣中間結出一串法印,盧雨霏便看到有淡淡光芒,沿着雄黃粉灑下的線條一閃而過。
“好了,口袋已經布好。”吳涼說道,將一張護身符遞給盧雨霏。
而在這時,娛樂城裡的燈光突然一暗,一股冷颼颼的風不知從哪刮來,激得盧雨霏打了個寒顫。
隨後,一聲驚恐的慘叫從樓下響起,聽聲音,好像是一樓角落的員工更衣室裡傳來。
吳涼臉色一沉,將桃木劍解下塞到盧雨霏懷裡,對她說了句“呆在這裡別動”,就飛快向樓下奔去。
身影如風,吳涼衝下樓梯,穿過過道,三兩步就來到更衣室門前,一腳踹出,便把大門踹開。
門開,一股極寒的陰氣鋪面而來。
吳涼不想驚跑那還不知道是什麼的髒東西,就沒使用道符,而是向旁一避,任由那股陰氣涌出,順着過道向一樓大廳散去。
躲開那股陰氣後,吳涼閃身進入,就看見一名女服務生跌坐在地,神色驚恐地望着更衣室另一頭的天花板。
在那裡,另一名女服務生已經昏迷,毫無意識地浮在半空,整個身體都快貼到了天花板上。
一團肉眼可見的黑風圍繞她的身體不斷盤旋。
那女服務生沒穿外衣,三點式掩不住她身上的風光,姣好展露無遺。娛樂城的制服掉在她身前的地上,看樣子是在換衣服的中途被控制住了身體。
吳涼眼見那女的臉色迅速泛青,當即打出一張明光符擊向那處。
明光符一出,如閃光彈爆開,激得那團黑風不安扭動,竟捨棄了女服務生,向吳涼蓆卷而來。
吳涼右手雙指併攏,淨明點金指一出,虛畫出一個太極圖,便將那團黑風吸了進去。
飄浮在空的女服務生沒了黑風的控制,就從半空摔了下來。吳涼敏捷上前兩步,將她接住放在地上。
伸手探了探女服務生的鼻息,吳涼確定她沒有生命危險,就不再管,起身向外走去。
能將偌大的娛樂城攪得雞犬不寧,躲藏在這裡的邪物不可能就這麼容易被收拾掉。
剛纔吳涼收走的那團黑風只是邪物放出的一團煞氣,連分身都算不上,至於它的本體在哪,吳涼一時還不能知。
走回一樓大廳,吳涼正要上樓,就聽見樓上響起了盧雨霏的呼救聲:“吳涼,救命啊!鬼東西出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