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流氓?
吳涼被突然大喝的韓立弄得不明所以。他側身回頭,丁芸穎便瞧見了他手上拿着的道符,那是正準備給許怡然貼上的醒神符。
因爲鬧變扭的緣故,丁芸穎跟吳涼學習畫符的日子很短。不過後來吳涼通過網絡從天師道下載了一本《符咒真解》的掃描版給她,丁芸穎無事之餘也有認真翻看,因此能認出吳涼手裡的道符。
一瞧見吳涼手裡的符,丁芸穎就知道他們是誤會了。只是從他們的這個角度看去,吳涼剛纔的舉動真的有些像想要低頭親吻許怡然的樣子。
吳涼也是個鬼精鬼精的貨,很快就明白他們想到了什麼,卻也沒在意。
正當他打算把醒神符給許怡然貼上時,許怡然倒是自己幽幽醒來。
“吳哥……我怎麼在這裡了?”許怡然坐起身,拍了拍額頭。
“沒什麼,你忘了,剛纔你進來裡面,被一個突然蹦出來的鬼臉娃娃嚇暈了。”吳涼說着,還衝許怡然眨了眨眼睛。
許怡然亦是聰慧,明白吳涼這是不想把遇鬼的事情告訴給別人,便配合地做出一副“恍然想起來了”的樣子。
丁芸穎見吳涼祭出這番說辭,也知他是不想讓韓立知道他陰陽師的身份。
韓立此人有時的表現比較油滑,儘管表面是丁芸穎的下屬,卻不是可以重用信任的心腹。如果讓韓立知道吳涼有另一重特殊的身份,也未必是什麼好事。
畢竟,丁芸穎都還沒有做好以天麟集團繼承人的身份走上前臺的準備呢。
“怡然你沒事吧?如果還能走路,我們現在就趕緊離開這裡。”丁芸穎上前從吳涼手中扶起許怡然,關切問道。
“我還好,就是頭有點暈,不礙事。”
“你都頭暈了怎麼還能說不礙事呢?”韓立見許怡然虛弱的樣子,馬上抓住機會獻了一把殷勤,當即也湊上前道,“我這裡有一瓶水還沒開過,你拿着喝兩口先緩緩吧,反正時間還早,我們可以等後面的人來了再一起出去。”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身體要緊。那些人也真是的,好好非要來什麼鬼屋,看把你嚇得。”韓立打斷道,望着許怡然,一臉憐花惜玉的神色。
杵在一旁的吳涼聽了,不由扭頭做了個嘔吐的表情。
太無恥了,之前一聽說有鬼屋,叫得最歡,吵着要來的就是這貨和林松。
現在許怡然一出事,他倒義正言辭地站出來指責其他人低級趣味了。
不過,鄙視歸鄙視。吳涼見丁芸穎、許怡然都看着自己等自己做決定,也出言說道:“小韓說的有道理,等下一波人到了再出去也一樣的。”
兩人聽吳涼這麼說,也就安下心來,找了一塊看上去還乾淨的地方坐下休息。
吳涼看着幾人原地休息,自己卻沒閒着,又繞着主樓附近轉了圈,感覺這周圍的確沒有其他鬼怪了,才又走了回來。
隨後,便是一陣挺無聊的等待。
大約過了七八分鐘,第二梯隊的林松與楊萍萍組合,以及攝像師和明日香組合才趕到主樓。
這兩隊成員來到比吳涼預
計了要晚一些,但出乎他人意料的,看似文弱的楊萍萍和嬌滴滴的宮野明日香臉上都很正常,反倒是林松和五大三粗的張培德被嚇得不輕。
吳涼剛瞅見他倆人出現時,還以爲他們被鬼物附身了,臉色蒼白得就像剛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
“得了,林松他們也來了,咱們就先上去吧。最後一批都是糙老爺們,不用等他們。”四組人馬聚齊,吳涼拍了拍手道。
丁芸穎幾人相繼起身,林松四人雖然鬧不明白吳涼幹嘛要等他們,但也沒多說什麼,跟着向樓上走去。
主樓二層和一層的面積相差不大,但是被屏風分割成好多個小隔間。幾人剛剛上來,就覺得環境十分逼厭。
“咚,咚,咚……”笨拙而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韓立、張培德握着手電順着聲音的來源照射過去,只見有三個帶着鬼臉面具的高大武士樣貌森然地逼近了過來。
這些便是守衛主樓的蠟像武士。
它們盔甲裡的軀體,很大一部分是用黏土和蜜蠟製成,但在黏土之內,還安裝有小型驅動裝置,否則樂園方面也不可能通過操控讓它們動起來。
“諸位,勇敢的上吧,打倒它們,搶奪它們腰上的令牌,只有收集齊二十枚令牌拼成完整的圖形,我們才能打開逃離這裡的通道。”明日香眼見蠟像守衛圍來,有點興奮地叫喊道。
身爲樂園方面專門負責接待貴客的人員,宮野明日香自然是對島上所有娛樂項目瞭如指掌。
伴隨着她這一聲提示,衆人似乎就從“鬼屋探險模式”轉換到了“刀劍大亂鬥”的模式。
在宮野明日香身先士卒地帶領下,一羣人先後抄起放在樓道拐角處武器架上的木劍,與那些陸續圍了過來的蠟像守衛乒乒乓乓地打成一團。
吳涼看着這些人與蠟像武士打得不亦樂乎的樣子,只覺份外有趣。
那些蠟像武士看着威猛嚇人,但畢竟都是蠟像,戰鬥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落到這些剛纔被一路“恐懼元素”嚇得不輕的人手裡,完完全全就成了出氣筒、移動型沙袋。
經過一陣“慘烈”的“搏殺”之後,一羣人總算從蠟像手中搶到了足夠的令牌。
那些令牌背面都刻畫着不同的圖案,將所有的圖案拼合到一起,嵌入二樓中央位置的凹槽中,通往三樓的木梯纔會從樓上降下來,衆人也才能得以繼續前進。
二十塊的拼圖構成並不複雜,幾人七手八腳地一通拼貼,很快就拼出了圖案原本的形象。
接着,木梯放下,衆人來到了主樓的第三層。
到了這裡,一路探險闖關的遊客可以選擇放棄,直接推開第三層的外牆,通過陽臺上外的吊籃索道,離開恐懼之屋。
當然,如果想要登頂的話可以選擇繼續,上四樓解謎,挑戰密室逃脫。
挑戰成功的話,將可以到達五樓。在那裡,遊客便能通過放在五樓天台上的傳呼器,叫來兩隻熱氣球載他們離開。
丁芸穎等人對恐懼之屋的遊戲規則不是太瞭解,但經過明日香的解說後,衆人都一致決定繼續往上。
既然來都來了,那自然要打個通關纔有意思了
。
就這樣,信心滿滿的衆人爬上了四樓。而就在他們所有人離開木梯後,連接着三樓和四樓之間的木梯就向下縮攏,收進了一邊的牆面之內。
後路被斷開了。
毫無疑問,這是遊戲規則對挑戰者的懲罰,如果他們不能在規定時間內解開謎題,就會被困在四樓,接受藏在四樓牆面裡的泡沫水槍的洗禮。
這種機制,嘖嘖,一旦實行,想必會遂了某些色.胚的心意吧。
“好了,大家抓緊時間尋找線索,我們一定能解開謎題的。”許怡然見衆人還有些在意那收起的樓梯,拍了拍手振奮精神道。
韓立、林松幾人聞言,這次紛紛把注意力收了回來。
主樓第四層的面積比下面幾層要小許多,只有一個籃球場大小。
在這第四層裡,擺放在衆人眼前的物什很少,只有十枚飛鏢、一隻飄浮在天花板上的氣球、一面小鏡子、一本英語詞典、一盒水彩筆、一個鐵製的小保險箱以及一個平淡無奇但是上了密碼鎖的手機。
哦,對了,除了這些,房間的牆上還掛着一塊小顯示器。
不過那塊顯示器與整個解密遊戲沒有太大關聯,因爲上面顯示的紅色數字是遊戲時間的倒計時。
從所有人踏上四樓,到解開謎底,衆人一共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一旦時間歸零,那些隱藏在牆面中的水槍就會冒頭,對着衆人噴射出泡沫和黏糊糊的酸奶,也有可能是被打爛的西紅柿、蔬菜汁,或者其他更詭異的粘稠液體。
咦,一想到挑戰失敗的話會被那些奇怪的東西噴了一身,也是夠噁心的。東瀛人想出來的整蠱項目,果然很變態。
飛鏢、氣球、鏡子、水筆……
這些東西擱在一塊,不用說大家也知道其中必然存在着某種內在的關聯。
丁芸穎以前讀書時朋友很少,沒事就會玩一些數獨、解密之類的遊戲打發時間,因爲對於此類事情,是相當地在行。
在其他人還在思考這些工具要怎麼用時,丁芸穎已經在腦海中串聯出了一條清晰的思路。
“快,先拿飛鏢把氣球打下來。”丁芸穎飛快道。
韓立、林松、張培德三個大老爺們一聽,分別抓起幾支飛鏢就瞄着氣球扎去。
可是四樓的天花板離地面很高,通過天花板下方氣窗吹進來的風也沒間斷過。由於有風的阻擾,那飄浮的氣球總是會被吹拂得飄忽移位。
韓立三人接連丟了幾次,也沒扎中氣球。
而更讓人不忍目睹的是,這幾個貨由於用力過度,不僅沒能擊中氣球,反倒還使得那些投擲出去的飛鏢都紮在的天花板上,愣是沒辦法回收了。
“這仨個白癡,運動低能……”吳涼一臉無語地拍了拍腦袋,從韓立手中搶下了最後一支飛鏢。
衆目睽睽之下,如果真把飛鏢打完了,他總不可能當着其他人的面兒用道術刺破氣球吧?
這麼一想,吳涼也只能站出來,勉爲其難地接過這項艱鉅的任務,將僅剩下的飛鏢甩出,而後……
便毫無懸念地刺破了那隻如小賤人般總是扭來扭去的氫氣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