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你？你是說楓賢區903血案是你讓他做的？”方藝涵聽到那女孩說的話，有些驚訝。
這時，吳涼也不緊不慢地走回到方藝涵身邊。兩人對視一眼，無需多言就完成了所有的交流，然後一起盯視着王遠和擋在王遠身前的女孩。
王遠此時已經受傷，根本無法站立，就更別說逃走。
一見吳涼氣息沉穩地從黑暗中走來，他便知道，那些趕回來的援手多半不是被打跑了，就是死絕了。
但不論是哪一種情況，吳涼的出現都碾碎了王遠最後一絲僥倖逃走的希望。
這兩個人，怎麼會這麼強？
“是的。如果我告訴你事情真相，你會放王遠離開嗎？”那個女孩如此說道。
方藝涵沒有說話。她此行的任務是追捕而非審問甚至審判，因此並無處斷王遠的權利。
吳涼聽了神色微動，好整以暇道：“如果王遠並非真兇，我們當然不會爲難他。小姑娘，彆着急，你可以慢慢說。在天亮之前，我想都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我們。”
此言一出，陰陽師王遠的臉上又變了變。
他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旋即自嘲道：
“想不到那個王八蛋背景竟然這麼深。我自以爲做得十分隱秘，卻沒想會驚動到元墟。兩位，既然事情已經如此了，不妨說說，戰立丞背後的人究竟花了多大的價錢，才把你們這樣的高手給請了出來？”
“嗯？”吳涼和方藝涵聽了這話，有些糊塗了。事情好像和他們掌握的情況有很大出入。
不過意外歸意外，他們並沒表現出來。
方藝涵不理會王遠的話，冷淡說道：“王遠，不要在這打馬虎眼。你都敢把人撕成碎屑從高空灑下，還敢說自己行事隱秘？”
“什麼！我沒把戰立丞撕碎，那天我本來都不想殺他，是他要找死，先對我開的槍！”王遠大聲叫道。
一旁那個年輕女孩也一臉錯愕，瞪大了眼看着方藝涵。
而這時，吳涼則如同老狐狸一般觀察着兩人臉上的表情，揹着手，不
着痕跡地捏出一張測謊符，然後給方藝涵遞了一個“我看他們不像說謊，要不你仔細問問”的眼神。
方藝涵收到了眼神，秒懂，但心裡的疑惑更多了。
她轉而看向王遠身邊女孩，認真地審視：“他說的是真的？戰立丞不是被他撕成碎片從樓上拋下的嗎？”
“不……不是，王遠他是好人，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情。”女孩在方藝涵的直視下有些緊張，磕絆說道。
“此言當真？要是讓我發現你在說謊，我立刻殺了他！”吳涼突然出言恐嚇道。
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有點像要搶小孩棒棒糖的惡棍。
“不要！我說的都是實話，要怎樣你們纔會相信我。”女孩真的被嚇住了，眼角泛起淚光，擋在王遠身前。
王遠也憤怒了，他不怕死，但他很討厭吳涼這種出言嚇唬女孩的行爲：“小琳，不要再求他們了。你們要殺便殺，我是不會束手就擒的！但這些事情和小琳無關，我希望你們能放過她。”
方藝涵聞言正要說話，吳涼卻又一次搶先，很惡劣地淫笑道：“你放心，我們不會殺她。這麼好的身段，這麼長的腿，要是殺了那多可惜啊。”
“混蛋！你住口！”
吳某人的演技實在太到位了，王遠一聽，立即就氣得出手將一旁的半截斷刀吸到掌心，而後對着吳涼拋射過去。
“呲……”
斷刀破空，轉瞬即至，卻在距離吳涼眼睛還有兩公分的距離被他用雙指夾住。
指間稍一用力，吳涼就夾斷了那截斷刀夾得粉碎。
“你真的迫不及待想要找死嗎？”吳涼冷冽說道。
他這話一出，殺氣由內而外，將女孩小琳嚇得淚流不止，大聲求饒，而王遠則夷然不懼，吵着讓小琳快跑，千萬不要落到那個人渣手裡。
得了，惡棍與走投無路的苦情情侶，角色頓時齊活了。好端端的審訊，怎麼就讓吳涼攪合得如同再上演狗血劇？
方藝涵以手撫額，倍感無語。
她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揪住吳涼耳朵：
“你可以了，稍微給我消停一點，還有正事要問了。”
“喂喂喂，痛啊，別一言不合揪耳朵啊。”
吳涼齜牙，擺脫後揉着耳朵，又給方藝涵丟去一個“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說那話還不是爲了試探他們”的眼神。
嗯，不要驚訝吳涼爲什麼能用眼神傳遞出那麼複雜而多變的訊息。
因爲這點就連創作了這個故事的蛋疼星人也不知道。
咳咳，鹽龜正傳。
方藝涵制止了吳涼攪合出來的鬧劇後沒有廢話，道：“我不清楚你們是不是在裝蒜，不過既然你們堅持說你們只是殺了戰立丞，並沒有碎屍，那就把你們與戰立丞之間的糾葛都從頭到尾地告訴我。”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王遠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形勢不比人強，在自知逃跑無望的情況下，王遠還是選擇了配合。
很快，他就把他們和戰立丞之間的恩怨說了明白。
事情也不復雜，用一句話概括就是：這是一個有着強大關係網的無良商人仗勢欺人，結果玩過火了，逼出人命的操蛋事情。
戰立丞此人，是華夏力馳汽車在華東地區的高級銷售主管。
其人善於鑽營，很會投其所好，交遊甚廣，在圈子裡以浮華浪蕩爲人知曉。
這個人在沒其他毛病，唯獨一點就是太過好.色。經常喜歡用錢財對已婚輕熟.婦發動攻勢，不少歸他直管的漂亮女員工也鮮有能逃過他的魔掌。
戰立丞其人人品之惡劣在於，他不僅貪戀那些美色，而且還常常不擇手段，完全沒有一絲底線和風度。有些女性能夠抵得住他的金錢攻勢，卻也會被他隨後而來威逼威脅所嚇倒。
爲了讓得到他想要的身體，戰立丞不止一次僱傭流氓混混對目標人物的家人親友進行恐嚇。
即便也曾有人發怒而報警，可卻無法抓住他的把柄，最後還會遭受更激烈的報復。
而眼前那個叫做小琳的女孩，她的姐姐和小姑，就是戰立丞死前最後禍害的兩名良家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