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之前守福對守心出手就十分狠辣,想要弄殘她。那麼,現在守福動手,就招招陰毒,想要至守心於死地。
守心自問自己並沒有得罪過守福,相反的,她對這個同門一直頗多謙讓。哪裡知道,越是這樣,越是讓守福得寸進尺。看着對自己十分陰毒的守福,守心心裡的怒氣又升騰了一分,覺得是時候讓她受到教訓了。
‘咔嚓’一聲脆響傳出,伴隨而來的是守福殺豬般的叫聲。
“守心,你……啊……”守福如同見鬼一般的看着守心。對守心,她有了解,她如此肆無忌憚,還不是看準了守心比較顧念同門情誼。只是沒想到,今日守心竟然如此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直接卸了她的胳膊。
當然,這個卸了並不嚴重,只要重新復位就好,也只是疼一下的事兒。
可即便是這樣,守福就受不了了。“我們只是在比試,你竟然如此狠毒。”
守福的話讓守心冷冷一笑:“守福師姐,若說狠毒我哪裡能比得過你呢?剛剛你的每一招可都是想要我的命呢!”
守福臉色本就慘白,聽聞守心的話更是變了幾變,忍着巨痛否認道:“守心師妹怕是誤會了,師姐我怎麼可能想要你的命呢!”她說話斷斷續續,胳膊上的痛楚讓她額頭滿是汗水。心底更是恨透了守心,希望把她碎屍萬段纔好。
“是嗎?”守心笑問,卻露出一副我根本不相信的表情來。
只是現在守福疼得要命,已經沒有精力多和守心爭辯了。
守心頗爲惋惜道:“只可惜啊,今日我贏了守福師姐呢!主子和師姐都在這裡,守福師姐即便是想耍賴也是沒辦法的。”
“不,不要胡說,我怎麼可能耍賴。”守福如今是連耍賴的力氣都沒有了。說話的同時,她可憐巴巴的看向弈尋,希望自己這副模樣能能夠得到弈尋的憐惜。
奈何,弈尋根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不耍賴最好,現在自己去找大夫把胳膊接上,然後回來當值,日後切記不可再做他想,否則本王這尋親王府也容不下你。”弈尋不是沒想過借題發揮馬上就把守福給解決了,但是回頭一想,這暗衛營中只得守福和守心是女子,若是守福這次被送回莊子,那麼守心勢必嚷着要來保護迎竹。可若真是這樣,自己便不能時時看着守心。這對弈尋來說是十分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他竟然忍耐守福繼續在府中了。
守心對弈尋如此處理倒是沒有什麼不滿,守福是需要教訓一下,她剛剛給她身體的痛已經足夠教訓她了,至於她長不長記性,就不是自己能管束的了的了。
守福忍着痛行禮離開,她一隻手抓着受傷的胳膊,頭部低垂,掩藏起了自己無盡的怨恨。她不明白事情爲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自己的目的竟然一個都沒有達到。想來想去,她最終歸根結底爲守心的錯,若不是守心總是在主子面前慌,她定然是和自己一樣的。
守福離開之後,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寧靜,下人們繼續有條不紊的忙碌着,彷彿根本沒看到迎竹夫人身邊的女侍衛不見了一樣。
弈尋陪着守心坐了一會兒,二人便回尋園了。
二人以坐定,弈尋便開口:“裁縫鋪子現在可謂是日進斗金,守心,你功勞不小啊!”
“真的嗎?我想出來的衣服款式竟然賣這麼好?”守心知道這些人會看着新鮮買回去穿的,卻沒想到生意好成這樣,日進斗金?這不是誇張吧?
弈尋似乎看出了守心的想法,便笑着找出一本賬本遞給守心。上面是裁縫鋪在的賬目,守心接過,翻了幾頁,赫然發現,自己推出服裝樣子之後,裁縫鋪子的生意的確是比以前好上許多。現在她所設計的衣服,已經在皇城中的貴族圈裡面掀起一股子熱潮。好多夫人、小姐們都覺得能夠有那麼一套衣服,一定會美麗極了,會給自己添色不少。
守心高興起來,雖然這些衣服是自己仿照現代看到的古裝畫出來的。但也有不少自己的心血,是自己結合這個時候的服飾特點,然後再在基礎上創新的。不管怎樣,只要賺錢了,就證實了自己的價值所在。
“守心,看來你十分喜歡做生意,若是有空,就多到鋪子去看看吧!”弈尋看到守心眼睛亮亮的,便也不拘着她在府裡,只要她高興就好。
守心的身份本就和那些大家閨秀不同,在外拋頭露面也沒什麼不妥。何況,她一直男裝示人,絕對不會有什麼閒話傳出的。
而且,就算傳也沒什麼。誰又知道她究竟是何人呢
“那好,我若有空,就去看看。”守心也沒有推辭,去鋪子看看是有好處的,總能接觸一些新東西,見見世面。
見守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弈尋心裡微微發悶。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感覺。他知道守心想要的,所幸便給她更多的自由。用自己的全力,讓守心過的更加隨心所欲。這一點,是弈尋現在最希望做到的事情。
當晚,守心值夜到夜半子時,便和下一班的侍衛換了崗,自己會房間睡了幾個時辰,就起牀梳洗了。
今兒有人當值,她便閒了下來。滿腦子都是昨兒與弈尋所說的話。她想今日去鋪子看看正好,也許會有新的靈感,想到更美麗的衣裙也說不定。
騎馬到了裁縫鋪子後看到,鋪子似乎正在進貨,有夥計進進出出的擡些布匹進門。這個時代的布匹款式有限,有許多衣服用這些料子都做不出效果來。
她的到來,讓掌櫃的馬上就發現,迎了上來。“羽公子來了?可是有什麼吩咐?”
守心搖頭:“路過來看看,這是在進貨?”
“是的,最近銷量很好,比往日多入了五成的貨。”掌櫃的笑容滿面,對守心佩服的很,恨不能把她當作財神爺給供起來。
守心給他們畫圖樣,卻沒有用鋪子的銀子來開月銀,對於他們來說,這是最大公無私不過了。
“羽公子,您看,這是沈家最新的布料。”掌櫃的眼見夥計扛着幾匹布要走過,忙攔了下來,指給守心看。
“哦?我看看。”守心也好奇是什麼布料讓掌櫃的青眼,還特意讓她來看。
掌櫃的抖開一匹布料的一塊,指給守心看,還邊介紹着面前這布料和以前的究竟有何不同。
守心頭暈腦脹的聽着,對此倒是沒什麼興趣。“好了,我知道了。”守心摸摸那新款式的布料,手感倒是極好,只可惜款式着實讓她提不起興趣。
這個時候的花樣太少,很多都是做出衣服再在上面刺繡,丁點兒新意都沒有。染色布的顏色也比較單一,可能是還沒有更高明的染色技術。使得同一塊布上的顏色頗爲單調。
“公子如此,似乎不是很滿意我沈家的布匹啊!”一聲富有磁性的男音從守心和掌櫃的身後傳來。二人均是回頭一看,入目的便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男子。他身上穿着的正是沈家新出的布料,而聽他如此語氣,便是這沈家的人吧!
果然,掌櫃的立馬賠笑,對這人施禮道:“是什麼風把沈公子吹來了?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啊!”沈公子是裁縫鋪子的合作伙伴,掌櫃的理應禮遇。不過,他們的正經主子可是尋親王,憑藉這一點,掌櫃的便能做到不卑不亢,半點兒不巴結皇城中的富豪家族沈家。
沈家乃是這皇城之中數一數二的大商家,據說多年前便是做絲綢生意起家的。後來越做越大,其他方面也有涉獵,但對於絲綢布匹,沈家一直沒有放鬆,甚至是當作最根本的營生來做。
而沈家,似乎也不止獅身商家這麼簡單。同時家中有兩女都嫁入朝中大員家做正妻,可謂是後臺十足。
但沈家家風不錯,從未做出仗勢欺人的事情,使得慕容晏對沈家都好感頗多,十幾年前更是成爲了皇商。
“哪裡哪裡,不過是特來盯着這一批給貴鋪子的貨,唯恐易公子有半點兒不滿啊!”沈公子似乎並不知道弈尋的真正身份,只知道這鋪子的後臺是易公子。
而易公子真正的身份是無人知曉的,他人只知道這個人極其神秘,後臺很硬,只要想做,便沒有他做不成的事情。而沈公子今日親自前來,恐怕就是給足了裁縫鋪子的面子。說得俗氣一點兒,就是想巴結弈尋罷了。
“沈公子說笑了,沈家的布賣遍了整個南殤國,沒有一人不說好的,我們主子自然也不會不滿。”
“最好如此,只是剛纔這位小兄弟說……”沈公子又把目光看向守心,守心略有尷尬的別過頭,要知道會被這個沈公子聽到,她便是打死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不過,她也沒說錯,事實而已。
呵呵……沈公子,這位正是我們鋪子的羽公子,之前的衣服款式,便是羽公子所想出來的。
掌櫃的怕沈公子因爲守心年紀小而輕慢她,連忙解釋道。
沈公子聽了之後,便對守心露出敬佩的目光來。讓守心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只聽他說:“羽公子才智過人,才能想到那樣美好的服裝,真是讓在下望而興嘆啊!”
“沈公子過獎了。”守心倒是沒想到,才兩句話沈公子竟然忘了之前的事情。
“不,不不,在下看到穿着姑娘畫出款式衣服的人,那簡直是給人增色不少。”沈公子驚歎,守心卻是沒多大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