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媒婆就開始巴拉巴拉說了起來,直接說的守心是目瞪口呆。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這古代,她頭一次見一個人竟然這般能說,那口水都能噴出一茶碗來。
好在這花媒婆也知道要補充水份,這說上一陣子,就喝上一口茶,否則守心都怕她這麼說上一整天會不會脫水了。
於是,守心連忙擺手:“多謝花婆婆好意,我已經定親了。”
“唉,真是可惜了。那城東王家的閨女真的是貌美如花、賢良淑德……巴拉巴拉……和小公子必定是天作之合巴拉巴拉……可惜啊,可惜!”花媒婆連連搖頭,那樣子都要讓守心覺得自己是不是錯過什麼好姻緣了。
“呵呵,花婆婆和奶奶說說話吧,我先去姑父那邊看看。”守心逃也似得離開了,她不知道時不時每個媒婆都一樣,總之,她是讓這花媒婆給嚇到了。
等出了房間去找谷一山和付明宇,就見二人在偷笑。不過,付明宇偷笑的十分明顯,谷一山則端着架子忍着,可那一聳一聳的肩膀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守心無奈嘆氣:“想笑就笑唄!嘁!”
“哈哈……”付明宇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不由得惹了守心好幾個白眼。
守心站在旁邊想了一會兒,便問:“你們怕是都被那花媒婆給嚇到過吧?”
伏明霞頓時收了笑,打了個哆嗦:“可不是嘛!要我說,這花媒婆還真是個人才。”
谷一山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顯然對那花媒婆也是記憶猶新。“若不是母親願意和她說話,我早就把她打出去了。”
花媒婆前幾次來,可把谷一山給說的想要發狂。那花媒婆先是說了不少待嫁姑娘的身價條件,然後又把自己給‘審問’了個遍。若不是最後看自己臉色實在太難看閉了嘴,谷一山都要忍不住掐死她了。
“姑父早點兒找個姑姑,奶奶就不會這麼喜歡和花媒婆說話了。”守心悠悠來了這麼一句,其實心裡倒是覺得這個神醫姑父還真是孝順,既然都這麼討厭花媒婆了,但爲了自己的母親,他還是忍着。
這次,谷一山倒是也不迴避了,點點頭:“會的。”
他這麼回答,倒是讓守心大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看看這谷一山,這是要轉性啊!
付明宇卻沒什麼稀奇:“師傅早該有個師孃在身邊照料了。徒兒我也會盡快讓心上人點頭,娶回家疼着去。”
守心聞言心下就是一顫,連忙低下頭,假裝沒聽到付明宇說話。
付明宇苦笑,雖然就知道守心是這個態度,但他還是忍不住說出那番話來。
谷一山深沉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了幾番,然後搖搖頭。對於付明宇的心思,就連他母親都看出來了,何況是谷一山呢?但谷一山可沒打算管,那邊弈尋的心思他更是早就知道,且守心原本就是人家弈尋的人,付明宇再想怎樣又能如何?
在他們古代人的想法裡,這是主子的人,就一輩子是主子的。除非主子自己主動不要了,否則就是死也都是主子的鬼。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谷一山母親才把那花婆婆送走。幾人見花婆婆一臉笑意,就知道谷一山母親定是沒少打賞。
別看人家是半封閉的山村出來的,可人家財大氣粗啊!也正因爲之前幾乎沒出過村子,纔會對錢看的不是太重,畢竟人傢什麼都不缺,銀子多了還覺得咯手呢!
守心等花媒婆徹底出了大門,才湊到谷一山母親身旁:“奶奶,怎樣?”
“我倒是又相中了個姑娘,是城郊的普通人家,姑娘模樣很好,就是家裡很窮,急需着銀子給哥哥娶親呢!”谷一山母親自己都說又了,可見她是相中了一個又一個。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小,谷一山自然是聽得個清清楚楚。他想了想道:“既然這樣,就相看相看吧!”如今,谷一山也想着趕緊娶個媳婦兒呢孝順老孃,但這人他是得先看看的,否則別娶回來自己看着不順眼。
“你是說真的?”谷一山母親頓時滿懷期待的詢問。
“自然是真的,兒子什麼時候騙過母親?”谷一山很認真的點頭答道,讓母親又是一番狂喜。
“好好好,我這就差人給花婆子送信兒,讓她安排一下。”
“城郊的啊!說起來也不遠,不如我們也幫姑父相看相看?”守心純屬想要湊熱鬧,如今大正月的,這古代玩兒的東西甚少,總得爲自己找樂子不是。
“你要去也行,把這本醫書背下來。”谷一山不知道從那裡拿了本醫書過來,直接丟給了守心。
守心頓時苦了臉,雖說書不厚實,自己又能過目不忘,可她真是不喜歡啊,往往看不到兩頁就能睡着。就是站着都能睡,她也想努力刻苦,但完全對醫術不感冒啊!這樣的感覺就如同前世在現代上政治課的時候,那真是分分鐘就能睡着啊。
“你這丫頭,果真是喜歡偷懶,怪不得你師傅那麼說你。”谷一山無奈的搖頭,如今他和青玄偶爾也一起喝個酒,溝通一下感情。他不責罰守心,青玄對他也就十分客氣,二人還經常偷偷說一些教導守心的事情。守心不知道的是,倆人要是喝多了,還會一起訴苦呢!說怎麼會有這樣會偷懶的丫頭呢?青玄更是說:“從小就是這樣,偏我這個做師傅的還不捨得責罰。若不是天分擺在那裡,這丫頭真是教不出來!那不還是我這個做師傅的錯?是我狠不下心啊,我!對不起她母親啊!”提起守心的母親,青玄竟嗚嗚哭了起來。不過,這也是醉酒的情況下,他醒了之後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的。
“哼,那你還怪我責罰她!”對此,谷一山心裡還是不舒服呢!
“那是當然,我都捨不得責罰,你憑什麼責罰!”青玄抹了把鼻涕和眼淚,又哼上了。
谷一山雖說喝了不少,但也知道再說下去,沒準自己又要捱揍,沒辦法,誰讓自己打不過人呢!只得哼哼兩聲,不再說什麼了。
不過,日子久了,他倒是真把真把守心當作晚輩來疼愛,就是讓他再下手,他也捨不得了呢!
這些守心都不知道,但她卻感受到師傅和這個叫了沒多久的姑父對自己的疼愛。
“嘿嘿,姑父!是守心不爭氣!”
“嬉皮笑臉。”谷一山拿她沒辦法,有時候就是數落兩句,他母親也會不同意呢!水讓家裡這麼多年也沒個孩子,所以他母親對守心、付明宇都疼愛的緊。“好了,快背醫書。”
“啊……我這還沒休息多大一會兒呢!”
“再休息太陽都要下山了。”
……
兩日後,他們一行四人跟着花媒婆就往城郊去相看。
這個時候男婚女嫁全靠媒婆一張嘴,有些人家在定下來之前就會去相看一番。有的是偷偷的看,有的是明着看。而他們這次去,其實就是偷着看的,主要是谷一山想知道那姑娘是如何的品行。
他娶媳婦第一是要看品行,能不能好好照看自己的母親,把家裡搭理的井井有條,不讓他和母親操心。第二,就是要看能不能給他生下幾個孩子。其餘的,只要順眼就行。一把年紀了,哪裡還能找到真愛了!
守心今兒也是興致勃勃的,相親這回事兒,她還是第一次參與呢!不知道那姑娘到底長得什麼樣!據花媒婆說,那姑娘如今都十九了,就因爲家裡窮,才一直拖着沒出嫁,哥哥更是因爲出不起聘禮而娶不着媳婦兒。家裡也算是疼孩子的,否則早些年都把女兒給賣了,給男丁娶媳婦了。
如今是兩個孩子都拖不得了,纔不得不急了起來。
這種娶不起媳婦兒的情況在這個年代還是不少的,畢竟種地是靠老天吃飯,他們這種沒有田地的窮人家,就是收成好也只能混個溫飽。若是收成不好,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吃野菜,餓肚子中度過。
守心這幾年跟着弈尋到處走,這樣的人家看過許多。就是娶得起媳婦兒的普通百姓,其實也窮的很!但他們很知足,只要能填飽肚子有時候就很滿足了。哪裡像現代那樣,不僅能吃飽穿暖,還能有各種消遣的玩意兒。
只是,那一切的東西都再也見不到了吧!
正想着,就聽花媒婆喊道:“前面就是了。”她指着前面一個小村莊,守心發現,這裡其實距離弈尋在城郊的莊子並不遠,馬車也不過兩刻鐘左右的路程。但是這裡更爲偏僻,都是山路,馬車都顛簸的很!
再走幾分鐘,他們紛紛從馬車上下來。花媒婆則壓低了聲音:“就是那個村子,村頭第二家。婆子我就不和你們過去了,否則那些人一見我,就知道你們是來相看的了。”
花媒婆在皇城也算是有名的媒婆了,不過卻只是給老百姓說親的,但媒婆整日穿梭在這些村落之中,村裡人都認得。
“那行,我們自己過去。”
“去吧,婆子我就在這馬車上等着。”他們來時做了兩輛馬車,花婆子和谷一山母親一亮,守心,付明宇和谷一山一輛。馬車寬敞,是尋親王府給派的。裡面還備了小點心,花婆子挺享受的。雖然有時候也給有錢人家說媒,但這種馬車卻不是能常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