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守心在易記服裝城處理了一些事情之後就匆忙回尋親王府了。沒想到,在府門口竟然遇到了文坤,以前入宮的時候,守心遠遠的見過文坤幾次,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面對面的碰上,守心不得不拱手行禮:“見過文大人。”
文坤腳步停了下來,很是傲慢的看了守心一眼,“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羽侍衛啊!”回來的時候,守心雖然身上沒穿着侍衛服,卻是把招牌的面具戴上了,所以文坤也一眼就認出了她來。對於守心不下跪行禮,文坤心裡是十分不滿的。不過,守心的厲害他知道,也就沒有說出來,更重要的是,他剛剛對弈尋低了頭,若這會兒再耀武揚威的爲難他的近身侍衛,惹惱了弈尋,那剛剛陪着小心說的那些話就都白說了。
守心只是低頭,並沒有接文坤的話茬。文坤忍了忍,什麼都沒說,轉身上了馬車離開。
守心這才進府,直奔弈尋的書房。“剛剛我在門口遇到文坤了,他來做什麼?”
“文香婷的事兒,文香婷被送回文府好幾天了,他們沉不住氣了。”弈尋冷着一張臉,顯然剛剛與文坤的見面,讓他情緒不高。倒不是說文坤會說什麼不好聽的,只是這文家人,他見了就高興不起來。
“哦。”守心想想也對,除了這事兒,文坤應該不會和弈尋有什麼牽扯。不過,目前表面上和文家的關係並沒有以前那麼水火不容了,畢竟文坤和慕容盛威的關係也不如以前融洽,而是轉投向慕容盛鵬了。而那慕容盛鵬,更是多次討好弈尋,雖說沒名言,但那態度明顯就是站在弈尋這邊了。
最初這讓弈尋很是不解,不知道慕容盛鵬不選擇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幹嘛來討好自己。可隨着接觸,弈尋發現,慕容盛鵬實在是個聰明人,所以投靠自己,也沒什麼不對了。
不過,弈尋並沒能完全信任慕容盛鵬,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慕容盛鵬還是文瑤的兒子。
“過了正月十五,就讓影子去把她接回來。”弈尋已經答應了文坤這個請求,當然,文坤也說了不少的好話,把姿態放得極低。文府也已經把那來鬧事兒的人全部杖斃,文大夫人也被禁足於自己的院子。這還是她坐上文府大夫人以來,第一次受到這樣的懲罰,可謂是連綿丟盡了。
弈尋把文府的作爲簡單的和守心說了一下,守心笑笑:“這文坤到底是個有腦子的,若他不處罰大夫人,主子恐怕沒那麼容易把婷妃接回來吧。”
弈尋點頭,他也正是這麼想的。
“主子,守勢現在在外執行任務嗎?我找他有事兒。”守心許久沒見守勢,所以想要見他只能找弈尋詢問他的消息了。
弈尋聞言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以爲守心發現了他派守勢去保護加監視她。“怎麼忽然想起來找守勢了?他最近的確是有任務。”
“哦,那就等他出任務回來吧,是……”守心想了想,也沒有隱瞞,就把今日見到一個和守勢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的事情告訴給弈尋。
弈尋一聽原來是這樣的事情,鬆一口氣的同時,也疑惑起來。“守勢是師傅撿回島上的孤兒,並不知道他其他的身世,難不成他是沈家人?”
“不知道,但他們太像了,我從來沒見過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否則,守心當時也不會以爲那沈之珮是守勢了。只在聽其說話之後,才感覺到那不是守勢。
弈尋眉頭蹙了起來,這件事有些難辦呢!“守心,先不要聲張,守勢那裡也不要說,等我派人去查查。知道結果了再告訴他也無妨!”
“好,屬下知道了。”細想之下,守心也知道這事兒麻煩的很。若守勢和那沈家人沒關係也就罷了,若真是有關係,並且和那沈之珮是兄弟什麼的,那可就麻煩了。守勢是弈尋的暗衛,對弈尋的事情知知甚多,可沈家雖然和弈尋有合作關係,但那也只是合作關係。沈家人並非效忠於弈尋。難保他們認親之後,不會對弈尋造成威脅。所以事情真相查出來之後,才能決定告不告訴守勢,就是告訴他,也得有個處理這個事情的章程。
守勢不是普通侍衛,而是弈尋最信得過的暗衛之一,無論是弈尋,還是青玄,都對守勢抱着很大的期望。
幾日後,正月十五。
皇城這日舉辦燈會,無論是皇宮之中,還是繁華的街市,都掛上了漂亮的花燈。
白天守心隨着弈尋進宮給慕容晏親了個安,然後就回了府邸。弈尋恩典,讓府裡的女人可以隨意去街上看花燈,而他自己則圖個清靜,躲在書房裡不知在幹什麼。
守心原本是要和迎竹去看花燈的,結果剛到大門口,就見谷一山一家前來,只好停住腳步,把他迎了進去。
如今谷一山也算是三口之家了,除了他和老母親,付明宇這個徒弟也算是他家的一份子了。他們帶了節禮來,是來拜會弈尋。
以谷一山的身份其實是不會巴結弈尋的,奈何自己非要交給人家暗衛醫術,兩家這也就日常走動起來。何況,這大過節的,谷一山在這皇城之中,除了和弈尋走動之外,其他人就是跪求來見上一面,他也是不給面子的。
上次守心被谷一山打的事情已經過去許久,守心早已不在意,弈尋也就當忘記了這件事。親自接待了他們三人,守心一直在旁作陪,心想着想看花燈必定要等到來年了。
其實,白天的時候弈尋曾經說要帶守心去看花燈。不過被守心拒絕了,迎竹早就說要去看了,她當然是和迎竹一起。最重要的是,今兒青玄進宮了,她最近和弈尋的關係緩和了一些,卻也不能太親密了,看花燈什麼的還是算了,別被慕容晏知道了又要多想。
這樣瞻前顧後的感覺糟糕極了,她都覺得這樣太不像自己了。可她又有什麼辦法?弈尋如今雖然比以前安全了不少,可畢竟文瑤和慕容盛威虎視眈眈,她不能給他出半點兒紕漏。
幾個人說了一陣子話,谷一山原本想和青玄喝上幾杯,聽說他有事兒出府了,只好作罷。少坐片刻也就帶着母親告辭離開了,而付明宇卻沒急着走,當着弈尋的面兒就對守心道:“剛剛在府門口看到你,是要去看花燈吧!不如我陪你去?”
守心聞言下意識的看了弈尋一眼,隨即暗罵自己爲什麼要看他的臉色,直接點了頭:“成,咱們這就去吧,再不走就太晚了。”
“走吧!”付明宇立馬笑得春光燦爛,還得意的看了弈尋一眼。
弈尋心裡恨得咬牙,面上越發的面無表情。
守心心底其實是有些發虛的,可想想在現代的時候,幾乎每年的正月十五都是和付家一起過的,自然也和付明宇在一起。
付明宇又因爲自己才追到這古代來,自己陪他去看看花燈怎麼了。
想罷,就頭也不回的跟着付明宇走了。
弈尋盯着他們的背影,恨不得直接上去把付明宇給宰了,免得這個小子總來找守心。可他不能,他知道這小子在守心心裡十分有分量,雖然不明白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爲什麼會有這麼深的情誼,但弈尋看的清楚,若自己真的殺了付明宇,守心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看着守勢跟了上去,隱在暗處盯着他們,弈尋這才放下心來。只是,心終究是亂成一團,什麼都做不成。
守心一路看花燈,漸漸的也就忘了剛剛心裡的糾結事兒。
付明宇如今也小有資產了,看守心喜歡的東西,就統統買下。從小到大他最是瞭解守心,知道守心看東西什麼眼神是喜歡,什麼是不喜歡的。以前在現代他沒那個經濟條件,零花錢有限,不能這樣爲守心買下所有他喜歡的東西。現在不同了,守心喜歡什麼他就買什麼,半點兒壓力都沒有。
剛開始守心還沒有太在意,畢竟以前他們也是這樣,可等走了一會兒,發現兩人不僅手裡提了六個花燈,還大包小包的零食,一些逗趣兒的小玩意更是拿都要拿不住了。“怎麼買了這麼多?”
“你喜歡自然要買了。”
“可這麼多,我們都要沒法拿了。”
“沒事兒,隨便僱個人送回府裡,我們繼續買。”這種事情在這古代司空見慣,只要給錢,就有人送貨上門。
“那好吧,只是你別爲了給我買東西破產了啊!”守心開起了玩笑,付明宇翻了個白眼。
“別忘了,現在我可是有錢人。”
“是是是,有錢人。”守心也想起了以前的歲月,那時候付明宇雖然零用錢不多,可卻很少給自己買東西,幾乎把零用錢都花在了自己的身上。
兩人上幼兒園的時候,她就左右一個棒棒糖,右手一個棒棒糖,付明宇在旁邊流口水。她心情好了,就會給付明宇舔一口。
那時候纔是真正的無憂無慮,沒有丁點兒的煩惱。
付明宇也在追憶那些過去的歲月,他自從有記憶以來,腦子裡、心裡除了父母就只有守心一個人,他從小就想把自己最好的東西都給守心,只爲她一個甜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