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心爲了參加晚上的晚宴,很是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先是泡了個澡,把自己的皮毛梳的順順的,然後套上她新做的小衣服。別看她現在是兔子的外形,也是會穿衣服的,否則作爲人類,光着身子她會覺得很不舒服。
司馬瑾賢對於她這樣的要求沒有反對,反而着人給她送了不少的料子,又讓人給她縫製小衣服。尺寸是羽心自己量的,然後讓此後自己的婢女拿去給繡娘。至於繡娘如何奇怪這麼小的衣服是怎麼回事兒,她就不管了。
其實,司馬瑾賢見她要衣服,就又賞賜了些首飾下來。但羽心沒有興趣,她知道自己這樣子,穿衣服雖然怪異,卻也能讓人接受,若是再戴首飾,可就真是譁衆取寵了。
她現在這副樣子已經夠丟人的了,她不能再把自己的氣勢給丟了,所以,自從知道自己必須要去參加這見鬼的晚宴之後,她就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勢必不能在凡尼上仙和他夫人以及慕容盛威面前丟人。尤其是慕容盛威,他們之前雖然沒直接對上,可彼此都知道是敵對的關係,她沒理由讓他白白看了笑話去。
太陽西斜,守勢來接羽心。
他面若寒霜,顯然也不喜歡晚上的晚宴,可沒辦法,誰讓他現在在跟着司馬瑾賢混呢?
守勢做爲暗衛,一直隱在暗處保護奕尋,所以見過慕容盛威多次,只是慕容盛威沒見過他罷了。他完全無需擔心會暴露,但他看慕容盛威一萬個不順眼。
“羽心,你若是不想去,就找個理由推了吧!”守勢瞭解羽心,知曉她肯定不願意和凡尼上仙以及慕容盛威幾人一起吃飯。
“沒辦法,司馬瑾賢說我必須去。”羽心聳肩,表示自己的無奈。
“他說必須就必須嗎?哼!”守勢真的是十分來氣,羽心從小到大幾乎沒受過什麼委屈,在島上的時候師傅寵她,奕尋縱着她,也就是出島後在慕容晏那裡遭受到了不好的對待,可那沒辦法,誰讓慕容晏是他們幕後的主子呢?
可他司馬瑾賢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他國一個小小的太子罷了,他這個暗衛都不把他放在眼裡,若不是情勢所迫,他哪怕拼個你死我活,也不願意追隨這樣一個人。
“算了,不過吃頓飯,還沒必要爲這件事鬧的不愉快,讓司馬瑾賢起疑。現在凡尼上仙已經回來了,還有他的夫人都在,我們想再糊弄司馬瑾賢就更難了。”
“那好吧,不過你放心,我必定不會讓你受了委屈的。”
“守勢,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可不必要的衝突還是不需要起的。”
“我知道。”守勢其實是個穩重的,只是在面對羽心的時候,無法淡定如常,羽心受半點兒委屈,他都心如刀割。
“不過,我們也不能任由他們欺負。我們對凡尼上仙和她夫人示弱,卻無需對慕容盛威示弱。他如今已是喪家之犬。”
“好,我懂了。”守勢明白了羽心的意思,想想也是。他們雖然是司馬瑾賢所抓,但畢竟是司馬瑾賢要拉攏他們。慕容盛威則不同,他是謀逆的叛國賊,是喪家之犬,完全是依附司馬瑾賢和凡尼上仙生存,他們沒必要給這樣的人臉面。
“天色不早了,我們這就過去吧!”羽心說完,直接跳上守勢的肩頭。她這幅樣子,和以前的神馬狐如出一轍,而且,她現在動作靈活,雖然不如神馬狐那般快如閃電,也不是一般習武之人可比了。就是守勢,現在也只有羨慕的份兒。
守勢帶着羽心,慢悠悠的走着,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全都來齊了。
時隔許久,羽心再次見到了慕容盛威,此刻的慕容盛威早已沒有了往日做南殤國皇子的風采。他身形消瘦,面色蒼白,左臉還有一道傷疤,索性疤痕不長,只在眼眶下的位置。不過,也正是這一道刀疤,讓他整個人都多了幾分兇狠,和以前的慕容盛威氣質大有不同。
羽心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羽心和守勢。顯然是早就聽說了羽心變成兔子的事情,所以看到羽心的時候,眼中閃爍着明顯的幸災樂禍。
守勢對幾人報了抱拳,算是打過招呼,然後直接走到給他預留的位置坐下。
羽心收回打量慕容盛威的目光,看了眼飯桌。桌子極大,上面已經擺了不少的菜色,還有侍女在傳菜。而在靠近司馬瑾賢的位置左邊,留出了半個位置,那處位置上有一把特殊的椅子,很小也很高,顯然是給羽心準備。而司馬瑾賢的右邊,則是凡尼上仙和他的夫人。羽心知道,北丘國以右側爲尊,不過,自己能坐在他的左側,也算是給自己面子了。而慕容盛威,坐的則是桌尾。羽心便知道,自己猜測的不錯,凡尼上仙就算救了他,待他也不會客氣,只是日後還有用得着他的時候罷了。
守勢很快也看到了那個位置,他對此很不滿,剛要說上面,就接收到羽心的目光,他便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心裡卻是不樂意的,這一桌子人,羽心只有在他身邊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顧。
羽心淡定過的走到司馬瑾賢身邊的位置坐下,爲了在慕容盛威面前端住架子,她不似以往那麼蹦達來蹦達去,而是如人類行走一樣。只不過,一隻兔子不同跳的,而是用人類一樣的直立行走,怎麼看怎麼彆扭。
其他人見此,雖然有些覺得好笑,卻也沒笑出聲。慕容盛威則不同,他好不掩飾的笑出聲,看向羽心的目光滿是嘲諷。
羽心坐到位置上之後,瞪着紅紅的眼睛,問慕容盛威:“慕容盛威,你笑什麼?”以前,再不濟也要尊稱慕容盛威一聲十四皇子,可如今,羽心對他直呼其名,這無疑讓慕容盛威十分不舒坦。
“本……我笑便笑了,這也用你一隻兔子來管?”慕容盛威似乎對自稱我還很不習慣,他把兔子兩個字咬的極重,是在提醒羽心她的不堪。
“我沒打算管你這隻喪家之犬,只是不喜歡聽到你的笑聲罷了。”羽心望小椅子上一坐,還絕傲不羈的翹起了二郎腿,和慕容盛威乖板的樣子比起來,簡直就是大爺。
“你……”不等慕容盛威反駁,他就被司馬瑾賢給打斷了。“慕容公子,羽心現在是本太子的人,請你注意你的態度。”司馬瑾賢從始至終就看不起慕容盛威,若不是凡尼上仙說他有用處,他纔不肯收留他。現在看慕容盛威和羽心對上,他不用想,就挺身而出給羽心撐腰了。
對他如此的態度,羽心還是十分滿意的,得意的給慕容盛威一個眼尾,然後對司馬瑾賢裂了列兔子嘴。其實,她這個表情只是對司馬瑾賢淡然的笑笑。可愣讓司馬瑾賢想象成是羽心討好他的笑了,他也不管慕容盛威的臉色有多難看,立馬毫不掩飾自己心花怒放。
凡尼上仙沒有說話,他們夫妻寵溺司馬瑾賢,就算不待見羽心,也可能在外人面前下自己兒子的面子。於是,一時間慕容盛威嘔的要死。若是以前,他不說與之大吵,也是甩袖子走人了。可現在,他卻不能。事到如今,他完全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
他低下頭,掩飾眼中的情緒,半晌,再擡頭已經是一片平靜。
這樣的慕容盛威不得不讓羽心刮目相看。
菜陸陸續續的擺滿了整張桌子,而靠近羽心的幾道菜,都是她喜歡的,尤其其中有一道超大盤的雞翅。她本就喜歡雞翅,自從變成兔子之後,更加喜歡了。只是,不知是不是司馬瑾賢的惡趣味,在雞翅旁邊,還擺了一大盤的胡蘿蔔,而且,個個洗的乾乾淨淨,水水靈靈,完完整整的就擺了上來。
若是之前,慕容盛威定又要嘲笑羽心,可現在他沒這個心情,更怕羽心和司馬瑾賢兩個讓他下不了臺。
這樣的菜讓羽心真是無語極了,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笑。
就在這個時候,凡尼上仙的夫人開口了。“還是賢兒知道娘,你娘我啊,就喜歡這兔肉,無論是這紅燒兔丁,還是這烤兔腿,都是孃的最愛。”
說罷,她還衝羽心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繼續道:“只可惜,這兔子只是普通的兔子,肉的味道也一般,若有有靈氣的兔肉,想必更和孃的口味。”
這話讓羽心就是一個激靈,再也沒有之前面對慕容盛威的囂張了。
司馬瑾賢看了羽心一眼,忙給他娘遞眼色,道;“娘,你別嚇羽心,你要吃兔子,我讓人給你送一車進太子宮。”
“好好好,娘知道了。”凡尼上仙夫人也點到爲止,似乎並不想司馬瑾賢不高興。
這也讓羽心鬆了口氣,不過,一直沉默不語的守勢卻暗暗把這仇給記下來了。他發誓,有一日一定要把凡尼上仙的夫人給紅燒了。
“好了,開飯吧。”司馬瑾賢忙開口,生怕他娘在說出上面讓羽心接受無能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