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之後,司馬瑾賢以爲羽心會不時的找他說出太子宮的事情。但是,羽心卻耐得住性子沒去找他。
司馬瑾賢忙碌之餘,心裡有些惦念羽心,想要主動去看她,又怕她要提出去的事情。所以現在的司馬瑾賢,看着能時不時去找羽心的守勢,越發的不順眼了。身旁無其他人的時候,他問守勢:“本太子聽聞你經常去找你師妹?”
“是。”守勢也不隱瞞,左右他不是要帶着羽心跑路,有什麼不能說的。
“這很不好!”司馬瑾賢冷着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快。
然而守勢卻不管他,司馬瑾賢又不是他真正的主子,如今這樣只是迫不得已罷了,他管他心情好壞。“太子,在這北丘國,我師妹只有我這一個親人,我不去陪陪她,她會很悶,很無聊的。”
“……”司馬瑾賢簡直沒想到守勢會反駁他,不過,他覺得守勢說的好有道理。而且,司馬瑾賢又想到,羽心說要出去,在這裡覺得很悶,像是個很大囚牢的事情。“你師妹她……很不喜歡悶在宮裡嗎?以前她也是什麼樣的?”
“羽心的確不喜歡悶,她喜歡到處玩兒,以前她是個活潑的姑娘。不過現在變成了這副樣子,她很不開心。”
“她不開心?做兔子有什麼不好?本太子還能給她一世榮華富貴,其他人求都求不來的。”司馬瑾賢不解。
“羽心她是西離國的公主,是南殤國的太子妃,他會稀罕太子你給的一世榮華嗎?太子,說句不敬的話,這北丘國可是比南殤國和西離國差得遠。”只有他們二人,守勢又不怕司馬瑾賢,所以說出這樣的話,他一點兒壓力都沒有。而他還沒說的是,羽心在南殤國和西離國都有真心疼愛她的人,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稀罕司馬瑾賢那所謂的一世榮華。
一時間,聽了守勢所說的,司馬瑾賢臉色難看的可以。但他知道,守勢說的是真話。而他此時,也打消了讓羽心附身在其他女子身上的打算。因爲他怕,羽心變成人形就會離開。他知道羽心十分在意自己變成了兔子,不願意去見她認識的人,尤其是慕容奕尋。
可她若是恢復了人形,就有可能去其他國家,此時此刻,司馬瑾賢真是恨不得重新去找一副更尊貴的身體,不再做司馬瑾賢。
這個念頭一過,他眼睛就是一亮。打發了守勢,直接小跑着去找凡尼上仙了。
凡尼上仙正和自己的夫人說悄悄話,兩人關係好的如膠似漆,而且凡尼上仙還懼內,在自己夫人面前陪着小心,一點兒也不敢讓自己夫人不高興。
“爹,娘!”司馬瑾賢直接闖了進去,看到自己爹抱着自己娘也沒覺得尷尬,直接跑了過去。
“賢兒?”凡尼上仙看了眼自己兒子,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就道:“爹和你說多少次了,讓你穩妥一點兒,你現在的身份是太子。”
“我兒子願意怎樣就怎樣,管他什麼狗屁太子,不過都是一屆凡夫俗子罷了。”凡尼上仙夫人絲毫不給凡尼上仙面子,直接訓斥。
“是是是,可是夫人,我是爲了兒子好啊,這要是讓別人看到,傳到皇帝老兒那裡,他該有意見了。”
“有意見就宰了他。”
“夫人,爲夫說過多少次了,我們不能隨便殺人間皇家的人。”
“怕什麼。”凡尼上仙夫人不以爲意。
“還不是怕被天道懲罰嘛,夫人,我們做了不少逆天的事情。”說着,凡尼上仙不自覺的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生怕被誰聽見了似得。可這房間裡,除了他們一家三口,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凡尼上仙夫人這次撇撇嘴,沒再說什麼了。
“爹孃,我有話和你們說。”司馬瑾賢見他爹只顧着和他娘說話,就有些着急。
“什麼事兒?賢兒你說。”凡尼上仙夫人一把把凡尼上仙推開,專注的和兒子說話。
“娘,我想附身南殤國太子。”
“什麼?”凡尼上仙以爲自己聽錯了,一雙不大的眼睛瞪得溜圓。
“爹,我不想做北丘國太子了,北丘國是四國最窮也是最弱的,做北丘國太子有什麼好?我要做南殤國太子。”司馬瑾賢又說了一遍,而且語氣更加堅定。
“賢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凡尼上仙的臉色很難看。
“爹……我當然知道了。”司馬瑾賢並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理直氣壯的可以。
凡尼上仙氣的手都在抖:“你以爲事情那麼簡單啊,你想附在誰身上就附在誰身上啊!”
“爹,怎麼就不簡單了?爹,南殤國是強國,什麼都有,比這裡好多了。”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怎麼打算的,要說強國,東陵國是四國中最強的,你怎麼偏要去做什麼南殤國的太子?是不是和那隻兔子有關?”凡尼上仙可是瞭解自己兒子瞭解的很,也正因爲這樣,他才更加生氣。他把司馬瑾賢弄來做北丘國太子已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哪裡有能耐讓他附身奕尋啊!
“不,不是的。”司馬瑾賢被凡尼上仙看穿了心思,不免底氣不足。
這個時候,凡尼上仙夫人也開口了。“賢兒啊,這個事情你就不要在提了,我和你爹都辦不到。唉!”
“怎麼可能?爹現在有上仙只能,還有什麼是辦不到的?娘,你幫孩兒勸勸爹嘛!”司馬瑾賢開始撒嬌,從小到大,沒有什麼是跟親孃撒嬌辦不成的
可這一次,註定讓他失望了。凡尼上仙夫人又嘆了口氣:“賢兒,你也該懂事了。你爹爲了你能得到這個身體,費了不少的經歷。娘知道你想什麼,不過一隻兔子罷了,你喜歡就留下玩玩,切記不可動了真心。你是要做大事情的,你嫌現在的北丘國不好,這也沒什麼,早晚這天下都會納入你的囊中。”
“啊?”司馬瑾賢有些不太明白他孃的意思。
“賢兒,你以爲你爹只讓你做個小國太子就滿足了?爲什麼他非要留下慕容盛威那個喪家之犬啊!這一切都是爲你打算,你還小,慢慢就懂了。”
“你們這是想讓我掌管四國?”司馬瑾賢也不傻,當即就明白過來了。以前凡尼上仙和他的夫人就是這麼打算的,可他們寵溺司馬瑾賢,怕什麼都告訴他會讓他壓力太大。所以就沒說,今日卻是借這個機會說了出來,他們也意識到,是該讓自己的兒子成長起來了。
“是,娘和你爹都是這麼想的。你爹雖然是上仙之身,但你也知道咱們真正的身份,若是一直呆在仙界,難免會露出馬腳。還不如在人界闖出一片天地,到時候呼風喚雨。而你喜歡的那隻小兔子,也會被你的威風折服。”
“真的嗎?”到了這會兒,司馬瑾賢已經不去否認了。
凡尼上仙忍不住搖頭,他就知道這小子被那隻兔子給迷住了。“我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哈哈,那就太好了。”司馬瑾賢高興起來,憨憨的笑着,完全和在人前的樣子不同。
“傻兒子!”凡尼上仙夫人笑罵了一句,一家三口都笑了。
好一會兒,司馬瑾賢又對他們說了羽心想要離開太子宮的事兒。
凡尼上仙略一思索,道:“就知道她不安分,不過她想跟你出去便出去,我就不信她還能翻出我的手掌心。”凡尼上仙雖然這樣說着,其實心裡是希望羽心這麼一去不復返的。他面對現在的羽心,總有種不安的感覺。覺得羽心會壞他的事兒,但要他違背自己兒子,去除掉羽心,他又做不到。他們夫妻倆寵溺司馬瑾賢,已經到了一種無可救藥的地步了。只要不涉及到他們的大計和生命危險,他們就絕對會按照司馬瑾賢的意思去辦。
而司馬瑾賢也任性的可以,若凡尼上仙和他的夫人真毀掉了羽心這個玩具,他絕對會不管不顧的折騰,這是司馬瑾賢從小就養成的性格。“既然爹都這麼說了,我一有空就帶她出去逛逛,免得她再鬧。”
凡尼上仙和他的夫人沒說話,任由司馬瑾賢去玩。
從凡尼上仙這裡離開,司馬瑾賢就立馬跑去和羽心說這個好消息。“羽心,本太子答應你的請求了,等本太子有時間,就帶你出太子宮逛逛。”
羽心一連平靜,她剛剛見司馬瑾賢興沖沖的進來,就知道這事兒成了。“那就多謝太子了。”
“謝什麼,量你出去也翻不出什麼大風浪,不過本太子勸你還是安分點兒好,否則我爹要收拾你,我可沒有辦法。”司馬瑾賢這個時候把凡尼上仙推出來做惡人來震懾羽心,不得不說是個好手段。
“我知道了,太子放心吧,我會安分的。”沒有確切把握逃走之前,羽心怎麼可能不安分?如果不安分,自己的日子就會不好過,她又不是傻子。“不過,太子你是不是把這事兒和你爹孃說了?”
“啊?沒,沒有!”司馬瑾賢想起羽心之前說他是沒斷奶的孩子,什麼都和爹孃說的話來了。這讓他很是尷尬,因爲他真的什麼都喜歡和爹孃說,仔細算來,完全可以稱之爲‘沒斷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