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瑾賢就站在一旁,聽到這話,整張臉都黑了。“五皇子,這話怎麼說的,小寵物就應該被關在籠子裡,否則她不乖,要逃走的。”
“兔兔不是寵物,兔兔是本皇子的好朋友。”尉遲羽杉轉頭,狠狠的瞪着司馬瑾賢,像是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似得。而就在剛剛,尉遲羽杉還十分有禮貌的和他打招呼,不過,到底是個小孩子,見心愛的羽心被關在籠子裡面出不來,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你……總之,本太子這麼做是爲了她好,你還小,不懂這些。”
“哼!”尉遲羽杉很努力的剋制這自己,他知道在司馬瑾賢這個他國太子面前,他不可能隨心所欲,只得忍了又忍。而且,哥哥們說了,他要是因爲羽心和司馬瑾賢鬧翻了,到時候羽心也沒好日子過。
“好了,別哭鼻子了。”羽心拿出小小的帕子,招呼尉遲羽杉蹲下,她站在小桌子上面給他擦眼淚。
“我纔沒哭。”尉遲羽杉吸了吸鼻子,表情有些不大自在。
“太子殿下,五皇子不是故意要說那些的,你別生他的氣。”羽心幫着尉遲羽杉在司馬瑾賢面前找補,就怕司馬瑾賢會記恨尉遲羽杉,而暗中算計這孩子。
“知道了,本太子還會和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嗎?”
“我纔不是小孩子。”尉遲羽杉忙否認。
司馬瑾賢嗤笑,不和他一般見識。不過,他還是很給羽心的面子的,讓廚房送上不少東西招待尉遲羽杉,尉遲羽杉也不坐椅子,拿了錦墊在羽心籠子面前坐下,一邊吃美食,一邊和羽心聊天。二人說話雖然都很顧忌司馬瑾賢,但卻如同他不在房間裡一樣的無視着他。
司馬瑾賢很不爽,但想着這小子也呆不了多久,也就忍下了。
只是沒想到,今兒豔兒又過來了。
她換了身衣服,打扮的很是美豔。之前的蒼白麪色已經不見!她進門後呵呵一笑:“聽說有客人來了,豔兒便來打個招呼。”話落,她纔看見籠子前的尉遲羽杉,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色。
“原來是五皇子,小女子有禮了。”
“免禮。”尉遲羽杉頭都沒扭一下,對其他人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其實,豔兒現在也是性質缺缺,她本來是聽說有皇子來了,所以來看看。並且打算在皇子面前好好露露臉。哪裡想到,來的人竟然是最小的五皇子,她打扮的再美豔,這麼一個小孩子對她也不會有感覺的。
被冷落的司馬瑾賢倒是覺得豔兒來的極好,否則他在這房間裡看起來就尷尬極了。於是,他和豔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兔兔,我可想你了,我母后也想你。”
“是嗎?皇后娘娘她可安好?”羽心也想端禧皇后啊,但她不能說出來。
“母后她還行吧!身體就那樣了,御醫說她思念成疾,想我大皇姐想的。”尉遲羽杉並不知道面前的小兔子就是羽心,所以毫不顧忌的和羽心說着端禧皇后的思念。
這話讓羽心差點落下淚來,她忙低頭。好一會兒才能平靜的出聲:“那讓娘娘保重身子,我想你大皇姐也一定很想念你們。”
“對啊,可是不知道她怎麼樣了。現在到底在哪裡。唉!不說這個了,太沉重。”尉遲羽杉小大人一般,整個人都籠罩在悲傷之中,讓羽心很是心疼。
之後,尉遲羽杉絮絮叨叨的和羽心說他的功課,說他養的兩隻狗狗,說邊境哥哥的來信。
相處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眼看着天色就暗了。司馬瑾賢忙道:“天色也不早了,本太子這就讓人送五皇子回去。”
“不急,我不想回去。”尉遲羽杉嘴巴癟了癟,很是不捨的看着羽心。
“五皇子,這宮外不太平,本太子就不留你了。”司馬瑾賢才不想讓這小鬼留下,看羽心和他那親熱勁兒,司馬瑾賢就想一腳把他給踢回皇宮。
“有司馬太子你在,怕什麼?”尉遲羽鬆纔不會那麼容易就妥協。
“呵呵,可還是宮裡更安全一點兒。你這麼晚了還不回去,皇后娘娘會擔心的。”
果然,司馬瑾賢一提端禧皇后,尉遲羽杉的就有些鬆動了。端禧皇后如今思念羽心思念的厲害,每晚尉遲羽杉都要去宮中陪她一陣,讓她身邊能有個孩子相伴不至於那麼孤單。這是西武帝和另外幾個皇子商議出來的對策。他們幾個都十分心疼端禧皇后,怕她身子垮掉。所以想盡辦法讓她能敞開心懷,不要太難過了。
“好了,五皇子,你也該回去了。”羽心再不捨,也要爲尉遲羽杉的安全和端禧皇后着想。
“那,那我回去了。”尉遲羽杉站了起來,眼中不捨更甚,看起來都要哭了。
“快回去吧,可不能哭鼻子!”羽心笑道。
“我纔不會呢!過幾日我再來看你。”尉遲羽杉抽了抽鼻子,然後去和司馬瑾賢、豔兒打了個招呼,頭也不回的走了。但耳力極好的羽心,還是聽到了他壓抑的抽泣聲。
這讓羽心的情緒也隨之低落了下來。
司馬瑾賢把豔兒也打發回自己房間,就對羽心說:“早知道不讓他來了,看看你,也快哭了。”
“我不會哭的。”羽心很平靜的說。“司馬瑾賢,你沒兄弟姐妹嗎?”
“沒有,我娘就生了我一個。”
“我以前不知道我是爹孃的女兒的時候,也沒有兄弟姐妹,還沒有爹孃。那時候很孤單,只有師兄他們。可這是不一樣的,爹孃和弟弟們是從骨血裡就和你親近的,是用刀砍都砍不斷的感情。”
“真的是你說的這樣嗎?放眼四國,皇子爭爭位,哪個不是殺兄弒父的。人類最是沒有情感!”司馬瑾賢忽然出言嘲諷。
“那是別人,總之我們家不是。”
“那就等着看,你那幾個弟弟會不會爲了皇位做出這樣的事情。羽心,你能不能不總是想着他們?本太子就在你面前,你就不能多看本太子一眼?”司馬瑾賢很多爲人的方面還是不太行,如慕容盛新和奕尋都知道要得到羽心的心,就要籠絡住她的家人。可司馬瑾賢呢!他完全是在防備這羽心所有的家人,就怕他們把羽心搶走。
這個想法其實也沒什麼錯,但是,在羽心這裡就無比的反感。
“我不是每天都看你嗎?你何出此言?”
“可你看本太子的眼神那麼冷,很輕易的就讓本太子覺得你在討厭本太子!”司馬瑾賢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脆弱了。要不是有尉遲羽杉這個對比,他還感覺不出什麼。可尉遲羽杉這麼一來,他見羽心對他的熱情,忽然就覺得自己太可憐了。
“我沒有。”羽心覺得自己頂多是冷漠,她是討厭他,但不能承認。
“你有。尉遲羽心,你沒良心。”
“我去……你可不可以別這樣?”這話讓羽心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又不是什麼負心漢,又沒做對不起司馬瑾賢的事情。反而是自己一直處在弱勢,這司馬瑾賢還能不能正常一點了?
“唉,本太子好命苦啊!喜歡上一個沒良心的人,這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要讓本太子這麼痛苦。”
“咳,司馬瑾賢,你是不是想你娘了?”前段時間,詭姬抽風的時候就會對司馬瑾賢說類似這樣的話。這司馬瑾賢也學會了?
“呃……娘?”還想娘,司馬瑾賢都把他娘給忘了。“說起來,也不知道爹找到娘沒有,也不來個信。”
司馬瑾賢說風就是雨,想起他娘來,就立馬站起來去寫信了,然後用信鴿把信送了出去。
羽心鬆一口氣,忙把簾子都拉上,不想再和司馬瑾賢說話。
這天半夜,耳朵靈敏的羽心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隱隱呼痛的聲音。而隔壁,住着的正是豔兒。她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對熟睡的司馬瑾賢大喊:“司馬瑾賢,你快起來,你聽聽,豔兒姐姐在喊疼,她是不是要生了?這麼快,接生婆可還沒請呢!你快點兒起來,讓人去燒熱水啊!”
“哈欠!”司馬瑾賢睜開眼睛,慢悠悠的坐起來看向羽心。“不用這麼麻煩,不過是下個蛋而已。”
“呃?是嗎?”羽心糾結起來,豔兒現在可是人身,真的是下個蛋那麼簡單嗎?“不對,可她在喊疼。母雞下蛋只是‘咯咯噠’就完事兒了,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司馬瑾賢撇嘴,覺得這都不是事兒。可羽心堅持,他只好同意了。看了眼籠子,想讓人進來擡籠子,羽心給攔住了。“豔兒姐姐怔在爭孩子,你想讓那幾個侍衛進去嗎?他們都是男人!”
“真麻煩。”司馬瑾賢心裡是不願意的,不過想了想,走過去把羽心的籠子給打了開來,然後一手把她給抓了出來,然後緊緊的抱在懷裡。“本太子帶你過去看看,別想逃走。”
羽心沒想到司馬瑾賢會把她放出籠子,她出了籠子之後,整個人都舒坦了。不過,她還真不會逃走,現在還不是時候。
門外的人見司馬瑾賢出來,忙行禮。司馬瑾賢擺擺手:“不用管本太子。”說完,就進了豔兒的房間。還說:“你耳朵怎麼這麼好使?本太子和門口那幾個都沒聽到,你莫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