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瑾賢被打掉八顆牙齒,臉都這麼多天了還腫的和豬頭一樣,而最最關鍵的是,這紅腫的地方有毒素。
凡尼上仙一聽,纔想起來詭姬身體是帶有毒素的,司馬瑾賢這弱弱的普通人類身體真的是承受不了。
含糊說了幾句,又給了足夠的封口費,這才把御醫打發走。
好在這御醫是司馬瑾賢往日裡用慣了的,算是司馬瑾賢的人,否則還真不知道得傳出多少話題去。
御醫走後,凡尼上仙不顧自己的身體,忙去爲他配藥。
御醫開的藥方也有用,但比起凡尼上仙的好東西,還是差遠了。凡尼上仙爲了司馬瑾賢可捨得拿出最好的東西,治傷的靈草,藥丸,一股腦的拿了出來。親自喂水喂藥,一絲不苟的照顧着。自己累的氣喘吁吁,也不假以人手。
就連聞訊趕來的豔兒都只得陪在一旁,做做打下手的活。
凡尼上仙現在對豔兒十分滿意,一是因爲他爲司馬瑾賢誕下子嗣,二是因爲她把太子宮打理的很好,讓司馬瑾賢沒有後顧之憂。三,就是凡尼上仙覺得,豔兒沒有膽量背叛,是個非常值得信任的兒媳婦。
忙活完了,凡尼上仙靠在椅背上對豔兒道:“以後幾日就勞煩你照顧好賢兒了。”
“豔兒一定會好好照顧太子殿下的。”
“嗯!”凡尼上仙疲累不堪,但仍不放心司馬瑾賢,也沒回去自己那邊休息,而是在司馬瑾賢院子的偏殿暫且休息一下。
豔兒寸步不離的照看着司馬瑾賢,一連幾日,連司馬鶴和司馬萱都沒顧得上。
兩個小傢伙雖然有奶孃照顧,但到底是跟慣了豔兒,不見豔兒就一直哭一直哭。奶孃沒辦法,只好抱着他們兩個來找豔兒。
小孩子的哭鬧聲,讓剛剛睡下去沒多久的凡尼上仙醒了過來。
他是喜歡這兩個孫兒的,便讓魔奴扶着他去看孩子。“我的好孫子,好孫女。”凡尼上仙見到兩個孩子,嘴巴就樂的合不上了。
他是活了幾百上千年了,早就盼着能有第三代了。
這個時候,司馬瑾賢也剛好醒了過來,他半眯着眼看向面前的人,看清了豔兒,看清了凡尼上仙和兩個孩子。然後,除了奶孃和婢女,再沒看到其他人。
他心裡一陣陣的失望,覺得自己娘被這個更年期的病給弄的不見了,他不會承認現在這個對自己兇巴巴的女人是他的親孃。
“賢兒,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疼。”凡尼上仙忙走了過去,噓寒問暖。
“不疼。”司馬瑾賢摸摸還腫的不像樣的臉,是真的不太疼了,凡尼上仙的藥可不是蓋的。
“不疼就好。”凡尼上仙摸摸司馬瑾賢的頭,無限疼愛。
司馬瑾賢終於找到了一點兒安慰,他對豔兒揮揮手,豔兒識趣的帶着所有人都下去了,還體貼的把房門給他們父子關上。
司馬瑾賢委屈扯住凡尼上仙的袖子,道:“爹,娘她到底怎麼了?爲什麼要這麼對孩兒。”
“唉,你娘她……都是爹的錯,不應該帶她去翟茂的府上住那麼久。”凡尼上仙最清楚不過,這一切都是和翟茂後宅的那些女人們學的。當然,詭姬的性子暴躁,比那些女人更加強勢,現在就更加不可理喻了。
“和翟茂有關係?”司馬瑾賢不懂了。
凡尼上仙也不想多說,只道:“放心吧,你娘會好的,總不能一直這樣。”
“真的會好嗎?”司馬瑾賢表示懷疑。
“會的,爹會想辦法的。”凡尼上仙這樣說,其實心裡卻沒有底。詭姬的性子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不過是強勢,腦子裡沒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現在這樣繼續發展下去,凡尼上仙不知道會不會更糟。
“爹,你看我的牙齒,怎麼辦?”司馬瑾賢現在說話語氣都是怪怪的,這個年代沒有專門的牙醫,一個太子缺了這麼多的牙可就太難看了。
“爹想辦法。”凡尼上仙看着司馬瑾賢的牙齒,努力想着該用什麼辦法。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大事兒,畢竟詭姬能弄個人皮披上,司馬瑾賢能換個身體做太子,區區幾顆牙齒又算得了什麼呢?
想了半晌,凡尼上仙拿出些靈草藥,然後把撿回來的牙齒都聚集在一起,清理乾淨。他讓司馬瑾賢把嘴巴長得大大的,把牙齒排列好,放進他的嘴巴里面,然後再把草藥敷上。
很快,司馬瑾賢嘴巴里面就有種蘇蘇麻麻的感覺,他用眼神詢問。
凡尼上仙答道:“這草藥有再生的功效。”牙齒放在牙齦上面,用再生的靈草藥鞏固,讓牙齦再次包裹住牙齒,然後他再用法力加固牙齒,讓牙齒看起來和以前差不多。
大概兩個多時辰,凡尼上仙才把司馬瑾賢的牙齒弄好。他滿頭大汗,身上軟綿綿的,這幾日的修養又都白費了。他喘着粗氣囑咐司馬瑾賢:“你這牙齒不能吃硬的東西了,你自己注意一下,爹累了,就在隔壁休息一下,你有事兒就喊爹。”
“知道了爹,你快去吧!”司馬瑾賢把手伸進嘴巴里面,一顆顆的摸着牙齒,覺得和之前似乎沒什麼兩樣,這才放下心來。
他心裡憤恨的不行,這要是換做別人,敢把他的牙齒打掉,也就別想活了。
凡尼上仙去休息了,豔兒便走了進來。兩個孩子已經被哄睡了,這會兒倒是沒人纏着她。“殿下,你怎麼樣了?”
“還好。”司馬瑾賢別過臉,用另外一邊沒腫的臉對着豔兒。
“殿下,你可嚇死妾身了。”豔兒給司馬瑾賢倒了杯茶遞過去,還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沒關係,本太子沒事。”
“怎麼會沒事兒呢!上仙看到你的時候,你都昏迷了。臣妾認識你這許多年,你從未如此過,夫人她,她怎麼下得去手啊。以前,夫人不是這樣的!”豔兒不動聲色的挑唆着。
“唉。”司馬瑾賢心裡更苦啊,他當時被他娘打的臉疼無比,腦子和耳朵都嗡嗡作響,最重要的是心裡難受,憋屈。
“不過,妾身相信夫人她絕對不是故意的,夫人最疼你了。”
“那是以前,你說的對,我娘她以前不這樣,她這是氣迷了心竅。豔兒,你吩咐準備膳食的時候,把大夫開的藥材都給娘加進去。讓娘吃了快點兒好起來。”
“可夫人她嗅覺靈敏,拍是會聞出來。”
“管不了那許多了,讓廚子每道菜都加,所有的菜都有,本太子就不信她不吃。”
“是,豔兒知道了。”
當晚,詭姬的膳食裡面就被加了藥材,她氣的破口大罵,掀了桌子。還去廚房把廚子給打了一頓,結果第二天的菜仍是如此。
凡尼上仙住在司馬瑾賢那邊的院子沒有回來,詭姬就越發的覺得司馬瑾賢要害她,否則爲何之前她和司馬瑾賢一起用飯的時候,飯菜裡面沒有這些藥材呢!她甚至開始懷疑,凡尼上仙也參與到這件事裡面去了。
詭姬還覺得,也許凡尼上仙的傷勢沒那麼重,只不過是在自己面前演的苦肉計。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生根發芽,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原本正常的詭姬,現在開始神經兮兮起來。
尤其是在她一連幾日都沒有吃東西的情況下,按照她的身體狀況來說,幾天不吃飯,有體內的能量撐着完全不會有事。壞就壞在她現在的思維和精神下,除了不吃飯,還整晚整晚的不睡覺,並且也沒心思修煉,幾日下來,她眼睛血紅,腦子混沌,覺得全世界都要來陷害他。
她步履蹣跚的走出房間,想要去司馬瑾賢那裡質問他,爲什麼要對她這個娘這麼狠心?可她混混沌沌的,不知道怎的就走錯了方向,正好遇到了帶着兩個孩子在花園玩耍的豔兒。
豔兒背對着她,司馬鶴怔在學走路,她張開手在司馬鶴前面,讓司馬鶴一步步的走近自己。母子倆玩的很開心,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這聲音刺痛了詭姬,她惡狠狠的瞪向司馬鶴。
豔兒到底是修煉幾百年的精怪,很快就察覺出不對勁,抱着司馬鶴回頭,看到陰森森的顧忌,心裡咯噔一下。然後強裝鎮定的附身行禮:“豔兒見過夫人。”
“你還知道我這個夫人?你說,這孩子到底是不是賢兒的?”
“夫人說的什麼話,殿下都已經承認了這個孩子。”豔兒抱着司馬鶴的手緊了緊,不動聲色的後退幾步。
“賢兒恐怕是被你矇蔽了吧?賢兒生下來就會走路,可你的兒子呢?還要學?這怎麼可能是賢兒的孩子?你在賢兒身邊,迷惑他,矇蔽他,讓他對我這個親孃下毒,豔兒,你好大的膽子。”說了幾句,詭姬覺得自己好好的孩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害自己,一定是這個豔兒搞的鬼。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詭姬就認定下來。孩子都是自己的好,有錯都要推到別人身上,這是許多人的通病。現在恍惚的詭姬,更容易這樣想。
“夫人,不是這樣的。”豔兒搖頭,然後小聲的告訴身後的婢女,讓他們趕緊去請司馬瑾賢和凡尼上仙。
不過,這些小動作卻被詭姬盡收眼底。她冷笑:“想搬救兵嗎?今兒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