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竹卻是不搭理青玄,她乖巧順從了那麼多年,得到的是什麼下場?她纔不會再那麼聽話了呢!
有時候,心境改變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羽心失蹤之後,迎竹變了許多,不過,對羽心的感情卻不會改變。
當晚,羽心沒回去太子府,而是留在了莊子裡面。
迎竹親自下廚給她做了她從小最喜歡吃的菜餚,不過,當迎竹看到她吃了一桌子的飯菜仍喊餓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迎竹感嘆:“好在你小時候不這麼能吃,否則我非得累死不可。”
“哈哈哈,那累的也不是師姐,而是做飯的師兄。”迎竹給羽心做吃的,那屬於給她開小竈,平時吃東西,還是和其他師兄弟一樣,在飯堂一起吃。
迎竹也笑的很開心,他們都懷念起年少的時候。
夜裡,羽心和迎竹一個被窩睡。神馬狐原本也擠進迎竹的房間,想要在軟塌上窩一宿。最後被青玄給帶了出去,青玄告訴他:“無論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你現在都是個大男人的樣子,留宿在女孩子房間是不可以的。”
神馬狐還狡辯:“狐很多時候都和主人一起睡啊。”
“以後不要這樣了,不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神馬狐纔不想聽青玄的。
青玄怒了,橫眉怒對:“你主人還是我徒弟呢,你聽不聽話?不聽話就把你趕出去。”
神馬狐撇嘴,青玄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想起主人是他的徒弟,纔沒再還嘴。但心裡打定主意不去聽他的話。今日嘛,就暫時給他個面子,誰讓主人要和其他女孩子一起睡呢!
夜裡,夜深人靜的,羽心悄悄和迎竹咬耳朵。“世界,我怎麼覺得你和師傅不一樣了。”
“哪裡有什麼不一樣,別亂說。”
“沒亂說,世界,你都敢和師傅頂嘴了。”
“我纔沒有!”迎竹被羽心說的不好意思,在她心裡,和師傅頂嘴是大不敬的事情,可她現在卻這麼做了,還做的這麼自然。
“師姐,你和我說怕什麼,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支持你搞定師傅,你說你,喜歡了師傅這麼多年,怎麼不早說呢!早說肯定早就把師傅給拿下了。”
羽心的直白讓迎竹紅了臉,想了想,這話也就只能和羽心討論了,於是她低聲道:“我要真的早說了,師傅早就把我趕出島了。”
“不會的,你看師傅現在也沒說非要把你送回去。”
“現在不一樣了,羽心,你不知道,師傅有多喜歡你娘。以前,師傅以爲你娘她……一直放不下,現在知道你娘過的很好,很幸福,他才稍微放下來一些。”
“所以啊,現在師傅已經完全把我娘放下了,師姐你的機會來了。”羽心用小爪子去戳迎竹的臉,迎竹比羽心大幾歲,在這個年代也是沒出嫁的老姑娘了。但迎竹保養的很好,臉嫩的和十六七的少女一般。“師姐,你這麼溫柔、漂亮,師傅又不眼瞎,會喜歡你的。”
“羽心,我聽說你娘很漂亮,但不溫柔,師傅啊,不喜歡溫柔的。我這點兒姿色,入不了師傅的眼。”提起端禧皇后,迎竹就有一種挫敗感,她覺得自己比不上端禧皇后一根小手指頭,一點兒自信都沒有。
羽心很認真的打量了迎竹半晌,道:“我娘很好,師姐你也很好,你們兩個根本不是同一類型的女人。不過你怕什麼,你比我娘年輕啊,我娘都是好幾個孩子的娘了。記住,年輕就是優勢。”說完,羽心在心裡默唸,娘啊,我不是說你老,你依舊年輕漂亮,我這不是爲了安慰師姐嘛!
迎竹去摸自己的臉,覺得似乎也是這麼一回事兒,笑容擴大了幾分。
她一直都是個溫柔的好姑娘,她羨慕端禧皇后,卻不會去嫉妒。更不會因爲羽心是情敵的女兒,就對她不好。
說了一會兒,迎竹又說到了守福。“守福啊,太自不量力了,什麼都想和你比。可主子都沒正眼看過她。可惜她年紀輕輕的……”
“師姐,你猜奕尋會怎麼處置守權和莊氏?”
“處死!”迎竹沒有絲毫猶豫。
羽心倒是有點兒不相信:“應該不會吧!”
“絕對會,他們想殺的是你,主子那麼疼你,絕對不會給你留下隱患。當初寬容守福,主子一定覺得後悔了。若不是守福亂說,你也不會被逼逃離。這麼多年,你受苦了。”迎竹想去摸羽心的頭髮,最後卻摸到了一手的兔毛。心裡不禁酸楚,但迎竹沒往這方面提,怕羽心也心裡不好過。
“沒事兒,我挺好的,走南闖北,也算是見了市面。”對於守權母子的生死,羽心不打算多嘴,更不會求情。他們要殺自己,絕了後患纔是對的。何況,錯的從來都不是自己。
“你能這麼想也好,這四國,你都走遍了吧?”
“是啊,都去過了。換個角度想,這也是好事兒。”
羽心能和迎竹這麼說,心裡也的確是想開了。安慰迎竹的同時,也在安慰自己呢。
最後,迎竹聲音更小了,趴在耳邊告訴羽心。“青狼師叔(前面寫錯了,青狼是師叔不是師伯。)好像和青鳶師叔好像好上了。”
“什麼?”羽心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然後又聽到迎竹在笑:“他剛開始在一起總是打架,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好上了,雖然現在也總打架,但和以前不一樣了。主子說了,要爲他們辦喜事,他們卻說什麼都不辦。其實啊,是不好意思!”
“那真是太好了。”羽心也捂嘴笑,很希望他們能夠幸福下去。青狼和青鳶都幫助過她,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些恩情。
“好了,快睡吧。”
說了太多都快天亮了,迎竹趕緊給羽心掖了掖被子,讓她睡覺。
豈料,這個時候有人敲門,是莊子裡伺候的丫頭。“迎竹姑娘,主子過來了。”
“啊?”迎竹和羽心都很意外。
迎竹快速起身穿衣服,然後對羽心擠眼睛:“主子肯定是不放心你在這邊過夜。”
“我又沒跑遠,有什麼不放心的。”羽心撇嘴,心裡卻是甜甜的。
奕尋果真是不放心羽心,從昨兒早上到現在,這都快十來個時辰沒看見羽心了,他這心啊,空落落的難受。所以處理完政事兒,就連夜騎馬趕了過來。
此時此刻,一身夜色,卻無疲憊,只有期盼。
羽心被迎竹抱出來的那一刻,奕尋的眼睛亮的栩栩生輝。
“師姐。”奕尋和迎竹打了個招呼,直接把羽心從她懷裡接過來,捧在手心,略有責備道:“昨天早上你可沒說會在莊子裡過夜。”
“嘿嘿,我這不是臨時決定的嗎?師傅不也給你傳消息,告訴你我先不會去了嗎?”
“那是師傅的消息,你還沒說。”奕尋捧着羽心往外走,還不忘回頭讓迎竹自己一個人早些休息。言下之意,羽心帶走了,不和你一起睡了。
迎竹看着他們的背影,覺得很羨慕,笑着回房睡覺了。
“這都快天亮了,你天亮再來不行嗎?我和師姐都睡覺了。”羽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奕尋猴急的,大半夜就來搶人。
“看你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像睡了,師姐也不想和你一起睡。你還是和我睡吧!”奕尋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羽心裹上,怕這個時辰天涼凍着她。
“誒不用,我這一身毛的,在北丘國都不覺得冷。”
“那也不行,乖乖的。”奕尋不準羽心把衣服拿下來,快步往自己長過夜的院子走去。
羽心也不再掙扎,心底超喜歡他這股子霸道。
好一會兒她想到了什麼,問:“現在爹孃,師傅,姑父他們都知道了我的事情。你說,告訴你父皇嗎?”
“什麼叫我父皇,你也要叫父皇。我們不告訴他,他接受不了。”奕尋可以想象,到時候慕容晏會何等的吃驚,何等的反對他和羽心在一起,也許,會再次派人刺殺羽心。
有億萬分之一對羽心不利的可能,他都要避免。
“哦,我也覺得不告訴他的好。”羽心無法毫無芥蒂的去叫父皇,也不希望和慕容晏有過多的交集。對於一個想殺死自己的人,她介懷不了。
奕尋也不勉強她,一切以她爲重。
到了奕尋以前常住的小院,奕尋把她身上的衣服拿開,彈了彈她的耳朵,長長的兔耳朵就立了起來。“每天這樣裝熊貓,會不會不舒服?”
奕尋指的是羽心的耳朵。
“不會,耳朵很聽話,完全沒有壓力。”羽心摸摸自己的耳朵,這種有長耳朵的感覺是很奇妙的。
“那就好,不舒服要和我說,我們就不裝了。”
“我知道了,不舒服會說的。”
“好了,現在我們睡覺吧!”
“可是,天快亮了。你不回去上朝嗎?”
“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不去了,有事有六哥頂着呢!我啊,得漸漸的放權。”說完貿奕尋把羽心抱上牀,閉眼睛睡去。忙了整天,又趕了許久的路,他真的是困了。
“好吧。”羽心也閉上眼睛,在奕尋身邊睡覺是一件比修煉更加美好的事情。
奕尋閉着眼睛,又再羽心額頭上聞了聞,才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有羽心在,他分分鐘能進入安心的睡眠。這樣的日子真是太舒坦了,奕尋從未覺得日子這般美好過。
羽心睜眼,看着面前完美的睡顏,然後慢慢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