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焦急之際,聽到了動靜,忙開門出去,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搖搖晃晃的往裡面走着。她忙叫:“奕尋?”
那人腳步微頓,然後歡歡喜喜的跑過來,雖說跑得不甚穩當,卻極快。“羽心,你回來了?”到了近前,一說話,一身的酒氣。
羽心蹙眉:“你怎麼喝酒了?”
“隨便喝了幾杯。”奕尋的語氣明顯着和往常不同,剛剛見到羽心還歡喜着,這會兒看着羽心,想彎腰抱她,卻不知想到了什麼把手停住,滿面痛苦之色。“不對,我這是眼花了,羽心說今兒留宿莊子,不回來了。”
羽心聞言,便知他是喝多了,對自己所見都產生了懷疑。
奕尋常應酬,酒量很好,加上會武功,喝多了之前也知道提前把酒意逼出來。所以幾乎沒有醉的時候,如今這樣看起來,倒像是故意買醉。
他直接在羽心面前坐了,也不管那是不是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只見他一會兒眯上眼睛,一會兒又睜開眼睛看着羽心傻笑,一會兒又表情痛苦,欲言又止。
奕尋這麼多年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從來沒有失態的時候。如今這般,倒是讓羽心心疼的不得了。
暗處的暗衛心裡着急的很,他們跟着奕尋,最是知道他喝了多少酒,而且心情不好,酒不醉人人自醉。面前明明就是真的兔子太子妃,太子殿下這樣,可別被嫌棄了。暗衛們也心疼着奕尋呢!
“奕尋,你醒醒,我們屋裡躺着去。”羽心有心把他弄進屋子裡面去,她如今也有這個力氣,不過她要是動手,太難看了,明顯是給奕尋毀形象。這裡看似只有她和奕尋,可她知道,暗處許多人呢!她本以爲,奕尋醉成這樣,這些暗衛定能現身把奕尋給擡進無力,豈料他們都跟說好了似得,一個都不出現。
其實,不是暗衛不想出現。之前沒等回到府中呢,他們就想出現把奕尋送回來了。但奕尋心情不好,讓他們都一邊去,不許靠近。纔有了現在這種什麼都不出現的情況發生!
“我的羽心,真可愛。”奕尋傻呵呵的咧嘴笑。
“你這是喝了多少?”
“羽心,你要快些長大,我都要等不及了。”奕尋目光越發的迷茫,羽心聞着這濃郁的酒氣,便知道他今晚喝的必是烈酒。羽心慶幸自己被師姐給趕回來了,否則奕尋可怎麼辦?
正想着,又聽奕尋不住的呢喃:“等我除掉那些個禍害,就娶你進門。什麼狗屁規矩,我不管,我就是要娶你。”
“好,你不娶我也賴着你,走,我們進去。”
“不去。”奕尋難得在羽心面前露出倔強而又有點兒孩子氣的樣子來。
“爲什麼不去?更深露重,彆着了涼。”
“唉,我就說是眼花了,羽心怎麼會這麼關心我?”奕尋一副失落傷心的樣子。
羽心頓時怔住,難道在他的心裡,自己都不關心他嗎?
“也不知道你在莊子上吃飽了沒有,有師姐在,應該餓不着你。你就那麼想撇開我?說不回來就不回來了?”奕尋又開始絮絮叨叨了,他以往是個寡言的人,就在自己面前話還多一些,但也不如今晚說了這麼多,可見是醉得不輕。
“我沒想撇開你,這不就回來了!”
“還是個美夢。”唸叨了一句,奕尋一把把羽心抱起來,二話不說親了下來。“羽心乖乖!”
酒氣很重,羽心聞了這麼一會兒,竟然微醺。外面越發的涼了,平常情況下這點兒涼意對於奕尋來說根本不算事兒,但奕尋現在醉酒,毫不設防,很容易讓寒氣入體,想着奕尋最在乎自己,哪怕覺得是夢,他也會對自己呵護有加。便道:“這裡冷,我想進去。”
“哦!”奕尋當即就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抱着羽心進門。然後關門,直接把羽心塞進被子裡面,怕她還冷着,又蓋了兩層才肯罷休,然後傻呵呵的笑着問:“這下不冷了吧!”
“不冷了。”羽心嘆氣,都要捂死了,會冷纔怪。
奕尋也不拖鞋,直接在她身側躺下,連被子帶她一起抱着。
羽心就這樣看着他,不多時他閉上了眼睛睡去。不過,夢中不安穩就是了,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嘟囔,不時叫她的名字。
羽心可是心疼死了,當即抽了自己兩個嘴巴:“讓你胡說八道,怎麼就這麼笨呢!”
這兩巴掌可是下了力氣,臉頰的兔毛立馬變成粉色,臉也大了一圈。
羽心管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從被子裡面跳出來,拖拽着奕尋,讓他在牀上躺好,脫靴鞋襪,用自己不太好使的小爪子擰了帕子給他擦臉。
這張完美的臉上此時滿是痛苦之色,羽心邊擦,便拂去他眉間的愁緒。臉擦完了,可他的眉頭皺的卻更緊了。羽心知道他是心裡不痛快,睡的自然無法安穩,一着急,直接吻上他的額頭。
許是有所感,眉頭終於鬆了下去,手無意識的把她抱過來摟在懷中,帶着點兒小心翼翼,卻也緊緊的。羽心索性不再動彈了,就在懷裡看着他。
整晚,羽心都無法安然入睡,一隻到奕尋睫毛微顫,緩緩醒來,她才忙閉上眼睛裝睡。
奕尋睜開眼,一下子就看到了在自己懷中的羽心,頓時就一愣。心道:羽心不是在城郊莊子嗎?這是?昨晚自己還做夢她回來了呢,難道是真的?
雖然一夜一過,酒氣散了些,但身上還留有殘餘的。奕尋聞着不舒坦,更怕薰到了羽心,立馬從牀上爬起來。眼神中帶着些許困惑,昨兒的確喝多了,但卻不至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他總以爲是做了夢,自己抱着羽心說了些什麼。但具體的就想不起來了。
他起身去沐浴,喚來昨兒跟着自己的暗衛詢問。“昨兒本太子回來,太子妃就在府中?”
“回殿下,是的。”暗衛強裝鎮定,昨兒太子那失態的樣子,他們真的是頭一次見。卻都商量好了,打死也不能說出來,要讓殿下知道,豈不要懊惱死了。
“那,本太子可有失態?”
“並無,殿下回來就睡死過去了。”
“當真?”奕尋有些不信,生怕自己做了什麼不妥當的事情。
“當真,不過卻說了幾句夢話,不過聲音很小,屬下等沒聽真切,也許太子妃聽見了,殿下問問太子妃吧!”這麼着,就把燙手的山芋丟給了羽心。
奕尋在隔壁沐浴,但羽心把他們的對話聽的真真切切,想來一會兒自己也這麼圓過去就是了。至於那夢話,自己也說沒聽清楚就是了。
奕尋把人揮退了,泡在浴桶裡面好一陣纔出來。
回了寢室,又看了裝睡的羽心半晌,從輕喚道:“羽心?”
羽心眼睛緊閉,當作沒聽到。
不過奕尋異常瞭解她,剛剛沒發現她裝睡,是因心裡頭亂的很,現在回來自反發現了端倪。心中更是覺得昨晚自己有可能說了什麼,才讓羽心無法面對自己的。不由深深嘆了口氣:“唉!”
羽心忍不住睜開眼睛,便對上他了然於胸卻又無奈至極的眼神。
羽心打着哈哈:“你怎麼醒的這麼早,什麼時辰了。”
奕尋不答,只是盯着她看。
羽心收回目光,不敢再直視他。
“羽心,昨天晚上……”
“昨晚上你喝多了,回來倒頭就睡,夢裡夢還說夢話了,可惜我沒聽清楚。”羽心不等奕尋說完,直接搶過話頭,等說完了才察覺,自己這樣子太怪異,明顯是告訴奕尋昨兒發生了什麼呢!
“這樣啊!”奕尋現在已經能確定,自己昨晚上絕對是失態了。可羽心和暗衛這樣,他就知道自己絕對問不出自己昨晚到底都做了什麼,又說了什麼。其實,他也沒臉問。心裡懊惱不已,表滿上不顯,只是道:“天色不早了,我還有事情,你再睡會兒吧!”說完,離開了。
羽心看着他剛纔站着的地方,怔怔出神。
在奕尋面前,她是越發的沉不住氣了,比毛頭小子還不如。昨兒就說了錯話,今兒竟還犯。不由小拳頭又砸了砸頭,從被子裡面鑽了出來。
各種情緒涌上心頭,越發的焦躁難過。
這次,她不緊緊心裡不好過,腦子也覺得要炸了似得。整個身子都不太舒坦,要是誰這個時候能和自己打一架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出,她就想起了一個,匆匆往前塵那邊去了。
見了前塵,就聽他道:“你來的正是時候。”
“怎麼?”難道是有什麼發現不成?
前塵直接遞過來一個巴掌大的木頭疙瘩,道:“上次你不是說若我在隱靈空間之中,你有急事找我不方便嗎?這兩日,我煉製出來了這個。”
“這是什麼?”羽心接過,這東西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木頭疙瘩,若拿在眼前仔細的看,上面似乎有一個小型的陣法。自己對陣法一竅不通,自然是看不出什麼門道來了。
“我在隱靈空間的時候,你拿着這個和我說話,我在裡面就能聽到。”
“那還真是個好東西。”羽心覺得,這就和手機差不多了。“我拿着這個,你在那裡我都能和你聯絡嗎?”
前塵搖頭:“只是外面和隱靈空間內聯絡。”這東西上面有一個陣法,還有前塵的半滴心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