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心,你真不打算讓慕容奕尋來見我嗎?”司馬瑾賢請羽心坐下,然後問。
“對。”
“那你不覺得錯過變回人類的機會很可惜嗎?”說來說去,還是拿這個誘惑羽心。
“沒覺得,萬般皆有定數,等我能恢復的時候,自然也就恢復了。”羽心擺出一副平和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心裡到底怎樣,只有她自己知道。
司馬瑾賢看她的目光越發的複雜了,想了想又問:“我爹可回信了?”
“回了,想和我們合作。”
“我爹終於打算合作了?那真是太好了。”司馬瑾賢很高興。“那麼我們以後就是合作伙伴,不是仇敵了。”
“我答應合作了嗎?”羽心嗤笑。
“你上次不是說想和我爹合作嗎?”
“上次是上次,上次你爹不樂意,難道現在我就應該樂意嗎?”
司馬瑾賢見狀苦口婆心的勸說起來:“羽心,你別耍性子。你上次打算和我爹合作,必然是有什麼你自己搞不定的纔去找我爹。現在我爹答應了,你可不要爲了一時之氣錯失良機。”
“錯失良機的是你爹。”羽心沒好氣。現在離冥都逃之夭夭沒有人影了,除非凡尼上仙能查到,否則他們是沒有任何辦法。冥峰太神秘了,奕尋都沒有辦法。
不過凡尼上仙的身體是上仙的,有些本事,也許能查到也也說不定。
“唉,羽心你何必置氣呢!”
“我也沒說不合作,只不過是想讓你爹拿出誠意來罷了。”
“什麼意思?”司馬瑾賢疑惑。
“沒什麼意思,行了,扯了半天閒篇,我也該走了。”羽心本不想進來的,所以說兩句就要離開了。
司馬瑾賢自然攔着,今兒是他逮着羽心了,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着呢!司馬瑾賢感覺的到,羽心是越來越不待見他了。
“羽心,我這兩天不舒坦,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你不舒坦?”羽心站住叫,上下打量他。
“是啊,渾身都不舒坦,不知道怎麼了。”司馬瑾賢無病呻/吟。
不過羽心觀其外表,覺得他比以前好多了,神魂穩,身體就安好許多。“我給你請個大夫吧!”
“不用,你自己不就懂醫術嗎?別以爲我不知道。”
“呵呵,你知道又能怎樣?我又沒義務給你看病。何況,是不是病了你自己心裡清楚。”
“哎呀,我這心口疼。”司馬瑾賢捂着心口,直直倒在地上,整個身體砸到地面‘嘭’的一聲,羽心都替他疼。
“心口疼?還哪裡疼?”
“頭也有點兒疼,肚子也有點兒疼,腿也有點兒疼。”司馬瑾賢胡亂指着,這一刻,羽心甚至覺得,以前那個司馬瑾賢又回來了似得。
“呵呵,這麼多地方疼,怕是活不成了吧!”
“誒,怎麼會活不成了,我就是疼,也沒別的。”
“可是也沒一下子疼這麼多的地方的,看來你是得了絕症,別是要過人的病症,我還是先把這裡封了的好。”說着,就要往外走。
“羽心,你別走啊。我不疼了!”司馬瑾賢從地上蹦起來,攔在了羽心面前,生怕她把這裡封了,回頭連路過這裡的時候都沒有了。
“怎麼這麼快就不疼了?”羽心嘲諷的笑,滿目冷意的瞪着司馬瑾賢。
竟讓司馬瑾賢生出幾絲懼意,戰戰兢兢的解釋:“我,我就是剛纔疼,現在就不疼了。”
“既然不疼了,那也不用我瞧了。”說着,羽心還是要往外走。
司馬瑾賢攔了幾次都不成,只好作罷。待察覺羽心走遠,不由嘆氣:“唉!”
一隻看起來和羽心一模一樣的小兔子從草叢中蹦達出來,到了司馬瑾賢跟前。司馬瑾賢抱起它,一下一下撫着它身上的兔毛,格外溫柔,但神情卻迷茫悠遠。
“你沒事吧!”小兔子問他,言辭中難免透露出關切之意。
司馬瑾賢收回目光,低頭看它:“沒事。”
“你就那麼喜歡主人?”
“對啊,難道你不喜歡?她可是你的主人。”
“我不喜歡她。”小兔子堅定的說出這句。
“爲何?”司馬瑾賢不意外的問。
“我是它的替身,怎麼可能會喜歡她?你給了我靈魂,你纔是我最喜歡的人。”
“可我喜歡的是她啊!”
“那是不是她沒了,你就喜歡我了?”小兔子剛剛還是溫順的樣子,這話一出,卻是面目猙獰。
司馬瑾賢頓時面色一冷:“你這是不想活了?”
小兔子見狀立馬打了個哆嗦:“不敢,我錯了,你不要生氣。”
“哼!”司馬瑾賢把小兔子丟在地上,轉身離去。
這發生的一切沒刻意瞞着誰,可是在暗處監視這裡的人卻一點兒都沒發現。
在他們看來,司馬瑾賢剛剛不過是一個人在那呆了半晌,才忽然離去的。壓根兒就沒看見過這小兔子,這事兒,越發的詭異起來。
不過,羽心對此卻一無所知,只當司馬瑾賢神魂穩定了,又開始抽風了。
蹦達回奕尋的院子,見他沒回來,便招來暗衛詢問。
暗衛說今兒太子殿下有事情,說會很晚回來,讓她自己先用晚膳。
羽心知道他心裡必定彆扭,只是嘆氣。好一會兒,對暗衛說:“去告訴殿下,我等他回來用晚膳,多晚都等。”
“是!”暗衛領命去了,心裡卻道這兩個主子到底折騰個什麼勁兒呢!不過,有時候也會有暗衛去想,若太子殿下和這兔子真的就此完了也挺好。他們堂堂太子殿下呢,怎麼可以讓一隻兔子做太子妃呢!
別管太子妃之前是什麼身份,這會兒這個樣子着實不成。
說起來,他們也是爲奕尋着想。這他們知道還有些不能接受呢!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們太子殿下就完了,還有太子妃,肯定讓人當作妖怪給燒了。
卻不想,羽心接到消息,匆匆往回趕。生怕羽心餓到了,這羽心雖然肚子是個無底洞,但吃的多長肉少,別回頭餓瘦了,他可是要心疼死。不管自己的萬千思緒,先緊着羽心來。
羽心也是看清楚他這一點,才說了這樣的話。
今兒她雖然沒打痛快,但到底折騰了一圈,想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她和奕尋不能這樣冷下去,即便不是吵架,只是奕尋覺得難堪不願意出現在她面前都不行。
奕尋付出了那麼多感情,一直追着她跑,現在也到她付出的時候。
看着沒多久就出現的奕尋,羽心穩坐在一桌精美膳食麪前。
奕尋站定,看着都已經冷掉的食物,一張臉沉了下來。“做什麼非要等我,你自己先用就是了。”
“你用過了?”羽心當作沒聽到,態度溫和,看起來和以前一樣。
奕尋頓了兩息纔回答:“用過了。”
“哦。”羽心不語,離開桌前,往外走。
奕尋忙攔住她:“這還沒用膳呢,去哪兒?”
“不用你管。”羽心在原地站定,就是不肯回頭看奕尋。
“不用膳怎麼行。”奕尋嘆氣,若是以前,早就過去抱羽心了。這會兒一伸手,自己就停住。不由使勁兒的想喝醉那天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腦子裡有模糊的印象,卻是以爲在夢中,一會兒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會兒像是回到了多年之前。不管是什麼時候,總是不如意的。
但他對自己在夢境之外,究竟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卻想不起來。但也知道,必定失態了。
從小到大,他謹小慎微,走一步看三步。無論人前還是人後,都習慣嚴於律己,不出半點兒差池,最是顧及臉面體統,想起自己也會做出失態之事,就有些無法面對自己。
羽心原地等了半晌,見他只說這麼一句話,再無行動。頓時心裡就火了,賭氣道:“你都用過了,我自己一個人有什麼意思?”當然,更多是心疼。
“唉!”奕尋無奈:“我陪你就是。”其實,他哪裡用過了,之前借酒消愁,現在卻再不會,也不想一人孤零零的用膳,原本白天都沒吃多少東西,這會兒更覺難以下嚥。
羽心當即又蹦達回桌前,坐着眼巴巴的看着他。
奕尋只得做回桌前,執起筷子。
再不像以前一樣用膳時的和美,他自己數着米粒般的用膳。
羽心看了他一眼,拿起一隻蝦,用自己不太好使的小爪子一點兒點剝着。奕尋看不得她這般,剛想自己動手,就見一個剝得不怎麼好看的蝦仁送到了面前,不禁微微一怔。
羽心卻硬梆梆道:“張嘴。”這是要親自喂他呢!
奕尋傻傻的張了嘴,一個蝦仁就丟了進來。
“吃啊!”羽心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還能含在嘴裡一輩子不成?
“嗯!”奕尋這才一口一口細嚼慢嚥起來,心裡有種微妙的感覺油然而生。看向羽心,她這是在討好自己嗎?
難得的,奕尋不伺候羽心用膳,反而看着她一會兒一個蝦仁,一會兒一筷子別的菜的夾給自己。
羽心其實是耐着心思做這些事情,倒不是不耐煩爲奕尋做這些,只是用她不靈活的小爪子拿筷子太難受。
奕尋很享受這一切,心裡越發的甜蜜。想要動手幫羽心,卻又捨不得打破這一刻。
等自己吃了五分飽,纔不舍的攔住羽心。“好了,我來。”
“不行。”羽心卻執意不幹。“你吃你的。”
“我……”
“閉嘴!”羽心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那小模樣可愛的讓奕尋心頭一顫,乖乖的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