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會兒,其他人也打得差不多了,還有的見了血。
一山神醫扶着自己的老母親,憤恨的站在衆人面前,大聲道:“事情都已經鬧到了今日的地步,不必定不會給你們任何一個人醫病的,你們還請離開吧。”
那些人見一山神醫不受威脅,心裡更是氣惱不堪,有人站出來道:“你身爲醫者,卻不給人醫病,你根本不配做神醫。”
“呵……這神醫又不是我自己叫的,是你們喜歡叫的,管我何事?”
一山神醫這句話差點兒讓那人吐血,在衆人的思維裡,出名的人不是在意自己的名聲嗎?怎麼這一山神醫絲毫不在乎呢?這簡直太不合理了。
往年有人大年夜來求到一山神醫家中,他雖然也不喜給人看病,但是還會醫治一兩個病情較爲嚴重的。然而今年他又沒得到靈獸,心中有些不甘,毛腦子又是靈獸山上的情況,此刻他都已經在計劃十年之後再上靈獸山的事情了。哪裡有心情給人看病呢?於是,就導致他與這些人發生了衝突。
然而,他也知道老彝村的村民都護短,所以自己也有底氣。
老彝村的村長他老人家剛剛也動過手了,不過卻是在村子裡青壯年的維護下,但這也足夠讓他出一口惡氣的了,此刻他心情不錯。“好了,你們從我們村子離開。我們村子不歡迎外人。”
可這些求醫者哪裡是這麼一句話就肯離開的呢?雙方一時間僵持不下。
正在這個時候,守心耳朵微微鬆動,臉色突變,低聲對弈尋道:“主子,有人馬來了,數量還不少。”
弈尋也有所察覺,一時之間神色莫名。
而他同時也發現,剛剛被守心打傷的那個男人此刻不見了蹤影。
很快,村口就出現了一隊人馬。有村人來向村長稟告,說話間,那些人直接騎馬進了村子,所有村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因爲這一次的人馬太多,目測足有百餘人,而且裝備精良,似乎是軍隊。
眼力很好的守心還發現,剛剛她打傷那個人就在其中。
而之前那個面色蒼白的男子此刻緩緩走了過去,站在隊伍最前面下達命令:“所有人都包圍起來,一個不許放過。”
“是!”馬上下來一個硬朗的漢子,抱拳領命,看他那特學的樣子,便知此人是軍人。也就是說,面前這一隊人馬很有可能是軍隊。
弈尋心中泛着嘀咕,他並沒有收到消息說南殤國有哪個將領或者是大人物得了什麼毛病,而那面色蒼白的男人自也頗爲面生,似乎並不是南殤國人。
思討間,這一隊人馬便把所有人團團圍住,包括其中那些求醫者。
村長臉色鐵青着喝問:“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哼,自然是要谷一山答應我們的條件,否則你們一個也別想活着離開。”剛剛被守心打傷的男子神氣起來,他騎在一批高頭大馬之上,頗有些高高在上之感。但接收到自己主子的目光之後,卻乖乖的低下了頭。
一山神醫的臉色十分難看,看來今日他非要答應這些人不可了。
守心和弈尋也是沒有辦法,即便他們二人武功高強,但同時對付這麼多人,還要護着他人安全,他們是做不到的。而暗中的青狼等人是他們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能動用的。
有些求醫者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們不僅求醫不成,生命還遭到了威脅。可看着這一大隊的人馬,沒有人敢隨便開口,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
“我給你半個時辰考慮,半個時辰之後若還不能讓我滿意,這些人將給你們母子陪葬。”面色蒼白的男子聲音冰冷徹骨,這話的內容也沒有絲毫的溫度,沒有人會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
一山神醫一時間有些頹廢,他扶着自己的母親在院中一個石凳上坐下。村長也在一個年輕男子的攙扶下進了院子,點燃自己種的菸葉‘吧嗒吧嗒’吸了起來。
此刻守心和弈尋也在院中,顯然是已經和一山神醫站在了統一戰線。若一山神醫真的不同意,到時候他們也只能跟着拼命了,總之,他們不會棄一山神醫與不顧,否則弈尋的毒和慕容子聰的腿就沒有康復之日了。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寂靜一片。
好一會兒,一山神醫纔對村長歉意道:“對不起村長,我又給村子添麻煩了。”
“哼,你還知道!我們老彝村幾百年也沒和外面有什麼牽扯,過着最安穩的日子,都因爲出了你這個什麼狗屁神醫,幾年就要鬧一場。今年似乎更嚴重了,你自己決定吧!”說完,又猛吸了幾口煙。讓人詫異的是,他並沒有讓一山神醫答應對方的條件。
其實,不過是給人醫病,又不是去殺人放火,若是村長直接命令一山神醫答應下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村長沒有那麼做,他雖然看似埋怨一山神醫,但還是默默的支持着他呢!
也許,正是有這麼一羣不分青紅皁白就支持自己的村人,一山神醫纔會一直這麼任性吧。看這一次,他還能任性下去嗎?
“唉,醫就醫吧!又不是要我的命。”一山神醫嘆了口氣道。
村長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正怕一山神醫不答應,那麼整個村子真的會爲他們母子去陪葬啊。
一山神醫把決定告訴了那面色蒼白的男子,然後先給自己受傷的村民包紮傷口,而那些受傷的求醫者,則是沒有人管了。
他們被放出村子,立馬收拾東西都滾蛋了。
而那一隊人馬雖然撤退了一點兒,卻依舊包圍着整個村子。
之後,一山神醫把那面色蒼白的男子請進了屋子來診脈。這個脈足足診了近兩刻鐘,一山神醫收了手之後,依舊若有所思,沒有開口。
跟着那面色蒼白男子一起來的人沉不住氣想要開口詢問,被男子擺手攔住。任由一山神醫細細的思考着。半晌,他才道:“這位公子不是南殤國人?”
“嗯。”那人承認了,卻沒有說自己是哪兒的人,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
“公子這病需要慢慢調養,少則半年,多則十年。”最終,一山神醫給出結論。
“十年?你不是在拖延時間吧?告訴你谷一山,別耍什麼花樣,否則……”
“住嘴!”男子喝停了屬下的威脅,對於這個屬下今日頻頻多嘴十分不滿意。“你出去。”
“主子,我……”
“出去!”這一聲,更加冰冷,讓他的屬下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的走出了房間,他才繼續道:“神醫請繼續。”
“而這藥材也很難尋,我這裡只有最幾本的幾味藥,還有一些珍貴的草藥需要公子你去找尋,想來以公子的身份,應該不是難事兒!”說話間,一山神醫拿出紙筆,在紙上‘沙沙沙’的疾馳起來。
都是一些稀有的珍貴草藥,這些守心連聽都沒聽過。
那男子接過草藥清單看了看,眉頭微蹙,然後遞給身後另一位留下來的屬下:“派人去尋。”
“是!”那人不多話,動作卻利落的很。
一山神醫又道:“草藥尋來之後我會給你配製,這段時間你要靜心休養,要做到不喜不悲。”
“是!”那男子答應下來,他一身冰冷,絲毫不帶有一點兒情緒,想要喜悲都不可能吧!
守心看了他一眼,不由看向身邊的弈尋。弈尋雖然平時有些冷漠,但單獨面對她的時候,卻是個貼心、關愛自己的好男人。想來,還是弈尋更好一點兒。
之後,那男子竟然在村子裡住了下來,並且讓村長爲他尋一間房子,如果沒有,就讓村裡的人家倒出來一間,或者是再重新給他蓋一間。這要求可謂不霸道,然而他的人馬此時已經退出村外,卻還在村子附近駐紮,村長也不得不答應下來。
這一場鬧劇才暫時的停歇下來,好在只留下了這一個瘟神,其他求醫者都被趕走了。
守心和弈尋暫時留在一山神醫家中,待家裡只剩下一山神醫母子和守心、弈尋四人後,一山神醫道:“之前答應過小兄弟,會爲你這公子醫治,現在說說你到底是有何病痛,我們相識已有些日子了,我並未看出你有何症狀。”
這一山神醫說話還是頗爲衆諾的,之前守心從那人手中救出一山神醫的母親,他就會給弈尋看病。
“我們公子他中了毒……”守心剛開口,卻被弈尋給打斷了。
“神醫,我的毒不急,我是想你給我家中哥哥看看腿,他的腿跌傷後就無法站起來了。”弈尋無視守心着急的目光,執意把慕容子聰的腿說了出來,在他的心中,慕容子聰的腿可比自己的毒要緊多了。
“哦?你是想讓我給你哥哥醫腿?我可是隻答應醫治一個人!”一山神醫提醒道。
“我知道,我還是希望能爲我哥哥醫腿。”弈尋如此說着,守心只好閉起嘴巴,心裡卻擔心的很。之前是個機會,可以後再想要一山神醫答應爲弈尋驅毒,那就太難了。
“好吧!只是,這腿傷我必須看過之後才能決定。如今我不能離開村子,至少要把那人打發了之後。”一山神醫說起來頗爲無奈。
“好,我們等。”弈尋心裡略有些小激動,想到慕容子聰能站起來了,他就爲他高興。而自己的毒,已經在自己身體這麼多年了,暫時也死不了,所以他不是十分在意。至少,可慕容子聰的腿比起來,他更在乎的是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