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王木生那麼地一說,郭貞莉面色忽沉,心裡咯咚了一下,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她好像一下就喘不過氣來了似的……
顯然,這郭貞莉自身有沒有問題,她自個心裡很清楚,自然是被王木生這話一點透,聽也就做賊心虛了……
然而她忽然抓住了一個關鍵點,那就是在蕭萬年他家超生的問題上,她的的確確是一分錢好處費都沒有撈到過,而且她在蕭萬年的嘴裡已經得知了,安茹之前任柳川鎮計生辦主任的時候收了2000元好處費。
所以,既然縣紀委書記點透了,那麼這郭貞莉本來就是個農村娘們,所以她也就不怕撕破臉皮了,乾脆一竿子插|到底:“王書記,您說的計生系統油水大也好小也好,反正我郭貞莉是一分錢都沒有撈過!要說到蕭萬年他家超生的問題,他自己親口跟我說了,說以前安茹主任收了2000塊錢,准許他超生的。所以您看這怎麼辦吧?”
這話意很明顯,那就是安茹收了人家的錢,受賄了,你這個縣紀委書記看着辦吧!
氣得安茹在那兒直髮抖!
安茹兇眼盯着郭貞莉,心說,你個死臭|婊|子就等着吧,回頭姑奶奶我就下了你的職務!
郭貞莉則是顯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無所謂地瞧着安茹,也沒有迴避她目光,那意思是在說,看你個小sao貨又能把老孃咋樣?老孃的編制是在柳川鎮,是屬於柳傳福書記管制範圍內,就算你個小sao貨是縣計生科科長,哪又能咋樣?你個小sao貨還管不着老孃,老孃只聽柳傳福書記的!再說了,老孃可是跟柳傳福書記睡過覺覺的,哼!
王木生原本以爲這事很好解決,畢竟他們是縣裡的幹部,只要一施壓,這郭貞莉就會很聽話,可誰料這郭貞莉典型的一副老孃們嘴臉,是油鹽不進,就是不吃那一套。
這場面,各自都很尷尬。
不過,王木生心裡多少有些鬱悶,因爲他心想,格老子的,老子好歹也是縣紀委書記,居然連一個鎮計生辦主任都搞不定,那老子還在官場上混個屁呀?
雖然王木生心裡是這麼想着的,但是他表面上卻是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來。不過在心裡已經算計好了,怎樣徹底將郭貞莉這娘們逐出鎮委。
這就是一位成熟政客的表現。
郭貞莉說完那番話之後,見得縣紀委王書記和縣計生科科長安茹都沒話可說了,以爲這場戰爭她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安茹也在心裡盤算着怎樣將她逐出鎮委了。
這就是層次。
人家只是在心裡算計,不在臉上算計。
郭貞莉自以爲自己取勝了,所以就來了個乘勝追擊,衝王木生說道:“王書記,您怎麼不說話了呀?難道安茹科長以前受賄的事情就這麼算了麼?”
安茹終於忍無可忍了:“郭貞莉,我告訴你:你的日子到頭了!”
到了這個時候,那就是赤luoluo的威脅了,沒有別的了。
郭貞莉之所以不懼安茹,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壓根就不知道安茹是省委常委書記、副省長的安志遠的女兒。
所以在她聽到安茹這句話之後,她也是底氣十足道:“安科長,我郭貞莉不是嚇大的!在處理蕭萬年他家超生的問題上,我沒錯!”
郭貞莉之所以底氣十足,那是因爲她仗着的是柳傳福書記。
一般來說,在鄉鎮,那柳傳福作爲柳川鎮鎮委書記,那就是一個小土皇帝,所以在柳川鎮,柳傳福纔是大佬,一切得有他說了算。
王木生見得安茹和郭貞莉倆就這麼赤luoluo掐架了,於是他便是淡定道:“安茹同志、郭貞莉同志,情緒不要激動。咱們都是爲了工作不是?所以我們沒有必要將個人情緒帶入到工作中來。再說了,現在既然我們發現了問題,那麼我們就得解決這問題不是?”
忽聽王木生這麼地說着,這郭貞莉竟是倍感委屈地哭了起來,哭泣道:“王書記,您可得替我做主哦,安科長她威脅我,您說爲了工作,我容易嗎,嗚嗚嗚……”
瞧着郭貞莉這一套,王木生心裡明白,這就是典型的農村娘們那一套。
在此,王木生也不想跟她廢話了,心想,我一個縣紀委書記也犯不着跟你一個農村娘們擱這兒吵吵鬧鬧的。
於是,王木生說道:“郭貞莉同志,既然這事……我們三個人不能達到一個共同點,那麼我想……可能是你還做不了主吧,這樣吧,我們這就去鎮委吧,我去跟柳傳福書記打個招呼吧。”
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說,老子不他媽鳥你,這柳川鎮大佬是誰,老子就找誰。
……
事情既然已經鬧到了這一步,安茹一時也沒啥更好的主意,所以也只好看王木生的了。
到了鎮委後,王木生要柳傳福書記安排安茹去休息室休息去了。
然後,王木生和柳傳福書記單獨去了他的辦公室。
作爲柳川鎮鎮委書記,他的政治覺悟自然遠比郭貞莉,再說了,他也知道縣紀委書記的能量有多大,所以這柳書記對王木生的態度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
到了柳傳福書記的辦公室後,他都沒敢坐他的辦公座椅,而是扭身在一旁的沙發前坐了下來。
他知道,他在王書記面前還不敢稱大佬。
王木生也沒有壓制他的意思,也是扭身在沙發前坐了下來,跟他坐在一起。
然後王木生扭頭看了看柳傳福書記。
柳傳福書記則是微側着身,保持一種微笑,全神貫注地目視着王木生,以示下級對上級的尊重。
王木生見這柳川鎮大佬的態度還算不錯,所以也就和顏悅色地將那檢舉信一事說給了柳傳福書記聽,然後也將他的意思說給了柳傳福書記聽……
柳傳福書記聽了之後,忙是微笑道:“王書記,您放心,關於小郭主任那邊的工作我來做。還有針對蕭萬年這次的情況特殊,我們鎮委絕對不會追究他的超生問題了。當然了,要是他還想再生的話,這個我們就得嚴厲對待了。”
聽了柳傳福書記這表態,王木生並沒有感到很滿意,於是他又是說道:“柳書記呀,我剛剛不是跟你說了麼?本來我們也是不想通過你出面了的。可是郭貞莉同志……作爲一名黨幹部,她的政治覺悟實在是……欠缺了一點兒呀。我不知道你們鎮裡是怎麼選拔黨政幹部?還有就是,郭貞莉同志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頂撞她們計生系統的直接領導安茹科長。我想,關於安茹科長的背景,柳書記你應該知道吧?反正縣裡都知道,安茹科長是省委常委書記、副省長安志遠的女兒。”
柳傳福書記心裡一沉,面色甚是難堪,不過他明白了王書記的意思,那就是關於郭貞莉不能用了,不管你採取辦法,那是你的事情,總之郭貞莉要給下了。再說了,要是省委常委書記、副省長安志遠施壓的話,大家都沒得好果子吃。
柳傳福書記也是個明白人,他也不會因爲想要保住郭貞莉而毀了自己的仕途,於是他立馬錶態道:“成。王書記,您的意思我明白了。關於郭貞莉我會盡快安排她別的崗位的。實在不行,我還是把放回鬥塢村去吧。畢竟她是從鬥塢村出來的幹部。”
щшш ttКan C○
聽得這個結果,王木生心裡雖然很滿意了,但是他面上卻是說道:“關於郭貞莉這樣的黨政幹部,還是缺乏經驗,我希望咱們柳川鎮鎮委得加強黨政幹部的培訓工作。”
“是是是!”柳傳福書記忙是點頭道,然後他忙是微笑道,“對了,王書記,您和安科長還沒吃午飯,這樣吧,咱們工作要做,但也不能餓着肚子不是?那我們先去吃點兒飯吧。”
“成。”王木生很爽快地點了點頭,“那我們先去吃飯。”
隨之,柳傳福書記忙是站起身來,微笑地手勢道:“那就……請!王書記!”
……
當王木生和柳傳福從辦公室出來時,正好碰見了郭貞莉從走廊那端走了過來。
柳傳福書記一眼瞧着郭貞莉,心裡這個怒呀,心說,你個死娘們真是他媽鼠目寸光呀!這下你個死sao娘們真是自作自受!
於是,柳傳福書記忙是衝王木生說道:“王書記,要不您……去休息室和安科長等我一會兒,我正好跟郭貞莉同志談點兒工作。”
“成。”王木生忙是點頭道。
……
隨後,柳傳福書記將郭貞莉叫進自己的辦公室後,門一關上,他就板着臉衝她說了句:“回頭收拾收拾,回鬥塢村吧。”
忽聽這話,郭貞莉猛地一怔:“啥?你個炮打的說啥?”
“我說你……”柳傳福書記無奈地瞪了郭貞莉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唉……農村老孃們就是農村老孃們呀!”
“瞧你那熊樣!農村老孃們咋了,你還不是也要睡麼?難道老孃***你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