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王書記都給這話了,謝永明也只好點頭道:“好。好吧。我先去試試看。”
然而謝永明心裡則是在說,麻痹的,老子本想爲難姓王這小子一下呢,結果倒是好,又他媽將這個球給踢回來給老子,最終鬧得還是要老子去踩這顆雷,真是尼瑪鬱悶!
王木生這會兒則是在想,格老子的,你老謝不是他娘個想給老子出這麼一道難題麼?現在老子就讓你先去踩踩這顆雷,等你給引爆了,老子再來給你收拾殘局。再說了,關於這事,本來就是你們稅務局失職了,你他孃的還好意思跟老子說這事,真是的!
完了之後,王木生說道:“那成,那老謝,那關於這事,咱們暫時就這麼處理了。如果證實了那茹利製衣廠就是安茹的的話,你放心,這個我一定會出面解決的。還有一種情況,如果那茹利製衣廠是安茹的,她又拒絕交稅的話,我也會出面來解決這事的。”
“成。”謝永明也只好點了點頭,不過心裡則是相當的鬱悶,因爲他本是想看看王木生是如何解決這事的,可是沒有想到王木生立馬就抓住了責任所在,要他們稅務局先去踩雷。
但是,他也不得不佩服王木生面對事情的沉着和冷靜。
傳言都說王書記太年輕,初出牛犢不怕虎,可是通過這件事來看,沒想到王書記竟是如此的老練。
爲此,謝永明也在心裡相信了那些傳言,那就是傳言說王木生將會下一屆青川縣的大佬。
看來昨晚他在飯局上所表態的站隊問題是正確的?
關於茹利製衣廠一事,暫時這麼處理了之後,王木生也就駕車回縣紀委了。
可是在他駕車回縣紀委的途中,他忽然轉念一想,便調頭去了精神病院。
他想去看看潘正香康復得怎樣了?
當王木生走進精神病院的大堂時,大堂前臺的值班護士忙是給院長去了個內線電話。
隨後,那名美麗的護士忙是笑迎道:“王書記,您稍等一下,我們院長和馬可教授馬上就過來了。”
話剛落音,院長和馬可教授就笑面迎來了:“王書記。”
王木生扭頭一瞧:“劉院長、馬可教授。”
劉院長忙是上前一步,雙手握着王木生的手:“王書記!”
馬可教授上前一步,微笑道:“王書記,那個……關於潘正香的精神問題康復得還算順利,目前她已經能認識人了。”
“真的?”王木生不由得欣喜地一怔。
“真的。”
“那……”王木生有些激動道,“快帶我去看看!”
“成!”
於是,馬可教授便領着王木生去了精神病院後方的一個院子。
院子裡搞得像個花園似的,這裡的環境很幽靜,院子裡有不少病人在遊玩,其中有不少護士看守着。
進到院子裡,王木生一眼就看見了潘正香默默地坐在一棵榕樹下的長椅上。
遠遠地望着潘正香那憂鬱的神情,王木生扭頭衝馬可教授說了句:“馬可教授,您就別過去了吧。”
“成。”馬可教授忙是應了一聲。
於是,王木生便是笑微微地步向了潘正香……
此刻,潘正香正低沉着頭,在無神地凝視跟前的地面。
當她聽見好像有腳步聲在走近她時,她忽然擡頭一望……
見是王木生,潘正香心裡升騰了一陣欣喜,愣愣地目視着他,忽地一笑:“嘻!”
王木生見得她好像認識了他,於是他忙是一笑:“嘿!正香!”
“呵!”潘正香一樂,“蠻牛!”
王木生更是欣喜不已,走近她,然後在她跟前蹲下,笑嘿嘿看着她,問了句:“好了?”
“嗯。”潘正香點了點頭,隨之,她面上的微笑淡去了,又變得抑鬱了起來……
王木生見得她面上表情的變化,忙是問了句:“咋了?”
“那個……”潘正香有所顧慮地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吞吐道,“劉志剛……他昨天來看過我,不過……我提出了離婚,他答應了。”
聽得潘正香這麼地說着,王木生本想說一句,既然如此,那麼當初就不要結婚嘛,可是他想了想,覺得這話要是說出來,恐怕潘正香心裡會難受,所以他也就沒有說了。
他只好笑微微地鼓勵道:“既然可以離婚,那就離了吧。”
“可是……”潘正香顧慮了起來,“恐怕我媽不會同意?”
“爲啥?”
“因爲關於我和劉志剛……就是我媽一手張羅的。”
“這個……”王木生皺眉想了想,“那……可以這樣,你和劉志剛離婚這事可以先瞞着你媽。”
“可是離婚後,我去哪裡?”
“嗯?”王木生皺眉想了想,“要不就留在縣城吧?回頭我幫你去找一處房子,然後我找關係幫你安排一份工作。”
“可是這樣……我怕麻煩你。”
“沒事。”王木生微笑道,“咱倆誰跟誰呀?”
“說得好聽,可你個死蠻牛不還是不要我了麼?我現在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女人,可又不願屈從於別的男人的女人,我……我可能悲催了吧?”
聽得潘正香這麼地說着,王木生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言道:“會慢慢好起來的。隨着時間的推移,啥都會變的。但是……正香呀,我想……我們倆不管這樣,此生都會是很好的朋友。”
潘正香見得王木生說得這般的真切,她不由得愣神地瞧了他好一會兒,然後說了句:“我對不起你!”
“嘿……”王木生忙是一笑,“你……這是哪兒跟哪兒呀?”
“不。”潘正香忙道,“我真的對不起你!因爲……要是06年那會兒……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不那樣冷落你的話,我知道你會一直念着我的,我也知道你一定會和我在一起的,可是……唉……還是不說了吧。總之,這一切都發生了。這些天在這兒,我一個人沒事,我也想明白了好多東西,以後我也不會爲難你了。我知道這個世上,除了你王木生,再也不會有哪個男人對我這麼好啦!儘管你不能和我在一起了,但是你依舊是那樣的擔心我、心痛我!”
說着,潘正香真切地看着王木生:“蠻牛,這輩子我不能做你真正的女人,那麼……就讓我做你的情婦吧?”
忽聽潘正香那麼地說着,王木生心裡感覺怪不是滋味的,但也不知道說啥是好?
潘正香見得王木生那等難爲情的神情,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後又是說道:“我不需要你花太多時間來陪我的,我只需要你每個月能來陪我三四次就好了。”
聽着潘正香的這話,王木生的心裡更是很不是滋味的,也不知說啥是好,於是他便是說了句:“咱們還是先去辦理了出院手續再說吧。”
潘正香聽着,愣了愣神,然後點了點頭:“好吧。”
隨後,王木生也就和潘正香一起去辦理了出院手續。
完了之後,王木生開車將潘正香送去了黎明新區。
暫時安排她在他家住了下來。
由於王木生還得趕着去縣紀委,於是他也就跟潘正香說,要她暫時在他這兒住下,回頭等他晚上回來再商議別的。
在王木生駕車回縣紀委的途中,他想着茹利製衣廠那事,忽然貼近道旁停下了車來,然後掏出手機來,給安茹去了個電話。
當電話接通後,王木生本想直奔主題,問問安茹那茹利製衣廠究竟是咋回事,可是他想了又想,覺得這事還是先別驚動安茹爲好,畢竟究竟咋回事,謝永明也沒有搞清楚。
於是,王木生也就給安茹聊了些別的。
大致聊了幾句後,待掛斷電話,王木生立馬給縣工商局的楊局長去了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後,電話那端的楊局長忙是樂道:“王書記,您……怎麼會突然想起給我來電話呢?”
顯然,電話那端的楊局長心裡很是忐忑,因爲他可知道,這縣紀委書記來電準是沒啥好事?
王木生忙是微笑道:“沒啥事。我就想問問你,關於城西那個茹利製衣廠的事情。”
“茹利製衣廠?”
“對。”王木生回道,“就是我想問問,關於茹利製衣廠……他們是在哪一年註冊成立的呀?”
“這個……王書記呀,那您得稍等一下,我得去查查登記冊。”
“那?”王木生想了想,“那這樣吧,我過5分鐘給你打過去?”
“不不不,不用,我一會兒給您打過去就好了。”
“那也成,我等你電話。”
待掛了電話後,電話那端的楊局長總算是落下了心來,因爲他以爲縣紀委要請他去‘喝茶’呢。
總得來說,這位工商局的楊局長雖然沒啥突出的政績,但是還是蠻廉政的,算是那種混官場的主兒,就是每天按時上下班,月底等着拿工資,退休等着拿退休津貼的那種。總之,他也不敢輕易去貪,屬於那種前怕龍後怕虎的主兒,因爲他也快到要退的年紀了,所以也只想安安穩穩的度過,不想鬧出啥事來,因爲要是鬧出了啥事來,恐怕退休津貼啥的就沒了。
儘管他知道自己沒啥過多的污點,頂多也就是曾經收過人家幾包煙、幾瓶酒的事,但是他還是怕被縣紀委請去‘喝茶’。
過了大約幾分鐘後,楊局長立馬給王木生回了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後,王木生忙是問了句:“查到了吧,楊局長?”
“哦。查到了。是這樣的,王書記,關於城西的那個茹利製衣廠是在07年12月10註冊成立的。”
“那法人是……”
“法人是……”電話那端的楊局長有所顧慮地愣了愣,“王書記呀,這個人……我看您還是別知道的爲好了吧?”
“不。”王木生堅定道,“我就是要知道法人是誰?”
“她、她……她是……”顯然,楊局長也怕自己被牽涉進去。
“誰呀?”
“她是……原柳川鎮計生辦主任安茹。”
“就是現在計生局計生科科長安茹?”
“對。就是她。不過……”電話那端的楊局長頭皮緊繃,“王書記,您……應該知道安茹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