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自己來吧!”羅亮說,“沒有找到水脈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第二天,羅亮買回幾根螺紋鋼,用碳火燒得通紅,反覆錘打,把它們做成尖利的鐵鑽
現在的石匠都是老人了,手藝已經失傳,後繼無人,蓋房子都是水泥磚頭,再也不用笨重的石頭,一條一百多兩百斤重的石頭,現在的年輕人也擡不了,
自然的,街上賣的相關石匠用的好的鐵器,已經絕跡。
羅亮第二天就開始啃起了青巖,一天下來,幾根螺紋鋼做的鐵鑽全部磨平了。晚上又重新火燒,錘打。
整整一天,羅亮打出了一個二十釐米深的小坑。
晚上,羅亮撥通了靈兒的電話,白天靈兒的電話打不進去,她在上班,需要專業的接線員幫忙轉去她辦公室。只有晚上她纔開通私人電話,才能找到她。
電話一通,羅亮直接問了:“靈兒,你有什麼辦法破除青巖。”
靈兒在跟羅亮一起的日子裡,一直扮演羅亮的萬能秘書的角色。
“用炸藥!”靈兒一看號碼就知道是羅亮,兩個人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
“沒有炸藥!,也不能用炸藥,一是要塌方,二是裡面潮溼的!”
“你是言咒訣的修煉者呢,用破字訣的‘破物’加上‘力’字訣不就成了。”
“我不會兩個字訣連用,我只能單個使用。”羅亮說。
“我告訴你!”靈兒爽快得很。
“我在聽着呢!”羅亮笑起來。
靈兒就是這樣的女孩子,想到就做,也不管合不合上官家古老的規矩。
第二天,羅亮的螺紋鋼鐵鑽經過兩次的火燒錘鍊,沒有被再次把尖磨平。在把兩個字訣連用的情況下,羅亮磕磕碰碰的打了三十多釐米下去。當然,面積是很小的一塊。換做常人,根本打不進去,那青巖一碰就是一點火星。羅亮的力氣加上鐵鑽,還有神奇的‘破物’訣,才能一點一點的啃下去。
就這樣一個星期過去,羅亮白天下井,晚上睡覺,跟這水井耗上了。他的破字訣進步神速,諾大的青巖,愣是被他在上面鑽了一個小洞,已經深入青巖兩米了,直徑一米左右,那岩石,卻是越來越乾燥。
每天晚上,老羅頭羅媽媽問起進展情況,羅亮都笑呵呵的說快了快了,那石頭粉末越來越潮溼。只有猴子看他說得信心滿滿,下去井裡瞧了,上來笑呵呵的,沒有把羅亮的謊言點破。
羅亮計劃是在青巖上挖下去五米,這是事前定好的目標,不管成不成,他絕不半途而毀。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老羅頭終於有所懷疑,可惜岩石上鑽的一個小水井,深已經四米多,上下很不方便,老羅頭年紀大了,可沒有羅亮猴子的敏捷靈活,終於沒有下去瞧上一瞧。
羅亮打到五米深,那岩石乾燥,敲敲底部,聲音沉悶,不知道還有多厚。羅亮笑笑,這樣盲目的就想打到唐老棉的那股地下水,想想也太天真了,不過還是完成了自己的心願,在堅硬無比的青巖上打了五米深的一個小洞,僅容一人可以上下的小洞。
他只有放棄,手裡的鐵錘無聊的隨意在巖壁上敲打,咚的一聲,有個地方的聲音跟其他的地方有些不同。
羅亮仔細的敲來對比,的確,其他的石壁敲來的回聲沉悶的,但這個位置敲來是空心的感覺。
一整塊青巖上鑽下來的洞壁,聲音應該是一樣的纔對啊。
羅亮用力砸在那發出空響的石壁上,幾錘下去,那地方開始脫落,裂出一條縫隙來,有一絲清新的風從縫隙裡透出來。
石壁的另一面是空的!
狂喜從腳底衝上大腦,羅亮兩手輪起鐵錘,使出破字訣和力字訣,十多錘下去,那地方露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來。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涼爽無比,還夾帶着淡淡的水汽。
這水汽的味道羅亮非常熟悉,跟唐老棉揭開沼氣池上衝的水汽感覺差不多,但這水汽更冷冽濃厚。
羅亮全身都是力氣,輪起鐵錘沿着小洞的邊沿狂敲,敲出一個大洞,可容人的腦袋鑽過去。洞裡面清新潮溼的空氣不停的灌出來。
裡面沒有什麼光亮,黑黑的,以羅亮超乎常人的眼力也看不清楚什麼東西。羅亮把鐵錘一丟,靠在井壁大口的喘息,剛纔他使出了全力,連地面都發出輕微的顫動,才終於敲開一個大洞。他堵住了耳朵,不然,那在井壁上劇烈震盪的聲音會把人逼得發瘋。
喜悅是壓抑不住的,但極度的喜悅跟極度的悲傷一樣,也很容易令人疲憊。
羅亮控制自己的情緒,慢慢的爬出小井,來到上面的大井裡,從大井再爬上地面,躺在地上好好的休息了一下,一直到自己完全的平靜。
他找來手電,一把長長的柴刀,誰都不知道這洞裡有什麼,或者是巨蟒的洞也不知道,還是一切小心的好。
羅亮再次下到井底,手電從洞裡伸進去,只一晃,他就愣住了,洞裡面竟然是一個看不見邊的地下湖泊。他所處的位置,在湖泊的邊緣,要去到湖泊,必須要用繩子把自己從這個洞口放下去。
羅亮仰天狂笑!
要是這水質跟唐老棉的沼氣池水質是一樣的話,羅亮就擁有了一個天然的聚寶盆!這天然的地下水,就是黃金翡翠的化身。
羅亮的聲音在洞裡傳進去,驚動了湖裡的什麼東西,湖裡發出嘩啦嘩啦的翻水聲。羅亮一驚,用手電一照,遠處水面翻滾,如水開了一般,卻看不見水底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潛伏着。
有了在龍旺鄉石腳盆斬殺大蟒蛇的恐怖經歷,羅亮手心裡捏了一大把汗。
他的手電在水面上掃射,水波漸漸的平靜,終於連漣漪都消失,如一面黑色鏡子,安靜的鋪在巨大的空間裡。
要是有靈兒在,她的纏字訣配合羅亮的力字訣,當場就可以鑽過去探一探這個地下湖泊,但現在羅亮一個人,剛纔平靜無波的水面翻滾起來必然有蹊蹺,沒有幫手,羅亮不敢貿然的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