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爲蘇若邪反擊大勝,而心情愉悅的李紅袖,一時之間如墜冰窟,果然,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就算蘇若邪真的能夠打傷戰猿大聖,但是戰猿大聖的肉身是無比恐怖的,兩個就算到達了同樣的境界,蘇若邪與戰猿大聖的差距還是十分巨大,雖然自己的實力不如戰猿大聖,但是腦後的九大光圈還是在第一時間爆發出最強橫的力量。
燭天信更是心中一緊,蘇若邪可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手中幻化出了四季旗,正準備進行救援。
許老依然一臉的沉靜,不爲所動,靜靜地就在這麼看着,引起了李紅袖與燭天信的疑惑。
“你贏了!”戰猿大聖突然放開了那掐着蘇若邪脖子的手,滿意地笑了一聲。
蘇若邪輕盈地落到了地面,一臉的茫然,道:
“怎麼?我還沒有打倒你呢?”
“我跟頡的約定,只要刑天的傳人,能夠打傷我的話,我就算輸了,以我的煉武經驗,鮮有敵手,你才活了幾年,就能有如此縝密的心思以及在處於弱勢之下的隱忍,這就已經足夠了,當年我輸給了頡,就是爲了幫他考驗,刑天氏的傳人。”此時戰猿大聖變得無比的柔和,語氣沉靜,沒有了剛纔那一股狂暴的氣息。
“那獎勵在哪裡?既然我已經通過了考驗。”蘇若邪很直白,他進來刑天巫冢,就是爲了要得到好處的,要拿到巫族那些已經遺失的東西。
“嗯,《刑天巫訣》,拿去吧!”只見戰猿大聖手中浮現出一卷《刑天巫訣》,蘇若邪看着那《刑天巫訣》,與《射日巫訣》一樣,以西方金精之氣凝聚而成,那些文字只能看一遍,只要看了一遍,就會消失。
“不用了,給你吧!”蘇若邪看向了戰猿大聖,他清楚,作爲一個爲戰而生的人,像《刑天巫訣》這種爲戰而生的存在,誘惑有多大,但是戰猿大聖,與刑天頡的一個約定,忍耐了萬年,從這裡就可以看出戰猿大聖的本質。
“你說什麼?”戰猿大聖低沉地吼了一聲,很顯然對於蘇若邪的話感覺很難以置信。
“《刑天巫訣》,給你戰猿大聖參悟,我早就已經得到了《刑天巫訣》的傳承,如今已經不需要了,你和刑天頡巫尊爲了一個約定,守候了一萬年,就是爲了等待有一天,一個刑天氏的傳人,可以找到刑天巫冢,考驗他,將《刑天巫訣》交給他,這就已經足夠成爲我將《刑天巫訣》給你的理由了,巫是慈父、巫是慈母,巫是無私的,巫不會因爲你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而對你不信任,刑天頡巫尊能與你約定,我想不是沒有原因的。”
蘇若邪的神色平靜,傷勢在一點一滴的恢復,感受着戰猿大聖身上所散發出來,模擬《刑天巫訣》的氣息,道:
“你雖然學會了《刑天十煞》,但是虛有招式,還有其他許多是你從表面上學不到的,《刑天巫訣》只爲戰的人而存在,拿去吧。”
“哈哈哈,我跟頡是敵人,但是我們也是兄弟,刑天氏的傳人,你很有氣魄,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戰猿大聖哈哈一笑,再度回到了自己的人形狀態,已經修煉到他這一個境界的人,實力有多強,無法估量,但是蘇若邪不願意與他爲敵,如果《刑天巫訣》可以讓他成爲自己的朋友,那麼再好不過。
“嗯,那我們就走了。”蘇若邪走出了已經打開的牢籠,微微一笑,徑直地朝着刑天巫冢的方向離開。
“告辭,戰猿大聖!”許老微微拱手告辭之後,便融入了蘇若邪的古戒之中,李紅袖、燭天信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跟着蘇若邪一起離開了。
當蘇若邪一行人走到刑天巫冢大門之時,傳來了戰猿大聖的聲音:
“如果你能打通大千世界與中千世界、小千世界的通道,那麼就來刑天巫冢找我!”
蘇若邪身子一顫,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走出了刑天巫冢,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看着消失的刑天巫冢,蘇若邪仰天長嘆了一聲:
“看來多出了一個聖級的幫手了。”
李紅袖那嫵媚端莊的臉上,恢復了以往的從容,淡定,心中卻是已經開始思量了:
“打開三千世界的通道,談何容易,不過蘇若邪的確很了不起,剛纔多虧了他,不然的話,恐怕我已經變成了一個廢人了。”
李紅袖向來十分的自傲,認爲自己就是天之驕女,不管面對多麼強的人,道心也不會被撼動,但是遇到戰猿大聖,讓李紅袖的道心一下子崩塌了,蘇若邪讓李紅袖重拾信心,在蘇若邪與戰猿大聖的短短的對決之中,也讓李紅袖學到了許多,雖然李紅袖看不出蘇若邪《光陰巫訣》的手段,但是蘇若邪的那一股耐心,那一股不爲所動的戰心,讓她在煉武的造詣上更上一層樓。
相比李紅袖,燭天信心中十分的震撼,憑着四季旗的力量,燭天信自然明白,蘇若邪是修煉了《光陰巫訣》可以控制時間的流速,可以讓時間定格,但是這需要把握好最佳的時機,蘇若邪對於戰局的把握,十分的可怕,那種果斷,那種決絕,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現在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應該是去呂家的時候了。”蘇若邪鬆了一口氣,如今只剩下了玄冥巫冢以及九鳳巫冢了,在刑天巫冢能結下戰猿大聖這一份善緣,已經讓蘇若邪很滿意了,蘇若邪知道,戰猿大聖還有很多手段沒有使出來,以後如果他真的願意幫助自己的話,絕對是革鼎大千世界的一大助力。
“李紅袖,你打算怎麼處理你那紅袖道的人?”蘇若邪看向了李紅袖,問了一句,要知道,這畢竟是她整合起來的人,現在李紅袖在自己的身邊當保鏢,如果能把這羣保鏢給轉化成自己的力量,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殺了吧,沒有多大用處,在涼州之時,爲非作歹,少不了他們的份,你堂堂大聖賢,鋤惡揚善乃是你的本份,反正我李紅袖不在乎這些虛名,你直接宣揚出去,還能給呂家抹黑,與惡道同流合污,大義之名更盛!”李紅袖嫵媚妖嬈的臉上盪漾出柔和的笑意,畢竟就在剛纔,蘇若邪救了自己,所以李紅袖給了蘇若邪一個十分真誠的表情。
“也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該死的總會死,不該死的還是會留下來的。”蘇若邪看着稍微有些改變的李紅袖,輕聲道了一句:
“謝謝!”
李紅袖身子一僵,隨後嫵媚地嬌笑道:
“有什麼好謝的?看着自己整合出來的惡道,在自己的面前死得乾乾淨淨,這是一種對於太上忘情修煉的方法,我並不是爲了你,我也是爲了我自己。”
蘇若邪搖了搖頭,腦後的八大光圈帶着身子騰飛而起,道: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要謝你剛纔在巫冢裡面的時候,我想要應戰,你卻阻止了我……”
蘇若邪的語氣很柔和,柔和到讓李紅袖有些受不了,一顆心起了漣漪:
“他是故意這樣說的嗎?有什麼樣的目的?剛纔……的確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做,他難道是想……”
李紅袖不敢想下去,只是咯咯地笑得花枝亂顫,道:
“那有什麼的,你傳給我的《刑天巫訣》造化精深,你若是死了,我接下來的境界手段找誰要去,而且你是巫的引導者,你死了,我的未來也跟着沒了!”
頓了一會,李紅袖很認真地又添了一句:“所以,你不能死!”
蘇若邪聳了聳肩,沒有再多說什麼,不過患難見真情,李紅袖修煉了《太上忘情真經》與此同時又修煉了《紅塵道》兩種極端的手段,難免會引起一些情緒上的混亂,這也是很正常的。
燭天信眼睛眨巴了幾下,看着蘇若邪與李紅袖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好像一個在進攻一個在躲避一樣,覺得十分的有趣,露出了十分奸邪的笑容,三人朝着山越獸界的方向破空而去。
蘇若邪一行人離開了刑天巫冢,巫冢內只剩下戰猿大聖一人,坐在了這座牢籠之中,早已經將《刑天巫訣》融入了自己的腦海之中,可是此時戰猿大聖回想着是有關蘇若邪的一切,對着漆黑的天花板,戰猿大聖喃喃自語:
“蘇若邪,蘇若邪……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像頡那樣厲害的對手了,你比頡還奸詐,你比頡還狡猾,你會比頡還要厲害的,我等着你,等着你成長起來的那一天……”
“頡啊,我的兄弟啊,我輸了,我徹底輸給你了啊,這就是巫,在這一萬年來,我沒有想明白的問題,在蘇若邪來過之後,我全部都想明白了!”
戰猿大聖發出了一聲以‘猿鳴天上哀’發出了一聲悲嘶之後,便沉寂了下來,一雙眸子裡跳動着期待,開始修煉起刑天巫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