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微微凜然,少傑看着阮驚天一副嚮往回憶的神色,面色上帶着些許的動容。雖然他沒有生活在那個年代,可是關於那段時間的種種傳說,卻能刺激到每一個有血性的華夏人。
“少傑,你應該還記得方家的那個小丫頭吧……”看着少傑神色渺茫的模樣,阮驚天忽然口風一轉,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少傑微微有些錯愕的看着他,忽而心中生出了諸多的無奈,同時帶着深深地的遺憾與愧疚,看着阮驚天點了點頭。
“那你應該還記得,當時的一幕幕吧……”看着少傑點頭,阮驚天繼續道。
少傑額頭驀地生出了絲絲的青筋,神色也變得激動非常,似乎他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個令他心痛難忘的一幕。
“唉……”看着少傑突然的變色,阮驚天嘆了口氣,而就是他的這一聲嘆息,使得少傑又從猙獰的神色逐漸變爲了正常。
“爺爺,你和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看着阮驚天,少傑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的問道。
“你應該還記得,當時害了方家那個丫頭的幾個人吧。”
點點頭,少傑的臉色有些陰沉。
“他們,就是西方教廷的人。”嘆了口氣,阮驚天的聲音有些飄忽的說道。
少傑一怔,隨後驀地一驚,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站起了身來,神色驚錯的看着阮驚天。
“呵呵,孩子,沒有必要這麼驚訝,你不是心裡早有所懷疑了嗎……”看着少傑的動作,阮驚天呵呵一笑道。
緩緩落座,半晌,少傑這才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輕輕呼出一口氣,少傑看着阮驚天,神色微微動容。
“爺爺,您的意思是,那天想要要挾婷婷對我不利的人,是教廷的?”
點點頭,阮驚天沒有開口,卻是默然的贊同了少傑的所說。
“可是,明明婷婷的家人都在美國,爲什麼不會是那裡的人?”腦子裡轉不過這個彎兒,少傑沉聲說道。
“看來你根本不知道教廷中的人和美國人之間的差別……”阮驚天看着少傑,語速極爲緩慢的說道,“教廷的人,他們的左臂之上的肩頭,都有一個太陽狀的刺青,而且他們從外表上看去,根本不像美國人那樣的身強力壯!”
少傑一呆,回憶片刻,這才茫然的點了點頭。
“爺爺,您的意思是,楊浩……你說的我的親生爺爺,他在從倭寇國回來的途中,遭到了教廷中人的阻截?!”
“對!”阮驚天的聲音猛地沉了下來,語氣中也帶着無與倫比的怨恨。
“不過也不全對,想我楊兄弟一身的蓋世武功,區區教廷又怎麼能傷的了他……”阮驚天的語氣中帶着不屑,神色上也充滿了回憶的意味。
“那……”少傑看着阮驚天,有些不解。
“不過教廷中的確有一個令人佩服的存在,而就是他,才使得你爺爺負傷,殘存回來……”明白少傑想說的是什麼,阮驚天繼續道。
“受傷!?……”少傑一呆,喃喃出口。
“呵呵,或許說受傷有些不對,應該是兩敗俱傷……不過,你爺爺不是他的對手,這是毋庸置疑的。”
“不是對手?!”
“嗯。想當年楊浩……就是你的爺爺,回來的時候,已經只是只留一口氣在了。他只說了一句話,便撒手人寰。”
“什麼話?”
“他說,太陽王,的確是當世第一人!”
“太陽王?你說傷我爺爺的人,是太陽王?!”少傑心神具震,呆呆的看着阮驚天道。
“呵呵,西方教廷之主,太陽王,當今神榜第一高手!”苦笑一下,阮驚天緩聲出口。
少傑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起來。阮驚天如今的一番話,早已將少傑之前所謂的打算摧殘的一乾二淨。他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不凡,卻沒有想到,這其中,會牽扯到這麼令他心悸害怕的許多……
對話間出現了讓少傑感覺不自在的沉默,彼此的呼吸聲傳進對方的耳中,更是加重了這種感覺。
“爺爺……”半晌,少傑的聲音響起,讓原本沉浸在對往事的哀傷回憶中的阮驚天臉上一喜,頓時擡頭看向了他。
“少傑,你知道嗎,我孤身一人在這個世上,沒有一個後人繼世,你的這聲爺爺……”
“爺爺,我既然開口喊你爺爺,那就證明,你就是我的親人,我就是你的孫子……”看着阮驚天老淚縱橫的模樣,少傑神色堅定的說道。
“好好好……”阮驚天一連說出三個好字,接着便抽噎一聲,說不出話來。
一老一小就這麼雙眼泛紅的對視着,原本有些哀傷沉怨的氣氛也變得有些溫馨了起來。
“少傑……“又是半晌,阮驚天這才恢復過來,看着少傑,緩緩開口道:“你不想問問,關於你親生父母的事情嗎?”
虧得是少傑這般心智堅定之人,如果換作他人聽到這一再令他心悸的消息,恐怕早就會因爲承受不住而崩潰吧。
“剛纔我也說過了,天底下還有一個神榜這樣的存在。在太陽王之前,你爺爺,楊浩,一直都是神榜的第一人……”
少傑點頭,他知道,以一人之力在倭寇國搞得天翻地覆,的確能稱得上是當世第一人了。
“在你爺爺去後不久,你的父親,繼承了你爺爺所有秉性的他,楊天邪,不顧衆非,獨自前往去了教廷。”
“楊天邪……”聞聲少傑喃喃了一聲,最終聽到了自己親生父親的名字,少傑心中一時間百感交集。
“爺爺,那我父親……”
“天邪他去教廷的時候,正值太陽王負傷遁養之際,所以……”
“您的意思是我的父親他還沒有……”
“呵呵,孩子,別急,聽爺爺我說完……”阮驚天笑呵呵的阻止了少傑的話,擺手道:“當時的你的父親,早已是在華夏難逢敵手,所以,他在教廷三進三出,將教廷屠戮成河……”
少傑聞聲臉上浮現出了嚮往的神色。他似乎能夠看到,一個模樣凜然的年輕人,站在教廷之巔,俯視腳下的苟延殘喘,冷漠無敵的形象。
“那我父親,他現在……”
“當時天邪那個孩子從教廷回來之後,一身鮮血淋漓的站在了你爺爺的墳頭,那神情模樣,真的讓人……”
沒有理會少傑的問話,阮驚天一味的沉浸在了對往事的追憶之中。
“爺爺,您還沒有告訴我,我父親他到底現在怎麼樣了……還有,我的母親,她到底是誰?”看着阮驚天,少傑忍不住皺了皺眉,內心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些。
“呵呵……”阮驚天輕笑了一笑,轉過頭看向少傑。“當時的天邪,因爲沒有能親手將太陽王手刃,所以心裡總有些陰影存在……至於你的母親,她,同樣姓楊。”
“姓楊?”少傑一愣,一時間沒能明白過來阮驚天話中的意思。
“你不是也知道嗎,在二十多年前,我們華夏國,存在着一個唯一達到了元帥軍銜的軍人……”
“您的意思……”
“對……”阮驚天點點頭,“你的母親,楊欣嵐,就是楊老元帥唯一的一個女兒……”
“轟……”少傑直覺腦海中猛地炸裂開來,看着阮驚天,一臉的不可置信。
“可是爺爺,楊……楊老元帥,他……他現在不是還在嗎……”
“呵呵,你應該喊他外公的……你還記得你身邊的那些人嗎?像蒼狼,花子蛤蟆他們……”
少傑愕然,良久之後,臉上的神情才慢慢的緩和起來。
“怪不得……”少傑苦笑一下,“難怪我覺得他們並不是從你這裡走出來的……原來,你們都知道這一切,而唯獨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少傑……”見少傑語氣中帶着蕭索,阮驚天當下忍不住皺眉喝了一句。
“你應該知道,之所以當初不讓你知道這麼多,是爲了你的安慰而已……”
“對,是爲了我的安危,可是爲了我,就能不顧別人嗎?!”阮驚天的這句話落,少傑驀地神情變得激動起來。
“我的養父母,他們的安危又有誰來管?到現在,箏箏都不知道媽媽已經故去的消息,這些,又應該讓誰來承擔!”
一口氣將心中埋藏許久的話說出來,少傑大口的呼着氣,怒視着阮驚天,似乎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因他而成的。
“孩子,爺爺能夠明白你心裡的苦處……”嘆息一聲,阮驚天點頭說道,“可是,你的存在,早已經註定了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危險……”
“那,爲什麼當初還讓我活着……”不假思索的,少傑說出了這句話。
阮驚天一怔,顯然沒有料到少傑會這麼說,嘴脣動了動,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呼……對不起爺爺,剛纔我太過激動了……”片刻,少傑從激動中恢復過來,衝着阮驚天歉然道。
“呵呵,孩子,你說的對,或許當初,我們的確考慮的太過片面了……”搖搖頭,阮驚天說道,臉上帶着絲絲的自責。
少傑微微有些不解的看着阮驚天,似是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樣說。
“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我會一併向你說清楚……”阮驚天閉上眼睛,沉聲道。
“你的母親,楊元帥的女兒楊欣嵐,她真的是一個懂事的女孩,她和你的父親,也是天生的一對。她知道天邪對於太陽王存活於世耿耿於懷,不忍心你父親自責下去,便同意了他再次前往教廷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