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月色下,俊美如神祗般的男人從背後輕擁着少年的身體,嘴角掛着柔和的笑。這幅場景就像一幅畫般和諧,在這種時候,任何人都無法插到兩人的中間。
男人灼熱的呼吸灑在耳旁,戰凌風能夠清晰的聽到對方的心跳聲,有力而強健,她剛想掙脫開男人的懷抱,奈何墨邪把她給抱的更緊。
“墨邪!”
“公子,這種良辰美景,我們若不做些什麼,豈不是辜負了這麼好的景象?”
精緻的下巴緊湊着少年的脖子,墨邪充滿柔情的目光凝視着少年的側臉,他伸舌舔了下戰凌風的脖子,邪魅的笑了起來。
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戰凌風如遭電擊,瞪了眼墨邪。
這傢伙最近是越來越放肆了!
“咦,風兒,墨邪,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房門忽然被推了開來,一襲玫紅色衣裳的卡洛芙走了出來,她的臉上明顯泛着紅暈,美眸流波,嘴角還勾着淺淺的弧度。
隨後穿着大紅色長袍的戰火凌大步邁了出來,似乎慾求不滿的樣子,他的眸子微微一掃,便落在了墨邪擁着戰凌風的手上。
見到寶貝女兒被人輕薄,這還得了?戰火凌當即大怒,吼道:“臭小子,好大的膽子!竟敢當着我的面就非禮我的女兒,看我不好好的教訓你!”
只是還沒等戰火凌去教訓墨邪,一隻手拎住他的耳朵,把他硬生生的扯到自己面前,卡洛芙微笑的問道:“夫君,你說你要教訓誰?”
瞥了眼面帶微笑的絕美女子,戰火凌小心翼翼的回答:“搶了我女兒的臭小子。”
“可是夫君,你不覺的年輕人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嗎?”
“不行!我絕不同意!”
笑話,他和女兒相見也不過短短半年而已,怎麼能這麼快就把她交給其他男人?
嘶!
卡洛芙用力的擰着男人的耳朵,挑了挑眉頭,紅脣微啓:“你真的不同意嗎?”
“那個,芙兒,我……我可以說真的不同意麼?”小心翼翼的窺視着面前的女子,戰火凌的聲音明顯中氣不足,怯怯的說道。
“可以。”
卡洛芙點了點頭,就在戰火凌滿臉心喜的時候,她卻脣角一挑,大聲喝道:“今晚你滾去書房睡!不許踏入我房間一步!”
唰!
戰火凌的臉色當時就變了,本來還小心翼翼的探視模樣驀然轉化爲緊張的表情,可憐兮兮的看着卡洛芙:“芙兒,不要啊,我不想去書房睡,我們都好久沒見面了……”
讓他去書房睡,這怎麼行?他死都不會同意的!
“呵呵!”
一道充滿嘲諷又嫉妒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堂堂的冰雪平原統領大人,竟然這樣的對待一個女人,你就不嫌丟人嗎?”
秋玥雙眸通紅,透明的身體在風中輕飄,用那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卡洛芙,她就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女人能輕易得到他的心?
不就是長得漂亮了些,家世強了些,天賦優秀了些,除此之外,她還有什麼好的?
“秋玥?”戰火凌眸光掃過,皺起了眉頭,“她的靈魂怎麼會在這裡?”
“她不是看不起孃親嗎?”微微揚脣,戰凌風的視線投落在秋玥煞白的臉色上,脣邊笑容更甚,“我就讓她看看,我戰凌風的孃親不是她能夠相比,也同樣不是她能夠侮辱的!不過既然她看到了,也是時候消失了……”
轟!
一團火焰包裹向秋玥的身體,頓時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然而,這叫聲卻被淹沒在了夜色中,比起靈魂受的創傷,遠遠不及心中的痛楚。
任誰聽到心愛的男人和其他女子在牀上時發出的呻吟,心裡都會不好受,何況是愛了戰火凌許多年的秋玥。
心似被撕裂開來的疼痛,秋玥最後望了眼男人,一滴淚水從眼眶中劃了下來,消失在夜空中……
更讓秋玥揪心的是,即便是自己瀕臨滅亡,這個男人,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都不曾給她一記眸光,倏地,她狂笑起來,在這安靜的夜晚,她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戰火凌!如果有來世,我秋玥寧可從不曾遇見你!”
遇見了這個男人,她註定被毀一生……
其實,秋玥本沒有錯,她錯就錯在愛錯了人,更用錯了方法,若是他沒有因爲愛上戰火凌而恨着戰凌風,嫉妒着佔據了他心的女子,許是不會遭受如此的代價!
歸根究底,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風兒,”卡洛芙拉住戰凌風的手,掃了眼身後的戰火凌,說道,“別理你爹了,娘支持你和墨邪在一起,他若不同意,以後就讓他一個人睡,我們走!”
說完,拉着戰凌風就朝着前方走去。
這次戰火凌是真的急了,急急忙忙的就追了上去,滿頭大汗的喊道:“芙兒,媳婦,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大不了今晚我跪一個小時的搓衣板,要不兩個小時也可以,那三個小時?媳婦,別不理我啊……”
如果讓冰雪平原的人看到戰火凌這幅模樣,估計一個個都驚得說不出話來,天哪,這還是他們那冷酷霸氣的大統領嗎?分明就是個怕媳婦的軟蛋。
次日,清晨。
戰凌風正和卡洛芙聊天,冷不丁望見雙眼紅腫的戰火凌一臉哀怨的走了進來,顯然昨夜他沒有睡好,而不曾好好入睡的又何止他一個?
習慣了抱着戰凌風睡覺的墨邪,因爲卡洛芙的忽然插了進來,他只能搬去其他的地方睡,不能沒有趁夜色與她探討一下深入的話題,更是連擁着她入眠都不行。
所以,這一夜,兩個男人註定失眠……
戰火凌邁了進來後一眼就望見戰凌風身旁的男人,頓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若不是這個臭小子,他哪裡會被媳婦給遺棄了?
正在這時,卡洛芙朝他望了過來,他急忙整了下衣襟,向着墨邪走了過去,冷酷英俊的容顏上努力的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戰火凌擡起手掌,拍了拍墨邪的肩膀,深呼吸口氣,硬是逼着自己說出了一段話。
“小子,不錯,真的很不錯……”
這個臭小子確實不錯,很有本事,他媽的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能讓芙兒向着他,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小子了!
“多謝岳父大人誇獎!”拱了拱拳,墨邪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
戰火凌真想把拳頭送到他的臉上,鬼才是他岳父,這小子真是太他媽無恥了!
“凌哥,我們什麼時候把他們的婚事定了吧?對了,墨邪,什麼時候和你的父母說一聲,兩家來商量下親事,怎麼樣?就算現在不成親,也該先定下來。”
“什麼?”
戰火凌急的跳了起來,他還沒承認自己是這小子的岳父,這麼快就要讓女兒嫁人了,那怎麼行?他還沒看夠他的寶貝女兒呢。
瞥了眼男人英俊的容顏,卡洛芙把拳頭放到嘴邊輕咳了兩聲:“咳咳,怎麼,夫君你不打算同意這場婚事嗎?”
眯了眯眸子,卡洛芙笑的絕美,那眼神卻透露出危險的信號。
你敢不答應試試!今晚繼續讓你一個人睡!
“不答應?我怎麼會不答應?”俊顏上急忙堆上諂媚的笑容,戰火凌討好的說道,“媳婦,這事你做主就好了,我們家的事情一向都由媳婦大人你做主。”
“好,那就這麼定了。”卡洛芙站了起來就向門外走去。
趁她沒注意時,戰火凌湊到墨邪的耳旁,壓低聲音狠狠的威脅:“臭小子,你如果敢欺負我寶貝女兒,我會讓你後悔一生!”
“哦,對了……”
卡洛芙似想起了什麼,轉身望向戰火凌。
而就在卡洛芙轉首的瞬間,戰火凌迅疾的收起了兇狠的眼神,微笑的拍着墨邪的肩膀,和藹的說道:“小子,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真的。”
墨邪看着戰火凌那忍着想把自己撕碎強擠出的笑容,差點笑了出來,只不過他是自己未來的岳父,不太好得罪。
“那我就多謝岳父大人厚愛了。”
這個臭小子,岳父大人倒是喊得極順口!
戰火凌偷偷的瞪了眼墨邪,轉頭望向卡洛芙時又換了一副笑顏,聲音極其的溫柔:“芙兒,你還有什麼事嗎?”
“嗯,剛纔父親讓我去趟會議室,似乎有什麼事情,你和我一起去吧。”
會議室內,衆人都在埋頭思考着問題,卻在這時,門被緩緩打開,一抹光芒照射而入,爲這威嚴的會議室增添了一分的溫暖。
所有人轉頭望去,在看到那相攜而進的男女後,眼底閃過深深的驚豔之感。
戰火凌當日的表現被衆人看在眼裡,和卡洛竣那種廢物相比,明顯就是這個男人更加優秀,也有足夠的資格配得上他們卡洛家族的大小姐。
“芙兒,”卡洛琦站了起來,微笑的看着門外走進的俊男美女,說道,“你來了?剛纔我和衆位長老就在這商量,我們卡洛家族從此往後,廢除男子繼位的規定,也就是說,下人家族由你來擔當。”
卡洛芙還沒開口,戰火凌就急着叫了起來:“不行!”
笑話!他還想和芙兒遊歷大陸,當一對閒散的夫妻,爲此統領府的事也交給了他人打理,怎麼能讓芙兒接受卡洛家族的職位?
而且成爲一個家族的首腦,太過於辛苦,他怎麼捨得心愛的女人爲了這些瑣事勞累?他是會心疼的。
“芙兒,你怎麼想?”卡洛琦掃過戰火凌英俊的容顏,目光停留在卡洛芙的臉上。
女子嘴角帶笑,小鳥依人般的靠在男人的懷裡,柔情似水的道:“我聽我夫君的。”
卡洛琦愣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這個性子如火般熱辣的女兒,什麼時候會有這般的柔情?看來,她是真的很愛戰火凌。
罷了,就讓他這個當爹的在辛苦個幾年吧。
“大小姐,他是你夫君,可你也是我們卡洛家族的嫡系大小姐!”四長老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柳眉微挑,卡洛芙嘴角含笑的望向四長老:“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我嫁給了我夫君,以後當然會唯夫命是從,夫君不想讓我成爲卡洛家族的家主,我自然選擇聽我夫君的。”
在人後,卡洛芙可以隨便的欺負戰火凌,但在人前,她是絕對會讓他保全顏面。
“四長老!”
眼見四長老還想說些什麼,生怕惹得卡洛芙不滿的卡洛琦急忙喝斷了他的話:“既然芙兒不願意,我們不勉強,只是我這身體,恐怕只能撐個幾年了,希望在我倒下的那一天,你能替我管理好卡洛家族,不然去了地獄我也無顏面面對列祖列宗。”
嘆息一聲,卡洛琦哀哀的說道,讓卡洛芙完全說不出話來。
“老頭,你就別打擾我爹孃的清淨了,卡洛家族,她是決不會接受。”
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諸人轉頭望去,便見漂亮的金袍少年緩緩邁步而來,精緻的容顏上笑意盈盈,她的手中託着一瓶乳白色的藥劑,在陽光下散着淡淡的光暈。
“風兒,你怎麼來了?”卡洛芙的眼底劃過詫異,她可不想女兒被牽扯到這些事情中。
戰凌風沒有理會卡洛芙,她轉眼望向坐在家主位置上的老者,微微一笑:“修習魔法的人壽命向來比平常人要長,而且,爲了能讓你身體健康,我特意製成了一瓶藥劑,想必你再管個四五十年沒有什麼問題。”
把藥劑送到目瞪口呆的卡洛琦面前,戰凌風轉身就要離開,突然,她想起了什麼,轉頭道:“哦,對了,趁這些年你續個妻子生個兒子,或者選擇一個族人當做繼承人來培養,這四五十年你完全可以培養出一個服從你命令的合適繼承人,就別去叨擾我爹孃了。”
走到卡洛芙面前,戰凌風朝她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旋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議室。
“風兒真的長大了……”卡洛芙嘆了一聲,自豪的同時又帶着淡淡的心疼。
女兒是長大了,可是她成長的十五年來,自己卻不負責的離開了她,雖然老爺子會很疼愛她,但卡洛芙能夠想象得到,失去了戰火凌的戰家會是什麼樣。
她能成長的這麼快,興許和以前的經歷脫不開干係……
“芙兒,別想那麼多了,”摟了摟女子的肩膀,戰火凌的嘴角揚起柔和的笑容,“以後,我們一起來疼愛她,保護她,把這十五年失去的父母之愛全部補給她。”
“嗯,”輕輕的點了點頭,卡洛芙依偎在男人的胸膛上,“其實,我們應該感謝墨邪這十五年來對風兒的陪伴。”
戰火凌知道卡洛芙說的是事實,然而,只要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見到的寶貝女兒馬上就是別人家的了,他心裡就十分的不痛快。
“我們走吧,夫君。”伸手拉住戰火凌的胳膊,卡洛芙笑顏如花,燦爛的綻放,彷彿爲這早晨染上了絢麗的色彩。
望着女兒臉上開心的笑容,卡洛琦哀嘆了一聲,看來他當年真的做錯了……
剛走到後院,一個熟悉的身影冷不丁的撞入了戰火凌的眼瞳。
“大統領?”清靈心中一喜,正想朝戰火凌跑去,卻在看到他身旁的女子後止住了腳步。
戰火凌也看到了綠衫女子,眉頭皺了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咬了咬脣,清靈向戰火凌行了個禮,恭敬的說道:“我是來向統領彙報領地的事情,這些日子以來冰雪平原基本已經一統,那些不服統領之人亦接受了處分,只是最近一些土匪不太安分,不過已經派人去圍剿了。”
“我現在沒空聽你說這些話!”戰火凌不耐的罷了罷手,在目光望向身旁的紅髮女子之時,冷酷的眼神漸漸化爲柔絲,“芙兒,你看,昨晚你沒能滿足我,我們可不可以繼續……”
卡洛芙沒有說話,似笑非笑的望着戰火凌。
“媳婦……”
戰火凌彷彿忘了清靈的存在,委委屈屈的看向卡洛芙,似乎卡洛芙若拒絕了他,他就會哭出來一樣。
“只此一次。”卡洛芙白了他一眼,心終究還是軟了下來。
“真的?我就知道媳婦你最好了。”戰火凌眼睛一亮,抱住卡洛芙就狠狠的親了一口,毫不顧忌一旁的青衫女子。
兩人恩愛的模樣刺痛了清靈的眼,她深呼吸了口氣,心彷彿被一根利刺給狠狠的刺穿,痛的她柳眉緊皺,眼眶中泛着酸意。
她心中那冷酷高傲,霸氣凌雲的統領大人,爲了一個女子如此委曲求全,值得嗎?而這些年來,她爲他做了那麼多,亦放下身段爲他驅趕着妄想接近他的女人。
可是,從頭到尾,他都不曾正眼望過她。
只因他心中藏着一個人,那個人不允許任何人出言侮辱,同樣不許任何人碰觸到他心裡面的那個女人。
那時候的清靈很是不屑,優秀的領主大人,又有誰能夠匹配?她也從來不求嫁給他爲妻,只要能永遠的注視着他就足夠了。
直到那名叫做戰凌風的少年出現……
能夠生出這樣優秀的兒子,父母的基因會差到哪裡去?這次見到了統領夫人,她確實很美,身上有着一種其他人比不上的氣勢。
但是,她卻嫉妒了,本來以爲只要默默的注視着統領大人就夠了,卻在這時候分明感覺不夠,她內心嫉妒的發狂。
想着心愛的男人與其他女子在牀上翻滾,做着夫妻間所做的事情,她的臉色頓時煞白,蜂擁而來的痛楚襲遍着整個心臟,竟是痛的無法自拔……
晨光落下。
溫暖的陽光投灑在寢室內。
此時的戰火凌已經去接戰雲莫了,只留下卡洛芙在牀上休眠,突然,一陣刺耳的敲門聲打擾了她的清淨,她緩緩睜開了紅色的美眸,聲音還帶着剛睡醒時的迷糊:“誰?”
“是我,清靈。”
清冷的聲音隔着門縫傳了進來,卡洛芙極力想要想起對方是誰,卻還是感覺對方的名字很陌生,她蹙了蹙柳眉,將頭枕在靠墊上,慵懶的道:“進來吧。”
房門被輕輕推開,屋外的陽光爭相擠了進來,透過稀薄的陽光卡洛芙方纔望見女子的容貌,她分明就是剛纔那看着自己丈夫眼神不正常的人。
女子向來比較敏感,尤其是深愛着一個男人的女人,卡洛芙可不像是戰火凌,因爲戰火凌從來沒有正眼望過清靈,纔不曾發現她眼底的愛慕。
“你有什麼事嗎?”揚脣一笑,卡洛芙淡淡的望着站在房門處的清靈。
緩緩擡頭,清靈向卡洛芙望去……
女子脖子上明顯的吻痕與室內的凌亂都已證明了剛纔所發生的事情,她心一痛,臉色在陽光下蒼白如紙,纖瘦的身子骨十分惹人心疼。
“噗通!”
倏地,她跪了下來,緊咬着嘴脣,低聲懇求道:“統領夫人,求你幫幫清靈。”
“哦?什麼事?”眉頭輕挑,卡洛芙笑容淡淡,看不出她眸中的情緒。
“夫人,我從十年前就追隨着統領征戰四方,十年未嫁,從年少到現在,已經揮霍了許多的光陰,統領成名之後,亦有不少女人窺視着統領大人,盡是我幫忙趕走那些人,我對於統領和夫人,即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把弄着紅指甲,卡洛芙的眸光投向清靈:“是凌哥讓你不要嫁人,強行把你綁在身邊的嗎?”
“不是。”
“既然不是,那又與凌哥有什麼關係?”
“夫人!”手掌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清靈低下了頭,哀聲說道,“我喜歡統領大人,喜歡到無法自拔,十年未嫁亦是爲了領主大人!統領大人對夫人你言聽計從,只要夫人開口,我就能永遠留在領主大人身邊伺候着他!”
女人的心永遠是最軟的,這也是清靈來找卡洛芙的原因。
能讓統領大人那塊鐵石心腸融化,也只有夫人了,若她在統領大人面前替自己說話,那自己這麼多年的苦苦守候就會擁有成果。
眸光一寒,卡洛芙笑了起來:“你這麼自信我能幫你?還是說,你認爲我一定會把丈夫送到其他女人的牀上?”
“夫人,你會的!”清靈擡起了頭,信心滿滿的說道。
“哦?理由是什麼?”
“因爲你這麼做了,能換得我一世的忠心,我可以用盡全部的力量,哪怕是生命去保護你和少爺的安危,而我也不會和你爭寵,統領大人愛的依舊是夫人你!”
“哈哈!”卡洛芙忍不住狂笑了起來,嘴角淺淺勾起,嘲諷的目光落在清靈的身上,“你以爲我和風兒還需要你的保護?你別太自不量力了!”
清靈臉色一變,她自嘲的笑了起來:“夫人也和統領大人一樣鐵石心腸嗎?也許我真的找錯人了,我以爲夫人心地善良,卻沒想到……”
“心地善良?不,那不叫心地善良!只有白癡纔會讓自己的丈夫收了其他女人!我的丈夫,只會是我一個人的,他全身上下每寸肌膚也只屬於我!任何人休想打他的主意!”
手掌落在牀沿上,卡洛芙的神色張揚霸氣,宣示着戰火凌是她的所有物。
“哈哈,說得好!”
一陣大笑從房外傳來,旋即紅衣閃過,戰火凌已經到了卡洛芙身旁,手臂一伸,就把她拉入了懷中:“芙兒,你的這番話說得爲夫我很是開心,來,給你夫君我親一下。”
話落,一個吻就落在卡洛芙的脣上。
卡洛芙本想把他推開,卻不知爲何開始附和着男人這個纏綿的吻……
無論如何,卡洛芙和戰火凌剛纔做的事情只在她的猜測中,遠遠沒有親自看到來的更加痛苦,此時的戰火凌,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這般的溫柔卻屬於其他的女人。
“芙兒,”放開了懷中的女子,戰火凌掃向一旁面色慘白的清靈,目光中帶着冷酷,“剛纔發生什麼事了?”
“也沒多大的事情,只不過這個女人愛慕夫君你,想讓我去說服夫君把她收了,夫君,美人的投懷送抱,你是收還是不收?我會聽從着夫君你的決定。”美眸微眯,卡洛芙笑容絕美動人,卻使戰火凌感覺到了森森寒意。
“那個……有媳婦你就夠了,其他的女人在我眼裡就是一灘爛泥,不,是爛泥裡的泥鰍,只有芙兒你纔是我身體裡的心肝脾腎肺,完全就失去不了。”
“是嗎?”手指繞着男子的頭髮,卡洛芙微笑着道,“若夫君有這意願,我絕不會阻攔。”
戰火凌頭上冷汗直冒,惡狠狠的瞪了眼清靈,都怪這女人,芙兒一定是對自己招惹了一個又一個女人不滿了,可這又不怪他。
若知道清靈的心思,他早就把她給趕出統領府邸了。
當初他趕走了那麼多存在別有心思的女人,還不是爲了以後和芙兒相見的時候不給她帶來不痛快?誰知道清靈隱藏的太深了,以至於他都未曾發覺。
“統領大人,我……”清靈脣色蒼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她知道統領大人的手段,這次她是真的惹惱了他了……
“清靈,你離開冰雪平原吧,以後不許踏入一步!而你知道若違抗了這句話的後果!”男人神色冷酷,說出的話狠狠的刺痛了清靈的心。
噗通!
她再次跪倒在地,腦袋用力的磕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統領,我求你,求你不要把我趕走,即便是讓我進刑堂受罰我也心甘情願!”
她不想,不想連替他辦事的資格也失去了,這對她來說是最嚴酷的懲罰。
“不用多說了,你立刻離開這裡!”揮了揮手,戰火凌不耐的說道。
纖瘦的身子骨微微一顫,清靈從地上站起來,絕望而又深痛的望了眼戰火凌,像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慢慢的朝着門外走去。
她早就知道統領的嚴酷,卻還抱着一線的希望,最後連這點資格都失去了……
晚宴過後的一段時間,朱立奉從着大祭司的命令天天準時來卡洛家族報道,也不做多餘的事情,只是和卡洛琦聊聊天,再喝喝茶什麼的,順便問一下最近戰凌風在做什麼。
而原本戰凌風是想和戰雲莫同往凱雲城的贏家,奈何朱立每天都來卡洛家族糾纏,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用教堂的傳送陣前往聖光神教。
畢竟這是她答應了大祭司的。
此時,卡洛家族內,卡洛芙戀戀不捨的握着戰凌風的手,問:“風兒,你真的打算一個人先去嗎?”
“我要去一趟聖光神教,放心好了,有大祭司在,不會有什麼事情,何況我那老師是第一魔法會的人,教皇不會對我怎麼樣,對了,墨邪,你就和二叔一起去吧,”戰凌風微笑的望了眼墨邪,轉頭說道,“朱立主教,我們可以走了。”
朱立做了個有請的動作,微微一笑:“凌風大人,這邊請。”
凱雲城,聖山之上。
優雅的殿堂內,老者緩緩睜開了眸子,眸光投向底下神遊的大祭司,語氣淡漠威嚴,帶着強者的氣勢:“大祭司,你說的那個少年何時會來神教?”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已經答應了我,這小傢伙一家剛重逢,難免會拖延一段時間,可我已經讓朱立在等着他了,想必過不久就會來神教,陛下,我現在能否回去了?我怕朱立把凌風帶來時我不在,讓他無法找到我。”
“好,”點了點頭,魯柏斯淡淡的說道,“你下去吧。”
“是,教皇陛下。”拱了拱拳,大祭司緩緩的退了出去。
此時,不遠處的傳送陣上,一陣白光閃過,然後兩道身影在光芒中現了出來,只見其中一個是位中年男子,沒有多大特別之處,另一位則是漂亮的有些過分的少年,一雙眸子漆黑明亮,透着淡淡的光澤。
“凌風大人,這就是我們聖光神教,我這就帶你去見大祭司。”
不過,在戰凌風剛踏入聖光神教,立即就有眼線報告給了贏冷月,她猛地拍桌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道:“戰凌風,他來聖光神教做什麼?”
“稟報聖女殿下,那個小子似乎是由古斯聖城新上任的主教朱立帶來的,大概朱立看中了她的天賦,想要把她推薦給神教的大佬們,而且他走的路線似乎是大祭司的地方,會不會想把這少年推薦給大祭司?”
每年聖光神教都會讓各地的主教留意天才人物,所以朱立的做法完全就有可能。
眸光微眯,贏冷月冷笑了起來:“她天賦確實不錯,但很可惜,她沒有見到大祭司的命了!你過來一下,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向着一旁的人招了招手,贏冷月在他耳邊輕聲吩咐了幾句,脣邊的冷笑更甚,整個人都散發出猶如冰凍三尺的寒冷氣息。
她絕不能讓那臭小子得到大祭司的青睞,不然,她就再也無法向她動手!
“朱立主教。”
兩人正往大祭司那邊趕去,一位青年忽然從一旁竄了出來,微笑的看着朱立:“剛纔朱越大主教讓你去一趟,說是有私事要與你相商。”
“朱越大主教?”朱立愣了一下,眉頭皺了皺,“他找我幹什麼?”
“不知道,他很着急,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好吧,不過陸飛,你能不能幫我把他帶到大祭司那裡去?”
聞言,陸飛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放心吧,朱立主教,他就交給我好了,我保證幫你安全送到。”
見他應承了下來,朱立點了點頭,和戰凌風說了幾句就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位公子,請!”做了個有請的動作,陸飛走到戰凌風的前面,故此她沒有發現青年眼中一閃而過的險芒。
夏天的法克帝國比其他國家更爲炎熱,然而,聖山上卻是氣候涼爽,風景怡人,空氣中流動着濃郁的魔法元素,若在這裡修煉,絕比外面更加省事。
此時,落座于山峰上的宮殿前,陸飛停下了步子,轉頭望向身後的少年,微微一笑:“凌風公子,大祭司就在這裡面,你是要自己進去找他嗎?”
撫摸着下巴,戰凌風揚頭望去,威嚴壯闊的建築落入她的眼中,包括牌面上那閃閃發光的裁決所三字……
“裁決所?大祭司爲什麼會在裁決所?”
“這個……”陸飛神秘的一笑,“你進去就知道了。”
狐疑的望了眼他臉上的表情,戰凌風眉頭微皺,轉身向着裁決所走了過去,因爲她感受到,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她……
望見少年消失的身影,陸飛忍不住鄙視的笑出了聲:“傻子,這麼好騙!還以爲大祭司真的在裡面!真不知道朱立爲什麼把你這種傻子推薦給大祭司,這不連大祭司還沒見到,命就丟了!如果不是你大言不慚的得罪了聖女殿下,說不定還能順利的見到大祭司,並且獲得他的青睞,可惜,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陸飛一改剛纔親切的模樣,臉龐帶着濃濃的厭惡與鄙夷,而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完成了聖女給的任務,也該回去向她報道了……
“朱立!”
大祭司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一眼就望見了獨自走來的中年男人,頓時心中一喜,卻並未在他身旁望見少年的蹤跡,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我剛纔就聽說你們來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凌風那小傢伙呢?”
朱立疑惑的望了眼大祭司,說道:“凌風大人不是已經來找大祭司了嗎?”
“那爲什麼我沒有見到他?”
“這個我不清楚,剛纔走到半路上碰到了陸飛,他說朱越大主教找我,可我去了才知道朱越大主教早幾天前就已經出去辦事了。”
“你說什麼?陸飛?你不會把那小傢伙交給陸飛了?”大祭司額角青筋暴起,一把拎起朱立的衣襟,吼道,“你他媽的知不知道陸飛是聖女的人?”
點了點頭,朱立害怕的望着大祭司,他不知道爲什麼大祭司這麼生氣。
“是我拜託了陸飛帶凌風大人來見大祭司,但這和聖女又有什麼關係?”
“蠢貨,白癡!”
大祭司一巴掌打了過去,直接把朱立給扇到在地,憤怒的道:“聖女和凌風是敵人,你把他交給了陸飛,陸飛他媽的會放過他?”
什……什麼……?
朱立完全傻眼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戰凌風和聖女有仇,早知道這樣,他說什麼也不會去相信陸飛。
完了,這下完蛋了。
如果凌風大人出了什麼事,大祭司決不會放過他!
而這種時候,大祭司已經來不及和朱立算賬,找到戰凌風纔是最重要的!無論如何,大祭司都是聖光神教的第二人,戰凌風又是在神教內被人帶走,要找到她去了什麼地方並沒有費多大的功夫。
只是,在聽到手下人彙報的消息後,大祭司向來沉穩的臉色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裁決所,竟然是裁決所!”
若是說在聖光神教內,除了教皇居住的宮殿,還有一個大祭司奈何不了的地方,便是擁有着至高無上權勢的裁決所。
不是說他害怕裁決者那人,畢竟他在神教地位之高並不用畏懼裁決者,能讓他臉色大變的,只有裁決所的本身,一個讓聖光神教之人都不願觸及的地方!
“贏冷月!”大祭司緊握着拳頭,用力的深呼吸了口氣,“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算死一萬次都不足爲過!現在只有教皇的教皇令能命令裁決者打開裁決所!”
雖然他不畏懼裁決者,但裁決者那個變態也不聽他的命令,他唯一聽從的就只有教皇大人!看來這次能救得了小傢伙的只有教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