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跟我說說有關這巫村的消息呢?”蘇若邪十分的恭敬,朝着華天拱手施禮。
看着蘇若邪背後擁有一名極強的人物支撐,依然能夠不驕不躁,禮數周到,華天倒也沒有隱藏,道:
“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每一甲子鬼界都在聖戰中獲取極大的利益,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蘇若邪點了點頭,這些事就連華惜也都不知道,自然也都很認真的在聽。
“我告訴你這些,只希望你對惜兒好一點,切記不要外傳!”華天肅容道。
蘇若邪再次點了點頭,而華惜好像從華天的言語之間,聽出了言外之意,有點無奈的白了華天一眼,臉上卻是有些發燙。
“在每一甲子的聖戰當中,鬼界總是能收取到三界高手殘破的魂魄,魂魄分爲三魂七魄,就算鬼界只收回了一魂,或者一魄,但是每一次總能將他們圓滿歸還,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華天眼中露出了一絲震驚,事情好像就發生在他眼前一樣,令他難以置信。
蘇若邪大搖其頭,華惜則是凝視着蘇若邪專注的神情。
“因爲就是這個巫村的人,他們能只憑着一魂或者一魄,就能將散去的其他的魂魄給召回,你說這手段有多麼的驚人?”華天重重的吐出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讓蘇若邪與華惜震撼不已,他們也能明白這是意味着什麼。
“正因爲如此,這個巫村是鬼界得到好處的唯一依仗,沒有人願意去得罪他們,就算是閻家皇朝,也不敢,只是巫村中的人,也不傻,他們也能相應的從我們這裡獲取極大的報酬,所以鬼界再將這些破碎的魂魄給完整的賣回給三界的時候,價位都開得非常高,佛界雖然能夠無償將這些殘碎的魂魄給送回各界,但是卻無法將他們完好的聚集在一起,所以鬼界的價值在此體現,這纔是鬼界真正毅力不倒的真正原因!”
“蘇破天元神被生生煉化的當日,除了蘇烈風奪回了誅仙劍之後,斬仙劍、屠仙劍、滅仙劍、通天劍不知所蹤,其中有一把便是破殺到了幽州邊界,引起了天地震動,不知道那些村民看到斬仙劍爲什麼會有那麼激烈的反映,只是當鬼界三宗以及鬼君趕到的同時,已經發現斬仙劍已經被封印住了,氣息沒有絲毫的外泄,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在當天死了,後來也有人來尋斬仙劍,始終無法感應出一縷氣息,最後無疾而終,自然也無人認爲斬仙劍還在幽州!”
華天雙手背在身後,語氣略微沉重,彷彿是在回憶一樣,蘇若邪心中也是劇烈澎湃,生生煉化,這四個字在他腦海中不停的徘徊,最後被許老一聲喝吼:
“給我醒來。”
蘇若邪這纔回過神來,道:
“那麼如果我去那個巫村,會不會受到他們的排斥,或者說受到鬼界的阻擾?”
“這個你倒不必擔心,巫村中的人手段驚人,鬼君覺得就算鬼界被攻破,巫村也不可能會被攻破,不會多此一舉,而且也沒有人會注意那隻佔地數百里的小石村,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根本無法想象,在這小石村裡面擁有多龐大的力量。”華天解釋道。
蘇若邪的內心發出砰砰的兩道巨響,華天的這句話包含了多大的意義,蘇若邪自然明白,一個佔地數百里的小石村就擁有比一個幽州鬼界還要強橫的力量,這句話華天絕對不是無中生有的。
在鬼界也有不少的名門世家,但是華天也何嘗不是在鬼界權力金字塔頂端的人物,這些事情想必比蘇若邪還要了解,那麼這個巫村裡到底都是些什麼人,這就讓蘇若邪有些犯難了,當然,在骨子裡,還是興奮佔據得多一點點。
看着蘇若邪臉上閃過喜悅的神色,華天再次潑下了冷水,道:
“只是在巫村附近都有他們自己的禁制,如果心懷惡意,觸犯到,縱然是王級、帝級境界也是死亡葬身之地,這你就要小心了,巫村就在餓鬼城附近。”
蘇若邪心中一凜,點了點頭,恭敬道:
“多謝華宗主摒棄前嫌,告訴我這些,如今我也只能去碰一碰運氣了,告辭!”
蘇若邪說完後便轉身離開了,說走就走,華天看向了華惜,道:
“惜兒,你也去吧,多多見識一下。”
華惜頷首微笑,施禮告退。
就在蘇若邪走出了惡鬼宗大門的那一瞬間,傳來無數衆人驚愕的目光,原本每個人都以爲蘇若邪這一次必死無疑,可是蘇若邪與華惜兩個人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讓當時見過蘇若邪的道王們更是無法理解。
走出惡鬼宗大門,蘇若邪轉身回頭看着惡鬼宗,這才發現,整個惡鬼宗都是由灰色的巨石堆砌而成的,看起來就好像一個普通的將軍府邸,只是再細細一看的話,就看到裡面那些凸起的灰色巨石所堆砌而起的宮殿,威武、兇猛、殘暴,猶如惡鬼皇者般威武。
只是看了一眼,蘇若邪便朝着巫村的方向行進,在到達巫村必然要穿越鬼界都城,閻都,又要路過不知道多少個城池,只是蘇若邪並不打算停留,直接前往巫村,畢竟那裡纔是自己最終的目的地。
蘇若邪會與華天和解,很大的原因就是通過華妃的記憶,知道了華天的事情,華天愛上了一名女子,只是身爲華家的嫡系長子,有些婚姻是容不得他自己做主的,那女子囚禁了起來,性格叛逆的華天當即便離家出走了,自小與華天感情深厚的華妃自然也是跟哥哥兩個人直接叛變似的離開了華家。
年紀還小的華天,以骨子的倔強,不以華家的手段,以自己的天賦,以自己的實力,闖下了如今這般地位,與妹妹華妃相依爲命,兩個人的感情之深厚自不待言,也許是因爲蘇若邪生長在已經被滅門的蘇家,感覺到如此的親情,來之不易,所以在殺了華妃,得到了華妃的記憶之後,對於自己殺了華妃,總是帶着幾分愧疚。
打心眼裡很佩服華天,所以蘇若邪並不想去與一個心中擁有一份濃厚親情的人去結怨,越結越深,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蘇若邪沒有理會周圍那些驚愕的目光,一手拿着鴻儒筆,一手拿着《浮生》,再度兢兢業業,一步一伐的跨出,而華惜也拿出了《白丁》緊跟着蘇若邪。
惡鬼宗,華樓。
華天神色有些苦澀,看着蘇若邪與華惜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奈與悲哀,華天是過來人,少女情懷總是詩,少女情懷總是夢,少女情懷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喜歡上了誰,華惜這種天生慈悲心腸的人,會做出保護蘇若邪的動作,那並不奇怪,只是奇怪的事,一直舉重若輕,無比逍遙的華惜,居然會這樣甘於寂寞的跟着一個人修行,也許這是華惜自己還沒意識到的,但是華天卻看在眼中。
如果這不是喜歡的話,那又是什麼?華天的確也能看得出來,蘇若邪絕對是人中之龍,絕非池中之物,單單是蘇若邪氣質突然的轉變,以及蘇若邪敢深入惡鬼城這一份大勇氣就是一般人所沒有的。
華天之所以會答應和解,是因爲不敢得罪蘇若邪背後的那個人,或者說那一支鴻儒筆的主人,另外一方面是因爲看到華惜已經不知不覺中有些依戀蘇若邪了,華天自己當初就是與自己所愛之人被活生生的拆散,一氣之下,離開華家,而今天的他,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己私慾,讓華惜這個自己心中至親侄女,這個讓自己唯一感覺到濃郁親情的侄女,因爲自己而傷心絕望呢?
華天的眼眶一些模糊,造化弄人,自己兩個至親的人,一個被蘇若邪殺了,一個對蘇若邪產生了依戀的感覺,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惜兒,就算蘇若邪不是你感情的歸屬,但是讓你在感情路上走一回,也是有好處,叔叔也不希望你被華家這個大牢籠給捆住,如今你已經出了華家,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做一回真正的自己!”華天看着華惜的背影,重重道。
這一次從惡鬼宗出來,不知不覺,蘇若邪與華惜兩個人的關係起了很微妙的變化,雖然蘇若邪當時只是開一個玩笑,只是言着無心,聽着有意,華惜看着手中的《白丁》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看向了蘇若邪。
看着蘇若邪依然像往日一樣,拿着筆,捧着書,仔細觀看,聚精會神,讓華惜覺得鬱悶無比,心中的一些想法,又讓華惜不吐不快,可是華惜又難以啓齒,當兩個人走出了惡鬼城的時候,脫離了華天的地盤,華惜這才如釋重負的吐出了幾個字:
“蘇公子,你有考慮要與我雙修麼?”
原本正在看着《浮生》的蘇若邪,聽到這一句話,彷彿腦海中炸起了九十九道驚雷,差點沒暈了過去,只浮起了一絲念想:
“完了,這丫頭動春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