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蘇若邪先是看到了被三百萬大軍重重圍住公城,三百萬吳家大軍是真真正正虎狼之師,一股沖天的肅殺之氣,凝聚成實質,在天空中凝聚成三十六天罡的陣勢,當真猶如天降神兵,比起大蘇皇朝的重兵又過之而無不及,十分厲害,蘇若邪看到暗暗叫驚。
在面對在這等素養的千軍萬馬,在中千世界這種地方,頂破天的六劫仙人,也不是那麼容易抵擋的,也難怪商亞婷、慕容煜一干人所組成的三十三州的聯盟,無法將其擊退,吳家的實力由此可見一斑。
三百萬大軍軍帳綿延數千裡,不管從軍帳的佈置,還是從陣法的安排,還有禁制的聯合,可以說是天衣無縫,蘇若邪開始對於這個吳心子,感到震驚了,怎麼會擁有如此可怕的人,如果大蘇皇朝日後要遇上這麼一個對手的話,就算能夠戰勝,可是自己卻也要損失慘重,這是必然的。
不過如今三百萬吳家大軍對着公孫州只剩下如今的公城,圍而不打,在這當中的深意有很多,一個是要給對方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也要耗盡對方的糧草,畢竟公城久經戰亂,而且又沒有存放太多的餘糧,糧草有限,就算公城能夠利用其他大神通者,運來糧草的話,也要那些各大世家的強者肯爲他們賣命才行。
蘇若邪以自己的天地靈氣感知,知道只要有人闖出一個範圍,必然會驚動着三十六天罡大陣,到時候可是兇吉難料,以蘇若邪如今的預料,恐怕如今這三十三州的聯盟,如今是進退維谷,退也不得,進也不了,只能死守在公城了。
在另外一方面,何嘗沒有《青囊經》殘本出世的原因呢?吳家乃是兵門大家,如今《青囊經》出世,行軍作戰,軍醫相隨一支擁有《青囊經》的軍醫隨軍出征,這就是一個支精銳的大軍第二次生命啊,甚至第三次,第四次,三百萬大軍,可就相當於千萬大軍了,蘇若邪敢肯定,這吳家的高手絕對是已經匯聚在吳州,準備《青囊經》出世了。
看到公孫州如此狀況,蘇若邪也只是嘆息地搖了搖頭,便朝着朱州的方向趕去,此時的朱州已經是一片人間地獄了,九成九的百姓都被屠殺得乾乾淨淨,一個邢家的人都在以自己的手段,屠殺朱州上下所有的黎民百姓,包括朱家子弟,殺得乾乾淨淨一個不留。
這恐怕是吳家與邢家的協議了,如今吳家要開疆拓土,自然少不了邢家這等戰鬥狂人的支持,誰也不會嫌自己的兵馬多,尤其還是吳家醞釀了許多年的,邢家失去了‘復活戰神’之後,在邢乙的命令之下,已經放棄了對蘇若邪的追捕,一個能夠封印得了‘復活戰神’的人,想要尋怕是也尋不到了。
整個邢家來了一次大遷徙,看着喪心病狂的邢家中人瘋狂地屠殺的朱州的百姓,蘇若邪也只是閉上眼了,他只是一個人而已,沒有能力阻止這樣的場面,想要阻止的話,就要阻止源頭,就算如今自己下去救他們也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無數的人眼中露出絕望的目光,他們哀號着,求救着,亂跑着,他們互相踐踏,他們被逼瘋了,他們自相殘殺,見人就砍見人就殺,這些都長期在朱家統治之下的黎民百姓,沒有人來救他們,他們迎來的只有邢家一個個劊子手的屠殺。
整場屠殺線,從中心開始朝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猶如一滴殷紅的鮮血融入水中,逐漸擴散,盪漾。
朱州被鮮血染成了絳紅色,一股濃郁的血腥怨氣沖天而起,天空飛中飛過一排排鴻雁,發出一聲聲悲鳴,無數的精氣被抽取,無數的魂魄被收集,蘇若邪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無力。
當日小千世界荊州百姓怕也是像如今這般吧,只不過呂家不擅長血祭之法,無法將其利用到極致,而如今的邢家,卻是擁有刑天血池,如今朱州的人都快要死光了,只要他們趕往公孫州,到時候兩億百姓所匯聚出來的‘復活戰神’會有多那麼厲害?連半神劫的強者都不是對手了,這是肯定的!
朱州上下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剩下,更多的是骨肉成泥,與泥土混雜在一氣,散發出一陣陣令人作嘔的惡臭,可是邢家中人卻引起爲樂,一個個眼中散發出瘋狂、興奮、嗜血的光芒,踐踏,再踐踏,屠殺再屠殺,蘇若邪只是看了幾眼,都差點忍不住自己想要大殺一陣,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蘇若邪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盪,小千世界八千萬黎民百姓死在呂家大軍手上的時候他沒有親眼看過,邢州九千萬黎民百姓死在邢家人手中的時候,他依然沒有看過,如今他卻看到了朱州百姓的死亡,這不像是呂州上下爲了與敵人同歸於盡,啓動日月輪迴禁制,那等彈指間一切都灰飛煙滅的畫面。
這是一個一個的死亡,蘇若邪對於天地靈氣的感知,極爲靈敏,方圓萬里所發生的事,他都能探查在識海之中,所以他就算閉上眼睛也可以看到,那一張張扭曲的面孔,那一聲聲撕心裂肺,恐懼的哀號慘叫求救,以及那一道道帶着猙獰的喪心病狂的笑聲,對於這一切,他看得這般清楚,卻無能爲力。
內心的動盪,讓蘇若邪體內的不安因子開始暴動起來,在蘇若邪身邊的三個女人都能夠感覺到,蘇若邪有極大的殺心,音萌深知蘇若邪秉性,蘇若邪的蘇家就曾經早過十分悲慘的滅門,蘇若邪是仁慈的,他是一個好皇帝,他想造福中千世界的黎民百姓,可是如今卻讓他看到這等畫面,對於蘇若邪的打擊毫無疑問是巨大的。
億萬百姓的死亡,饒是李師師這等修煉了《太上忘情真經》的人,都也不忍再看,而洛神這種修煉出世之道的人,則是悄然落淚,音萌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殘忍,但是她知道,她是蘇若邪的女人,她不是一般人的女人,所以她必須穩住自己對於邢家人的痛惡,她相信只要她忍受不住的話,蘇若邪隱忍的內心也會在瞬間爆發。
“若邪,吳州,纔是阻止發生這些事的根源,走吧,儘快趕去吳州。”音萌帶着顫聲,安慰着蘇若邪。
對於音萌的安慰,蘇若邪也只是點了點頭,帶着極其沉重的心情,越過了朱州,看到的是一車車密密麻麻彷彿數十條巨大的長蛇,上面插滿了吳家大旗,運送的都是九星天級的米糧,有更甚者更是仙級的糧草,可以想想吳家爲這一次戰鬥付出了多少。
只要到達九星天級,戰士吃下去的話,就會化爲精粹的力量,排除一點點雜質就可以了,而仙級的糧草更是能夠擁有加持的神通,比如之前,蘇若邪跟呂家搶來的蛟龍米,吃下後身輕如龍,就算不是武仙也能滑翔騰飛,中千世界米種千萬,特色各不相同,可想而知,當吳家戰士吃下這等米糧之後,會爆發出何等的戰鬥力?
各種兇獸的鮮肉,各種種植出來的天級的蔬菜水果,彷彿不要錢的往吳家大軍送去,也就是公城那裡,中千世界,真的要大亂了。
吳州,由口城,天城,吳城三城組成。
此時吳州上上下下,同樣擁有極其強大的兵力進行坐鎮,一半來自與吳家,一半來自與邢家,還有陸陸續續的邢家中人進入了吳州。
在吳城的一處府邸,也就是吳心子所居住的府邸,此時他正與自己的兄弟,吳永商議吳家與邢家的大事。
“大帥,你不覺得讓邢家這般作爲只會惹得天怒人怨嗎?你要打的是一個天下,中千世界天下的組成,無非就是百姓、世家,難道你想要打下一片死地嗎?那有何用?吳家打下朱州之時,說會善待朱州百姓,可是如今您默許邢家這行爲,會讓整個中千世界的百姓世家心冷的,他們會反過頭來對付你的,你想自立爲皇,恐怕也不可能了。”那吳永是出身於吳家的旁支,吳心子見他極爲聰明,便將他提拔了上來,因爲他所言,向來都是忠言逆耳。
看着一身書生打扮的吳永,吳心子灑然一笑,這吳心子長得極爲英俊,一頭金色的短髮,微微凹進去的鷹眸閃動着蒼灰色的光芒,讓人感覺完全不像是三千世界的人,可是他確實是出身於吳家,吳家也以爲這是天降英才所擁有的奇特徵兆。
“噢,不不不,我親愛的兄弟,吳永,朱州的百姓,太迂腐了,懂嗎?迂腐,就像木頭一樣,毫無靈性,看起來就像傻子,天吶!我真的難以想象,朱家的執政者,是如何治理百姓的,總之,我吳州不需要這樣的百姓,或者說是我的大吳皇朝不需要這樣的百姓。”
“古老而又神秘的華夏有一句話說得好,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有些人該死的還是要死,朱州,我會賜予他新生,朱州將會是第二個軍事堡壘,不需要這些所謂的愚民,惡名是由邢家來擔的,與我吳家無關嘛,而且我們需要邢家的力量幫我們開拓。”
“華夏是什麼東西?大帥,窮兵黷武,是無法打出一個天下的,你這樣的方法,只能打出一個天下,無法守住一個天下啊!”吳永經常被吳心子搞得一頭霧水。
“噢,我親愛的兄弟,你並不需要知道那是什麼,你只需要知道,那是一個古老而又神秘的存在,而我懷念在那裡的一切,包括我那可愛的師弟,天啊,該死的,爲什麼我爲什麼要跟他那麼好呢,噢!天啊!我不應該總是陪他操翻那些在熒幕上光鮮亮麗,受億萬人迷戀的女明星!噢!天啊!更可惡的是,我那可愛的師弟總是喜歡利用他的職權,把她們捧紅,然後再她們最巔峰,最風光的時候,當着億萬人的面,通過熒屏,操着那些萬人迷,讓那些萬人迷的粉絲心碎,噢,這是一種極其美妙的感覺。”
吳心子顯然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聽得吳永極爲無奈,他從小就跟吳心子一起長大,吳心子總會說些不着邊際的話,不過他也習慣了,此時的他,已經被吳心子的話堵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你完全無法想象,當在接受全世界電視直播採訪的時候,是的,全世界電視直播採訪的時候,給全世界的人講課時,臺下正跪伏着世界小姐,用她那溫潤的小口,含住你暴起青筋充血的部位時,那種美妙的感覺,天啊,我那可愛的師弟總喜歡做這樣荒唐的事,我真希望那一個世界小姐適口咬掉他的男性象徵,不知道他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我太喜歡我這一位可愛的師弟了,他總是喜歡做這麼刺激的事,他總是願意和我分享他的一切,他讓我的心變得不在寒冷,偉大的海神啊,偉大的亞特蘭蒂斯啊,爲什麼,你要讓他死了,爲什麼你又讓我活在這裡呢?哦,你總是給我各種各樣的驚喜,好吧,如今我也只能征服全世界了……”
當吳心子從自己的陶醉狀態中醒來的時候,吳永已經是聽得滿頭大汗了,他用他所有的知識,來理解,女明星,熒屏,電視直播,亞特蘭蒂斯這樣的詞彙到底是什麼意思,得出的結論是無果,最後只能當大帥在發癲,這些內容就直接被他給略過了,硬着頭皮,硬聲道:
“大帥,不可以讓邢家在胡作非爲下去了,他們在凝練一件極其重要的法寶,如今朱州的人已經差不多快要死光了,公孫州的兩城,恐怕也危在旦夕了,如果讓他們再重新凝練出重寶,恐怕吳家也控制不住他們,想要利用他們總要讓他們能在我們的控制下才好。”
“哦,親愛的兄弟,我親愛的兄弟吳永,你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候提醒我,好吧,我會讓人去約束一下這些雜碎的,天啊,這羣雜碎雖然比不了我那卑賤的弟弟,那個卑賤的私生子還要卑劣,但是他們太殘忍了,不過我喜歡他們的戰鬥力,所以他們不能逃脫出我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