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主動‘交’出三鼎,還是本王親自率領這些人親自踏平落日山莊,把你們全部殺掉之後,再得到三鼎,你們,可以選上一選。--”荊王的聲音溫柔似水,說着這些時,就像是在耳邊呢喃着情話,可出聲,卻讓人心生涼意。
‘女’子的身形驀地震了震,只是面容上重新恢復了清冷白雪的寒涼,抿緊了‘脣’,不言不語。
她答應了陵雲淵,既然不做聲,那就只是默默瞧着。
陵雲淵的視線從‘女’子身上收回,把馬驅使到陵祈身側。
“情況如何?”陵雲淵對大衍並不瞭解,只能感覺到,荊王身後的百餘人,周身靈力充沛,各個都是高手。
“不容樂觀,荊王應是有備而來,那百餘人,每個人的靈力都在二重天之上,有十個在五重天之上。”陵祈的眸‘色’極沉,攥緊了馬繮,他沒想到,荊王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聚集了這麼多的高手。
“五重天?”陵雲淵虛眯了下眼。
蘇岑也是詫異地從衣襟處爬了出來,探過尖腦袋瞄了一眼,心思極深,天曜大陸與天翼大陸的靈力劃分簡直沒得比,她在天曜時,都戰氣四重天了,可到了這天翼,連一重天都沒到。
足以想見,五重天的高手能強到何種程度。
這還不夠,特麼的荊王一下子‘弄’過來了十個……五重天的高手。
蘇岑默默吐了吐蛇信兒,小聲道:“阿淵,你問問,陵祈他幾重天來着?”
至少先知道他們這邊的實力,纔好思量對策啊。
陵雲淵安撫地摩挲了下蘇岑的尖腦袋,轉過頭看向陵祈,只是壓低了聲音,只容兩人之間能聽到。
“祈帝,你如今是戰氣幾重天?”
“嗯?”陵祈愣了下,目光先是從陵雲淵的臉上移開,再向下,對上蘇岑烏溜溜的蛇眸,頓時瞭然了幾分,道:“七重天高階。”
“這十個五重天的高手,可能應付?”陵雲淵的視線在荊王帶來的那些人身上一掠。
“對付七八個是沒有問題的。”陵祈眸‘色’間也浮上一層冷冽,五重天以上的高手,本就不多,景戎在劍客之中排名第三,也不過是五重天高階,而荊王一下子找來了十個五重天的高手,可見,荊王這次恐怕是把他手下得力之人全部都給找來了。
至於他要做什麼……
陵祈神‘色’一凝,驟然間與陵雲淵對視一眼。
蘇岑聽到陵祈道‘七八個’人,蛇眸裡的情緒也寒了下來,陵睿當初與他們在一起,那麼荊王知道陵祈與他們在一起,也不無可能。
他突然如此,那麼,很可能除了他想要三鼎之外,還要除掉陵祈。
“他的野心,還真不小。”除了要九鼎之外,還要陵祈的命,亦或者,是挾持住陵祈,控制整個大衍爲其所用,這可比尋找九鼎容易多了。
九鼎能夠帶來他想要的,可週期太長。
荊王從二十多年前就開始左手,可如今也沒湊齊,可陵祈出了宮,身邊只帶了這麼幾個人,動手起來,可更容易多了。
等抓到了陵祈,在想辦法,挾天子以令諸侯。
到時候,整個大衍盡在其手,再利用大衍攻打‘玉’溪,那‘玉’溪國還不是手到擒來?
蘇岑沒想到,荊王在見到陵祈之後,胃口會這麼大。
只是大衍祈帝這道點心這麼大,他想一口吃下,也要有這個本事才行。
“阿淵,你能對付幾個?若陵祈能對付七個,另外的三個你來對付,秦牧他們可以對抗另外百餘人,除了這一百人,其餘的倒是不足爲懼。”所以,總的來說,他們還是能夠一拼的。
只是蘇岑並不願陵雲淵與陵祈以命相搏,萬事總是有個萬一,所以,這樣直接打起來,不划算。荊王手下這些人沒了,他毫不在乎,他可以捲土重來,可他們這些人,任何一個沒有了,蘇岑都不舒服。
所以,她要想一個完全之策,至少拖到陵祈的人來,這樣他們就能翻被動爲主動。
“對付五六個是沒問題的。”陵雲淵回答蘇岑,視線重新掠過那些人,墨瞳黑得透不進半分光亮。
“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最好不要與他們硬碰硬。”到最後吃虧的只會是他們。
陵雲淵聽了她的話,頜首道:“好,儘量拖延時間。”
“她說什麼?”陵祈回過神,視線在蘇岑與陵雲淵身上掃過,忍不住開口詢問,雖然不知她爲何會成爲一條蛇,可陵祈發現,他絲毫並不覺得意外。
他總有種感覺,無論何事發生在她身上,似乎都沒不可能的,對於這點,陵祈並未再過多探尋,否則,他怕自己又會鑽了牛角尖。陵雲淵與她之間的那種不可分割,讓他羨慕,卻確又不忍讓她難過。
“最好不要硬碰硬,對我們不利,且難保荊王帶的這些人,只是他麾下的一部分。”若他們拼勁了全力,到時候荊王若是還存有實力。
對他們來說,是滅頂之災。
陵祈是大衍的祈帝,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整個大衍。
“那要怎麼做?”陵祈眉峰隆起,轉過頭,看向爲首的荊王,眸‘色’凌冽。
“用三枚蛇鼎作爲賭注,與荊王手下的好手來打,一對一的打,打贏一局,給一枚鼎。陵祈不是說,他一個人能打他們七八個嘛,一個一個的打過去,那還不跟碾死螞蟻似的。”更何況,如此一來,除了給荊王一下馬威,還能挫挫他們這一行人的銳氣。
陵雲淵眸‘色’一亮,轉過頭,把蘇岑的話與陵祈講了。
“好,就按照她說的辦。”一對一,他絕不可能會輸。
“不過荊王很可能不會上當,但是,他又捨不得得到三鼎的機會,一定會比試,到時候三局兩勝,依然能碾壓他的手下。
這樣一來,既能挫挫銳氣,又能拖延時間,何樂而不爲。
他們現在的目的,就是和稀泥,拖拖拖。
陵雲淵與陵祈驅馬朝荊王近了些,從始至終,‘女’子都未開口,怕荊王認出,‘女’子一直低垂着眼,一襲白衣鶴髮,倒是很顯眼。
不過,荊王的眼裡似乎只有權勢與九鼎,只是掃了‘女’子一眼,就錯開了目光。
“幾位,好久不見了。”荊王溫柔的嗓音,緩緩響起,帶了幾分莫名的嘲‘弄’,鳳眸瀲灩而動,多了幾分探究。
“前幾日剛見過,怎麼會是好久?荊王似乎前些時日,剛成了手下敗將。”陵雲淵漫不經心地掃了荊王一眼,眼底絲毫沒有半分驚慌,似乎瞧不見對方人數衆多。
“手下敗將?陵公子倒是沉得住氣。不知,陵公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又爲何要與本王爭搶那些東西?”荊王眸‘色’厲了幾分,嘴角似笑非笑的一勾,帶了幾分涼薄,同時,收斂了眼底的柔光。
“爭搶?卻是說不上,要說搶,荊王纔是箇中好手。爲了這些死物,不惜滅人滿‘門’,雙手沾滿鮮血。”陵雲淵薄‘脣’微動,冷漠的吐出刺‘激’荊王的話。
“你!”荊王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陵雲淵身後的‘女’子聽到這,身體晃了晃,‘滅人滿‘門’’四個字,讓她的臉‘色’瞬間慘白下來,難以置信地擡起頭,看向荊王。
“荊王來此,到底是什麼目的?”陵雲淵察覺到‘女’子情緒的‘波’動,踢了踢馬肚,不着痕跡地擋住了‘女’子的身形。‘女’子雖然遮了面容,可難保荊王不會認出。
“‘交’出那三枚東西,本王立刻放你們離開。”荊王的視線從陵雲淵的臉上,移到了陵祈的身上,瞳仁裡‘精’光一掠。
“‘交’出去,也不是不可以。”陵雲淵擡眼,對上了荊王的瞳仁。
“哦?”荊王坐直了身體,卻又不信這人會真的這麼輕易把三鼎‘交’出來。
“想要東西可以,找人來與我身邊的陵公子較量,若是贏了,贏一次,我就奉上一枚,不知荊王覺得,意下如何?”陵雲淵緩緩開口,聲音不疾不徐,讓荊王瞳仁卻陡然一縮,驚喜立現。
“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可……”荊王驚喜之後,卻又很快恢復理智,想到陵祈的武力值,大概想到了陵雲淵如此說的目的,冷笑一聲,“陵公子倒是聰明。以你身邊這位祈公子的能力,恐怕本王帶來的人,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若是不妥,那就算了。”陵雲淵嘴角勾了勾,收回了先前的話。
“別啊,既然陵公子你已經開口了,那不如,換換較量的方法如何?”荊王眼底‘精’光大盛,鳳眸攢聚着算計。
“哦?不知道荊王說的是怎麼個較量法?”陵雲淵的指腹不輕不重地捏緊了手裡的馬繮,瞳仁縮了縮,帶了幾分涼薄的寒意。
“三局兩勝,陵公子派出三個人,本王這邊也派出三個人,我們這兩邊的人來三場較量,若是本王這邊的人贏了,就得到那三件東西,若是輸了,本王立刻帶人離開,如何?”荊王似笑非笑,讓座下的馬朝前行了兩步,微仰着頭,灼目的瞳仁緊盯着陵雲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