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鄭凡才從那增加靈力的美妙中醒轉過來。只是微微的有些不喜:“一個凌空境三層的修者,纔給我增加了這一點靈力?竟然還是化形境五層。”
不過想了想,也就釋然了。畢竟,外人的靈力在強大,那也是需要過濾再萃取之後,才能轉變爲自身的力量。
然而這萃取的過程中,就有很大一部分需要被排出掉。而且鄭凡此刻已經是化形境五層,每升一層境界,都需要巨大的靈力去供應。
所以即使是凌空境強者,對於現在的鄭凡來說,提升也並不是很大。但絕對也要比自己一點點修煉來的要快的多。
君不見,鬼刀老祖,毒九等,都是幾百歲了,才修煉的一身凌空境界?
似鄭凡這般,區區十幾年的功夫,便修煉到了化形境,其速度已經可以稱之爲恐怖了。
身形一晃,鄭凡猛地化作了一頭五十餘丈的大象,並且渾身散發着無盡的火焰。
這還是鄭凡考慮到實際情況,並沒有完全的放開。如果釋放全部靈力的話,這火象,恐怕也會如那鬼刀一般,有五百餘丈大小。
“竟然是頭烈炎象?”
鄭凡瞬間又變回了鬼木的樣子,撇了撇嘴,玄級中品化身,很是一般。
鐵牛見鄭凡竟然一瞬間幻化成了烈焰象,驚訝不已。因爲他之前見過鄭凡法身,是一柄鬼刀。但此刻又幻化出了烈焰象,豈不是說明鄭凡擁有兩種法身?
自古以來,有過地級法身,有過天級法身。確實十分強大,不可置疑。但誰也沒聽說過,一個人,竟然可以同時擁有兩種法身。
鄭凡聞言想了想道:“方纔那個不是法身,是我的幻術。”
鐵牛有些懷疑的說道:“幻術?”
“沒錯,正是幻術,我的變化之法你還不知道麼?變個大象什麼的,還不是手到擒來?”說着,鄭凡還指了指自己的臉。
鐵牛這才恍然大悟的說道:“對,我真是糊塗,竟然把大哥這本事給忘掉了。”
變化之法,其實也十分的普遍。但更多的都是依靠其他外物,道具,來‘化妝’。說是變化,也可以說是化妝。
但似鄭凡這般,連音容相貌骨骼,全部都能改變的變化之法,卻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所以唯獨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幻術。
幻術可迷惑人心,也可以稱之爲障眼法。鐵牛自然是認爲鄭凡在施展障眼法。畢竟鄭凡可是傳說中能掐會算,通陰陽曉八卦的高人,鐵牛對此是深信不疑。
鄭凡心中也有些愧疚,但是很多話,他真的不便同鐵牛直說。
如姜無痕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儘管兄弟情深,但若有一天,被其他人所控制了,自身的秘密不就全部都暴露了麼?
倒那時,鄭凡可真的就是舉步維艱了。天下妖魔鬼人四族都恨不得他早死呢。
雖然人族的修真盟,對歷代的聖賢體擁有者,都會做出庇佑。例如上一次,向各大修真門派尋找鄭凡,實際上就是想早點找到他,帶回修真盟,讓其好好地成長。
到時候來解決每千年一次的天地大劫,不過除了修真盟,所有的勢力,都希望鄭凡死。其中就包括皇室。
聖賢者的使命是什麼?誅殺奸佞,肅清寰宇!
奸佞指的是什麼?正是這彌亂的朝廷,可以說,聖賢體的存在,直接威脅到了皇室的地位權利,所以皇室纔會出手,想要斬殺聖賢體的擁有者。
就因爲如此,鄭凡才不得不謹慎:“少讓鐵牛知道一些事情,對他是沒有壞處的。”
這般安慰着自己,鄭凡的心中倒是舒服了不少。
然而站在一旁的劉雨昕,此刻已經完全看傻了眼。那快速如鬼魅的身法,無堅不摧的寶劍。遮天蔽日般龐大的烈炎象法身,這一切都完全的顛覆了她的認知。
劉雨昕,自幼父母身亡。十五歲的時候便被強盜擄上山,做了壓寨夫人。但她有一顆高傲的心,哪裡願意處處受人壓制?
便開始刻苦的修煉武藝,說來也是上天眷戀,雖然她的命運很苦,但卻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才短短一年的時間,其武功修爲,便比那強盜頭子還強上許多。
武功大成之後,她便殺了原先的寨主,自立爲王,佔了白虎寨。直到兩年後,樹妖來到了隆陽縣,開始吃食童男童女修煉。
可他也知道,若是大肆的去縣裡捕捉百姓,雖然能逞一時之快,但不是長久之計。所以他便到了白虎寨,找上了劉雨昕等人。
因爲那時劉雨昕已經不是處子了,食之無用。
況且劉雨昕察言觀色的本領極強,心狠手辣,便主動承擔下了每月替樹妖找童男童女的任務,從此也就成了樹妖的心腹。
而樹妖對其也是極爲欣賞,便賜予了她一本很低級的功法秘籍,三品功法。比鄭凡的裂天腳,強不到哪裡去。
劉雨昕在被吳世苟打退之後,便是靠着這本區區三品功法,硬生生的練到了今日馭氣境六層的修爲,可以說是天縱奇才了。
然而她並沒有加入過任何的修真門派,對修真界的事情,也是一概不知。又哪裡見識過什麼法身?
“鄭,鄭公子,你方纔的那本領,是什麼?”劉雨昕十分驚訝的問道。
因爲之前種種的境遇,讓劉雨昕也有着一顆十分渴望變強的心。她知道,只有實力,才能決定,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所以見到鄭凡那烈炎象,才如此的好奇。
鄭凡呵呵一笑道:“雖然是我的幻術,不過你也可以理解爲是法身。都馭氣境六層了,竟然連這個也不知道?”
劉雨昕搖了搖頭,略微有些感傷的說道:“不知,我卻是孤陋寡聞了。”
鐵牛嘿嘿一樂,從懷中掏出了兩本書,遞給了劉雨昕:“看看這個吧,看完了,你所有的疑惑就都能解除了。”
鐵牛遞給他的,正是從欲劍門中所得,一些關於修真界的密辛和常識。
劉雨昕如獲至寶般的收了起來,心中也在暗自慶幸:“還好方纔我賭對了,若是一開始,我就露出投降的姿態。性命可能都難保了,想不到鄭公子竟然已經如此強大!”
轉念又想到:“或許我從他的身上,能獲得不少好東西,這顆大樹,我一定要牢牢地抓穩!”
劉雨昕打定了注意,便開口問道:“鄭公子,方纔那是什麼人?也忒恐怖了些,在他的氣勢之下,我簡直都要喘不過氣來。”
鄭凡呵呵一笑道:“那是個很厲害的人,我先前殺過他門派的弟子,今日是來找我報仇的。”
劉雨昕奇道:“之前在喝酒的時候,公子說已經行了好多日程了,怎地還能追上你?況且我看你已經隱藏修爲了吧。”
鄭凡點了點頭:“沒錯,我的確隱藏了修爲。不過他們的門派,有些特殊。弟子身死之後,殺人者的一絲氣息都會傳回到他們的本命神牌上。”
“順着那絲氣息,便能夠找過來。”
劉雨昕又問道:“可是你不是已經隱藏了氣息和修爲麼?怎麼還能找到呢?”
鄭凡摸了摸鼻子道:“他們能隨着氣息找到其弟子身死時的地點,上次我忘記隱匿嗜血犀牛的氣息了,所以被他找了過來。”
劉雨昕聞言,做出了一個大驚失色的模樣道:“這麼說來,日後豈不是還會有強者找過來?”
說到這,苦笑了一聲道:“鄭公子,上次你滅了我白虎寨,這回,看來我又得逃命去了。”
“這山寨的地點既然已經被他們發現,無論怎樣,都會滅掉我整個山寨的吧。”
“哎。”劉雨昕嘆了一口氣,神情落寞,彷彿一個流浪天涯的人,剛剛找到家,卻又要開始過上奔波的生活。
鄭凡看到她的神情,也是十分的不忍。
確實也是因爲他,那神火宗的人才會找上這山寨。況且,在他有危險的時候,劉雨昕能夠挺身而出,就這一點,鄭凡就是十分的欣賞。
“沒事,以後,你跟在我身邊吧。我保證,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你。”鄭凡十分豪氣的笑了笑,又拍了拍劉雨昕的肩膀。
這句話,他曾經對另一個女人也說過。只可惜,那個女人當初,並沒有在他的身邊。
劉雨昕聞言心中一喜:“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但還是躊躇了半晌,看了看鄭凡,又看了看鐵牛,一副難以抉擇的樣子。
鐵牛在一旁卻是尷尬不已,撓了撓自己的光頭:“你瞧俺老牛幹啥啊,大不了以後你倆在嗜血犀牛上躺着,我老牛在地上跑。誰讓你們一個是大哥,一個是大嫂呢。”
鐵牛口無遮攔,一句大嫂叫出來,頓時讓劉雨昕紅了臉。鄭凡也是白了鐵牛一眼,罵道:“你這死牛,瞎說些什麼呢?劉寨主方纔挺身而出,這份情誼,難道不值得我鄭凡報答麼?”
鐵牛嘿嘿笑了兩聲道:“值得,值得。”
劉雨昕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好吧,也只能如此了,誰讓老孃我惜命呢,哈哈!也只有跟在公子身邊,才能獲得安全吧。”
“等我回去讓山寨的衆兄弟們解散,便來同公子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