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自然知道,自己那一腳的分量有多重,從這一腳,他也測出了這青年的武力大概在什麼水準,所以才慢慢地調侃着他,此時繼續道:“你再叫,我又要動腳了!”
他說完,擡腳便欲踢上去。
那青年趕忙捂住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顯然是強行忍住疼痛的叫聲。
就在這時,房外擠着看熱鬧的人中,走進了一個二十多歲的人來,外貌俊秀,穿着不俗,見到這個場面,不由得皺眉道:“這位小兄弟,你不覺得你下手太重了嗎?”
白日不會武學時,便已經膽大包天,此時身懷奕力,人間界的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他的敵手,所以也越發大膽,此時笑道:“這話如何說起?你認識他?”
那人還沒回答,石姓青年便已經叫道:“楊先生,楊先生,這人先搶了我的艙位,現在還打傷我欺負人,嗚嗚,您得幫我作主啊!”
那人對石姓青年點點頭,道:“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他說完,轉首對白日一抱拳,道:“本人楊之從,不知小兄弟大名是?”
白日根本不認識什麼楊之從的,此時哈哈一笑道:“我們還是別通報姓名,反正我對你沒什麼興趣,你們快出去吧,這裡是我的艙位,我要休息了。”
只能怪白日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形,這楊之從是霜晴四公子之一,與其他倚仗家勢和排行位置的人不同,這楊之從是貧苦出身,十八歲那年滅了霜晴大陸上有名的大盜阿里,一戰成名,而後經過無數大小戰役,最終才排上霜晴四公子之位。
與周潛的虛有其表、愛好風花雪月不同,楊之從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也是許多貧苦出身者心中的偶像。
他本以爲報出名字,白日至少會客氣些,沒料到白日反而直接趕人走了,當下微含怒氣的道:“你說這裡是你的,可是我這位朋友,卻說這個艙位是他的,而且你還將他打成這樣,這該如何是好?”
一直在白日身後的十號小姐,見此情景便要走上前去解釋,白日將她攔住,心中暗笑,口中卻一本正經的道:“看你人模人樣的,原來竟是這頭不長眼睛的豬的朋友,罷了,罷了,快出去吧,我不跟你們計較了。”
楊之從脾氣再好,此時也忍不住了,怒道:“閣下說話未免太狂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了得之處!呔!”
一道亮光從他袖中閃出,白日心中一凜,知道是某種法器,雖摸不清楚其厲害程度,但身形一閃,便要貼向楊之從。
畢竟用法器攻擊,是有一定的攻擊範疇的,只要貼着楊之從,問題便不大了。
楊之從冷笑道:“閣下太小看人了!”
白日剛要回嘴,只見眼前忽然爆起一片藍光,一層薄膜忽然出現,而他整個人正要貼向楊之從,這麼一來恰好撞了上去,楊之從道:“這是冰纏鏈,任你再厲害,也只能被黏在上面。”
白日只感覺到周遭都是藍光涌起,一根滑膩異常的鏈條正在身上滑動,同時一陣冰寒徹骨的勁力正透着鏈條傳來。
他耳邊聽到楊之從的話語,心中一笑,爲什麼總有人喜歡把絕招掛在嘴上?這不是擺明了找機會給自己破嗎?嘿!
白日體內真元力流動,所到之處,冰寒徹骨的勁力頓時消失,白日知道有用,心中更加有把握了,腦中只忙想着,要用什麼方法破掉這個冰纏鏈纔算徹底!
那邊的楊之從一開始是得意異常,但是過了一會兒後便發現不對了,按道理被冰纏鏈逮住的人應該會渾身發抖,早就倒在地上了,怎麼這傢伙還是跟沒事人兒似的。
之前那個石姓青年以及外面的看客,一開始也以爲楊之從贏定了,但時間一久,也都感覺到了不對勁,開始暗自揣測。
而那個十號小姐卻是什麼都不懂,見維護自己的客人被幾個人輪流打着,現在還被困在了什麼冰纏鏈中,大眸中淚光閃現,滴滴淚珠就要滾下來了。
忽然白日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道:“十號小姐,你們這兒的服務不錯,這個鏈條戴在身上十分涼快,跟你們老闆說,如果這船上不是載了些畜生的話,我會更喜歡這裡的!”
他聲音一出,衆人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見白日一聲厲喝,泛着藍光的鏈條竟然自動褪除下來。
一道光華閃過,鏈條竟然繞在了那個石姓青年身上,冰纏鏈一上身,那青年頓時慘叫一聲,高呼道:“好冷!”
白日毫髮無傷的站在那裡,冷冷的目光看着楊之從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一般讓我我動手的原則只有兩個,很不幸的是你們全部觸犯了。”
楊之從整個人彷彿呆住了,這冰纏鏈是他多年苦練出來的成果,往往對敵時,敵人都會盡量纏着他,不讓他使用冰纏鏈。
但是今天他使出了,卻反而輸得更慘!白日不但根本不懼怕冰纏鏈,反倒把冰纏鏈給完全收服了。
地上的石姓青年依舊哇哇大叫,旁邊的看客們噤若寒蟬,但也有幾個興奮異常,畢竟誰都沒想到,楊之從會輸給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
白日繼續道:“第一,絕對不可以打女人。”
楊之從一呆,道:“誰打女人了?”
白日掃了掃地上的依舊在哇哇直叫的石姓青年,道:“自然是他。”
他說着,一步邁出,也沒見如何動便到了石姓青年身邊,腳尖微微點了一下他的身體,他那殺豬般的叫聲頓時停止了。
楊之從怒目瞪向了地上的石姓青年,他其實也只是和這人有幾面之交而已,但沒想到反倒爲了他跟白日打了起來,弄成現在大丟顏面。
白日微笑道:“如果說,第一條是他的問題的話,那麼打架原則的第二條,就是你觸犯的了。”
楊之從眼睛一瞪,道:“我觸犯什麼了?”
白日哈哈一笑道:“多管閒事的打架可以,不分青紅皁白的打架也可以,但是……”
白日停止笑聲,看着他,嘴角邊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道:“但是,絕對別和明顯打不過的人動手。”
楊之從臉上頓時呈豬肝色,而門外的看客中,竟然有一個人笑出聲來,其他人估計也都在憋着笑,看着這個在印記大陸有頭有臉的人物吃癟。
楊之從怒目回視房外,原本這裡的道路很窄,縮在門口看的人並沒有幾個,後來隨着戰局變化,不少人已經走進屋子了。
這樣一來,門口也從原本的四、五個人,擁擠成了七、八個人,但就是看不到發出笑聲的那個人。
白日笑道:“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還想打?”
楊之從這次是被白日羞辱得徹底了,怒道:“好小子,你給我等着!”
說完,他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那個石姓青年,掠到門口時,門口衆人大部分都被他帶出的一股真氣力,給往後踉蹌了兩下,倒在地上。
只有一個小個子的少年,穩穩地站在門口。
而楊之從看到那少年時,似乎受到了更大的驚嚇,看了一眼後便迅速地掠出,消失不見了。
白日知道,那少年肯定就是剛纔發出笑聲的那人,當下對他眨眨眼睛,道:“剛纔多謝你捧場了。”
那少年長得俊俏無比,尤其腮邊有一點殷紅,走到近前仔細一看,根本就是一個打扮成男裝的女人,只聽她嬌柔的聲音道:“剛纔打擾您了……”
她聲音一響,那個十號小姐趕忙從白日背後繞了出來,跪在地上怯生生地道:“老闆,剛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