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跳,頓時發現了玄妙之處,身子一飄,眼前一片雲霧之氣,完全看不清楚狀況,再接着便發現已經腳踏實地,眼前的雲霧全部消失,面前竟然是一座高大挺拔的山峰,他正站在羣山中一處山峰下的平臺上,碧空如洗,陽光燦爛,四周怪石嶙峋,下方山林鬱鬱蔥蔥,風聲獵獵,吹得他衣袂直飄。
忽然聽見韋索喊他的聲音,他低頭一看,只見下方不遠處的一塊岩石旁,韋索正站在那邊朝自己招手,忙掠去,詢問了狀況。
韋索道:“這裡應該是靜玄派的後山禁區,這片山脈就叫做靜玄山脈,整個都是靜玄派的產業。”
白日看了看四周,連綿出去,一望無際,不由咋舌道:“這比人間界的地主還強,真武界果然是地大物博啊!”
韋索嘿嘿一笑,道:“地大個鬼,所有的地都被八派一洞佔了,可憐的是其它那些無門無派的修真者!不過這也刺激了他們拼命修行,一部分進入左幽天,一部分待不下去的回到了元乘天,一部分歸宿八派一洞,還有零散的幾個人則隱在各大山林湖泊之中。”
白日道:“那我們現在去哪呢?”
韋索還沒答話,便見一道紅光閃過,一個勁裝青年出現在不遠處,一落地便叫道:“大膽!居然敢私闖本派禁地!還不快快就擒!”
韋索嘿嘿笑道:“來了,我們還是跑吧!”
白日見那青年一臉盛氣凌人的模樣,心中不爽,叫道:“這裡是什麼禁地?我在這逛逛難道也犯法了?”
那青年奇怪的看了看他一眼,道:“難道你不知這裡是靜玄山?這裡全部都是我們靜玄派的領土,外人不許私自進入,更何況這裡還是後山禁區,連本派弟子都不許隨便出入,你是什麼東西,敢亂闖這裡!趕快乖乖束手就擒,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白日手上抱着小遊,所以身形不太好動,冷哼一聲,對韋索道:“大哥,此人如此侮辱我們家族,你說該如何處理!”
韋索原本還想跑,但聽到家族兩字,頓時眼睛一亮,挺起胸來,叫道:“不錯!我們家族雖是初初建立,但是這威名也是掃不得的,哼,別說你這後山,就是你靜玄派的練功室,老子又不是沒去過!”
那青年恥笑道:“就你們兩個?還家族?哈哈,真是笑死了!讓我來告訴你們靜玄派的厲害吧!”雙手一開,一道白色劍芒飛射而來。
韋索哈哈一笑,道:“就這種末流招數,也好意思用來對付我們!”腳下一邁,擋在白日之前,手指連彈數下,幾個光球射出,白色劍芒頓時消失。
那青年身子往邊上一閃,躲過那幾個光球,驚道:“念劫?我們靜玄派與玄月派素無恩怨,你爲何會突然跑到靜玄山來?”
韋索哈哈一笑,道:“蠢材!你何時見過玄月派有男人了!”說完,身形一閃,周身柔光一蕩,整個人便已經消失。
白日也只能看見一抹淡淡的影子正朝那青年掠去,果然那青年一臉茫然,只是不知道是因爲看不見人,還是因爲韋索的話。
韋索身影再次出現,血光一閃,那青年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韋索拍拍手,轉身笑道:“輕鬆解決!靜玄派這幾十年來,人員越收越爛,但一個個卻仗着靜玄派的名聲欺負人,我們這次做了一回正義的化身……”
話音剛落,只見空中幾道光芒閃過,又是幾個人掠來。
白日忙轉頭一看,來人一共三個,其中兩個是之前在孤日島上見過的,中間一個正是朝務力。
那朝務力看見韋索與白日及其抱着的小遊,頓時色變,忙附耳跟旁邊一個大漢講了幾句話,那大漢約四十多,看上去比朝務力小得多,但是在真武界外表的年紀是最算不得數的,尤其見朝務力對那大漢恭恭敬敬,也知道那大漢比朝務力身分要高。
只見那大漢眸中精芒大射,盯着韋索與白日,另外一人跑去看了一下倒地的青年,走到大漢耳邊又說了幾句話,那大漢眸中殺氣一閃,沉聲道:“兩位何人?爲何在我靜玄山殺害本派弟子?”
白日一驚,這才知道韋索一下手就把那人給宰了,不過想想也無所謂,我們不殺他,他殺我們,不如殺掉,免得囉嗦,當下冷笑一聲,道:“我們是誰,那位朝務力先生應該比較清楚吧1
大漢眸子忽然暴亮,鬚髮無風自動,道:“這麼說,獨蛹真的被你們殺了?”
韋索怕白日衝動之下亂說話,忙裝傻道:“獨蛹?什麼獨蛹?我們只是在孤日島與這位朝務力先生有遇到而已。”
站在後面的朝務力嘴皮微翻,似是要說話,但看了看那大漢,又忙將嘴巴閉上。
那大漢冷笑道:“別在我面前裝傻,湖水雖然把山洞淹沒了,但是光從氣息感應上,我就知道那邊的獨蛹已經消失了,務力既然說你們是最後留下的人,那麼肯定是你們把那獨蛹殺了。”
韋索聳肩道:“那隨便你猜了!我們從來不會承認沒有做過的事情!”
那大漢聽到這幾個字,忽然掠過一絲微笑,道:“是不是即便做過了的事情,你們也不會承認?”
韋索哈哈一笑,道:“聰明!報上名來!”
那大漢盯着韋索,緩緩道:“靜玄派黃圖。”
韋索臉色一變,故作震驚的往後連退數步,道:“原來是靜玄派四大弟子的黃圖,傳說中已經是二階二級的實力了,沒想到今天讓我們遇到了。”
他這番動作,有些誇張的成分,不過也是藉機提醒白日,告訴他眼前這人的身分與實力。
白日與韋索相處多時,兩人也有了默契,此時聽到,心中暗忖這個二階二級的概念,二階的人,自己似乎只遇到過凌天,而那夜龍前是二階的預備階,這人卻是二級,高了兩個檔次。
根據韋索曾講過的晉級難易度,二階每晉一級,不是一階可以比擬的,也就是說,每一個檔次的差距,至少就是一個夜龍前的差距,而這個黃圖,等於就是三個夜龍前加起來的實力。
這番對比雖然不太準確,但也在最快速度內,將二階二級這個很模糊的定義,做了一個形象的兌換。
白日頓時也被嚇住了,那凌天的二階六級豈不是更……
那黃圖冷笑道:“別裝瘋賣傻,能一招擊斃本門弟子,肯定不會弱到哪裡去,今天我倒要看看,是哪來的小賊,敢擅闖禁區!”說完,身子往前一衝,便朝韋索撲去。
韋索沒料到這個黃圖說打就打,臉色微變,身子往後挪,雙手連彈,兩串光球如同有線穿引着的念珠,朝黃圖打去。
黃圖咦了一聲,大手一伸,修長的手在空中輕輕一抹,一層層彩光撒出,那些念珠遇到那層彩光,頓時在半空中撒開,隨即化爲無形。
黃圖停下身子,皺眉道:“這是念劫,你是玄月派的人?玄月派何時收男子了?”
韋索哈哈一笑,道:“你果然比剛纔那人聰明不少!”
黃圖拳頭一握,冷笑道:“那就把你生擒了交給玄月派吧!”說着,拳頭一揮,一股氣流涌了過來。
白日站在韋索身後,便已經感到了四周的空氣彷佛完全凝固了起來,他這一揮,氣流也在涌動,但卻更似在擠壓,那凝固着的氣流在來回擠壓着,處在其中的人,這種感覺比真正的拳風揮在身上還要難受!
前面的韋索更是大驚失色,脫口叫道:“重玄拳!”
黃圖嘿嘿一笑,道:“果然識貨!”手緩緩移動過去,再輕輕一劃。
噗的一聲輕響,一股厲芒穿過重玄拳所製造出的重玄空間,射向韋索與白日。
只看那道光飛射而來的力量,便知如果任它打來,很可能當場就可以把韋索與白日從中間截成兩半。
白日手中還抱着小遊,被這股重玄氣壓得更是喘不上來,眼前情況危急,氣海之中忽然一陣冰涼刺骨的真元力流出,手往前一揮,一股寒風生出,身子一輕,整個人往後躍起。
而一直沉寂的韋索,也終於作出了反應,身形一幻,一片強烈刺目的亮光從天灑下,站在崖上的所有人包括黃圖,都被這股光刺得眼睛一閉,但是那一道厲芒仍舊襲來。
白日恰好身子躍起,只見韋索身形一飄,粗腰在空中一扭,整個人宛若水波般身影一幻,那道厲芒竟從那韋索身上穿了過去,落入無盡的天邊。
韋索身形逐漸恢復實質,腳步一滑,“暮光之舞”再次出現。這種極盡曼妙之姿的步法,縱是韋索這個猥瑣男使出,也足以讓人心驚。
白日看了直髮呆,接着還沒反應過來,便發現身子一輕,韋索已經用手一帶,跟他一起走了。
朝務力等人看得目瞪口呆,正要詢問黃圖該怎麼辦,哪知黃圖臉色更加難看,看着半空,良久後才道:“封鎖整座靜玄山,我們回去稟告師父!”
兩人狂奔了不知道多少山路,見後面並無追兵迫來,這才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
韋索上氣不接下氣的道:“這傢伙還真是厲害,這次險些把小命送掉!”
白日呼呼的喘着氣,道:“那他還不照樣被你耍了!”一頓,似是想起什麼,道:“對了,你根本就是騙我的!”
韋索一怔,道:“騙你?我騙你什麼了?”
白日撇嘴道:“你之前告訴我“暮光之舞”只是利用人的視覺盲點而已,那剛纔那一下等於是利刃割來,你不照樣躲過去了,別告訴我那道氣勁也是有盲點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