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驚之下,想起之前獸王芒發作時似乎就是這個特徵,難道它們並沒有消失?只是因爲自己修行尚淺,所以它們一旦隱藏的較深,自己就覺察不到了?那麼破東風那個死老頭一直藏在自己體內,而自己沒發現,也是因爲道行不夠了?
他再次仔細的將經脈每一寸空間都檢查了一遍,包括任何可能的異常,都盡力去用真元力感知,但均無收穫。
他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三大光源處,畢竟月霜荷剛提醒過他,如果不早點化解內丹力量,將會害到自己,這纔是最重要的,相信也是月霜荷急著讓他修行的原因之一。
思索間,真元力氣流從丹田轉出,全力朝著三大內丹力量源流去。
不知過了多久,第一個內丹,也就是元乘天守護之靈的內丹,隨著白日真元力的不斷進入,也已經徹底消失在經脈內。
白日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輕了,就連不斷在經脈內流轉的真元力,似乎也越來越「輕盈」了,所耗費的心力越來越少,幾乎念動即至。
他心中一陣興奮,知道這是真元力提升的一種表現,剛準備將真元力收回向月霜荷報告好消息,忽然月霜荷冰冷的聲音傳來,道:“別分神!我出去一段時間,回來時希望能看到你已經大功告成……”
聲音由近及遠,月霜荷似乎已經消失在了洞內。
白日心頭一驚,霜荷要去哪裡?這一慌,頓時讓高速流轉的真元力一岔,這跟以前不同,此時的真元力流轉隨心,心一亂,真元力頓時亂了。
他渾身冷汗直冒,知道自己太不專心了,趕忙將月霜荷的影子從腦海中完全排出,強忍經脈被橫衝直撞的真元力的折磨,重新將真元力緩緩納入正常路線,再也不敢分心,開始朝著第二個內丹,也就是左幽天時,晴可分給他的那個土系守護之靈三眼兀饕的內丹而去。
真元力越發「輕盈」,輕得讓他只覺得已經換作一縷輕煙,不須流轉,只消念頭一動,真元力或者說真元力所代表的那股力量,便會出現在該在的地方。
他完全沒有察覺到這是一個什麼性質的過程,只覺得格外暢快,自從習武以來,從未有如此刻般的暢快。此時月霜荷、光暗兩階的糾葛、父母的下落,已經全部被他忘得乾乾淨淨,腦中只餘下了對力量的渴望。
慢慢的,他整個人徹底沉浸在了新的力量形式中,彷佛一個孩童拿到了一個最新款玩具般,新鮮不斷,力量不絕。
修真界數百年來最年輕的元氣擁有者出現了,從此時開始,白日踏上了一條他從未想像過的命運之路!
修真界。
高階驚夢天。
之前空蕩的驚夢宮,此時密密麻麻的站着人,爲首一人正是凌天,此時的他儼然已經成爲了頭,只見他眉頭緊鎖,正聽着殿前各人的彙報。
“收到滌虛天密報,封神城被暗階全面攻佔,已經切斷了與元乘天的聯繫。天笑谷已經對高階提出了嚴正抗議!”
“元乘天元乘大湖忽然水漫天下,半數修真者瘋狂涌向九玄天!懷疑原因是守護之靈獨蛹已死。”
“九玄天八派一洞發生火拼事件,其中的三派已經向戰天投誠!”
“另外……左幽天三大天天源崖,天絕谷,天下世同時宣佈中立,並要求爲『九藝』正名,九藝將重出修真界!”
凌天包括周邊幾個共謀大事的人均同時身子一震,顯然對最後這個消息有些難以置信,凌天發問道:“他們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說他們也是九藝之中的三個?”
那個報告的修真者搖頭道:“這點沒有任何說明,不過按照聲明來看,這三家應該就是九藝在外的窗口,所以應該屬於九藝之中的。”
凌天揮揮手,讓報告消息的修真者全部退下,這纔對旁邊諸人苦笑道:“怎麼會這樣?九藝怎麼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湊熱鬧了?真不知道高階的大人們都在做什麼。”
旁邊幾個全部是與他一起的二階十英中人,除了在錘鍊之城被戰天打爲重傷的咒系高手垂臨仙沒有出現外,其他仍在修真界中,四位當年的二階十英全部到場,分別是水系的弄濤聲、風系的凡則行、木系的枯木以及光系的非花。
這四人俱是因爲受到高階的二階召集令而至,而這個召集令就是柔姐交給紫魅,再由紫魅交給凌天的。
凌天首先把目光放在了弄濤聲身上,道:“獨蛹的消失可能導致元乘大湖的異常波動?”
弄濤聲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漢子,尤其那一身短膀的打扮,如果在人界肯定會被認爲是一個漁夫。
他沉吟片刻,道:“正常情況下是不會的。不過獨蛹是保證元乘天穩定的守衛,所以如果有人攻擊元乘天,獨蛹會立刻有反應。現在元乘大湖異變應該是被做了手腳。”
凌天點頭道:“根據調查,獨蛹已經被白日所殺,內丹估計也被他吃掉,這一下因爲獨蛹已死而造成元乘天的變動,估計會有不少人要恨死白日,那些人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爲了這個目的!”
弄濤聲笑道:“凌天,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看得清楚啊。”頓了一頓,道:“不過這個白日到底是什麼人?我一路趕來,到處都是傳着關於他的種種。”
凌天愕然挑眉,道:“都說了些什麼?”
弄濤聲還沒說話,旁邊的凡則行已經道:“說白日是第二個戰天,也就是暗階之主的未來接班人,是引起修真界大亂的禍亂!”
弄濤聲哈哈大笑,道:“原來則行兄也聽到了。”
枯木冷哼一聲,道:“還聽說上次在封神塔的事情就是他所爲!”
凌天心頭一震,他當然知道是什麼,不由一寒,這一些完全都是針對白日而爲的。
倒是那邊的弄濤聲與凡則行似乎不知道,忙細問,枯木道:“前段時間滌虛天封神塔出了一件大案,一個少年將捕手公會的三星捕手冷文翰打成全廢,還故意侮辱其妹,另一個二星捕手冷紫煙。
“所以這個少年破例被列爲了三星通緝犯,這在滌虛天還是首次。隨着捕手公會被襲,這個案子不再被提起,但還是有人在調查,終於在自由天事件中發現了一些痕跡。
“白日身邊的那個中年男子,就是當初封神塔內跟少年一起出現的,後來將白日的頭像拿去給冷紫煙以及其他在場人確認,最終一致認定白日就是那個少年。”
說到這裡,枯木的眸子寒芒暴閃,道:“凌天,聽說這個白日還是你的弟子,是你招上修真界,而當初他用的是另外一個名字。這可是同時犯了兩條大罪。”
凌天心中一嘆,知道自己絕不能承認,否則極有可能自己也被一起列上罪名,此時故作愕然的道:“這不可能吧,我當時從人間界挑選上來的幾人,都是人間界最優秀的,其中並無白日啊。”
枯木冷笑道:“是什麼你心底有數,不過天笑谷已經正式發來照會,要求立刻交代出白日的下落,即便我們不拿人,他們也會親自出動。”頓了一頓,道:“加上之前滌虛天的事情,天笑谷對高階區已經很不滿意了。”
凌天淡然應道:“天笑谷實力再強,他也該知道在修真界應該聽誰的,而且目前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認定白日就是那個兇手!”
凌天在二階十英中雖然最小,但說出的話還是極有分量,尤其最近這些年只有他依舊留在高階身邊。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光系非花,一個清瘦的中年人,開口道:“枯木,不要一來就開始內訌,咱們幾個也有好多年沒見了,這次好不容易相聚,相信諸位修爲已經更甚從前了。”
枯木似也只是聽說,所以拿不出什麼證據,冷哼一聲,道:“因爲傷勢過重,冷文翰一直留在滌虛天治療,冷紫煙也陪着他,現在滌虛天被暗階所佔,當然沒法過來作證了。”
他頓了一頓,道:“非花,不是我內訌,只是我懷疑凌天本身就有包庇白日之罪。”
凌天心中暗歎,知道如果冷紫煙落在雍憐思手中,肯定用不了多久,雍憐思就會根據冷紫煙的描述,將白日塑造成一個惡魔式的人物了。
現在他們所做的一切,也正是想醜化白日,讓他至少在光明階中無法立足,逼得白日投向暗階。
他當下嘆道:“好了,我喊你們來,是想詢問我們該如何處理目前的局面,不是來爭吵的,也不要把光暗之爭的關鍵放在白日上,他再如何厲害,也只是剛入修真界的少年罷了。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如何防禦暗階可能的進攻!”
接着,他把他在暗階空間看到的暗階狀況描述了一遍,其中當然幫白日隱藏了黑龍密術的關鍵,只是說空間扭曲將他們重新送回了修真界。
這裡除了他們五人外,還有其他一些光明武士,以及從迷蝶天調來的白衣武士,紫魅因爲是柔姐直屬,又是芝若言的貼身侍衛,所以並未跟來。
之前跟隨凌天等人進入暗階空間的武士都已經全部陣亡,所以這一些都是第一次聽凌天提到,均聽得怔神,又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尤其當提到暗階空間是戰天獨力而爲後,更是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