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長,除了夜寄雁依舊樂在其中,白日與司徒唐都有些吃不消了。
尤其白日要帶他們回去,還不能被人跟蹤透露出住處,他只好帶着兩人直接進入通道,從左幽天折了一圈又返回。
這次他不再大搖大擺的,而是迅速閃入,帶着兩人來到了秘密住處。
月霜荷不在,韋索正躺在裡面悠哉悠哉,看見白日回來便叫道:“大英雄回來啦,哈哈,剛纔被圍着的感覺如何……呃,這丫頭怎麼也來了……”
夜寄雁嘻嘻一笑,道:“家族首腦好!本外交官又回來了!”
韋索瞪了瞪她,道:“你還敢回來?上次臨陣脫逃,過來,趴下,打屁股!”
夜寄雁吐吐舌頭,道:“上次不是我故意的啊,是他們硬把我綁走的!”說着,便走到了韋索身旁,拉着他的胳膊,道:“韋大哥,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嘛,原諒我啦!我可是家族的外交官,不可缺少啊!”
韋索看見女人就心軟,被夜寄雁搖兩下頭腦更是不清醒了,隨即晃悠悠的點點頭。
白日在旁看着心中暗笑,對夜寄雁道:“好了,外交官,現在給你一個任務,去偵查偵查我們附近有沒有人監視。
“你小心點,如果被人發現了我們的住處,就把你趕出家族!”
夜寄雁雖然不願意出去,但誰讓她上次虧欠了他們一把,所以此時只好噘着嘴巴,不情不願的出去了。
白日等夜寄雁出去,立刻給韋索介紹了司徒唐。
韋索之前雖曾聽白日提過,但並未留意,此時上下打量了一下,沉吟片刻,道:“司徒唐……司徒木跟你什麼關係?”
司徒唐臉上露出笑容,道:“那是我大哥。”
韋索啊了一聲,道:“原來是巧手夜行的弟弟,難怪看上去如此不凡!”
白日心中連翻白眼,暗忖剛纔把人家丟在一邊,現在又開始如此不凡了,還真是夠卑鄙無恥的。
司徒唐臉上露出“終於被人認出來了”的會意笑容,道:“原來您就是久仰已久的猥瑣男家族的家長,果然也是玉樹臨風,令人景仰啊。”
韋索一聽到“久仰已久的猥瑣男家族”這個定語,頓時渾身舒坦無比,滿臉笑容的道:“哪裡哪裡,我們家族能得到你的賞識並加入,實在是我們的榮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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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準備舉手投降了,當初沒看錯,這兩人果然臭味相投,當下輕咳一聲,道:“好了,兩位大哥,先別忙着賞識彼此了,我想問一個問題。”
兩人同時回頭,道:“什麼?”
白日道:“我想問一下司徒大哥,歡喜天的歡喜宮你可曾去過?”
韋索臉色一變,知道他又開始動明王根本咒的腦筋了,不過他心中其實也很想,只是實在沒有把握,於是靜下心來看看司徒唐這個專家怎麼說。
司徒唐皺眉道:“那個地方……你們怎麼有興趣了?我多年前曾經進去過。”
這下白日與韋索頓時來勁了,叫道:“怎麼進去的?”
司徒唐嘿嘿一笑,道:“當然是走進去的。你們要去那邊做什麼?”
白日看了看韋索,道:“去……看望一些人!”
司徒唐當然不信他的鬼話,眸子掃向韋索,道:“家族大哥,你來說吧,歡喜宮怎麼你們了?”
韋索麪帶羞愧的道:“好吧,大家都是兄弟,我直說了,是這樣的,我和這個臭小子前段時間就在歡喜天,後來想偷偷潛進去窺探花魁鳳羅裳。
“結果……我們都被打回來了,還差點喪命,所以咽不下這口氣,一直想找機會去報復一下!”
說完,重重一嘆,唏噓不已,一副歲月不再的滄桑模樣。
白日看着韋索聲色俱佳的表演,心中不由暗自佩服。
這老傢伙這些話大部分都沒說錯,但是在最關鍵的地方改動了一下,他們不只是想去報復,更重要的還是去找明王根本咒!
司徒唐一嚇,道:“千萬別去了,你們進去過,還活着出來就已經夠幸運了,那邊不是普通人能去的。
“我多年前去了一次,至今都不敢再靠近歡喜天一步!”
韋索訝異的道:“爲什麼?對了,你見過鳳羅裳沒?我這麼想進去,其實更想見見她的真面目!”說着,色迷迷的眼神就冒了出來。
這點大多數男人都是共通的,司徒唐嘿嘿一笑,露出理解的神色,道:“我多年前去時似乎還沒鳳羅裳,不過見了幾個歡喜宮的人,的確都是絕色啊。
“聽說她們謹奉當年立下的規矩,絕不踏足歡喜宮外,包括歡喜天也只是間接影響而已。”
韋索嘆息道:“哎,我只看到過她的身影,真是美得讓人難以忘懷!”瞟了司徒唐一眼,道:“你當年應該不是硬闖進去的吧?”
司徒唐沉吟一下,含糊其辭的道:“是啊,是啊,當年也是機緣巧合罷了。”
白日知道司徒唐跟歡喜宮必有關係,還是不宜問得太緊,當下道:“算了,既然進不去,我們就不費神了。對了,韋老哥,我上次跟你說過了,這位司徒唐大哥想學暮光之舞的。”
韋索一呆,心中暗罵:臭小子,你何時跟我說過了?但臉上仍舊擺出一副微笑的樣子,點了點頭。
司徒唐也聰明得很,撲騰一下跪了下來,道:“還請家族大哥傳授此技!暮光之舞對於我們這行來說是夢幻絕技,但是此招一貫只流行在高階與二階高段,我們這行都癡迷於一些身外物,所以並沒有人能修行到那個級別,得到真傳。”
韋索故作爲難的點了點頭,但是眉頭仍皺了皺,道:“這招對於你們來說的確很重要,你們的身法本來就很厲害,以你們專業的眼光、精湛的機關技巧再配合上這招,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但是……此招源於高階區驚夢天的夢驚雪大人,關係重大,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傳的,尤其你們這行,一旦傳授不對,到時候釀出什麼大禍,那我可就倒楣了!”
白日心中暗笑,知道韋索順水推舟,準備開始交換了。怕自己在這礙事,不方便他們說話,便主動道:“你們慢慢聊,我出去看看寄雁,出去這麼久,一點動靜都沒!”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臨走時還看到司徒唐射來的求救目光,但他知道韋索自然有辦法提出交換條件,便故作沒有看見,徑直出去了。
出來後這纔想起忘了問司徒唐,怎麼會從高階墓地跑出來的,不知道高階墓地那麼一大塊地方有沒有什麼收穫!
轉念再一想,就算有收穫,估計也沒什麼,不然也不會爲了暮光之舞,這麼被韋索折磨了。
他走出屋子,開始尋找夜寄雁,讓這丫頭放哨,人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正在四處張望,忽然看見所住的小道口,夜寄雁正跟一個人談笑着。
白日心中一震,以他的修爲居然看不清楚夜寄雁旁邊那人是誰,而且有意無意之間就會忽略過去。
他將元氣集中起來,朝那邊涌去,終於雲霧破開,月霜荷的面容現了出來。幾乎同時,月霜荷也將頭轉了過來,看到是白日便微微一笑。
白日心中卻驚異異常,心中也終於明白,爲何月霜荷從不改裝,但走在街上卻很少有人注意,原來是她用了什麼方法,擋住了自己驚世絕豔的外貌。
夜寄雁也跟着月霜荷的目光看到了白日,嬌哼一聲,頭別了過去,顯然還對剛纔被白日打發出來看門感到很不爽。
白日也不在意這個小丫頭對自己的看法,走了過來一把摟住月霜荷,道:“乖霜荷,剛纔去哪裡啦?”
月霜荷笑道:“躲在人羣裡,看着各位大人的風采呢!”
白日尷尬的撓了撓頭道:“那不是早就該回來了麼,怎麼現在纔回?”
夜寄雁忍不住回頭道:“月姐姐早就回來啦,就陪我在這裡聊天呢,看她多好,哪像你,動不動就把人家支開!”
白日知道肯定是月霜荷知道了自己的用意,不太想讓夜寄雁參與太多,所以幫忙在這裡哄着,感激的看了月霜荷一眼,道:“不是我要支開你,是家族收人,我們的家長要訓話,嘿嘿!”
月霜荷瞥來一個訝異的目光,白日輕笑着搖搖頭,月霜荷知道他現在不方便說,也不再追問。
兩人正在以目光交流着,那邊夜寄雁忽然驚呼一聲,兩人忙轉首看去,均呆住了。
依舊是淺色長裙的打扮,精緻的五官美麗絕倫,如瀑般的長髮垂在肩上,棕色的頭髮越來越多,而原本的黑色反而成爲了少數,微顯霧氣的雙眸比上次看到時更加明亮了,轉眸之間流光閃動,說不出的氣質。
這人當然就是即將與白日一戰的雍憐思了。
白日第一個作出反應,依舊嬉皮笑臉的道:“喲,雍妹妹幾日不見,又去染髮啦?嘖嘖,其實我還是覺得黑色好看!”
雍憐思噗哧一下笑了出來,笑靨如花般綻放,無比的燦爛,道:“你這個油嘴滑舌的傢伙,不過我也覺得是黑髮好看呢,可是沒辦法,等下次看到我的時候可能就會好啦!到時一定不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