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憐思也是迷惘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帶着你想從迷蝶天那條河裡逃走,但是沒想到被泓天來追上了,然後我就昏過去了。”
白日一愕,道:“然後呢?”
雍憐思答道:“然後我就在這裡醒了,你就躺在牀上。”
白日訝然道:“一點訊息都沒留下?”
雍憐思搖了搖頭,白日身子動了動,似是想看清外面的環境,但是這一動就把他疼的夠嗆。
“這裡是哪裡?高階的情況怎麼樣了?”
雍憐思依舊搖頭道:“這裡我沒離開過太遠,具體位置不清楚,不過不像是熟悉的任何一大天。高階的情況當然也是一點都不知道了。”
白日叫道:“難道你這一個月都沒出去過”
話剛說了一半,頓時閉嘴了,他這一個月一直處於昏迷中,雍憐思肯定是因爲擔心他出事才一直沒走開。
雍憐思見他突然閉嘴,淺笑道:“算你有良心!說吧,怎麼報答我?”
白日看了看她,忽然嘻嘻一笑,道:“要不要我以身相許?”
雍憐思白了他一眼,道:“這話留着跟你的霜荷、諾兒、青思說吧”
白日忽然眉頭一皺,道:“青思,青思,怎麼感覺這麼熟悉?”
雍憐思顯然是懶得理他了,道:“你的兩隻手手骨都斷了,胸前肋骨斷了三根,身上經脈斷了好幾處,我知道這個你自己能救,所以我就不多事了,你自己忙吧。”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去。
白日叫道:“喂喂,你去哪?”
雍憐思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難不成你醒了還要我在這傻呆着?我出去看看!”
白日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心中一陣暖意涌了上來,換作是以前,他做夢也沒想到,會和暗階這個最有名的美女有這樣的關係。
雍憐思既然已經走了,那自己也該儘快恢復身體了。
經脈被震斷了,難怪自己昏迷的時候,天絕心經無法自己治療,唔
他重新進入內視狀態,上下檢查了一遍,不由一陣訝異,胸前被破天之刃擊中的部位,除了斷了肋骨、斷了經脈外,其他地方居然都是完好的。
按照之前檢查芝若言屍體時所發現的,泓天來的破天之刃應該是以點打面,集中力量攻入一點,然後損壞整個身體,自己怎麼會只有斷了這幾處?難道是泓天來及時收手了?或者是因爲自己修爲不如芝若言,所以泓天來有所保留?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點。
自己在這些前代高階眼裡,的確還只是一個小毛孩,如果不是運氣夠好,自己肯定還在自由天跟着一幫人害怕呢。
天絕心開始旋轉,股股清流緩緩釋出,先把自身的經脈修補好,然後便可連接丹田,形成周天運轉,這樣恢復起來就會很快了!
咦
忽然間,他心神劇震了一下。
“怎麼怎麼會?丹田旁的陰影怎麼不見了?”
白日苦思不解。
當時與泓天來打到一半力量中斷,肯定就是這塊陰影害的,尤其在施展火界咒時,整個身體的力量都在跳動,那塊陰影處的冥妖界力量陰了自己一下,這才造成了現在的慘況。
但是這麼一受傷,又怎麼會沒了?
難道被泓天來的破天之刃抵消了?但想想也不可能啊,只聽說過以毒攻毒的,沒聽說過這樣的,而且破天之刃也只是一種元氣流,跟自己的力量本質上是相同的,對於這個陰影應該也是無效的。
雖然想不明白,但畢竟也是好事,至少自己的苦沒有白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白日的經脈在天絕心的治療下修補完成,同時陰影消除,整個經脈內暢通無阻,手骨的骨折與胸前的傷,在天絕心經不停歇的治療之下,快速的好了起來。
又是幾天過去,這幾天他每天都坐在牀上調息,在天絕心經幾乎日夜不間斷的治療下,他的骨頭已經癒合,傷勢也慢慢痊癒。
奇怪的是,雍憐思似乎一直沒有回來,白日當然不會擔心她遇到什麼危險,除非遇到泓天來這樣級別的高手,其他人,雍憐思即便打不過,逃還是能逃掉的。
白日暗忖:難道她回暗階了?但想想,雍憐思既然能在這裡陪了他整整一個月,那應該不會什麼都不說的走掉。
他也曾在附近探查過,這是一個大森林中的木屋,前後加起來,大概近百公里長寬,從東邊出了森林便是一片草原,毫無人跡,他傷勢沒好不敢跑遠,但站在森林邊緣眺望遠方,那片草原似是沒有盡頭般,草比人高,風一吹過,形成一股奇怪的聲音。
終於,有一天,雍憐思出現了,臉上憔悴無比,但似乎沒有受什麼傷。
白日趕忙問她出了什麼事,雍憐思搖了搖頭道:“這裡似乎不是我們熟悉的地方。”
白日一呆道:“什麼意思?難道你沒找到出口?”
雍憐思頹然道:“是的,沒有找到,這裡的四個方向我之前就曾看過,東邊是草原,西邊是荒漠,北邊是冰川,南邊是山脈,我這幾天把四個方向的路全部走了一遍,但是一無所獲。”
白日呆了呆,道:“你別泄氣,我們一起找。”
但是他心裡也知道,能把雍憐思這麼意志堅強的人折騰到現在這樣的頹喪,肯定是受了不少打擊,再一回憶剛纔雍憐思的話,不由愕然道:“你剛纔說什麼?這邊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是四個完全不同的地貌?”
雍憐思道:“是的,而且天氣程度與生物,都與那種地貌完全相符。”怔了一怔,看了看四周道:“這個森林倒是很奇怪,你有沒有覺得像一個地方?”
白日一呆,隨即反應了過來,道:“五峰天!”
雍憐思道:“是的,不但一點生物都沒,就連正常風吹過樹的聲音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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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憐思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道:“那好,我們就從這裡找起吧,你傷都好了?”
白日興奮的點點頭道:“是的,而且連以前的內傷也都好了,是不是有人幫我治過了?”
雍憐思道:“以前的內傷?你的天絕心經不是治療聖氣麼?怎麼會留下內傷的?你的那個火界咒不會就是因爲這個才”
白日點點頭道:“是的,我曾受過冥妖界的內傷,那傷很奇怪,一旦發作,會將我所有的元氣全部切斷,火界咒就是這麼斷掉的,不然泓天來也不至於贏得如此輕鬆。”
雍憐思若有所思的道:“難道是泓天來?”
白日一怔,道:“你說什麼?”
雍憐思道:“我在昏迷之前,聽到泓天來說了一句話。”頓了一頓,道:“原來他真的中了暗影冥索啊”
白日一驚,隨即陷入一片迷惘,道:“難道這個傷是泓天來治好的?”
雍憐思道:“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麼我們現在所待的地方,應該也是泓天來安排的。他把我們困在這裡,難道有什麼其他安排?”
白日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的確感覺到泓天來對我並無太多敵意,不然當初就不會放我走了,還有浮素與鹿宗盛突然一下變得呆呆癡癡的,沒有再來找我麻煩,可能也是他做的手腳,只是我不懂,他如果是幫我們的,爲何又要殺上高階?”
想起芝若言的死,對於光明高階的打擊一定是巨大的,尤其柔姐如此傷心的樣子,這個仇結大了。
雍憐思接着道:“難道當時他追上我的目的,不是爲了殺你,而是爲了救你?但是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白日只覺得腦中有如一片亂麻,完全理不清頭緒,最終道:“這些還是得去問泓天來,估計只有他自己纔有答案。”
雍憐思看了看他,道:“那我們首先得出去!”
白日站起身來,走到外面,看了看四周,道:“這裡再荒誕,也不可能是冥妖界吧?應該是真武界的一處,我們可以去找水,這應該是真武界通用的。”
雍憐思跟着他走了出去,調侃道:“這裡很大,除非你再摔一次,否則”
白日不理她的調侃,指了指屋子的另一端,道:“以房屋爲界限,你找那半邊,我找這半邊,還是老規矩,有發現就長嘯。”
雍憐思一點頭,飛身而去,白日則從這邊走,想着剛纔雍憐思的調侃,暗忖:不如找個有吼聲的地方,當初在五峰天不是被吼了一下,我也不會摔下去。不過這裡倒也奇怪,怎麼也會一點聲音都沒有的?
他不停在各個高樹上來回跳躍,目的就是想聽到附近有什麼動靜,但令他失望的是,一路這麼走下去,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只有當跨出了森林範圍,才能聽到兩邊呼呼的風聲,以及遠處冰川的寒氣,這裡是森林的北方出口。
白日重新折了回去,就在一跨入森林內時,周圍的一切聲音又突然消失了,就好像有誰在自己耳邊蒙上了一層厚布,剛纔還清晰可見的聲音瞬間便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