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季節就是炎熱,即使不出門也能感覺到天氣的燥熱,沉悶的氣氛壓的人踹不過氣來。
是夜,狸妖閒的無聊便在初荷院中乘涼看荷花。
狸妖只不過是纔來了一會兒,林牧之便追了過來。
“妖兒!”林牧之步入初荷院,眼尖的瞄到了涼亭中的那道紅色纖細的背影,他心下變得柔軟起來,緩緩舉步走了過去。
狸妖聽了緩緩轉過身來,看着迎面走來的林牧之,眼中有幾分不解。
“這是什麼?”狸妖挑眉問道。
只見林牧之端來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一碗紅色的藥汁,隨着林牧之的靠近,那濃濃的藥味也漸漸充斥了狸妖的鼻腔。
狸妖有些厭惡這些難聞的藥味,她擰眉稍稍後退了一小步。
“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靈植做成的。”林牧之勾脣一笑,便把那托盤放在了石桌之上。
狸妖聽了更是不解,她又問道:“給我的?”
林牧之點點頭,說道:“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狸妖點點頭,說道:“安慕希給的藥我還沒有服用完吧?”
她現在服用的是安慕希給的藥,安慕希瞭解她的身體的狀況,但是林牧之不瞭解,不是她不肯服用林牧之給的藥,而是她有些擔心這藥會不會對她有副作用。
“我在他所給的藥中加入了幾種修復導靈的靈植。”林牧之看着狸妖笑道。
狸妖聽了卻是頓住,導靈?林牧之想着要讓她能夠重新修煉嗎?能夠導靈的靈植何其稀少何其珍貴。
“之,以後不用這樣了。”狸妖笑着拒絕了他,爲了這導靈的靈植,林牧之恐怕廢了不少的心思,狸妖有些心疼他。
再多再好的導靈的靈植都對她的身體沒用,如果有用的話安慕希早就治好她了,也不至於她還是現在這樣。
“妖兒。”林牧之低喚一聲,他心疼的看着這樣一心只會爲他着想的狸妖,心底很不是滋味,狸妖的一切全部都是因爲他。
“嗯?”狸妖擡眸,看着林牧之的眼中滿是滿滿的自責。
狸妖心底一疼,她笑了笑,說道:“好了,我會喝的。”
狸妖說罷端着碗,仰頭便喝下,一股濃烈的藥味充斥着鼻腔,滿滿的苦澀的味道衝擊着她的味覺,苦澀難聞一同進去口中嚥下肚中。
狸妖放下碗,微抿着脣把口中的最後一些藥汁嚥下肚中。
藥汁進入身體,有一陣微微清涼的反應,讓她感覺挺舒適的,不過對於導靈的作用,狸妖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她的身體還是凝聚不出一絲的靈力來。
“喝的那麼急。”林牧之無奈的低笑了一聲,他從袖中摸出了兩顆粉紅色的小糖果,遞給了狸妖,“去去味。”
狸妖愣了愣,掃了眼那兩枚小糖果,躺在林牧之的大手中襯得糖果特別的小,當然也與林牧之的形象特別的不符合。
“噗嗤!”狸妖見了忍不住就笑了出聲,這樣的林牧之怎麼看她都覺得好笑。
“笑什麼?”林牧之不解的挑眉問道,他看着笑的一臉燦爛的狸妖心中十分不解,然而他卻喜歡這樣笑着的狸妖。
狸妖微微抿脣收起了笑意,伸手接過了林牧之手中的兩顆糖果便丟入口中,一股糖果的濃香和甜味在口腔內散開,瞬時那苦澀的味道消散了去,只剩下那誘人的甜味。
“沒什麼。”狸妖咂咂嘴,糖果的甜味讓她很是喜歡,讓她有些尤意未盡。
“妖兒,明日我們去玩吧。”林牧之提議道,狸妖回來這麼久,即使他天天都與狸妖在一起,但是他還是覺得他對狸妖的陪伴有些少。
“唔,你的傷還沒好。”狸妖掃了林牧之一眼,不解林牧之爲何突然這麼說,她覺得他們在一起挺好的啊。
“不礙事。”林牧之漫不經心的說道,他受得內傷即使很重,但是經過這幾日在丹藥的調理下,再加上他自身的強悍,所以這幾日以來他恢復的七七八八倒也是差不多了。
林牧之身體一好便想着迫不及待的帶狸妖離開了,其實不只是想更多的陪伴狸妖,還有一部分是因爲冉月白。
冉月白近日來喜歡三番五次的粘着狸妖,林牧之見不得這樣的冉月白,但是又答應了別人住下來一個月的,林牧之便想着暫時帶狸妖出去走走,然後回來時便把冉月白給趕走。
林牧之思索着這件事,真是一舉兩得了。
“卡麗爾城市不需要打理了?”狸妖挑眉問道。
林牧之聽了卻風輕雲淡的說道:“有於演他們在。”
狸妖扶額,說道:“黑暗殿的事還沒解決呢!”現在的林牧之哪來的休閒的時間去到處玩。
不料林牧之卻說道:“此番出行便是要去查黑暗殿的事。”
狸妖聽了頗有興趣的挑眉,她問道:“查出什麼線索了麼?”
林牧之挑眉,含蓄的說道:“唔,沒什麼!”
林牧之話落狸妖當即
捅了他一手肘,狸妖嬌嗔道:“你不說,那你自己去吧。”
林牧之卻反手把狸妖扣在了自己的懷中,林牧之笑道:“正在查探中,有消息會通知的。”
狸妖掃了眼故作神秘的林牧之,知曉他必定知道些什麼,但就是不和她說,狸妖知道林牧之不會騙她什麼,現在不想讓她知道她也不會有什麼疑惑。
當下狸妖便隨着林牧之去了。
第二日,林牧之一大早便帶着狸妖離開了城主府,急得狸妖還沒來得及向冉月白說一聲,狸妖無奈之下只好吩咐初錦去告訴冉月白,然後便隨着林牧之走了。
狸妖與林牧之出了卡麗爾城市,林牧之帶着狸妖飛行,一個時辰過後,他們直接到達了某坐不知名的城市。
城市規模比較大,佔地面積廣,人流量也挺多,這是個挺繁華的城市。
林牧之與狸妖進城,林牧之變戲法般的從袖中摸出了一塊紅色的面具讓狸妖戴上。
瞬時,街道上出現了兩道均帶着面具的絕美身影,引得人們時不時的側目回頭。
“來這裡做什麼?”狸妖漫不經心的看着四周的行人,問着林牧之。
林牧之從卡麗爾城市出來後便一路直接來到了這裡,不用說就是林牧之早已經打算好要來這裡的了,否則他也不會這麼直接就過來了。
然後來這裡做什麼呢?狸妖仔細看了看四周沒有發覺什麼奇怪的地方。
林牧之目不斜視的直視着前方,他勾脣笑道:“解決些公事的同時還能夠陪着妖兒玩玩。”
狸妖聽了頓時明白了過來,感情林牧之就是來這裡處理公事的了,真是的,處理公事也不需要一大早就跑了過來吧,還馬不停蹄的飛行了一個時辰。
“你也是夠了。”狸妖撇撇嘴有幾分無奈。
林牧之聽了臉色一板,覺得狸妖是否在責怪他讓她見不到冉月白了,當下林牧之佯怒道:“難道你想要待在城主府中?”
“走吧。”狸妖斜了林牧之一眼,知道她如果給出的是肯定的回答,不用說林牧之恐怕立馬就會殺了冉月白罷!
狸妖當下說完就邁着輕快的步伐走在了前方,看也不看背後的林牧之。
林牧之見了自然是要緊緊的跟住狸妖了,狸妖這麼美,即使戴了面具林牧之還是要提防着有不軌之心的人。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了城市中心最熱鬧的地段,林牧之帶着狸妖進入了一家酒樓。
不知林牧之是怎麼打的暗示,林牧之一進去,便由人把他們帶領到了內屋。
狸妖見了便知道這林牧之要處理正事來了,當下她也就安靜的看着不出聲搗亂。
林牧之牽着狸妖的手走進了內屋,立馬有一箇中年男人點頭哈腰的走了過來。
“城主,您總算來了!”此人便是這張家酒樓的老闆張三,這家酒樓又是屬於林牧之的東西,當下張三苦着一張臉看着林牧之,一臉的辛酸。
狸妖見了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看着張三這模樣,狸妖便知道他沒有好事,然而事實證明真的沒有好事。
只見張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不知爲什麼,來酒樓吃飯的人都拉肚子了,漸漸的生病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便穿着我張家酒樓的飯菜不乾淨,現在都沒人來用餐了。”
狸妖聽了這話眉頭微蹙,這家酒樓處於城市中心的位置,按理來說是最熱鬧最繁華也是最好賺錢的位置,如果以前都是好好的經營的話,那爲什麼現在就變成這樣了呢?
“有檢查過飯菜嗎?”林牧之當即詢問道,此番他前來也正是因爲此事,因爲此事因爲提高到他卡麗爾城市的問題了,林牧之不得不親自趕來處理一下。
“有啊!我們的飯菜都沒問題,每次上菜我們都會檢查好幾遍,但是客人就是莫名其妙的拉肚子了,無一例外!”張三苦着一張臉好不難過,自從他家酒樓的生意變差以後,對面酒樓的生意就日漸興旺了,現在他們的顧客們都跑到對面酒樓去了,這讓他好不傷心!
“會不會是你們得罪了什麼人?”狸妖看着張三猜測道。
哪個做生意的不會得罪一兩個人呢,或許就是他惹怒了他所得罪的人,現在就是他所得罪的人來報復他了。
張三見着這狸妖是林牧之帶來的人,恐怕身份也不簡單,當下張三畢恭畢敬的回答道:“我開店這麼多年以來,可都是沒做過虧心事啊!”
狸妖看着說的很是信誓旦旦的張三,再看着他那老實憨厚的模樣也不像是愛說謊的人,狸妖當下就暫且相信他一回。
“競爭對手總有吧?”狸妖退而求其次又詢問道,有時候形成對立競爭的兩方,會因爲其中一方的不好而去破壞另一方,從而導致自己的東西變得好,他們會不擇手段的毀了對方,以此促進自己的發展。
張三聽了,眼神立即瞟了瞟外面,有些想說卻又不說出來的感覺。
狸妖見了,與林牧之一同很有默契的漫不
經心的掃了外面一眼,外面吃飯的大廳空曠的沒有一個顧客,櫃檯前的小夥計也在擦着櫃檯好不悠閒。
“究竟是什麼樣的競爭對手,纔敢把我卡麗爾城市給牽扯進來?”林牧之挑釁的掃了外面一眼,即使沒看到什麼,但說出的話還是那麼的讓人難以忽視的冷寒。
狸妖聽了當即頓住,原來林牧之來到這裡不止是要處理這件事,更是因爲這件事扯上了卡麗爾城市。
卡麗爾城市在大秦的地位可謂不一般啊,竟然敢與卡麗爾城市作對的人,究竟有幾個不怕死的呢?膽子居然那麼大,連卡麗爾城市的東西也敢打主意。
張三抿抿脣,想了想之後他還是說道:“對面的是一家福氏酒樓,張家酒樓的事是不是福氏酒樓所搞得鬼,我也不知道,只不過我和他是競爭對手,平日裡都合不來。”
合不來?狸妖聽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詢問道:“你是說,這件事牽扯到了卡麗爾城市?”
張三聽了艱難的點點頭,好好的一家繁榮昌盛的酒樓被他經營成這個樣子了,又牽扯出了那麼多對卡麗爾城市不利的謠言,只希望林牧之可以不要責怪他啊!
“張家酒樓打着卡麗爾城市的牌子營業的?”狸妖挑眉詢問道。
張三聽了卻是搖了搖頭。
張家酒樓一直以來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私人承辦的酒樓,事實上這個酒樓也是私人承辦的,只不過是因爲卡麗爾城市的發展,後來這家酒樓被卡麗爾城市收購,成爲卡麗爾城市的產業,然而經營者仍然是他不變。
張家酒樓屬於卡麗爾城市的事,可是鮮少有人知道的,即使張家酒樓出了事,也不可能牽扯上卡麗爾城市啊,張三正是糾結於此事,又擔心此事傳出去會對卡麗爾城市造成不好的影響,便急忙的求助於林牧之。
“可知從哪最先傳出卡麗爾城市的消息?”林牧之挑眉詢問道,語氣中自然而然的多了幾分銳利,敢打他卡麗爾城市的主意,真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張三聽罷想了片刻,而後苦惱的說道:“沒有,我也是次日第一次聽到時,整個城市的人都知道了,好似就是在一夜之間,大家都知道了。”
狸妖聽此眼中閃過一絲微光,她若無其事的詢問道:“你確定張家酒樓屬於卡麗爾城市的事無人知曉?”
張三鄭重的點點頭,那時候卡麗爾城市收購產業也是急匆匆的,只留下錢財便把地契帶走了,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這件事。
“唔,那你說說衆人是怎麼說卡麗爾城市的?”狸妖挑眉笑問,她一路走來貌似沒有聽到有關於卡麗爾城市的傳聞啊!
張三點點頭,說道:“他們認爲張家酒樓在飯菜中下藥,有意傷害他人,並指出張家酒樓有卡麗爾城市的倚靠,所以便目中無人。”
張三說到此稍微頓了頓,他擡眼觀察着兩人的情緒,發現兩人並沒有任何要生氣的前兆,張三這才放下心來,他又說道:“然後衆人說卡麗爾城市目中無人,看不起百姓們,更是說是卡麗爾城市指使這樣做的!”
“嘖!”狸妖聽此當即嗤笑了一聲,如此幼稚好笑的把戲,真不知道究竟是誰鬧出來的,真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還能夠吸引那麼多人的目光,只是該說他們太蠢了嗎?
“妖兒!”林牧之看着狸妖那輕鬆的模樣不禁寵溺的低喚了一聲。
狸妖聽了斜了林牧之一眼,說道:“怎麼?”
“可有什麼發現?”林牧之問道,看着狸妖那輕鬆的模樣便知道狸妖有所發現了,當下林牧之自然是樂享其成。
“唔,發現倒還是沒有,只不過光看這手段,可以理解爲商業對手所用的手段。”狸妖若有所思的說道,對立雙方一方打擊另外一方,導致對方滅亡直至不再有威脅。
如果不出狸妖所料,對面的福氏酒樓早已經是人滿爲患了,他們搶走了張家酒樓的生意。
“嗯,有道理。”林牧之也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來,他掃了一眼張三,說道,“你怎麼覺得的?”
張三聽了立即誠惶誠恐的便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當下所擔憂的便是傳出去的閒話的問題了。”
那些流言不被擊破的話,他的張家酒樓難以再次經營,對卡麗爾城市也會留下不好的影響啊!
“之,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福氏酒樓走一趟。”狸妖挑眉笑道,當下她正懷疑這福氏酒樓有問題,不僅如此,狸妖還懷疑這福氏酒樓不簡單。
如果只是正常的競爭對手的話,最多是陷害對方也就罷了,爲什麼福氏酒樓要將卡麗爾城市給牽扯出來呢?
據張三所說,張家酒樓屬於卡麗爾城市的事很少有人知道,一個普通的酒樓怎麼會有能力去查探那些事呢?
當下狸妖便是懷疑這個福氏酒樓有問題。
然而這麼簡單的問題,狸妖既然都能夠想到,那林牧之自然也不會想不到,當下林牧之對着狸妖點點頭來,兩人達成了共識,十分有默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