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師兄,我和海平現在就在車裡呢,離你們培訓中心也不算遠,我就往那個方向運動了,你把他的手機號和姓名發給我,他不幫也得幫,我們兩大美女去接他,敢不幫忙?”
閻濤苦笑着搖了搖頭,暗暗嘆息,馨語這大小姐的派頭又拿出來了。
他馬上看了一下短信箱,果然欒振武把盛川的電話傳過來了,按照號碼撥了過去,對方也是津唐口音,大不是很明顯:“是閻濤吧?欒局剛給我打了電話,我正想給你打過去呢。
“你的事情我瞭解了一些,現在我就打車出發去機場,不過這個時段打車可能要慢一些,你稍等一下。”
對方很沉穩,但是那語氣中洋溢着的熱情和誠懇讓閻濤由衷的感動,他由衷的說:“盛川大哥,人都說津唐人仗義豪俠,果然不假,閻濤就不多說了。
“你不用打車了,正好我有兩位京城的朋友剛纔給我打電話了,說離你那裡不是很遠,你等一下,我讓她給你打電話,她馬上過去接你。”
閻濤馬上又給郇馨語打了個打電話,把盛川的姓名和電話告訴了她,又囑咐她千萬要對人家客氣些,人家是幫咱們忙的。
郇馨語咯咯咯的笑了:“師兄,馨語發現你有時候也蠻可愛的,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不是小孩子了,能這麼不懂事麼?嘻嘻,放心吧,我會客客氣氣的把盛大哥給你送過去,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得帶我一塊兒玩兒。”
閻濤未置可否。笑了笑掛斷了電話。
他剛想過去見見那位林夫人關素貞,電話又響了。這次是李偉:“閻大,突破了,那個服務員交代,林子恆只有在第一次來的時候和她發生了關係,十幾分鍾以後,完事兒她就走了,林子恆自己留在了房間。
“當時房間裡有電腦,第二次林子衡來的時候,雖然也叫了她。兩人不過是摟摟抱抱,親了兩下,林子恆就打發她走了,一個人留在了房間,她只待了四、五分鐘,那時候電腦也在。
“我們仔細詢問了客房部經理,才知道,電腦是林子恆最後一次走的時候讓人搬走的,還讓人換了桌子。他說以後這個房間他要用一段,不讓別人再進去,讓她們把那臺電腦處理了。
“現在,那臺電腦還放在客房部。我們的技術人員恢復了電腦數據,發現在林子恆兩次來這裡,單獨待在房間的時候。都和一個北河省津唐市一個暱稱叫大黑魚的人聊天了。
“聊天記錄上的話很隱晦,似乎他們原來有什麼約定。林子恆讓他依照約定送他走,這個約定應該是兩年前的。林子恆答應付給大黑魚十萬美元,後來大黑魚答應了他的要求,並且約定了時間地點。
“第一個時間是今天下午四點二十分,在京城機場三號航站樓第12號廁所,第二個時間是今天下午五點鐘,在京城機場附近的一條便道上,對這個接頭地點有個詳細描述,等一下我發到你的手機上。”
閻濤沉吟了一下,他覺得第二個接頭地點一定是那個大黑魚派人來接林子恆的會面地點,看來這些人對京城附近的地理環境很熟悉,他們選擇的便道一定是可以繞開高速公路和監控,直達津唐市的。
他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接近六點了,也就是說按正常來說,林子恆已經和接頭人見面近一個小時了,他們早就應該在路上了,現在追趕肯定是來不及了。
閻濤都不得不佩服林子恆計劃的周密了。
他忽然想起,剛纔李偉說似乎林子恆和這個大黑魚之前就有約定,而且這個約定應該是兩年前的,那麼兩年前林子恆是怎麼和這位遠在一千多公里以外的大黑魚接觸上的呢?
閻濤腦海裡馬上浮現出兩年前,江城市局曾經破獲一起偷渡案,江城本地一個蛇頭組織了一批九十多人,企圖偷渡到韓國,那個蛇頭的下家就是津唐市人。
一瞬間,閻濤的頭腦豁然開朗,他對着話筒那邊一直在等他回話的李偉說:“老李,馬上和省廳李雲飛副廳長聯繫,督促江城市局馬上配合我們找出兩年前那起韓國偷渡的卷宗,查明江城蛇頭背後的津唐市的聯繫人。
“如果卷宗不全,務必找到當時的辦案人,請他們回憶出津唐市的人的詳細資料。
“另外,我記得當時江城的那個蛇頭以組織偷渡罪被判刑了,實在找不到資料,辦案人也回憶不起來,可以請監獄方面幫忙找到當年那個蛇頭,對他進行訊問。
“老李,一定要快,否則林子恆出海,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已經過了六點了,馬處長過來請田沖和閻濤這些人去餐廳吃飯。
閻濤想了一下說:“馬處,你們這裡有羈押犯罪嫌疑人的地方吧?”
馬處長立刻滿臉堆笑地回答:“有,有,閻大隊長是要暫時把這兩個人關押在我們的留置室麼?沒問題的,我們有專人看押,大家都辛苦了,先去吃飯,有什麼事稍後再辦。”
閻濤搖搖頭說:“飯,我們自己在附近找個飯店解決就行了,我們還要研究一下案子,這兩個人想麻煩您給羈押一段時間,另外,我們還想請您幫忙給弄幾張機票,吃完飯,我打算派人把這兩個人先押回春城。”
馬處長立刻滿口答應,並一再表示要請大家吃飯。
閻濤謝絕了,表示要研究案子,而且還有幾位客人馬上要過來。
馬處長這才作罷,不過他馬上打電話給機場內的一家餐廳,請他們給準備出兩間包房。
閻濤簡單詢問了一下關素貞,讓田衝帶人把張四寶和關素貞兩人分別押進了兩間機場公安分局的羈押室,然後帶着大家來到了餐廳,點好了菜等候郇馨語接着盛川的到來。
郇馨語已經打來了電話,和海平接到了盛川,正在趕過來,估計還要四十分鐘左右才能到,現在看再有二十幾分鍾也該到了。
閻濤再次打電話向蓋雲鵬彙報了案情和下一步的安排。
然後他和大家喝着茶水,閒聊着,討論着案情。
現在情況明朗了,林子恆已經潛逃,過去一直避諱保密的東西已經沒必要了。
又過了大約十幾分鍾,李偉的電話打了過來:“老大,我們幾路人馬齊頭並進,力爭找到那個案子的線索,可是很遺憾,案卷被林子恆調閱後銷燬了,當初的辦案人也回憶不出細節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當時江城的那個蛇頭。
“這個人被判了八年,現在關押在安北監獄,我們正在和安北方面聯繫,希望他們能快一些找到這個人,爲我們提供線索。”
閻濤略一沉吟說:“這樣,老李,把那個蛇頭的姓名,年齡和身份證號發給爲我,我找安北監獄試試。”
接到短信後,閻濤立刻給安北監獄的隋監獄長打了電話,聽說他是閻濤,隋監獄長非常熱情,聽了閻濤的請求以後,他請閻濤稍等,馬上打電話查找這個人。
正在這時,郇馨語和關海平、盛川三人走進了餐廳。
閻濤主動和盛川握手,對他表示了十分的感謝。
盛川看起來是一個很忠厚、樸實的人,三十七、八歲,身上沒有多少一般的刑警隊長所帶有的那絲英武之氣,或者說是煞氣,閻濤卻知道,這個人身上有一股韌勁兒,認準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據說最長的一次,他乘坐海警船和蛇頭在海上週旋了整整二十多個小時,最後將偷渡組織者繩之以法。
盛川還沒有坐下,聽閻濤做了簡單的介紹,立刻拉着閻濤的手就說:“兄弟,時間緊迫啊,有什麼線索麼?如果線索好,我馬上佈置那邊行動,萬一上了船,在茫茫大海上,抓捕起來就困難多了。”
閻濤搖了搖頭說:“我還在等消息,目前掌握的線索都不大好,只知道一個牛莊鎮牛莊村一個叫李大春的參與了這件事,具體他是不是蛇頭,蛇頭是誰還都不知道。
“不過,憑我對別的案子的經驗,這個李大春應該也是外圍人員,否則不會輕易暴露身份。”
盛川點點頭說:“你說的很對,牛莊的這個李大春,我們也掌握,他周旋在十幾個蛇頭之間,做做外圍工作,抓過兩次,這傢伙很滑頭,根本就不問人家讓他做的是什麼事,也不見蛇頭,大多通過中間人。
“所以很難定得上罪,拘留過兩次,勞教一次,變得越來越精明,本人經常行蹤不定,找到他都很困難。
“如果時間來得及,我們倒可以想辦法把他誘捕,從他這裡找到缺口,查出線索,但是現在快七點了,按你們掌握的情況,犯罪嫌疑人差不多從京城出發近兩個小時了,他們走的路線路況不大好,最多再有兩個小時多,也就是在九點半到十點這段時間他們就會趕到津唐。
“既然都是事先聯繫好的,這位副市長又肯出高價,人一到地頭就可能會開船,所以,我們的時間應該最多也只有兩個小時到三個之間。”
閻濤緩緩的點了點頭說:“你說的非常對,盛大,無論怎樣,我們還是坐下說吧,先吃口飯,如果有了消息,我們立刻就要趕過去,恐怕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