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先拿到寶器,要先治癒你的傷是不是?你的傷需要的丹藥還只有你虛海一方的表妹能煉製是不是?”
葉千黎一連串的問話問的帝昊天啞口無言。
他沉默了一會兒艱難的點點頭,“就目前而言確實是這樣。”
有那麼一瞬間葉千黎覺得快要崩潰了,現在的形式怎麼看怎麼像是他下的一盤棋,她不過是個棋子而已,還是一顆拼死賣命的棋子。
“千黎,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歐陽凌軒突然進來了,他不善的看着帝昊天開口道,“這一切只不過是他利用你的藉口而已!”
“我有什麼可利用她的!”帝昊天陡然一下就怒了,憋悶在心中的氣也突然就引爆了。
“你不利用她你怎麼拿到冰雪蓮的?你不利用她你身上的傷又怎麼好?你不利用她她用得着捲入你的紛爭嗎?用得着揹負上這麼多嗎?她原本可以無憂無慮肆無忌憚,是你,是你破壞一切。”
歐陽凌軒一字一句猶如一根冰刺瞬間插入了兩人的心臟。
帝昊天頓時就不說話了,葉千黎也沉默了。
歐陽凌軒一把那過葉千黎繼續開口,“你別告訴我你的藉口是因爲你愛她!”
“我愛她。”帝昊天沉聲道,“但是我沒想過要她爲我揹負,爲我承擔。”
“可是目前她哪樣不是在承擔?”歐陽凌軒厲聲質問道,“帝昊天你的藉口太拙劣了,如果你真的愛他,你就不應該綁架着她,讓她和你一起揹負所有!”
帝昊天沉默了良久深吸了一口氣,“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是虛海一方你們絕對不能去,沒有我,你們也去不了。小東西,你好生在葉府休養,我會把你爺爺救回來的。”
帝昊天說完邁開了步子竟然走了,葉千黎轉頭看向了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開口,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曾經說過的話呢?曾經說過的信任呢?在現實面前就那麼不堪一擊嗎?就陡然崩塌了嗎?
原來她和他之間堅定不移的信任脆弱的這樣不堪一擊嗎?
葉千黎突然有些頭疼,腦子亂哄哄的一片,她理不清也理不明,一種沉重的感覺席上心頭,她好累。
“千黎!”歐陽凌軒大吃一驚看着暈倒的她急忙伸出了手將她摟入懷中。
帝昊天的背影一僵,轉身回頭,看到葉千黎躺在歐陽的懷裡,心忍不住疼的蜷縮成了一團。
他臉上寫滿了落寞,微微低垂下了眼簾看着兩人,睫毛倒影在絕美臉上的剪影映出了一抹傷痛,她的女人在別人的懷裡,而他竟然無力伸出手嗎?
他仰天望空,硬生生的將心中的那抹極痛憋了回去。
轉身繼續走人,頭也不回!葉千黎緩緩張開眼就看到他決絕的背影,沒有留戀,沒有不捨,沒有了以前的霸氣!
你可以不愛我,但是我愛你。你可以不理我,我必須要理你。你可以不懂我,但是我想懂你。擬可以拒絕我,但是我絕不放棄你。你可以逃離,但是我會追回來。我只要你,而可以捨棄全世界!
這纔是以前的他啊!他爲什麼要走?爲什麼?
葉千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她很亂,很亂,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帝昊天離去的步子有些蒼涼,第一次他沒了冷靜的能力,同樣也很亂,他現在似乎所有的語言都變得蒼白了。
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這這事都跟他的利益脫不了什麼關係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因爲他的離開真正的危險逼近了葉千黎,最終讓他痛不欲生。
帝昊天一走,葉千黎徹底的癱了,歐陽凌軒着急的不得了,以爲她昏迷過去了,她緩緩的睜開眼睛艱難的說道,“我沒事,扶我去牀邊歇會。”
歐陽心疼的一把抱起葉千黎,將她放在了牀上。
“千黎,你怎麼樣?”他緊張又心疼的握住葉千黎的手,想要幫她,可是卻無能爲力。
“我沒事。”葉千黎有氣無力的揮揮手開口,“外面的事情麻煩你處理一下,我想安靜一會兒。”
歐陽張張嘴,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你放心。”歐陽凌軒在她手上印下一吻,“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在,我說過只要你需要。”
歐陽說完就走了,葉千黎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在,我說過只要你需要!多麼動聽的一句話,可惜說的人是歐陽!
一瞬間心臟疼的根本就開不了口,歐陽凌軒,帝昊天,君逸塵,這三人的身影,笑容,說過的話不停的在她的腦海轉啊轉,轉的她淚如泉涌,哭的泣不成聲。
她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莫名的傷感,傷感到了極點。
“爲什麼要哭?”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
葉千黎猛的一驚慌忙擡頭,那是君逸塵!
他站在門口,一身黑紗蒙臉,聲音難聽至極。
“我。”葉千黎哽咽到無法自語,“君逸塵!”葉千黎對他伸出了手。
君逸塵整個人愣住了,兩人沉默對視了好久,葉千黎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半響君逸塵才緩緩的擡起步子鼓足勇氣走向了她。
隨着他的逼近,那無法忽略的惡臭撲鼻而來,說實話那一刻想吐,但是葉千黎卻哭了。
“不要哭。”君逸塵蹲在了她面前,不敢擡頭看她,只是低低的說道,“這一切跟你沒有關係。”
葉千黎死死的咬住了下脣拼命不讓自己崩潰掉,是跟她沒關係,但是不妨礙她傷心。
好好的一個人變成了這樣,他蹲在她下方,除了衣服,和頭頂上的黑紗斗笠什麼都看不到,他的手被他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身後,但是那滿身的惡臭依然無法掩蓋。
淚,猶如決堤一般,葉千黎從未感覺到如此傷心過。
即使她不喜歡君逸塵,可是……
“不要難過。”君逸塵又開口了,聲音就像是石磨在沙子上磨過一般。“葉千黎,這是我的路,我選擇的,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可是!”葉千黎猛的擡起手去抓他,“以後還要怎麼生活?”
她的手觸及到了他的身體,君逸塵猛的就躲開了,他沙啞了聲線,“別碰,髒。”
那一刻葉千黎真的是崩潰的不行了。
這時歐陽凌軒也進來了,看着這兩個男人,葉千黎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了下來,她哽咽着道,“我不值得你們爲我做到如此!”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只有願意不願意。”
歐陽凌軒話剛落音其餘人也擠進了屋子,那一張張還有些稚嫩的臉全是她熟悉的。
吳浪,劉敏,溫竹,秦潛,單週新,周晨,還有幾個她連名字都不曾問過的。
葉千黎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開口,“你們的情我記下了,他日……我們不需要你回報。”歐陽打斷了葉千黎的話,“我們只想告訴你,我們會陪着你走下去。”
葉千黎猛的擡起頭,心裡滿滿的全是震動,是真正的震動,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動。而不是說她供給他們丹藥,他們該這樣回報。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然後慢慢的睜開,握緊了拳頭一字一句的道,“放心,血債一定要血償。”
歐陽他們下去了繼續處理未完的事情,而君逸塵站在原地看着葉千黎,開口道,“我也一樣,陪你走下去,只要你願意。”
葉千黎無言以對,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能怎麼說?
想了想她擡頭看向君逸塵,“我會替你找到方法的。”
“不需要。”君逸塵開口,“只要能在你身邊,不管是什麼樣的方式我都接受。我不是愛我,而是這是我十多年來虧欠你的,你只要記住現在的君逸塵能保護你就行了。”
“你能保護的了誰?”突然一道陰狠的男聲響起,下一瞬君逸塵的脖子就被他卡住了。
身爲死士的君逸塵大吃一驚,他竟然無法抗拒這樣的力量。
“你是誰?”葉千黎瞪大了眼睛,“不要傷害他。”
男人轉頭,儀表堂堂,硬氣萬分,只是那一雙眼陰鬱不堪,他帶着輕蔑的眼神看向葉千黎開口吐出三個字,“帝無殤。”
轟,葉千黎腦子陡然間就炸開了來,竟然是虛海一方的人,帝昊天的大哥!
“你放開他。”她急忙開口,“你想要的是我,跟他沒什麼關係。”
“哼。”帝無殤冷冷的哼了哼,聲音充滿了諷刺,“帝昊天的女人對別的男人怎麼緊張,這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啊。”
“你先放開她。”葉千黎冷靜的說道,沒有做任何反抗的動作,因爲她知道反抗沒有任何用,或許還會激怒他。
帝無殤嫌棄的鬆開了君逸塵皺起眉頭,“真臭。”
說完他單手一舉一吸葉千黎便被扯到了他的面前,他伸出手劃過她的臉龐帶着濃濃的厭惡開口,“你長得真醜。”
說完他擡起一腳就踹向了君逸塵,“若想救她,讓帝昊天來見我!”
帝無殤帶走了葉千黎,歐陽凌軒他們頓時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帝無殤將葉千黎帶回了四國學院沈衝的亭閣,將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