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理由不易讓人信服,但是十幾年前見過太后的大臣見到本尊時,立刻無話可說,因爲那張臉除了多了幾道皺紋之外,那模樣完全和當年沒有絲毫變化。
自然,這幾道皺紋還是凌慕嬈幫忙畫上的,以免大臣見到太后竟然和當年一模一樣而感到蹊蹺,反而生疑。
而後,南宮逸又將所有的先皇妃子進行冊封,統一安排到太妃宮,另外有些願意陪着先皇而去的妃子,就在大葬當日與先皇收入同一個陵墓。
那一日先皇風光大葬,也正是南宮琦下葬之時,相比先皇的葬禮絲毫沒有遜色。
天空下着綿綿細雨,凌慕嬈一身白衣飛舞走在最前面親自爲南宮琦送行,看着棺材一點點地被泥土覆蓋,眼角滑落了淚水。
當晚的話,猶在耳旁,南宮琦是用了怎麼樣的決心說出那番話,若有來世,希望不要在相遇,那就無所謂癡與痛。
曾經,在還未來到玄幻異世時的凌慕嬈深愛着莫寒,那時他的漠然也讓她碎了心,她一次次地看着那孤傲的背影問,教我如何不愛你。
可是如今,沒想到她也成爲了這樣的儈子手,更殘忍地傷害了一段純真的愛。
只是,一切都成爲雲煙,正如凌慕嬈說過的,不愛便是不愛,欺騙只是更殘忍的做法,只希望來生的南宮琦能擁有屬於他的幸福。
葬禮後,日子似乎完全沉寂下來。
南宮逸的皇位漸漸得到了所有大臣的認可,而對於各種朝政之事,他本就是深謀遠略處理得無一不妥。
不過,因爲才接掌皇位,難免會有許多瑣碎事務需要處理,南宮逸每一日總會忙到夜深人靜才休息。
但是雖然如此,每一夜他都會回到凌慕嬈的寢宮中,無論多累多困,似乎只有抱着這個女人,他才能安心熟睡。
歲月靜好,凌慕嬈一直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如今每夜躺在南宮逸懷中,清晨睜開眼就是那張深深眷戀的容顏,她終於漸漸明白了。
忙時,她幫南宮逸備筆墨紙硯,或者親手學着做倆三個小菜,甚至批閱一些奏章;偶得閒時,就把手練字,或者彈琴聽歌,飲酒對酌,自是別樣的雅緻。
似乎,幸福就會這樣延續下去,但是卻不知幸福這一詞本身就很脆弱。
深秋已晚。
不知何時秋季已經接近尾聲,那參天的大樹只剩下枯枝刺破蒼穹,蕭條的天際留給人一種無窮的落寞感。
大殿。
正是上早朝的時候,大殿之中卻是一片沉寂,黑壓壓的一羣朝臣微微躬身拱手而立。
袖中的五指緊緊地拽成拳頭,南宮逸目不斜視,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目光冷冷地掃視了一圈下方的朝臣。
“皇上,這登基大典已經拖了數日,還望早日擇選良辰吉日佈告天下,也讓那些窺竊之人早日省了那份賊心。”莫丞相上前一步,率先打破了沉默。
“莫丞相說得有禮,皇上,其他事情可以暫且緩一緩,但是這登基大典卻迫在眉睫,還望三思啊”禮部尚書一聽,立刻附和道。